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到”的知识,也能改变孩子的人生——这些默默耕耘的乡村教师正在做了不起的尝试!
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在作品《乡村教师》中,描述了一位乡村教师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用最后的力气向学生讲课,他说:“这本来不是教学大纲上要求的,我是想到,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这一辈子永远也听不到初中的课了,所以我最后讲一讲,也让你们知道稍深一些的学问是什么样子。”
跳过了孩子们应学的基础内容,这位老师在弥留之际直接教给学生三条初中的知识点——牛顿三定律。反差的是,最终这一举动却拯救了地球。
回到《乡村教师》故事本身,文中的几个乡村儿童或许一生也用不到牛顿三定律,但当他们抬头仰望星空时,眼中的世界早已不同——满天星辰流转,宇宙的磅礴于星空中闪耀。
这时的知识,拨开了孩子眼前的迷雾,让他们看到真正的世界,成为了改变他们固有思维方式、看待世界的角度与能力,这或许将成为改变他们一生的东西。
乡村教育是中国教育的“神经末梢”,在这个重要阵地,西部阳光基金会和汇丰中国的伙伴们一直在努力着。
紧跟国家乡村振兴的战略,四年时间,在汇丰中国的支持下,西部阳光基金会将“青葵花导师计划”推行到了全国9个省、自治区,其中包括多个国家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为9000多位乡村教师提供了教学课程培训,间接服务76万乡村儿童。
今天将给大家介绍的两位“青葵花导师计划”支持的乡村教师,如书中那位老师一样特别,一位老师从亲子阅读开始改变家庭养育的观念;一位则将心理辅导和性教育带入乡村,让孩子不再谈“性”色变。她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乡村孩子的身心获得更好的发展。
这些孩子到底怎么了?
“这个班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乡镇小学老师陈孝花在接手新班级后,不由在内心发问。自1989年从事教师工作后,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从未像现在这么狼狈,打架、吵架和逃课是当时她所带班级的常态,她不断接到学生和家长的举报,甚至于还引起了校领导的注意,提醒她注意班级纪律。一个月过后,在学校给班级的量化积分中,她所带的班级在排名中垫底。这一系列事情的出现,让陈孝花焦头烂额。
无独有偶,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了扎根基层的心理学老师冉莉琴身上,因为给学生们开设心理辅导,很多走投无路的学生偷偷找到她,有男生也有女生。但慢慢地她发现,很多孩子都会述说和性有关的经历和困扰,这不禁让冉莉琴在内心发问“这些孩子到底怎么了”,她想为这些孩子做些什么。
陈孝花老师(右)
她们想为孩子再做些什么
01用沟通建立儿童友好型家庭,让家长共同参与孩子的成长教育。
带着疑惑、不解,两人开始思考如何解决面临的问题。
让陈孝花记忆深刻的是,她曾在学校看到过一位家长一脚踹在自己孩子身上,孩子整个人都差点被踹飞出去的场景,“真是让我心疼死了。”陈孝花心有余悸地说。
为此,她觉得光靠老师努力没有用,家长也需要学习。通过一个个找孩子谈心、家访、观察、记录,陈孝花找到了看似顽劣的孩子的共性:家庭教育的严重缺失,家庭沟通往往指向肢体和口头暴力。
自此她一头扎进了教育心理学的钻研中去,通过让孩子给家长读她精心挑选的文章、让孩子写感受、给家长坚持写信等方式,她尽力把自己对教育的理解带给学生与家长, 改变了很多家长与孩子沟通和相处方式。
在坚持了一年后,境况开始悄然转变:班内最玩世不恭的同学因陈老师的温暖行为感动到流泪;另一位孩子的妈妈也感谢道:“陈老师,遇到你,我和儿子都’活’了。说实话,我们已经‘死’了四年了。”
2013年,“青葵花导师计划”邀请经验丰富的陈孝花加入了第一批导师团队。从班级到学校再到全国,这一次,她与十几位兼具教育情怀和公益热情的青葵花导师一起并肩作战,奔赴山海为乡村教师带去成长与改变的力量。
陈孝花的青葵花导师课堂
在向老师分享经验时,她会充分尊重老师,让老师感受到被重视,并为参与培训的老师设计参与式、合作式的工作坊。她说:“其实我说的都是教育常识,但是教育常识不是靠说教就能说通的,老师也是人,需要通过自己切身的体验,亲自感受孩子、家长各自的处境,才能换位思考。她们才会感受到自己所从事的是成全人的工作,是很了不起、有乐趣、有人情味的事业。”
在陈孝花的影响下,有更多的孩子被培训归来的老师们温柔以待,实现了从专业课程、自我认知、家庭关系等方方面面的改善与成长。
陈孝花的青葵花导师课堂
8年来,陈孝花跟随项目组踏遍了大江南北。她逐渐认识到教育的底层逻辑是关系,而关系的建立就在于沟通,但真正的沟通在教育里是严重缺失的,她认为这份缺失源自于对人存在本身的忽视。
全人教育奖
全人教育奖发现并奖励一批具有“全人教育”理念、推动“以人为本”的教育改革,致力于以健全的教育推动社会健全的教师而设置的奖项。该奖项自2015年开始,每年1届,每届评选出1名“全人教育奖”获得者和3名提名奖获得者。
陈孝花老师
“青葵花导师计划”见证了陈孝花的热血与汗水,在青葵花项目组的推荐下,陈孝花的尝试被全人奖组委会看到,并入围了全人奖调研与终评环节。
得知这一消息,陈孝花又惊又喜,这份沉甸甸的鼓励带来的是更多沉甸甸的责任。对教育,热爱是陈孝花的底色,而专业,是她不懈的追求。
02 你一个做老师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关注学生,不只是关注他的成绩,还要关注他的心理状态。这成了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冉莉琴的本能。
为了专心地投入到学生心理教育方面,在背负主科教师和心理咨询室管理员双重身份一年后,她做出了取舍,毅然决然成为了全职的心理咨询室教师。
冉莉琴(左)和她的学生们
为了解决前来求助学生遇到的普遍问题,冉莉琴开始在网上搜集资料,根据自己的理解做成课件、教案,给初一的学生上性教育课。
冉莉琴的性教育课堂
第一堂性教育课时,课堂格外安静,这让冉莉琴非常忐忑。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课程结束后,一个女生却悄悄来到她的咨询室。踌躇了一会儿,女孩问冉莉琴,家族中有一位男性长者长时间强行触摸她的隐私部位,算不算猥亵?
女孩的话让冉莉琴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决定找女孩的妈妈谈一谈,然而却遭到家长的质问:“XX(男性长者)是一个能人,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做老师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冲击,更多的不解甚至是攻击和谩骂也从四面八方涌来。随着性教育课程的开展, “潘多拉的盒子”仿佛被打开,一桩桩“罗生门”反复上演,来心理咨询室的孩子被贴上了“精神病”的标签,这些孩子又背负着新的痛苦。为此,家人曾劝冉莉琴,不要再做心理老师,远离性教育。
职称评不上,被人指指点点,以及还可能存在危险,这让冉莉琴也不禁自我怀疑:“这些真的适合讲给孩子们听吗?是自己错了吗?”孤独和无力感在尖声向她叫喊,负面情绪逐渐占了上风,一向阳光自信的她,终日无精打采,甚至有了抑郁的倾向。
在冉莉琴陷入瓶颈之时,2020年7月,青葵花导师项目组进入了她所在的学校,带来了团队建设、工作坊、听课、讨论等全新的培训课程体验。
冉莉琴的性教育课堂
这次体验让她重拾了希望,也看到自己工作的意义,她说:“我心里踏实下来了,我要将性教育课继续进行下去。”
在从青葵花导师项目组手里领到了性教育的课程资源包后,她再一次自信地站上讲台,将经过专业团队把关的性教育课程教给学生。
再次站在讲台上,她向学生们说:“老师差一点就得了抑郁症。但老师现在之所以健康,是因为老师会大大方方地去找医生,就像感冒了要去找医生是一样的,以后你们心里感冒了也可以来找我。”
冉莉琴全然接纳自己的态度,孩子们也因此受到影响。曾经讳莫如深的话题不再是可怕的禁忌,学生们开始大大方方地讨论学到了什么,他们开始了解自己的身体、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学会注意尊重他人。
左右滑动查看孩子的反馈
在冉莉琴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但已然开了个好头。
乡村教育战,青葵花在行动
陈孝花、冉莉琴的故事并非个例,据统计,在中国,有超过300万的乡村教师。
这个教师群体虽然只占全国教师总数量的五分之一,却撑起了中国教育的半壁江山,他们服务了4000多万农村儿童,占全国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65%。
悬殊的师生比造就了一个个身兼数职的“超人老师”,而他们背后,蕴藏的是一个个无奈的现实——
大量的学科教学和班主任工作等常规的培训,在数量、频率、专业与系统程度以及实用性和趣味性上难以满足一线教师的学习需求;与此同时,关乎儿童安全和未来发展的性教育、财商教育等教师素养教育和职业启蒙课程等相关的教师培训普遍处于空白状态。
正因如此, “青葵花导师计划”项目于2013年正式启动,涵盖学科教学、班主任教育、性教育以及职业启蒙教育等四个教师培训课程模板的建设工作,整合各方力量为国家乡村教育拾遗补缺。截至2021年7月底,项目已累计服务11985名教师,超过300名教师成长为“优秀种子”教师,在专业教学技能、课堂管理、综合素质方面均有大幅度提升,影响乡村儿童数量超过76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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