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只工作赚钱,不能回家就睡觉|2月25日 一席杭州
雪豹并不是平均去利用每一个地方,有些地方它经常来,比如这个点。这是两个山谷的交叉路口,而且刚好有一块这种呈锐角的、它最喜欢做标记的石头,它可以蹭,又可以刨坑。而且我们发现不光雪豹,还有很多其他的物种会用这个地方,比如藏狐、石貂、棕熊、狼。
在我们发表这篇文章之前,还没有人报道过同域分布的物种会共同利用一个地方标记。有点像我们以前的BBS,每个人都在上面发布自己的消息,别人只要经过就知道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当人工造林种的马尾松占到整个西湖 6 万亩山林的 70% 以上的时候,因为缺乏生物多样性,发生病虫害的危险性也成倍地增长。当时的松毛虫害看上去非常恐怖,所到之处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红。1968年有报道说虫多的一棵树上就有 1400 多条,密集恐惧症肯定受不了。
在缺乏农药和机械的情况下,政府想到的办法是发动群众捉虫,按数量给予奖励,又是我们了解的集中力量办大事,但是群众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捉大虫,不捉小虫;捉矮树,不捉高树;捉容易的,不捉难的,所以虫害根本无法解决。但这都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就像高王凌写的中国农民的“反行为”,他们并不是真的要反对什么,只是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中国农民的一种比较持久的想法。
打哈欠的时候,狒狒会露出尖锐的犬齿,和遇到威胁要打架的时候相似。雄性比雌性更容易表现出哈欠,而争斗和御敌更多的也是雄性。我们就想,是不是哈欠也可以用来传递一些危险性、恐吓性的信息?那么传染性哈欠就具有了适应价值,威胁性信息通过哈欠在群体内传播开来,让大家协同御敌。
如果假设成立,可以推测当出现危险的时候,传染性哈欠频次应该会增加。在人类社会当中,我们面临威胁最直接的体验就是应激,那么人们在应激状态下被传染哈欠的频次应该提升。为了验证假设,我们就找了一批大学生被试,激活他们的应激状态再测量传染性哈欠数据。
在公厕改造的过程中,我们也总结了一些设计规律。比如把常见的紧急呼叫按钮改变安装位置,替换成紧急呼叫绳。对于摔倒的人来说,设置过高的紧急呼叫按钮是不方便使用的。摁按钮的动作相较拉拽也更为复杂。
再比如,很多厕所都安装了排风扇,但绝大多数排风扇安装的位置都是值得商榷的。新空气从门进来,想把厕所里的臭味排走,这个过程中会经过人们的鼻子,所以人永远会闻到厕所的臭味。我们在设计中尽量采用低位新风的方式,让新鲜空气进入厕所后,把臭味贴着地板抽走,人们的如厕体验就会提升很多,这些就是设计的细节。
如果我们以边界或族群作为标准来对待环境,并不能真正达到保护物种、保护环境的目的。假设一只鸬鹚感染了禽流感,这个病毒肯定不仅会在两岸之间传播,甚至会去到更远的西伯利亚,甚至全世界。
过去我在金门做田野调查的时候,在海边行走经常会捡到一些写着简体字的海漂垃圾,当厦门的环境被改造,金门也同样会受益。所以我一直觉得,物种是流动的,而保护应该是世界主义的。
2020 年,杭州诞生了全国首个健康码。当时健康码在收集使用老百姓个人信息的时候,其实就引发过争议。
在今天,疫情已经基本结束的这样一个时期,健康码仍然在存储我们的个人信息,健康码要不要退出历史舞台这个争议还在持续。前不久,广东省政府率先做出举措,停止了粤康码的使用,并且明确承诺删除全部数据。很可惜,到目前为止广东省的做法还没有引起其他省份的响应。
这条街上容纳了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需求。我时常会想,大概因为这条街是空白的,恰好又因为社区的地理状况,让它成了一个人和环境互动的样本。人虽然要工作赚钱,但总不能只工作赚钱,不能回家就睡觉。能有个地方散散步,脱离工具属性,或许是人之为人、要活得有尊严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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