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每一集,片头曲都差不多。
今天突然下起雪来。坐在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一起站起来,走到窗前,静静的看着落到露台上的雪融化成黑色。
真的回到了北京。
「南方的江山太娇美,腐蚀了我的热血。」
上个月初回北京找房子的时候一直在听《爱情的枪》,这句词反复琢磨,觉得和 PAUL GRAHAM 所说的「Great cities attract ambitious people.」是一样的。
杭州没有什么过错,那里的人们富足而优渥。但同时也失去了「创造才是最高的人生价值」的普遍认知。在我看来这是因为杭州早已被创造的太好,在一种恰如其分的和谐中。你在杨公堤或满觉陇走过,就会感受到这种恰好。无需再创造,也无需破坏。你需要用心过好自己的生活,以符合这座城的美好。
在杭州我近乎不看新闻,因为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生活更有吸引力。
而北京是失衡的。北京让人躁动,有太多的不合理。这些看似不合理的脆弱结构却包容下了不同族群自得其乐的平行世界。
可能正是脏乱的街道,混浊的空气,干裂的皮肤,才让我们觉得这座城里人们的思想如此有趣和可贵。而这些在混乱与灰暗中萌生的发光的思想,在面对秀美或雄壮的天地和谐中,又会瞬间暗淡,消失于无形。
北京是人的城市,这里的价值是人的价值。人和天地,本来就是就是要撕扯的两极。
最近看《东京女子图鉴》,里面有种什么让人隐隐觉得不对。「到底为什么来东京生活」这个命题,剧中的答案只是阶级上升,但这不该是真正的意义。每一个城市的迷人之处,就是和你相似的人正在散发出讯号。那讯号如此强,需要你像蚂蚁归巢般,无论跑出再远也要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2月6日,签订办公室合约后,我到办公室楼下转了转,开了一台共享单车,绕着望京soho骑了一圈。
曾经住了六年的望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路边多了很多咖啡馆,和黄的橙的自行车。soho过半的办公室都亮着灯,哪怕是深夜也能听到路上的人在大笑,还有跑车的引擎轰鸣。北京我最熟悉的区域,从我生活的地方变成了我第一家公司的所在。
在711买了矿泉水和手纸牙膏,回到办公室楼上那间小小的卧室,铺好从朋友那借的被子和刚买好的枕芯,空空的房间里,便利店买来的临时用品凌乱的放着,半夜冻醒找来外衣披在被子外面,就像一个闯入空宅的流浪汉。这是我正式回到北京居住工作的第一个夜晚。
现在,排好了简单的家具,床垫直接放在擦干净的地板上睡,一张小地毯和一盏小台灯。坐在地上吃外卖看电影,躺在床上读书,或者在浴缸里泡澡发发呆。时间到了就睡着,醒来梳洗后就去楼下开始办公。
唯一的远距离活动应该就是早晨去咖啡店买早餐。
像极了07年从学校刚搬出去住的场景,连地板的颜色都一样。回归到了一个精神消费和精神创造为主的状态。
三十岁,又在同样的状态开始了一个新的十年。剥离了生活的累赘与惯性,一干二净。
这样的画面,简直就是片头曲呢。
下面的一篇,想写写关于「意义」这件事。最近经常因为过度追求「意义」而苦恼,春节在北海道旅行时这个念头达到最盛。回京后开始缓解。不过还是没有特别想明白,暂时也没有什么可以说服自己的理论。尽量这个月清楚的来讨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