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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百年未遇之大变局”

肖仲华 肖仲华开讲 2020-10-13
关于百年未遇之大变局,官方和专家们的解读含糊而笼统,空洞空泛,很没有解释力和穿透力,人们听起来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几年前在泰国搞过一次讲座,主题好像是《未来世界大趋势与大变局》,所讲内容与“百年未遇之大变局”应该是有较高相关度的。我的新书《文明与幸福:人类行为的逻辑》也与这个问题相关,是从文明史的视角较全面和系统地解读和阐释人类文明进步的内在逻辑,尽管新书的题目更宏大一些,视野也更广阔一些。
今天再回过头来继续思考这样的问题,感觉还是有继续探讨的必要。
  01
什么是变局和大变局
所谓局,其实指的是国际社会的形态与格局,包括政治、经济、科技文化诸方面的表现形态和变化趋势,以及可能形成的新格局。
所谓变局,就是指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和社会形态诸方面的世界格局变化。
所谓大变局是指这种世界格局的变化不是小变,而是根本性的巨大变化。类似一百年前一次大战和二次大战所导致的世界格局的根本性改变。
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有周期性,政治和社会发展同样有周期性。通常而言,经济与政治和社会发展变化的周期是相对同步的,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就能很好地解释这种同步性或关联性。
人类经济发展的周期性是市场的本质决定的,表现为所谓10年左右的小周期,60年左右的中周期,大约100-120年的大周期,300年左右的终周期。经济兴衰决定社会兴衰,此消彼长,风水轮流转。纵观人类文明史,小周期、中周期都是局部的格局变化,百年大周期则通常是世界格局的大变化,300年的终周期则表现为文明圈的风水轮流,通常表现为一种文明形态从极盛转向没落和终结,而另一种文明形态会随之崛起。
不仅是过去的封建和专制社会表现出100年左右出现所谓帝国中兴,300年左右出现帝国衰败甚或改朝换代式的政权更替,就连西方文明自崛起之后也表现出了同样的周期性变化。大英帝国自崛起到成为日不落帝国也就百年左右时间,再到盛极而衰也就200年左右时间,再到300年左右就已经完全衰落为小国寡民模式了。美国自独立到成为西方列强之一也不过百年左右时间,到200年时开始成为所谓人类文明的灯塔,如今则明显进入了衰退轨道。
许多人说民主政治可以改变这种历史周期律,但作为民主典范的英美国家其历史和现实显然并不支持这种结论。经济的周期性决定了政治的周期性,经济是不讲民主的,所以说民主能改变政治和社会周期律的说法显然是一种悖论。
西方文明的崛起至今刚好300年左右时间,美国开始走向极盛至今刚好百年左右时间,从这个角度看问题,今天世界面临的变局恐怕不只是“百年未遇之大变局”,更可能是“300年未遇之大变局”,或者叫人类文明史的超级大变局。
  02
大变局到底变在哪
变局当然是从经济开始,然后延伸到政治、科技文化和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直至一种文明的败落和另一种文明的崛起。
这种格局变化,首先表现为世界文明中心的改变。也就是两次大战后形成以美国为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的格局将被改变,全球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将被新兴国家或地区取代。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任何有冷静眼光和理性思维能力的人都能够看出端倪。今天的美国的确表现出了一落千丈的颓势,这固然出乎人们的意料,也为许多人所不能承认和接受,但现实摆在那里,你不承认和接受改变不了美国衰败的现实和事实。
更多的人可能不是不承认和接受美国会衰败,而是不敢承认和接受美国衰败之势居然会如此迅猛。一些人总是试图去寻找理由解释美国出现的问题或许只是某个方面的问题,尽管表现出兵败如山倒的可怕景象,但这并不一定代表着美国发展的大势就是自此衰落而不回头。
其实,历史上任何社会和国家开始衰败之时,总有那么些人不能承认和接受现实,依然迷恋于昔日的伟大和辉煌,这是正常现象,但不代表历史的必然。
到底谁将取代美国成为新的世界文明中心?
这是目前还不太敢回答的问题。
人类文明中心的转移是有历史的。苏美尔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印度文明、中华文明、欧洲文明、北美文明,都曾是世界文明中心。今天依然存在的是中华文明、欧洲文明和北美文明,目前的现状基本上是三足鼎立。我们不要学亨廷顿只聚集于宗教文明,今天的宗教只是人类文明中很小一部分,真正的文明是包括经济、政治、科技、文化(含宗教)多方面在内的文明综合体。如果只谈宗教文明,所谓的文明冲突论应该叫文化冲突论才对。
作为文明综合体,今天三足鼎立的中华文明圈、欧洲文明圈、北美文明圈到底谁更可能成为下一个文明中心呢?或者还有非洲、澳洲的可能性?
纵观当今世界各文明圈,我认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文明中心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以中华民族为核心的中华文明圈,一个是以德意志民族为核心的欧洲文明圈。
为什么这样说?
能否成为文明中心,取决于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的综合发展水平和发展潜力,同时也取决于地缘优势。
几乎所有的西方学者都承认世界未来的文明中心将回到欧亚大陆,北美时代将成为历史,但到底回到欧亚大陆的哪个地方,没有人敢轻易下结论。看众多学者的观点,多数人认为极可能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地区,也有人认为可能是以德国为中心的欧洲再度崛起。
我在讲《未来世界大趋势与大变局》时说,欧洲经济复兴的希望近乎为零,唯一可能的是德国的再度复兴。未来德国能够带领欧洲走出困境么?我至少目前没有看到任何可能的迹象。欧洲固然比美国更文明,但今天欧洲的问题显然不比美国少。
英国虽然可以骄傲地脱欧,但这标志的恐怕更可能是英国的彻底没落而非再度崛起。法国的问题很严重,就如同历史上一直很严重一样,没有什么崛起的可能性。其他国家还有谁值得一说的吗?
这么说就一定是中国了?
历史不能假设,我们只能说中国崛起的可能性很大,但要看能否抓住历史的机遇。“百年未遇之大变局”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至少说明一点,我们的国家够清醒,知道这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未来可能会出现什么,机遇和挑战或者幸运与厄运正在同时扑面而来。
  03
大变局会以怎样的方式到来
一切变化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世界经济社会的发展,目前的确出现了两强格局。一是美国,2019年其GDP达21.4万亿,占全球GDP总量(86.6万亿)约25%。二是中国,2019年GDP达14万亿,占全球GDP约16%。中美两国GDP占全球GDP约41%。疫情背景下的2020年至2021年,预计中国GDP相对美国和全球经济占比会有大幅上升。
经济优势是决定性的,当经济上的优势基本确立,世界格局变化的大势就基本能够确定。
总有人担心以美国为核心的西方国家围堵中国会导致中国对外贸易受到有效遏制,从而导致中国经济停滞不前。其实,无论是几年来的贸易战、科技战还是当前的疫情影响,中国对外贸易均呈现了较大幅度的增长而非下降。这说明什么?
当然说明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格局中的地位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不可动摇的程度。原因很简单,这世界已经离不开中国。离不开中国是因为所有的国家都要发展经济,放弃中国商品和中国市场,几乎就等于是放弃了发展的可能性。这底层的经济学道理在于,没有制造何来价值增长,更何来GDP和经济发展?制造大国的本质其实就是全球价值创造的中心,一定意义上讲就是全球经济中心的地位已经毫无疑问地确立了。
许多人以为金融中心才是经济中心,这显然是缺乏经济学最基本的常识。金融固然是经济发展的核心要素,但金融只能通过制造才能实现价值增值,没有制造的金融就是大海中的浮萍,随时都可能为惊涛骇浪所倾覆。事实上,这也是美国经济与中国经济相比而言更虚、更不靠实的根本原因所在,尽管美国有美元霸权的支撑。美国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美国已经极度地心虚了,要不择手段地遏制中国。
几年来的贸易战和疫情的冲击证明了一点,靠遏制的手段来阻止中国经济发展基本上是无效的,不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而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
当遏制的手段使尽,仍然无济于事时,美国会怎么办?
这是中国必须思考的现实问题。
人类文明史告诉我们,每一次文明中心的转移无不是通过战争的洗礼来最终实现的。没有两次世界大战,美国不可能成为世界文明中心。
人类文明史也告诉我们,每一次文明中心的转移,要么是由于老牌帝国为遏制新生力量崛起而发动战争,要么是新生力量崛起后为挑战老牌帝国而发动战争。不管是谁主动挑战,总之是战争不可避免。
有许多人尤其是公知们总在说美国不能碰,谁碰谁完蛋,因为美国太强大了。问题在于,你不碰他他要碰你怎么办?当年的大清并没有主动去碰大英帝国吧?也没有去碰日本对吧?
至于不可避免的战争,是否老牌帝国一定取胜,这倒未必。大清倒是没打过大英帝国,也没打过当年的日本,可美帝国不是曾经打败了大英帝国么?而且,正是美国的独立战争给大英帝国的国运划出了分水岭。大清打不过大英帝国是因为大清比大英帝国更衰老,国运本已经到头了。美帝国打败了英帝国是因为美帝国的国运才开始,正血气方刚呢。新中国自49年至今才多少年?相对美国而言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对不对?
我们要清醒地意识到,中美之间不是简单的脱钩与否的问题,而是会否发生直接战争对抗的问题。近年来,美国挑起的战争已经从贸易战发展到科技战,下一步会是什么战?
美国针对中国的地缘政治操弄从西藏、新疆到香港再到台湾,军事挑衅从台海到南海,一刻也不曾放松过。中美之间当然不会只是有贸易战和科技战。
总有人害怕中美脱钩,更别说中美对抗甚至是军事对抗了。中美不脱钩不对抗当然好,可你不想人家想怎么办?
到2021年底,估计中国GDP会达到美国GDP的80%左右。不管你怎么做,美国会放过你吗?
今天看到领导人讲,面对“百年未遇之大变局”,中国要开启新型“自力更生”的路线,这当然是基于对国际形势再清醒不过的认识而作出的决断。
目前,美、英、加、澳、日、印已经基本上形成了新的战略同盟,目标直指亚太和中国。人家的目标可不是经济上脱钩与否的问题,而分明是战争的警报已经拉响。面对这种局面,无论如何妥协都是不可能满足人家愿望的,唯有充分备战,随时应战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无论成败,只有此路。对于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美国而言,不把你的国家和政权摧毁,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是主张战争,我也没能力主张战争,但面对现实,除了拼死一战,还有别的选择么?像前苏联和东欧一样自行放弃发展机会,主动变成三流国家?即便如此,今天的俄罗斯不还是美国的敌人么?
人类总有些事情是想躲躲不过的,躲不过就应该勇敢地面对。即使战败,也不过是得到与直接投降相同的后果而已。更何况,今天中国的军力与美国已经没有了代差,在中国海域作战,中国取胜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百年未遇之大变局”也好,“300年未遇之大变局”也好,总之其到来最直接的标志就是战争,这不是选择题,是回避不了的必选题。
中华民族多灾多难,但最大的灾难莫过于外来入侵。但中华文明作为人类历史上延续最久的文明,从来没有被外来侵略消灭过。在当前的形势下,中国人应该有空前的凝聚力,团结一致对抗外来压力。一些哈美的公知和民逗们一直在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蓄意制造恐美气氛。对这些人和相关言论恐怕到了毋需再继续客气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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