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散记】西塘夜色

西塘夜色

作者：龚明德

        都说西塘夜色美，但没见识过。这回去了一次，终领略了一下。

        西塘镇，是浙江嘉兴市嘉善县政府所在地，一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镇。从地图上看，西塘在上海西南边，离上海松江区不远。与江南水乡其他古镇一样，镇内同样是小桥流水、曲径回廊。河中行船，街道被小河分为两半，两旁的老屋中满是商铺和居民住家。

        西塘历史悠久，是古代吴越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吴越两国的相交之地，故有“吴根越角”和“越角人家”之称。唐、宋时期就已形成村镇，到了元、明时期，西塘凭借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经济基础和水道之便，发展成一座繁华、富庶的大集镇，窑业、米市、食品、制陶业等行业日益兴旺。故有“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之说。

        那天，我们游完了湖州的南浔，即随车来到西塘。到达时已是半下午时分。所以导游在此前就说明下午在那儿已看不到什么景点，只能是欣赏夜色了。于是大家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如潮游客在狭窄的河两边街道上或转悠或购物。其时人挤人，人挨人，人碰人，随波而逐流。有时则被人流推着向前，完全不能自已。

        天色渐暗，西塘的夜色则愈发显眼起来。放眼望去，果然很美，美得令人心醉，让人赞叹，平添秀色可餐之心情。

        入夜，灯火阑栅处，小河南岸的房屋、树木渐成剪影，在天幕的映衬下展示出一派深褐色的光影。渐渐的，两岸铺面、居民家的灯火渐次亮了起来。于是河岸上的灯光与水中的倒影紧挨在一起，象是被穿成了一串串望不见尽头的珍珠，横陈在小河两侧。时而有一两艘机动工作船驶过，将水中不见尽头的漫长灯影搅得象是数条金龙在水中不住扑腾翻滚，顿让人眼花瞭乱不已。

        夜色渐浓。与一些地方的集镇不同，傍晚或黄昏时分一般商铺已开始关门打烊。而在西塘，此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只见两岸店铺里人头攒动，身影憧憧。远远看去，灯光也似乎被鼎沸的人声闹腾得愈发明亮耀眼。人们不住移动的脚步，既象是不住流淌的河水，又象是勤劳的蚂蚁们在为生计而劳作忙碌不停。

        夜空里，迟上的明月高悬空中，俯瞰着这幅神奇、安详的图景。此时的明月或许会生出一丝遗憾。本应由它为这幅图景增光添彩之重任，此时却被这些发着异彩的灯光取代了去，月光不免在顿然失色之余显出些许黯然神伤之色。

        同样是江南古镇特有的拱桥流水、曲径回廊。但这儿由于配上了多彩的灯光，使游客们大呼美极、不虚此行。两岸上，不时闪现相机或手机拍照的耀目闪光，象是为佳肴增添着一道道多彩多姿的美味辅料。

        购物完了，玩得累了，游客们就在河边找个石礅或石条凳休憩。不等坐下，店家们招揽生意的喊声，又撩得多数未曾晚餐的游客们馋涎欲滴，于是纷纷进入各色各样的小吃店品尝各种心仪的小吃。小店多如牛毛，各类食品更是不计其数。人们仅稍许品尝后，肚子便告再也无处容纳，只好带着遗憾离开。

        各人吃饱喝足，沿河边，就灯光散着步走回住处。此时除小吃店生意依然火爆外，各娱乐场所仍然乐声大作，不见有停歇的意思。

        住处是导游为客人们安排的家庭旅馆。其条件虽不及大点的宾馆，但内部基本生活设施都能满足需要。

        我们一来这就发现，无论是大街上或河两岸的小吃店或娱乐场所，其附带的大大小小的宾馆、旅店不计其数，客人随时都能找到住宿场所。这也成为了这儿的一大特色。

        问住处老板是否专为接待客人而砌房子开旅馆？老板说，他们现在这房子是政府拆迁后分的。楼高三层，有的四层，三开间，共九至十二个房间。再前后一分两半，就成了十八至二十四个房间不等。自家住不了，就开旅馆。这也应该算作这儿的特色之一了。

        难怪这儿富庶、这儿的人有钱。其除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外，原来与其他各优秀旅游景点一样，全是因为有外地游客常年累月往这儿送钱。日子长了，本地不想富，本地人不想有钱都不行。徜若富不了，可真的对不起人了。

        次日早上，用完由旅馆提供（由小吃店送进房间）的早餐后，一行50多人即驱车向下一个目的地——同样是充满江南水乡风情的乌镇进发。

        虽然离开了西塘，但这儿美不胜收的夜色，让人留恋，不愿离去；让人忘返，忘却离去；让人向往，不愿离去；让人回味，不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