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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梅:坚定的信念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来自于我们的准备、实践和积累|《读经》线上课1903

吴梅小你 读经杂志 2021-07-04


2019年5月24日,《读经》杂志2019第三次线上课在荔枝微课直播间举办。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前资深媒体人,成都允元小学馆创办人吴梅老师做分享。下面是分享节选的第三部分。


梧桐山之行撞击了我


一切都铺垫好了,就等待一次契机的出现。

 

2011年11月,《教育家》杂志创办不是很久,我作为杂志的主笔,受邀前往广州参加中国公益教育年会。我当时想,年会里肯定有题材能让我们做一个封面报道,另外,那里会有聚集很多教育界人士,我们也可以去宣传我们的杂志。就这样,我扛着几十本杂志就去了。

 

插说一句,为了给杂志省差旅费,我们的记者往往都这样操作:到一个地方出差,同时做好几个选题。我也是。年会结束,纯粹为了省钱,我就想,我可不可以在这一带再做一个报道呢?

 

我想起了编辑会上的一次选题讨论,讨论我们是不是可以报道一下读经教育。当时我是把选题否了的,我对“读经”这两个字,心里存着一种不屑。我看到了很多关于读经的宣传,讲得神乎其神,非常夸张,就跟传销似的,我根本就不信,觉得肯定是骗人的,甚至一度我还以为王财贵先生是一个骗子。话说回来,我当时就在广州,想着离深圳很近,花不了什么路费,就到梧桐山去看一看所谓读经吧。

 

于是我和我的先生李亮臻一起到了梧桐山——他是被我拖去帮忙的,他文笔好,可以帮我写一部分稿子,还可以帮我扛杂志。那时候梧桐山据说有几十家读经学堂。我们到梧桐山,很容易就找到一个学堂,顺藤摸瓜,七问八问地,找到了孟丹梅老师那里。孟丹梅老师的学堂是其中最大的一家。我到学堂去看小孩读书,看到那个场景,我和我先生就震住了。晚上就在他们学堂的宿舍,跟孟老师聊了一晚上。读经界的朋友都认识孟老师,知道孟老师口才极好,思维清晰,表达生动。她那天晚上整个就把我给震了,她言简意赅地介绍了季谦先生的教育理念。

 

尤其,当孟丹梅老师讲到季谦先生关于人类的两种理性的区分的时候,我有一种洞穿的感觉。她说,人类有两种理性,一种是实践理性,一种是思辨理性。我们一直以来犯的错误,也就是近代以来的教育所犯的错误,是把这两种理性混为一谈了。语文、德行等这些根基性的内容,属于实践理性范围,它是需要酝酿的,需要你很早就给到的;而思辨理性,也就是我们的逻辑思考、抽象能力这部分,比如数学、科学这类数理学习,是需要思辨理性的,而思辨理性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因为它有一个结构,理解的递层结构,这通了,下一步你才能够往下进展,你通过一楼,才能爬到二楼,然后爬到三楼。你不可以一下子从一楼爬到五楼。但是,我们的实践理性不是这样,我们可以一开始就飞到最顶上,然后我们再慢慢地酝酿,用时间来化掉这个飞跃。

 

大家可以设想一下——当时我是带着之前的种种困惑和思考来的。孟老师传达的这些季谦先生的教育理论,可以说撞击了我,我基本上一听就明白了,知道这个事情是对的,知道了我们的体制教育错在了什么地方——因为混淆了实践理性和思辨理性,我们的体制教育在文科教育和理科教育上犯了双重错误(参见讲座连载之二:我的改变,来自生活的教训,来自实践的反省)。

 

回过头去看,这几年读经界经历了一些风雨,梧桐山可能已不复当初,我也不知它道现在是什么样了,不管怎样,到今天,我仍然认为我的梧桐山之行对我而言是珍贵的,我在梧桐山所领悟到的教育道理是成立的,如果现实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是这个道理的问题,是实践中的问题。

 

有意思的是,我和我的先生都想象了一下,假如时光倒流回到三四十年前,我们也有机会这样读书,那真是不得了,我们都无法想象是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这样一想就非常激动。最初去梧桐山我是只打算做一个关于读经的五六个页码的报道,这时,我当即决定拿几十个页码来做一个封面故事。

 

我赶紧跟编辑部联系,立即派出一批记者,让他们东西南北撒出去,在全国进行采访。之后,《教育家》做了一个关于读经的厚度可观的封面报道。


2012年3月号《教育家》“读经十五年”专题报道


“死马当活马医”


在编辑、写作这组报道的过程中,我加深了对读经教育的理解。我这个人做事情是比较蛮的,花了大量力气整理采访录音,老师的、家长的、小孩儿的,光录音就整理了好几万字,同时我在网上查了大量的资料。可以说为这个报道,我读了不下几十万字。

 

同时,我还对季谦先生做了一个电话采访。当时季谦先生在台湾,我借了一个录音电话打给他,是深夜,季谦先生有点儿感冒,在电话里一直咳嗽。一谈谈了两个小时,我很不好意思。完了之后,一播那个录音,没录上。我当时就急了,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季谦先生,凭记忆记录了一部分,不完整,我想,有没有可能在网上找到一些相关内容补充进去?在网上一找,发现其实我问的那些问题,先生已经回答了可能成百上千遍。我根据记忆,再这复制一点,那复制一点,凑成了一个采访,发给季谦先生看。先生改了一下,发还给我了。

 

我想说的是,这个失落录音的过程,迫使我去找了很多先生的文章来看,找了很多先生的视频、录音来听。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深化。花了这样的工夫以后,我对这个事情就更坚定了。

 

写完稿便是春节,我回到老家,整个过年期间,一直捧着季谦写的《教育的智慧学》在看。外面在放鞭炮,我就在家里看《教育的智慧学》,越看越觉得这个事情是对的,它抓住了教育之本,它能在很大程度上平衡我先前所说的那些教育上各自的偏颇——读经教育如果做好了,理论上确实是能够平衡的。

 

既知道了这个事情是对的,纵然时光无法复返,我们也想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开始读经。

 

李先生(我先生李亮臻,孩子们都叫他“李先生”)是一回成都就开始读了。我们在凤栖山半山腰租了一个农民的院子,李先生就在山上的院子里读了两年的书。那个院子,现在是我们冬夏令营的营地,但当时租下来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学堂,就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能够避开世间的打扰,安安心心地读读书。

 

那会儿我还在《教育家》杂志工作,走不开。李先生在山上读,我周末的时候就到山上去看看他。我们那个院子是在一个小山包的尽头,几乎是没有人家的。李先生有时候是好几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只有鸟和虫为伴。他有时候会走路到镇上买一块豆腐,吃上好几顿,非常用功。

 

我因为要工作,虽然也在读,但是我读得就少一点。这样过了一年以后,我心里有点儿不平衡,就跟他说:“不行啊,不能光你读,我也要读。”没办法,我就辞职了,因为在工作里状态中你是没有办法去这么学习的。过了一段时间,杂志确实还是缺人,又把李先生给请去了,这样就换成了他去上班,我跑去读书。

 

我们是怎么样读的呢?完全就是照着季谦先生说的那样,一遍一遍地读,读一遍画一条线,读满五遍,画一个“正”字。一般都是百遍,很多时候不止。早些年读得要猛一点,现在花在解经上的时间多一点,诵读时间有所减少。读了这么多年,给大家汇报一下读经的情况,大概我自己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读了几百遍,《尚书》《易经》《诗经》《诗歌词曲选》《老子庄子选》《黄帝内经选》等百遍以上,《古文选》《礼记选》《春秋公羊传》五十遍以上。前不久我又把《荀子》读了几十遍,现在在读《孝经》。


凤栖山的小院如今是允元小学馆冬夏令营的场地


办学不要太轻易


接着说经历吧。后来李先生也离开了杂志社,因为我们俩都希望能有几年时间安安静静好好读书。你想,读书既然这么美好,我们真的就舍不得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我们专职读书读了一段时间,用力很猛地读。

 

这期间——我们开始读经以后——陆陆续续有人提出希望跟我们办学校,合作也好,投资也罢,诸如此类。但是我们一直没下决心。有一次,季谦先生到成都来演讲,他在一个小范围的聚会中劝勉大家:“知道了就去做呀,你们怎么不做呀。”我听了受到一些触动,但还是没有下决心。北京读经中心的周语欣主任到成都,我们在都江堰河边喝茶,她也问:你们可以办学堂啊。我们说,我们还想再读读书,好好学习,多些积累。语欣主任说:“嗯,慢一点儿也许也是对的,积累得厚一点儿,体会得再深一点,再去办学可能就会比较坚定。像我们这些年看到的,有些学堂办得比较仓促,很着急地就开始了,然后,很着急地就关闭了。”

 

事实上我的体会,确实也是这样。

 

这是我今天很想对我们读经界的朋友说的一点:我不太赞成匆匆忙忙地就去办一所学堂。我觉得,还是要做好积累,做好准备——知识上的准备、心理上的准备、教育教学方法上的准备,包括我们对季谦先生读经教育理论认识的准备,等等。首先,你自己要扎扎实实地读经,你要践行,你自己得把经典读够,读一两百遍,你知道这样的学习真实不虚,你才可能坚持下去。你自己都没有体会,遇到一点点困难,很可能就会怀疑这个事情。

 

另外,我还觉得,办学的人光读经不行,还要解经。

 

前不久听一些私塾学堂的老师反映,我们很多读经老师到现在还把解经看成一件天大的难事。说老实话,我觉得不可思议。你自己是这个样子,怎么去教孩子呢?

 

所以说,我们真的要做好准备,要反复地学习季谦先生的读经理论,要吃透它,只有你吃透了它,才能够活用出来。说老实话,在读经界的一些实践里,确实,我们会看到一些教条现象,这些现象,有些甚至是比较荒唐的。我们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教条现象?我自己认为,还是没有把先生的读经理论读够、读透。假如你真的读到根本上了,读到一以贯之这样的地步,你就敢活用,你就不怕犯错误,因为你守住了那个根本。守住了本,你在术上——教学技术上做一些改进,那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你就不怕违背那个教条,你就不会教条化。

 

办学校确实是不容易的,这中间会遇到很多挫折、很多问题,你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心,真的很难坚持,中间可能这个孩子出了问题,那个孩子又怎么着了,你一下子就崩溃了。你可能说,这个事情是错的——我们经常会看到很多怀疑的人出现。甚至有些早前非常坚定的人,可能现在都在怀疑了。这是怎么发生的?我认为还是早期没有做好准备。

 

坚定的信念,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来自于我们的准备、实践和积累。我很想建议,办学不要太轻易,要准备好再去做。就像孟子说的,“盈科而后进”,水在地上流动前行,它一定要把面前遇到的每一个坑都填满了,才继续往前走。我们做事情、办学堂,尤其要这样。做教育,面对的是孩子的慧命,这是非常慎重的事情,一定要“盈科而后进”。


(未完待续)


相关链接:

  1. 吴梅:踏踏实实地做好一个学堂,教出一批孩子,这就是对读经最好的宣传|《读经》线上课1903

  2. 吴梅:我的改变,来自生活的教训,来自实践的反省|《读经》线上课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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