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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温度与温情

肖仲华 肖仲华开讲 2020-02-13

日本在援助的物资箱体上不仅写下了“加油!中国”,还用更大的字体写上了一些中国古诗词,诸如《诗经》里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以及诸如“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一类的唐诗,深深打动了许多中国人的心。

国人不仅感动于在中国遭受灾难之时日本表现出的慷慨援助,更感动于日本人在为中国加油鼓劲的同时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以及藉此表达的对中国人民的友好之情。
从网络舆情看,其实意义还远不只这些。今天,一些国人尤其是民逗们极端地反中国传统文化是不争的事实。在此背景之下,日本的举动令许多平时不怎么关注中国传统文化的人们开始对自己无知于传统文化,以及无知于传统文化背景下的中日文化交流史感到羞愧。
应该说,日本送给我们的不只是物质,更有精神、文化和情感的牵动。说实话,对我这个自小在抗日神剧中长大的人来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为日本所感动。那些诗句,让我感受到日本人不是魔鬼,而是有血有肉有温情的人,让我感受到日本真像是一衣带水,文化上同根同源的友好邻邦。
文字,尤其是汉字,其基本功能就是表情达意。好的文字,一定是有温情的。毕竟文字作为文化的载体,它传承的是人文,而人文基于人性和情感。
看到许多网友在骂长江日报的一篇雄文《相比“风月同天”,我更愿意听到“武汉加油”》,找来一读,我实在是无法描述读后的感受。只能粗俗地表达为有如吃了一坨狗屎。尽管平生并没有真的吃过狗屎,但我相信读这种文章的感受,一定就是吃狗屎的感受。我想,也只有如此粗俗的用词才配得上这篇雄文。
长江日报的文章大意是说,灾难面前,只有“武汉加油”“湖北加油”“中国加油”这12个字才是14亿颗心灵碰撞的声音,因为这12个字是14亿中国人都能秒懂的词句。文章还说武汉和中国此时不需要王维、王昌龄,而且“奥斯维新之后,写诗是残妨忍的”。
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个一直没找到准确答案的问题。面对海内外民逗和反华、反共势力疯狂的舆论战,我们的文宣为何总是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是无能为力,只能靠强压和封堵来维持生态。
我似乎也一下子明白了武汉的疫情为什么会如此严重。除了病毒的疯狂,我们的信息传媒体系所表现出来的傲慢、空泛和形式主义恐怕绝不止是一家媒体才有的。
我不否认“加油”这词有温度,它至少能表达一种支持的态度。但是,要说它能表现14亿人心灵的碰撞,很对不起,至少别包含我。疫情面前,我们其实不需要打鸡血,需要的是冷静、科学的态度,有条不紊的秩序,以及爱心和温情。无论是对病人,对医护人员,还是对一线的党员干部,需要的都不是口号和鸡血。
“加油”当然算不上鸡血,但说它能体现多少温情甚至是心灵的碰撞,打死我感受不到。“加油”真正有的,其实就是一种温度,这温度体现的是关心,是鼓励,是态度,如此而已。有温度的语言有很多,最有温度的语言就是打鸡血后的口号,越空洞,越上纲上线,这温度就越高。
语言有温度与语言有温情不是一个概念。语言的温度也可能高烧,就如病毒肆虐至人高烧一样。语言的温情却不同,它也会传染,但不会高烧。感染也不会致病,只会触动你的灵魂,让你产生情同此景,人同此心的同情、怜悯以及基于同情和怜悯心的仁爱行为。
“加油”无罪,但它打动不了我。让我高喊几声“加油”也未尚不可以,反正这很容易,也很廉价。我们自己的古诗词也无罪,但它能打动我,让我泪眼婆娑,令我羞愧于不能为抗击疫情多做点什么。它甚至让我感觉到,如果我只是喊几句“加油”的口号,我就是很不要脸。
有些人恐怕的确是喊廉价的口号喊成习惯了,或者真的喊出了自以为是的心灵碰撞?做人不要发高烧,那是病了。文字也不要发高烧,那是心灵和良心病了。温情与温度,我选择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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