易门人，还记得你家的那所老房子在哪吗？梦初醒的地方！
易 门 旧 居
——照片拍摄于方屯村
我曾有多次站在旧居的门口，却没有踏入，我大概地记得它的布置，却模糊了那些细节：水缸内壁上的浸水痕，供桌上脱落的红漆，灯泡钨丝的亮度，以及一根线拉着哒哒响的开关，等等这些，我忘了它们有怎样的纹路，呈什么形状，颜色是深是浅。忘了，都忘了。每每看到听说他人记得故居的每处痕迹时，羡慕不已。旧屋在我的脑海里，只剩一个轮廓了，令人无奈。
说起旧居故事，倒是可以唠叨到听者厌烦，其实都是无聊的小事，自己不时回想起来，滋味无穷。
长久之后，我已经明白越简单越珍贵的道理，所以那些小事也不再讲与人听。有人问起时无非拣一些着实有趣的事聊一聊，他们又哪里知道，老屋的故事多不胜数。
记得春时燕来
挑一根房梁筑巢
一天来来回回许多趟像不知疲倦
家中大人
要求白天堂屋门
是要常开着的
以免影响了
这小小生灵的
正常活动
来年开春又在原巢上继续加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窝燕。我们是从来不捉燕子的，长辈们说拿燕子要变癞痢头，就少有人敢去招惹它们了。渐渐长大，发现黑白分明的羽毛如此美丽，倒是变为真心的爱护。
外婆习惯四点多就燃起灶火，悠悠地烧水煮米蒸饭，皮孩子背柴回家时，恰好最后一个菜起锅，大人也准时回来，晚饭开始。孩子在这样的烟火气息中长大成人，家也从老屋搬到了新房子。旧家什遗留了一些，连同旧居沦为弃置。
又一次，站在它面前，榫卯结构的大门已经朽到脆弱不堪。做了个决定，抬腿，迈入。然后泪流，那些细节的确没了，记忆里不存在，现实中也早已被时光腐朽，暗色的木窗，残塌的土墙，房顶和院子里的草野蛮生长，蛛网出现在所有该出现的地方……像是胶片一张张往前拨，同一个地方的不同时间一幕幕播放，重叠后渐渐模糊起来。它在告诉我，走吧，走吧。
当然
这一次旧居又多了一个故事
若要向人谈起，我就这样说：
旧 · 居
老屋睡在了风中，睡在了夕阳中
睡在了十一二岁村娃的记忆中
老屋旧了，破了，消失了
▍作者：杭懿 摄影：吴俊杰
▍易门生活网责任编辑：千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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