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把这么贵的高科技放在一只野鸟身上,我就压力山大|Jonathan C. Slaght 一席第1006位讲者
干我们这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在设计研究、收集数据、制定保护建议,然而有时很难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
但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就在此时此刻,滨海边疆区依然有渔鸮在展翅飞翔。
大家好,我叫乔纳森·斯拉特,在东北亚和北极地区做了快30年的野生动物保护工作。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南部的温带森林里,做与老虎、棕熊有关的项目,也曾去到北极带去研究候鸟问题。因为这些工作,我也来过中国几次。
不过这次我想讲的是这种鸟:毛腿渔鸮(xiāo)。我和我的俄罗斯同事们一起花了近20年的时间来研究它。
2005年,我启动了一个合作项目来保护毛腿渔鸮,由此衍生出我的博士论文和一本2020年出版的书,这本书去年也被翻译成了中文。
毛腿渔鸮是个庞然大物。翅展约2米,高约75厘米,大概有一只雕那么高。它不迁徙,常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毛腿渔鸮是一个濒危物种,世界上仅有约500-850对。少数种群分布在日本北海道,以及千岛群岛南部,大部分则低密度地分散在俄罗斯远东地区。
你可能会注意到有几个黑点在中国境内的长白山和内蒙古。这些是毛腿渔鸮的历史记录。据我所知,中国近20年来都没有毛腿渔鸮的记录。不过我们相信它们应该还在这里。
这种河谷是典型的毛腿渔鸮栖息地,其中有两个要素很关键。一是混合的原始森林,二是冬季不结冰的水域。
原始森林对毛腿渔鸮筑巢至关重要。因为这些鸟太大了,它们需要巨大的、两三百年的榆树或杨树,才能有一个足够大的洞让它们筑巢。
它们还需要吃的。毛腿渔鸮是一种渔鸮,它们是水下捕猎专家,但是在它们生活的地方,大部分河道在冬季都会被冻住。幸好这片地区有天然氡(dōng)气和温泉。有氡气渗入的河道,水温会稍微变暖,刚好足以防止结冰。
在这些水域,渔鸮全年都可以捕猎。这段视频是一只毛腿渔鸮在这样的水面上捕猎:
毛腿渔鸮是领地鸟类,一夫一妻,寿命很长,而且它们会二重唱。世界上只有4%的鸟类二重唱,其中大多是热带鸟类,但寒冷地带的渔鸮也二重唱,这有点意思。
你可以看到,左边的雄鸟气囊鼓起来,他已经准备好开唱了。雌鸟在他右边。它们的二重唱由四个音节构成:一唱一和,雄—雌—雄—雌。
第一次在野外听到二重唱时,我惊讶于它是如此地若隐若现。
森林里有各种声音:鹿的鸣叫、莺的歌声……这些声音很大,突然挑起你的注意,让你去聆听。但渔鸮的二重唱天然地与森林融为一体,非常低沉,很容易被忽略掉。
渔鸮宝宝则发出一种乞食的尖叫,旨在引起父母的注意,让他们带食物来。
猫头鹰中的怪家伙
猫头鹰在鸟类中已经算是古里古怪了,对吧?——他们专挑半夜或者晨昏捕猎。而毛腿渔鸮即使在猫头鹰中也是个怪家伙。
通常,当人们想到猫头鹰时,总会想到两个特征。第一个是非凡的听力。
来看世界上其他几个猫头鹰物种,我们可以看到这种面盘,也即面部周围的羽毛图案。它可以把声音直接传导到耳道里。有些猫头鹰,比如仓鸮,可以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捕猎。
但是毛腿渔鸮呢,好像也有一点面盘是吧?但跟其他的猫头鹰还是非常不一样。
猫头鹰的另一个普遍特征是无声飞行。这是雕鸮的初级飞羽,你看它的上缘有一溜突出来的小羽枝。
这些小羽枝的作用是在空气接触翅膀之前抓住空气,把空气分散开、推走。这就减少了摩擦,让猫头鹰能够无声地飞行。
毛腿渔鸮的飞羽上则没有小羽枝。事实上,渔鸮在夜间飞行时动静可能挺大的。
这个视频将展示两件事。首先,这是一只雌鸟,你会听到她的两个音符“呜~呜~”。(因为她的伴侣在别处,你听不到他。)然后请注意听她飞走时翅膀的声音:
为什么渔鸮会这么不猫头鹰?为什么它没有这些典型特征呢?
再强调一下,它们是“渔”鸮。它们的大部分猎物都在水下,树上的渔鸮动静大不大,对水里的鱼来说没什么区别。
反正鱼也听不到。
至于渔鸮的听力,它们狩猎的地方是又浅又急、布满岩石的水道。当我和俄罗斯小伙伴们通过聆听渔鸮来寻找它们时,我们都会远离河流,因为水边太吵了。同样,如果渔鸮的听力像仓鸮那么好的话,我觉得它可能会被噪音搞疯掉。
总之,渔鸮不需要非凡听力和无声飞行也能繁衍生息。
对资源的攫取已深入此地
我研究渔鸮的地方是俄罗斯一个叫做滨海边疆区的省份。
滨海边疆区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南部,夹在中国和日本海之间,约16万平方公里,跟河南省差不多。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之前,它曾属于中国。
那里山很多,人口稀疏,大约只有2百万人。其中一半都住在首府海参崴,其他的则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小村庄里,有的村子可能只有几十人。
因为地广人稀、森林多,那里有非常棒的野生动物。最有名的可能要属东北虎,也有野猪、棕熊、驼鹿,还有东北豹。所有这些动物都是跨国境的,中国吉林和黑龙江也有。
▲ 东北虎,滑动查看棕熊、驼鹿和东北豹
▲ 勺嘴鹬(左上)、鹤(左下)、渡鸦(右)
那毛腿渔鸮为什么会濒危呢?
上个世纪,毛腿渔鸮在日本北海道几乎灭绝了。因为大树被大量砍伐,做成了纸浆,而渔鸮需要大树来筑巢。另外,北海道修建了上百个堤坝,阻止了鲑鱼洄游,让渔鸮失去了食物来源。
在欧亚大陆上,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人鸮矛盾不像日本那么严重。这是大约100年前当地的土著,乌德盖人。他们也砍大树来造船 ,也打渔。但直到相当晚近,人与渔鸮的冲突并不大。
这是滨海边疆区最北的一个县,捷尔涅伊。也是我的主要研究地点。1984年该县只有大约200公里的道路(都经过了极佳的渔鸮栖息地)。快进20年,你看,道路暴增。近5000公里的道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修建起来。
这些基本都是伐木的路,对资源的攫取已深入这个地区。人们也会顺着这些路进去捕鱼,商业捕鱼或者自己吃。还有的是去盗猎。
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方面是受法律保护的濒危的毛腿渔鸮,另一方面是急剧增加的资源攫取和由此带来的威胁。但是二者中间没有桥梁,没有针对性的管理建议。因为人们对渔鸮知之太少,不知道怎么保护它们。
2005年,我见到了两个俄国人,他俩碰巧都叫谢尔盖——谢尔盖·舒尔马赫和谢尔盖·阿夫德约克。
我们构想出一个博士研究计划,来找出保护渔鸮的方案。说起来简单,就是先找到渔鸮,然后抓住它们,在它们背上安装GPS来追踪它们的行动轨迹。这些轨迹会被用来制定保护方案。
伐木和捕鱼是这里的经济支柱,而这些同时也是渔鸮赖以生存的资源。我们想找到一个可以让这里的人类与渔鸮共存的方案。而科学研究就是我们用来寻找答案的工具。
找鸮(xiāo)👀
那…怎么才能抓到渔鸮呢?
尚未有人为了科学研究捕捉过渔鸮,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吗。
不同类型的猛禽对陷阱的反应也不同,比如能抓雕的陷阱可能对游隼不起作用。而渔鸮是一种食鱼猛禽,因此存在不同的细微差别。
2007年冬天,谢尔盖·阿夫德约克和我走进森林,尝试捕捉渔鸮。这是谢尔盖,他个子很高,跟我差不多。方下巴,上排镶着金牙。
▲ 谢尔盖·阿夫德约克(Sergey Avdeyuk)
他是个老烟枪,但身体倍儿棒。他生长于一个小村庄,爸爸是集体农庄的农民。长大后,他成为一个工厂的工程师,但在苏联解体时丢掉了饭碗。于是他转入森林,没有再回头。
这项研究期间,我跟他肩并肩工作了5年,我们至今仍一起工作。谢尔盖经验丰富,他知道如何开着皮卡渡过洪水泛滥的河流,如何在暴风雪中翻越山的垭口。又因为他懂机器,是个细节控,他还擅长修理这辆我们野外工作用的卡车,它经常掉链子。
为了搞明白如何捕捉渔鸮,我们在零下30度的森林里待了好几个月。
住在帐篷或猎人小屋里。
虽然开头很难,我们还是摸索出了一个可行的抓捕装置。2007年的田野季快结束时,我们终于捕获了四只渔鸮。之后都是用这个方法来抓渔鸮(但是到底怎么抓的不告诉你)。
第一次抓到渔鸮时,我们无法预料它在人类手里会作何反应。有一些鸟类比如海雕,会极力去啄你的脖子。鹰和隼会搞得鸡飞狗跳,一直想要挣脱。但是渔鸮在我们手里却异常温顺。
大概因为它们是大型鸟类,成年后没有自然天敌,它们从未尝过被控制的滋味,于是就乖乖待着了。或者说一动不动地愣住了。
这个红圈标出的是我们放在渔鸮背上的GPS数据记录器。
这个项目的大部分资金都是作为研究生的我去写申请,这里那里凑来的。每一个野外调查季都很难凑到足够的钱去请野外助理、买食物和搞定物资运输。
单价2000美元的GPS同样来之不易。一想到要把这么贵的高科技放在一只野鸟身上,然后眼睁睁看着它飞入森林,只能祈祷下次还能抓到它,我就感觉压力山大。这种GPS只能本地存储数据,需要再次回收,不像今天的很多GPS有传输功能。
好在渔鸮寿命很长,没有天敌,并且它们一般总在同一个地方过冬——因为冬天不结冰的水面就那么几处,所以我们可以大胆预设,大概率还是能再次抓到它们的。后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沙弥河雌鸮
讲到这里,我想专门讲讲这只渔鸮。它叫沙弥河雌鸮,是沙弥河这片领地的女主人。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2006年。当时我和谢尔盖在滨海边疆区开车转悠,四处寻找渔鸮,以便来年可以回来捕捉它们。
她的领地在一条狭窄的伐木路上,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我们的大皮卡都很难开进去,更别提小一点的车了。我们发现她的巢穴距离路边大概只有二三十米,那边还有一些天然温泉。
这里位于海岸以西约16公里处,靠近一个叫阿姆古的村庄,那是个800人的伐木村,几乎所有村民都为伐木公司工作。
然后2008年我们回去了,再次见到了她。
这年我们第一次抓住她。通常我们会把陷阱设置在河边,那一次,沙弥河雌鸮在挣扎的时候跳进了河里,而不是像大多数渔鸮那样往岸上跳。她全身都湿透了。那天晚上还特别冷,至少零下30度,我们决定把她留在身边过夜,好让她晾干。
第二天早上,我们给她戴上数据记录器,还给她喂了点鱼——你可以看到她嘴里有条鱼。然后放她走了。
我再次见到她是在第二年即2009年。她本该在筑巢,但当我们去她的巢时,她却不在里面。这位叼着香烟的小伙伴徒手爬到树上,发现有块巨大的树皮掉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巢穴,因此她没法繁殖。
然后是2010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这有只猫头鹰,但她确实在那里。你可以看见她的耳朵、额头和双眼。
其实2008年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去往沙弥的路已经被拓宽了,现在小汽车也可以开进去了。伐木公司还在氡气温泉周围建造了一些小木屋。这对居住在阿姆古的当地人来说挺好的,让他们有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到了2011年,也就是拍下上述照片后的第二年,伐木公司进一步拓宽了道路,因为他们打算河谷的更上游伐木。
一年后,我们从阿姆古的一位朋友那里得知,在这条路边发现了一只死掉的渔鸮,腿上绑着一条带子,根据那条带子,可以判断它就是沙弥河雌鸮。
一想到沙弥河雌鸮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很痛心。
做一只渔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这些鸟类生活在食鱼鸟类所能分布的极限边缘,在冬天极度寒冷的地方。一年中的好几个月,大部分猎物都隐而不现。然后我们这些坏人来了,把它们抓起来,又是抽血,又是装GPS到它们背上。我们大概抓了沙弥河雌鸮六次,把GPS装上去又取下来,反反复复。
虽然我心底知道,她提供的数据能够帮助我们提出保护建议,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为了她和她同类的利益。但我们却没能保护住她,这很难过。
跟着鱼走
那么我们到底研究出了什么呢?通过4个野外季的工作,我们总抓捕了7个不同地区的12只渔鸮,共计约40次。反复装上GPS再取下来,这样来搜集数据。
我们从这些渔鸮身上总共收集了大约2000个GPS点位,其中只有不到1%位于河谷之外。我们发现它们就像害羞的孩子抓住父母的裤腿一样,总是紧紧贴着河谷活动,不想离开。这是个重要的启示,对保护渔鸮非常关键。
当我们观察沙弥河雌鸮如何按季节使用她的领地时,我们会发现非常有趣的季节差异。红色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的地方,黄色是有时待的地方,绿色是几乎不待的地方。
这是冬天,可以看到一个大红点,那就是巢树的所在。还有一些小红点,那是没结冰的水面。
到了春天,你会发现她的活动范围变紧凑了。
因为这是繁殖季,巢里有了雏鸟,她大部分时间都和雏鸟一起待在巢穴里,活动范围要小得多。
然后到了夏天。你看,现在整条河都解冻了,所以她可以在任何地方狩猎,不再像冬天那样局限于一个地方。
我觉得秋天是最有意思的。秋天时,她根本不在巢树附近,而是位于上游一些较小的支流。
我很疑惑。我把这些拿给谢尔盖看。他觉得答案很明显。他说:你看,那是花羔红点鲑产卵的地方。
实际上,渔鸮是在跟着鱼走。它们跟着猎物走,前往鱼儿在浅水中产卵的地方,此刻鲑鱼是最脆弱的,渔鸮可以轻松地捕猎。
根据来自沙弥河雌鸮和其他渔鸮的数据,我们创建了渔鸮最佳栖息地的预测模型。这张地图也是来自沙弥河雌鸮。这些黑点是GPS点位,绿色代表渔鸮出现的概率最高,黄色代表可能性较小,红色则代表渔鸮出现的可能性较低,因为那里开始上山,有坡度了。
▲ Slaght, J.C. et al. (2013) J Appl Ecol, 50: 1350-1357.
我们发现,因为渔鸮与河谷紧密相连,而整个地区又都是山区,所以它们其实只利用了 1% 的土地,面积非常小。
然后,对照栖息地预测图与土地利用类型,我们发现,在两万平方公里的研究区域中,只有19%的渔鸮最佳栖息地是受到保护的,其中大部分都在同一个保护区,即锡霍特-阿林生物圈保护区内。而近一半的最佳栖息地位于允许伐木的地区。
这就告诉我们,要想保护渔鸮,就需要向伐木公司提出管理建议。
保护渔鸮
我们的第一项保护措施与道路规划有关。
我们拿了那张渔鸮最佳栖息地地图,把它交给了一家伐木公司,上面列出了这家伐木公司的伐木租地范围内约60个对渔鸮很重要的地点。每当他们想修建一条新的伐木路时,都可以参考这张地图。如果山谷的一侧有一块很好的渔鸮栖息地,那就把路修在山谷的另一侧。伐木公司再也不能用不知道渔鸮栖息地在哪里作为借口了。
第二项保护措施是封路。
还记得前面那张地图吗?捷尔涅伊县5000公里的伐木道路。
因此,我们所做的就是去看哪些道路经过了最好的渔鸮栖息地,以及老虎、熊和野猪的栖息地。我们每年都会与伐木公司合作,封闭其中一些采伐完毕之后不用了的路段。有时是像这样用一个巨大的堤坝堵住特定的入口:
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会拆除一座桥,防止汽车过河。这样既有利于伐木公司,也保护了渔鸮等野生动物。
还有一个保护措施是设置人工巢穴。
一棵树需要两三百年的时间才能长得足以容纳渔鸮,但我们的数据发现,一棵树适合当作渔鸮巢穴的时间可能只有3到5年。因为这样的树已经腐朽了,可能会被台风吹倒。
比如谢尔盖在爬的这棵树,树干里的洞还在,但已经腐烂到很下面了,它几乎变成了一个烟囱,太深了,渔鸮没法进进出出。
我们有一个研究了十年的地点叫赛永河,那里的一对渔鸮夫妇十年间换了四个不同的巢树。2015年我们去的时候,听到了渔鸮的声音,它们还在那里,但没有筑巢。我们意识到这是因为它们没有合适的树可以筑巢了。
我们从一些研究渔鸮的日本同事那里得到了启发。在日本,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渔鸮的数量几乎增加了两倍,因为他们采取了非常积极的保护措施。其中之一就是像这样的巢箱。
所以我和谢尔盖去市场买了一些装豆油的200升大桶,在侧面切了一个洞,涂上漆,装上固定器,然后驱车前往赛永,从谢尔盖住的地方要开大概8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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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桶吊到了树上,在上面放了一个摄像头。
赛永的渔鸮夫妇花了大约一周半的时间找到了这个家。
2015年以来,它们已经在这个巢里养育了好几只渔鸮宝宝。后来我们也把这个方法扩展到其他地点。
现在我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出野外了。
我现在是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的区域主任,我的职责包括监督协会在中国、蒙古国、俄罗斯、阿富汗和中亚的工作。渔鸮只占我工作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其实让我最有成就感的还是渔鸮这样直接干预的保护项目。
干我们这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在设计研究、收集数据、制定保护建议,然而有时很难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否真的带来了改变。
但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就在此时此刻,滨海边疆区依然有渔鸮在展翅飞翔。因为谢尔盖和我在树上安置了人工巢穴,因为我们与伐木公司共同改善了道路规划。
老实说,这感觉真不赖。
现在我们在评估在千岛群岛重新引入毛腿渔鸮,那里过去有渔鸮但已经灭绝。我们也着手跟中国同事们合作,尝试在内蒙寻找渔鸮,看看能不能找到,然后评估那里的渔鸮需要什么样的保护。
我想强调的是,这是一项合作。我真的非常幸运,可以找到像谢尔盖这样的人,跟我一样充满热情,为了搜集用于保护渔鸮的数据,可以睡在冰天雪地里、跳入激流中。
▲ 斯拉特(左)与谢尔盖·阿夫德约克(右)
我觉得这很好地说明了,我们可以跨越政治边界,共同应对生物保护议题。
谢谢!
本演讲中使用的图片、音视频均由讲者惠允。
文字内容根据讲稿和原书有所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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