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回”右派“

现在围绕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教授高登•克纳恩（Gordon Klein）的去留问题网上有两个签名活动。一个签名是“左派”的，要求学校开除他；另一个签名是“右派”的，要求学校保留他。

图片来自Metro

怎么回事？克纳恩在商学院教一门会计课，快期末考试了，一个学生给他发了电子信，意思是说，现在全美“黑人的命也是命”的抗议活动，对黑人学生来说，不参加就等于不支持，所以，黑人学生这期间没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期末考试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如采用“no harm” 的形式？也就是，考得好的算分，考不好的不算，用平时的分数来平均。

克纳恩教授写了一封回信，不同意，给出不少理由，字里行间透出了冷嘲热讽，也明显地让人觉得，他是站在“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对立面。

克纳恩教授扔出一连串质问：这是个远程课，你知道哪些是黑人，哪些不是？如果学生是非裔和亚裔混血的， 算吗？真正要命的是这么一句：“你知道明尼苏达【抗议地】有没有【黑人】学生？我觉得他们会特别受挫。但我还在想，那儿的白人学生可能【比黑人学生】更加受挫，因为有人会认为他们是种族主义者，尽管他们不是。”

图片来自NBC News

学生认为克纳恩教授是种族主义者，投诉学校，并在网上掀起了一场要求学校开除他的签名活动（目前已有2万人签名）。学校呢，赶紧成立了调查组，先停了克纳恩的课（由其他教授上他的课），再决定要不要解聘他。这样，一批人（右派）也在网上弄了一个要求学校保留克纳恩的签名活动。

我觉得，学校和“左派”这次走过了头。作为公立大学的UCLA不能开这个先河。

克纳恩教授代表了一种极其保守的思想，他表达的观点和方式有伤一部分学生的感情，但还是在言论和学术自由的框架里，因为他没有直接表达如“黑人学生差或笨或偷懒”这种明显的种族歧视性的话语，认为他是种族主义者只是根据他的一种间接陈述的解读和推论。

说到底，克纳恩的陈述是打擦边球，是游移在言论自由的界限内（testing the limits）, 这正是《第一修正案》给予的弹性。总之，这样的话语不妥，但犯不上拿他的工作来开刀。

图片来自 Huffpost

言论和学术自由是双刃剑，你今天不能容忍右派的观点，明天有人也可能给左派的言论找茬。事实上，这种现象和势头已经存在。比如，这些年来，就有保守团体偷偷地到 “左派”教授的课堂录音，抓“把柄”。

今年初，川普在一个推文中威胁，如果伊朗攻击美国的军事基地，美国将对其52个目标进行轰炸，这些目标包括伊朗的历史文化遗址。这个推文令美国朝野一片哗然，因为攻击历史文化遗址是违法国际法的。波士顿的一个教授在脸书上调侃说，他给伊朗也提供52个美国的文化遗址来轰炸，其中包括文化名人卡戴珊的住址。这显然是玩笑，属于言论自由。教授却因为这个帖子被所在的保守的学校找理由解雇了。

所以，我在“右派”的网上签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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