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吴元新、吴灵姝「守望蓝印花布」

2015-01-09 吴元新、吴灵姝 一席 一席

吴元新,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现任南通蓝印花布艺术馆馆长,南通职业大学蓝印研究所所长、南通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吴家染织第五代传人,长期以来从事于民间工艺的抢救、保护、传承工作。吴灵姝是他的女儿,吴家染织第六代传人。

「守望蓝印花布」

吴元新、吴灵姝是一席第二十九位(组)讲者

2012.12.0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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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灵姝:我现在是在中国艺术研究院读研三,我的专业是传统设计文化,这大半年的时间,我都在南通蓝印花布博物馆实习。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过南通,其实南通离上海很近,南通是「中国蓝印花布之乡」,南通蓝印花布博物馆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基地。


大家可以看到环境非常优美,亭旁有竹,竹影扫阶,有鸟婉转,有蝶蹁跹,而我在博物馆实习的老师就是博物馆的馆长,其实他也是我的父亲,吴元新。

吴元新:大家好,我是南通蓝印花布博物馆的吴元新,我17岁就进入染坊学习蓝印花布的印染技艺,一晃35年过去了,那么我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私人博物馆呢?

那时候我在旅游工艺品研究所工作,一直尝试从事蓝印花布旅游工艺品的研究,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很多企业都在兼并,有一家国企看中了我们研究所,他说我们可以支持你们工艺品研究所的发展。

当所有的手续办完以后,他就开始把我们工艺项目一样一样砍掉,那么当然蓝印花布他说也要砍掉,然后叫我从事其他设计的研究。那么当时我想,我已经从事了20多年的蓝印花布,一下要我改行做其他的我从情感上接受不了 40 36923 40 14939 0 0 1004 0 0:00:36 0:00:14 0:00:22 2682 40 36923 40 14939 0 0 941 0 0:00:39 0:00:15 0:00:24 2617 40 36923 40 14939 0 0 925 0 0:00:39 0:00:16 0:00:23 3507,所以我想我只有辞职出来,创办我自己的蓝印花布博物馆。


创办蓝印花布博物馆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办起来很难,你要租房子,你要人员的工资。我长期从事蓝印花布的研究,那后来我就白天搞设计,晚上同很多的同事一起搞蓝印花布的制作。

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蓝印花布是销往上海。那时候吴灵姝很小,六七岁,听说我们到上海去,一个大城市,她就吵着闹着要跟我们去玩。


吴灵姝:很多人说我父亲是「蓝痴」,冯骥才先生也讲过,说:“吴元新每一分钟都要提到「蓝印花布」这四个字。”其实他确实是这样,就像刚刚爸爸讲的,我们去上海,那个时候南通到上海不是很方便,要坐一个晚上的船。

先到南通港,晚上10点钟,然后第二天早上4点钟就到了上海,但是在上海呢船上可以多睡一会儿,等天亮了上面的人就要赶我们下船了。然后我们拎着大包小包倒好几次的公交,到蓝印花布的销售点去。

但是到了销售点以后呢,他们要9点钟才上班,又要在外面等很长时间,等他们人到了以后,爸爸就跟他们验货,验蓝印花布的一些东西,然后再跟他们谈论蓝印花布,一下子就忽略了我。

我一等有的时候就会等到一两点,当时我在一旁就不耐烦了,就很生气的跟爸爸讲了一句说:“爸爸你都不管我,是不是蓝印花布是你的儿子啊?”

吴元新:实际上她也不怎么懂,只晓得生了个女儿,是不是还要生一个儿子,所以后来我就同她讲:“蓝印花布不是我的儿子,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它最大,你懂吗?”

实际上我的祖籍是在苏州,后来太平天国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我的曾祖父搬到了苏州的吴县,后来又从苏州的吴县搬到了江北南通的启东县。当时江南的一亩地到江北要买8到10亩的地皮,所以在江北买了一个地,后来这个地变成了一个县城,我们就变成了住在城里的乡下人。

土改的时候很多有地的就划归为农民,划归农民以后我们家就没有布票也没有粮票,那么我们身上穿的床上盖的,都要靠母亲纺纱织布织出来。这位是我的母亲,今年85岁了,她还经常在我们馆里边表演蓝印花布的一些制作技艺。


实际上那时候我也很自卑,我们同样住在城里边,我是穿着土布上学,然后邻居家都是穿着洋布上学,每个晚上我母亲织布,她都要把门关起来,怕是要闹了别人。

我姐姐要出嫁的时候,所有的嫁妆,所有的被子啊,都由我母亲祖母一起纺纱织布织出来。那时候七十年代乡镇企业开始盛行,那时候染布店,就是蓝印花布厂来招工的时候没有人报名的。

因为我小时候也感觉到比较好玩,经常染布,纺纱织布,所以我就第一个报了名,进了印染厂。实际上进了印染厂以后不是这么好玩的,它天天洗布、染布、晒布,很枯燥的。

对我一个年轻人来讲,实际上我一直想要换工作,后来我就同我革委会的主任提出来,我能不能换到印染厂里刻花版的,可以搞一些画画的,画蓝印花布纹样的工作间里边。

主任就同我讲:“你年轻人应该在下面锻炼一下,等你染布染好了才可以调过去。”有他一句话,我就每天第一个到染坊,最后一个下班,后来第二年被评为染布能手,后来我就如愿以偿地调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刻花版。

这个图片是我18岁刻花版的一张照片,后来在国外也印成了明信片发行,那么那时候我就星期天跟着我师傅,到乡下去收蓝印花布。那时候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要更多的花型让外商能够订货。


在收藏的过程中,我们就发现蓝印花布伴随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人。这一块襁褓就是蓝印花布「喜鹊登梅」的纹样,实际上这里边不仅有喜鹊登梅,还有你看葡萄象征着多子,有莲花象征着连生贵子。


当小孩长大以后,哇哇学语的时候,就要戴上蓝印花布的肚兜,这个肚兜是五毒肚兜,让小孩不受蚊虫的叮咬,他戴上这个肚兜以后也是避五毒。


那么人到了要谈恋爱,要结婚生子的时候啊,要选一条「凤戏牡丹」或是「麒麟送子」的被面。我们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条「凤戏牡丹」,在民间凤是代表男性,牡丹是代表女性,那么凤戏牡丹也是男欢女爱的象征,所以要给你盖上一条「凤戏牡丹」。那么如果你要结婚生子了,要给你选一条「麒麟送子」的被面。


这条「麒麟送子」的被面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浙江海宁看到的,边上的老奶奶已经92岁了,五代同堂,有三儿五女,她的孙女考取大学以后,就把这个「麒麟送子」同「状元及第」的被面跟我们换了丝绸被面。


在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当你要结婚的时候,我们蓝印花布染的床单,它不洗的,洞房花烛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赤裸的身体上会留下青蓝色的花纹,「青」同「亲」是谐音,亲亲爱爱啦,恩爱一生也是吉祥如意的。


因为蓝印花布的染料是用蓝草做的,它也是保护人的身体,比如说你身上有痒啊什么的搽一下可能会好,所以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民俗风情。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帐檐,也就是年纪大了以后他要一种福寿双全或者福禄寿,这样一种美好的愿望。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个枕头,这个枕头是我在民间收到的,我们的一个镇馆之宝。因为它是同刺绣结合在一起的,又是白底蓝花,白底蓝花比蓝底白花要贵两三倍,因为它工艺上比较复杂,用的防染浆又比较多。


所以后来在民间,我收的时候这个老奶奶讲,她说:“这个枕头已经伴随着我的一生。”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当时有两个枕头,一个蓝底白花是给她丈夫的,一个是白底蓝花。

蓝底白花那个枕头,因为她老伴已经过世了一起烧祭给他了,她说:“等我过世的时候,这个枕头我要一起带走。”我一听就着急了,这么好的一个文化遗存,她带走不是又要烧祭给她吗?

我就很急,就连续五到六次上门做工作,最后她把这个枕头捐赠给了我们博物馆,这也是我们馆里边,唯一一个刺绣同蓝印花布结合在一起的,一个美好的文化遗存。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鱼很美,这个鱼是在我谈恋爱的时候,为我女朋友就是老婆做的。双鱼也代表了双鱼吉祥,多子多福的意思,因为鱼也是多子的,在民间吉祥如意的,所以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把它挂在了我们的新房里边。


这个也是我申报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一个作品,当时是用红丝带的,后来我就把它改成了中国结,同现在的一些时尚生活结合在一起,所以把这个鱼作为我一生中间对我老婆的一种爱恋吧。

刚刚灵姝讲,冯骥才先生说我每分钟都要讲「蓝印花布」四个字,怕我一不讲「蓝印花布」蓝印花布就没了,实际上这不是说真的没了,因为我们在民间收藏的时候啊,很多我们蓝印花布的遗存在民间不断地在丢失

一部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美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到我们南通收走了很多蓝印花布的纹样。除开我们南通,包括浙江,包括山东,优秀的纹样收走了很多。

大部分留下来的纹样因为我们老百姓不知道它是一种文化遗产,然后老人过世以后,把他所有生前用过的蓝印花布的东西一起烧祭给他。所以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我们每天都有几百上千件的蓝印花布在流失。


吴灵姝:其实父亲刚刚讲的情况虽然我们没有经历过,但是也体会到了,像前年的时候,跟父亲一起去上海世博会参加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展演活动,当时我们是一个蓝印花布的展厅,很多人来了参观到了就说:“哎,蓝印花布也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吗?”

他们有一些邻居,还有村里面一些老人去世了以后,子女就把老人用过的东西都烧祭给他了,还有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告诉我说:“哎,我箱子底下还有一块蓝印花布的被面包袱布,是以前压在箱子底下的,每年也都会拿出来晒,但这个如果是文化遗产的话,那是不是就应该把它好好地保留下去?”

其实确实是这样的,像我们每年都会到全国参加一些非物质遗产和民间工艺品的博览会,就是希望把展览做到哪里,就把蓝印花布宣传到哪里,希望大家能够一起来保护和传承我们的传统工艺。

吴元新:对的,在抢救保护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事情更重要,就是培养传承人。现在我们看到的是35年前的一张图片,前面一排老人基本上都已经过世了,后面的人 ,除开我,第三排右边的这个人,我自己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没有一个人从事蓝印花布了。


因为我去年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也当选了中国民艺家协会的副主席,做了冯骥才的助手,能够同他一起,同中国民协主席团一起,在全国各地保护抢救我们流失的民间工艺,我也感觉到有这样一份责任。

所以我们做了一个调研发现,原来蓝印花布是衣被天下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全国已经不足50个人做蓝印花布的技艺,是一个很严重的濒危的情况,所以我们在家族式传承的同时,我们要做师傅带徒弟的传承,社会的传承,院校的传承,把它立体式地做在一起。

只有这样的传承才能把我们的非物质遗产,把我们的民间工艺能够做下去,所以我一直就想把吴灵姝从小培养成蓝印花布的传承人。因为我后来在苏州大学,在南通大学也叫我带研究生,当时我也很高兴,我想有这么高的层次跟我学的话,那我们传承人的素质就更高了。

实际上几年下来,这些研究生后来无一专职从事蓝印花布的研究的,所以我就想我只能够拉我的女儿,恨不得今后我的女婿也要一起来做蓝印花布,使我们的蓝印花布传承下去,一直想把她引向这条道路,你们听听她怎么讲。

吴灵姝:实际上爸爸一直想让我跟着他来做蓝印花布,但是从我心里来讲,也一直想摆脱他给我设计好的这样一条路。小的时候呢他就让我学了画画,当时母亲也让我学拉小提琴学跳舞,他都不让,可能是只希望我把画画学好。

刚开始画的时候他就让我学习素描,就是黑白的,很枯燥,然后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父亲办馆也已经有两三年了,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是蛮自卑的,为什么自卑呢?因为他当时做的是蓝印花布这个项目。


在我初中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蓝印花布跟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关系,好像是脱离的,所以当时很多同学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们问我:“你父母做什么的?”我有的时候也不太好意思去回答。其实当时可能是不太了解蓝印花布,也不知道蓝印花布它背后到底是承载着什么。

吴元新:我女儿的这种想法我当时也能理解,因为我那时候17岁进染坊,然后28岁进研究所专门从事蓝印花布,当时八十年代也是不被人看好的,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那时候记得我同学都开了广告公司,他们每次到我研究所来都骑的摩托车,戴着金项链,那时候都是很时尚的。我们做研究的人好像还是一贫如洗,没有这样骑着自行车来上班。

所以我那时候也想摆脱这个蓝印花布,也想做自己的研究,所以后来所里边派我去进修学习的话,我想好的,可以在北京学到更多现代的设计,回来以后可以开广告公司,也有我自己的摩托车,那时也是向往的美好的愿望。

实际上到了中央工艺美院以后啊,我在装饰艺术系学习,那时候很多的老先生,特别是国徽设计者张仃先生,包括老院长常莎娜先生、李绵璐先生、袁运甫先生,他们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对传统文化很有情感,叫我们要在传统中学到东西用在设计方面。


后来有一次张仃先生给我们讲我们民间的一「点」之美,他讲我们在传统中间,就是我们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要蒸馒头、蒸糕,红的胭脂啊我们大家都争着要去点,这对馒头来讲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也没有什么香味,也没有增加重量,不过给人的情感,给过年的这种气氛增加了很好的氛围。



后来张仃先生也讲,点在我们生活中间,特别在蓝印花布中间运用了很多,把点做成线,做成面,做成各种人物造型、动物造型、吉祥如意的造型。所以我听他一讲,我就很激动地走上前去。

后来同张仃先生讲,我是从事蓝印花布研究的,我是南通旅游工业品研究所的,他一听很高兴,他说:“南通的蓝印花布很美,希望你能做好它的收藏,做好它的研究。”

现在我们国家可能经济上面不是太好,对文化遗产不是太重视,他说今后经济好了一定会把文化遗产的东西会重视,会把它保护下去,所以那时候我听了以后很激动,两年回到南通以后,非但没有改行,继续从事蓝印花布的收藏、研究和创新。

吴灵姝:父亲对蓝印花布也确实很执著,从建馆开始父母也一直都为了蓝印花布没日没夜地干。我当时也因为可能还小,因为蓝印花布就贯穿了我整个上小学、初中、高中这样一个生活。

所以我当时甚至有一些讨厌蓝印花布了,总觉得它好像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但是刚刚讲的父亲让我学画画,后来我也一直坚持下来了,然后上大学的时候考入了北京理工大学的设计艺术学院。

吴元新:我那时候每次来北京,我都把她带到张仃先生家里,带到老一辈艺术家家里,她会看到他们家里有蓝印花布的靠垫,有蓝印花布的门帘,有蓝印花布的壁挂,让她感受到我们老一辈艺术家对蓝印花布的这一份热爱和尊重,所以也就是让她有这么一个潜移默化的印象。

吴灵姝:实际当时上大学的时候就能去老一辈艺术家先生的家里,我也是感到很荣幸的,但是没有像父亲所说的我有那么深刻的感触,因为可能对传统的文化还没有理解到那个份上。

但是我觉得,每一次听老一辈的工艺美术家谈论他们对传统工艺的一些理解,应该对我一些思想观念的转变都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可能有一个潜移默化的影响。

后来大三上学期,我作为学校的交换生去了韩国的建国大学学习,然后在建国大学的图书馆里,我就看到他们图书馆里有很多关于我们中国传统印染的书籍,我当时觉得特别的惊讶,在韩国这样一个比较现代的国度里他们对传统保留了很多,而且对传统也是如此尊重。


这也给了我心里一个很大的触动,我当时也在想是不是应该自觉的去为蓝印花布去做点什么?后来也坚持了一段时间,自己也写了一些对蓝印花布今后发展的想法和看法,但心里其实也一直在反复,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去从事蓝印花布这样一个工作或者事业。

后来有一次,父亲也带我去张仃先生家里,张仃先生他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宁可欣赏一块蓝印花布,也不喜欢团龙五彩锦缎,因为蓝印花布有一种清新之气,自由之气,欣欣向荣之气

他说这虽然是他的个人爱好,但却是发自肺腑的。你们也可以看到张仃先生现在身上穿的,生前穿的蓝色的土布的传统的衣服,虽然已经洗得很旧了,但是他也一直穿在身上。


所以通过不断的生活的感触,我也慢慢体会到了老一辈工艺家,还有各级政府对传统文化越来越重视,我也慢慢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内涵。现在我也在写我的毕业论文,也在写蓝印花布相关的内容。

然后我也在染坊实践了一段时间,也只能说是体验吧,体验了蓝印花布的刻版刮浆染色,还有刮灰这样的一系列的工艺流程。但传统的技艺是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积累,才能够把技艺的精髓学到。

现在大家可能也很感兴趣,比如说传统怎么能跟现代结合起来?但是说着简单,做的还是比较难的。这是我设计的一些关于蓝印花布的包袋系列,可能做得也并不是太好,但是正好在这边借助「一席」这样一个平台。


如果大家有对蓝印花布喜欢,有对传统工艺爱好的,我们可以一起相互交流学习,碰撞自己的一些想法,这样可能能更好地保护和传承我们的民间工艺,让它不单单只是进入博物馆,而是在我们的生活中更具有生命力。

吴元新:我今天也很高兴来到「一席」这样一个平台,来宣传、传播、弘扬我们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蓝印花布。在座的我看了,大多是年纪轻的,你们老家可能也会在山东,或者在山西在其他地方,这个蓝印花布是全国各地都有的。


你们春节回到家里面,可以看看爷爷奶奶家里边,有没有在箱子底下,在橱顶上,留有蓝印花布的被面和包袱布,或者蓝印花布其他服饰类的东西,如果发现的话,希望你们能够一起保护下来,同我们联系,或者我们出版的时候,把你们的遗存也可以出版在我们书里面。

你们也可以把它传承下去,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了解到,我们祖先穿的什么,用的什么,戴的什么,让我们的文化遗产,通过我们这一代人代代相传。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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