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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到底会影响和改变什么

肖仲华 肖仲华开讲 2020-03-24
有朋友希望我讲讲疫情过后,各行业的未来形势,看看有什么行业可能前景看好,值得投资。
我思考了好几天,感觉对到底什么行业前景更好仍没想清楚,但貌似想清楚了这问题的前置问题,疫情到底会影响和改变什么。
想明白了疫情会影响和改变什么,才可能看清未来。
我目前的思考并不涉及具体的行业和领域,反倒是涉及国际经济、政治、文化和信仰诸宏观层面。请容我一点时间,等我慢慢从宏观向中观和微观走过来。

01

疫情对经济领域的影响和改变


这是我迄今一直在谈的问题。我的观点非常明确,疫情最直接的经济影响是美股崩盘,美国经济调头向下,进入大衰退周期。

所谓大衰退,就是美国股市市值至少腰斩,金融危机全面爆发,GDP大幅下降甚至出现负增长,失业率大幅攀升。其景象类似于1929年美股崩盘后的十年大萧条的情况。
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中国疫情基本过去,中国之外,美国疫情的严重程度目前仅次于意大利。再过一周,美国疫情一定是全球第一,这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了。
按目前美国政府应对疫情的态度、能力和水平,依据疫情在世界各地的传播情况来综合判断,美国未来感染患者人数最低10万,多则可能高达几百万,时间可能持续半年以上。
美联储成员圣路易联储主席布拉德预测,第二季度美国GDP会下降30%以上,失业率会高达30%。摩根、高盛、美国银行、伦敦研究院等机构也都做了相应的预测,观点大同小异。
别的先不说,我们来看看这失业率高达30%是什么概念。
1929年股市崩盘前的美国失业率仅为3.2%,崩盘后的失业率一路攀升,到1933年失业率达到最高值也才25.2%。1933年,德国的失业率倒是达到了30%。
要知道,1929年美股崩盘引发的是全球经济十年大萧条。当时的美国股市、楼市和几乎所有的市场都崩盘,5000多家银行倒闭,80000多家企业破产,1400万人失业,其惨状用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来形容一点不过。
危机之中,迎来了罗斯福新政,当然也迎来了纳粹上台,还迎来了二次大战。
1933年是十年大萧条的巅峰时刻。不仅美国的失业率达到峰值25.2%,德国的失业率也达到了峰值30%。也正是这一年,美国开启了所谓罗斯福新政的新时代,德国则迎来了纳粹上台后的法西斯民族社会主义新时代。
无论是罗斯福新政还是纳粹德国的民族社会主义,共同之处都是政府开始主导经济,让传统的自由主义经济路线全都见鬼去了。
罗斯福新政实施后,政府以摆脱经济危机和反垄断名义,将一些大的财团和企业集团强行分拆,政府直接干预企业经营管理,二战爆发后更是升级为战时经济模式,实行管制和计划生产。所谓“四大自由”,其实是以强奸企业为代价的。民众更自由了,企业却没了自由。至于纳粹德国的情况就不用说了罢。
所以,要问疫情给经济带来的影响和改变会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最大的影响和改变恐怕会是现有世界经济秩序全面崩溃。无论会否出现战争,全球范围将大面积转向类似罗斯福新政那种政府主导的经济模式。
中国特色模式和新加坡所谓第三条道路将会受到空前的追捧,全世界范围将再次掀起中国模式的研究热潮。所谓经济自由主义或新自由主义,将被彻底埋葬。
经济学家们都不敢对疫情冲击下世界未来经济形势进行预判,都在装疯卖傻说今天的情况为人类经济史所未见,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我嘴大敢讲,不怕骂,就这么断言未来世界经济最大的变化到底是啥。
至于未来经济到底会有多惨,这其实根本不用讲,看看1929就知道了。

02

对政治领域的影响和改变


面对疫情汹涌而至,各国政府都在上演抗疫大戏。各国有各自不同的治理模式和政治制度,自然就表现出了不同的应对方式。

总体上讲,可分为两类。一者政府强力干预和领导,组织和动员全社会抗疫,对病毒和疫情及其攻击的人群进行强制隔离。二者所谓佛系抗疫。佛系抗疫又分两种,被动的“群体免疫”,或者主动的放任自流。
从全球情况看,中国、新加坡、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基本上都算是政府主导积极抗疫的典范,只是干预和主导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佛系之中,“群体免疫”的代表是英国,放任自流最典型的则是美国和印度,当然也包括早期的意大利、西班牙等欧洲国家。
请注意,除中国之外,全球最早出现新冠肺炎的国家依次是:泰国1月13日,日本1月16日,美国1月19日,韩国1月20日,新加坡1月23日。
这些国家与美国出现新冠肺炎的时间基本相当。今天,我们能够看到几个亚洲国家的抗疫效果都非常好。中国之外,新加坡、日本和韩国几乎与美国同时出现疫情,但人家基本控制了疫情的蔓延,感染人数、死亡人数和死亡率都远远低于美国。
这说明啥?
我们拿韩国和美国进行比较,因为韩国是美国设计的制度,政治模式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两国政府在此次疫情的态度、应对方式却大不相同。
韩国发现首例患者后的一个月时间内,基本上也是佛系抗疫,因为总共只扩散了30个病例,其佛系抗疫或者用世卫组织的话说是循证抗疫,效果也不错。直到2月18日,来自新天地教会的一名教徒成为第31位患者,并很快成为该教会的“超级传播者”,韩国的疫情才开始失控。此时,韩国立即学习中国模式,开始“封城”,同时学中国对疫情进行大面积筛查。
美国疫情爆发的时间比韩国还早一天,但其做法恐怕连佛系者算不上。佛系起码还要告诉老百姓这病毒的危害性,提醒人们如何防犯。美国总统从1月至3月初,始终在说新冠病毒不可怕,就是流感,大家不必当回事。2月下旬,疫情实际上已经开始失控,至少在韩国、美国和欧洲均开始失控。此时的川普政府始终如一在说就是流感,不必太当回事,美国政府基本上也无所作为。
此时的韩国呢?
我们看看2月底至3月初,韩美两国对民众的检测筛查数据:
2月26日,韩国检测66652人,美国检测445人。
3月2日,韩国检测109591人,美国检测472人。
3月9日,韩国检测210144人,美国检测8554人。
至3月22日,韩国确诊病例8961人,美国确诊35225人。比较韩美两国的应对表现,一个基本的结论是谁反应越早越快,谁的疫情就控制得越好,反之则一定会失控。
最新的消息是,意大利专家认为去年10月份该国就出现了不明肺炎,只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到2月21日,才突然发现疫情非常严重,可惜已经大面积扩散了。如果意大利专家的说法被证实,基本上可以判断美国10月的流感与意大利10月的不明肺炎都是新冠肺炎。
这也说明新冠肺炎在中国武汉爆发并非因为武汉有多特别,而是武汉相对美国和意大利发现得更早而已。美国政府不情不愿地慢腾腾应付而非应对疫情,其实是隐瞒了疫情的真相。后面美国疫情无疑会大爆发,其规模绝对会是全球第一。这将用事实和数据无可辩驳地证明美国不仅可能是病毒原发地,也是全球应对疫情最差劲的一个国家。
这样的结论一定会到来,而且将是全人类的共识。
这种结论一旦形成,会意味着什么?
它无疑会意味着一直被人们仰望的美国治理模式及其政治制度将受到空前的质疑和批判。
人们将不再迷信美国所谓自由民主的政治制度是人类的最佳选择,更不会相信美国所谓民选政府真有多为民服务,有多科学合理和高效运转。相反,就像中国经济模式会受到空前追捧一样,中国社会治理模式和政治制度也将受到空前追捧。研究中国政治制度和治理模式的热潮也同样会兴起。
中国武汉前期尽管也存在许多问题,但是,当全世界的疫情爆发出来后,人们已经看到了各国的反应和应对表现,中国无疑是表现最佳者之一。
事实也无可辩驳地证明,与当年应对SARS时相比,中国政府应对疫情的反应速度、动员能力和综合表现有了大幅的提升。SARS从出现到政府采取抗疫行动,期间有6个月之久。此次新冠肺炎从出现到政府采取抗疫行动,只有1个半月时间。这就是进步。
人们看到的现实是,中国在进步,美国在倒退。这将会很要命。

03

对文化和信仰的影响和改变


美欧各国在应对疫情上的表现,其实都如出一辙。先是不当回事,然后是无能为力。要么英式“群体免疫”,要么美式瞒天过海,听之任之。

但是,当疫情毫不留情地冲破了一切漫不经心或掩盖时,几乎所有的国家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走,学中国,政府主导强力抗疫救灾,强制隔离人群。
疫情初期,意大利还曾指责中国抗疫模式不尊重人权和自由呢,如今不仅要学中国,还要求中国援助,甚至要求中国接管其ICU。西班牙也开始求助中国了。我估计,后面欧洲各国,甚至美国,最终都不得不向中国求助。或者是医疗物资的求助,或者是诊疗和救治的求助。
看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现状,已经只能救治65岁以下的重症患者,65岁以上的只能惨痛地拔管,祈祷他们去天堂见上帝了。这种悲惨的情况出现,意味着什么?
人们都在说,美欧等西方国家人权至上,自由至上,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政府不学中国强制隔离就是为了尊重这种文化现象,尊重人们的自由生活方式。
固然戴口罩是防疫最必须的基本手段,可西方人就是坚决不戴,而且谁戴谁会受到攻击。这种文化现象也算是够奇葩的。
只是我很想不明白,自由就是一定不能戴口罩么?难道有不戴口罩的自由,就不能有戴口罩的自由?这是什么鸟道理嘛。
到底是自由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这是疫情冲击下全人类必须面对和思考的一个重大问题。如果自由冲破了守护生命的底线,这自由恐怕就不是守护人权,而是侵害人权的魔鬼。
要讲人权,生命权就必须第一。要讲自由,尊重和守护生命就一定是自由的边界。
有人说,因为信仰上帝,所以能坦然面对死亡,西方人不怕死。
我信。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笃信上帝,那还讲人权干什么?当年的人文主义和人性解放运动,即所谓的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难道不是冲破宗教的桎梏,回归人性和人权的觉醒?
命都不在乎,要自由又有何用?难道自由的极致就是死了更自由?
当疫情无情地夺去了越来越多人的生命,我相信不怕死的西方人一定会开始反思他们无边界的自由文化和信仰,重视审视和界定人权价值观的应有内涵。
疫情是无情的,它的肆虐正在冲击这世界的一切领域,打破无数昔日的神话,将一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世界展现在世人面前。当人们看到疫情之中和之后,到底谁在裸奔时,必将重新面对眼前和未来的一切,重新认知,重新思辩,重新选择和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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