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谈丨饭局凶险，毕福剑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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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毕福剑言论不雅视频的最终结局会是怎样？唯有静观其变。不过有一点可以预料，不管处理结果如何，都将是检验一个社会成熟度和社会包容度的试金石。

“毕姥爷，这回摊上大事了！”
4月6日上午，一则央视著名主持人毕福剑在餐桌上调侃视频流出，瞬间引爆了社交媒体的转发和评论。短短的1分15秒的视频，刷新了公众对其固有的认知。但凡有点政治敏感的人，都会为其捏一把汗。
果然，据凤凰网消息，4月7日深夜，央视发布紧急通知：从4月8日零时至4月12日24时，全台各频道各栏目不许播出以毕福剑作为主持或嘉宾的节目。
作为成名多年的央视主持人，此次口不择言之后将何去何从？如果私密谈话被传播，我们又该如何确保免于恐惧的自由？

不必对毕福剑的言论上纲上线

如果不是被人拍下，并发布在网上，毕姥爷也许不会经受这般舆论的炙烤。聚会的餐桌上，本身就是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尤其是亲朋好友之间基于彼此的信任，往往并不设防。
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生活体验：在聚会上，熟知谁平时幽默诙谐，一般都会推荐他来个“说学逗唱”调动气氛。毕福剑，一个以娱乐大众为业的著名主持人，在这样的场合下，要他展示才艺是再正常不过的。既然是聚会，自然是开心为主，加上酒精的催发，玩笑过头是常有的事。
言论自由作为宪法保护之下的一项基本权利，我们就有议论政治及公共事务不受干涉的自由。当然，这种自由也是有边界的，主要是指个体的行为，如果个体的言论没有产生直接的社会危害，一般也不宜使用不正当的外部干预。
我们私密下的谈话，各种表达的都有可能呈现，包括反对、批驳奉为神明的历史人物，这些在私密场合下的观点表达，充其量也就是属于那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范围的。
当然，如果出现“清楚与现存的危险”（美国著名大法官霍姆斯创造的解决公民言论自由和公共安全矛盾规则）情况，法律才可能进行干预。餐桌上的嬉笑怒骂，完全不必过敏，乃至上纲上线。即使不赞成对方观点，或者是不当的言论，但未经许可进行大众传播，伤害的不仅是相互间的情感，最终销蚀的社会的言论自由，造成人人自危。

肆意传播私密言论只会造成人人自危

在这个人人都是“摄像机”、“麦克风”的时代，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暴露在大众传播的审视之下，这时就更要强调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区分。
“任何人均享有私生活受到尊重的权利。”应该成为社会的共识，私人间基于信任的谈话得到保护，也是在维护社会整体的信任。
在这起风波中，“酒局和互联网都成为了扳机”，对于上传视频者，其用心和人品确实容易饱受诟病。无怪乎资深媒体人王志安宣泄：“将饭局言论公开以达到整倒对方的目的，这是下三滥。凡是为这种行为点赞的，也是下三滥。”
私密言论被传播后引发的风波并不鲜见。同样是吃饭小聚，学者于建嵘和经济学家陈志武就演绎了一场微博隔空争论。在一次两人用餐后，于建嵘发微博传播了席间陈志武的观点，不料，陈志武随后在微博上回应：“今晚跟于建嵘一起晚餐，他对现时政治评论的话，在他自己微博上居然说成是我说的。怎么会这样歪曲呢？真不知道他的为人了。这里我必须纠正他的歪曲。”
私密的交谈，即便传播者是基于传播观点的善意诉求，也必须征求对方的意见。清华大学教授肖鹰曾拒绝某媒体的采访要求，回复邮件表示“不接受这个采访”，理由是“不能以清华大学教授的身份给这种文化流氓捧场”。而该媒体当晚擅自将这封私人邮件的内容，以“清华教授肖鹰：郭德纲才是文化流氓”为题，制作成独家新闻。此举引起肖鹰的严重不满，争执之下，双方诉诸法庭。
更可怕的是另一种情况，即恶意传播，尤其是精心设局，诱导当事人说出不当的言论，进入事先安排的陷阱，这种行为对社会关系的损害则是知名的。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就讲述了令人窒息和恐怖的社会状态。在社交媒体日趋发达的今天，如果私密空间的谈话自由都无法得到保障的话，好比处于小说中“老大哥在看着你”。

风波中的毕福剑何去何从

如果就事论事而言，在纯粹的私密空间里，毕福剑的言论影响的只是餐桌上特定的受众。
之所以引起较大的风波， 反对者提出“毕福剑欠公众一个道歉”，支持者认为无需上纲上线，不妨宽容待之。事实上，随着社交媒体的迅猛发展，隐私权的内涵和外延都有着较大的变化，如何保护个人的隐私，也是对当下的道德认知和法律判断提出了新的挑战。
“我不赞成你说话的任何内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其实，呼唤的就是一种可贵的公民理性。
当然，树欲静而风不止。相信此次风波定然是一波三折，继续发酵。
据最新消息，央视决定：严厉治理工作作风，从4月8日零点开始到4月12日零点止，暂时停播4天毕福剑在央视主持的所有节目。
这场毕福剑言论不雅视频的最终结局会是怎样？唯有静观其变。
不过有一点可以预料，不管处理结果如何，都将是检验一个社会成熟度和社会包容度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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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评论员：叶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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