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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名之辈》到《四个春天》,贵州这片土壤上为何佳作频出?

陆上 金牌经纪人 2020-09-30


贵州之于2018的电影市场,一定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从年初到年末,饶晓志《无名之辈》11月上映,口碑一度发酵。年底毕赣《地球最后的夜晚》、陆庆屹导演的纪录电影《四个春天》相继公映,再度让贵州话霸占了大荧幕与话题榜。



而在之后,贵州的新导演罗汉兴的作品《合群路》、落地贵州聚焦传统婚姻的电影《麦子的盖头》也纷纷在海南岛国际电影节收获关注与推介。


这些电影皆以贵州的某个城市为故事背景,演员大多说着一口纯正的贵州方言,除了从视觉和听觉上,直观的让你感觉到这个地域的强烈特色,也试图在传达着这个西南之地的独特人文。



新世纪以来,山西连续产出了贾樟柯、宁浩、曹保平三个好导演,而在这两年,《八月》等电影又掀起了一场内蒙古电影新浪潮,而近两年内,这股浪头在今年又汹涌地冲到了贵州亚热带高原


无论是在剧情片还是纪录片领域,接连不断地涌现出自带有贵州省地域属性的导演与作品,实属罕见。



2015年,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导演毕赣,以一部低成本、原生态的《路边野餐》在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上拿下了“当代影人”单元“最佳新导演”“最佳处女作特别提名”两项大奖。


它的英文名,译作Kaili Blues(凯里蓝调),故事也正是发生在这个贵州黔东南的小镇里。



大雾弥漫的凯里县城诊所里,陈升为了母亲的遗愿,踏上火车寻找弟弟抛弃的孩子;而另一位孤独的老女人托他带一张照片、一件衬衫、一盒磁带给病重的旧情人。去镇远县城的路上,陈升来到一个叫荡麦的地方,那里的时间不是线性的 ,人们的生活相互补充和消解。他似乎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重新思索了自己的生活。 


影片中,毕赣用令人惊叹的长镜头掠过贵州的青山、碧草和雾霭,用贵州话念出那些诗句,黑暗的电影院里,观众几乎感受到了那一股亚热带酒馆门口的风,潮湿又浪漫。



2018年最后一天,毕赣导演的第二部长片《地球最后的夜晚》上映,尽管大众对它的关注早已脱离了电影本身,但它依旧用梦境般的叙述,展示了一副精心建构的贵州风情。


“最影响我的还是地理,是我生存的空间。现在大家老看我拍凯里、拍贵州,出了贵州就不会拍电影吗?我觉得很有可能。你让我在天津拍一个电影,我都不知道怎么拍,因为我确实不了解那个地方。”



贵州地处中国西南腹地,境内高原山地居多,92.5%的面积为山地和丘陵,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群山环抱,云雾笼罩,地理和气候特点使贵州的风景宛若梦境。


他说,“我去其他地方拍,也会把那些地方拍成贵州。”或许这一个个充满诗意,犹如梦境的故事,皆是毕赣在这样的故土环境里酝酿而来。



除却诗意,小镇的“小”,也在无形之间为一个个故事带去了无限空间。


贵州导演饶晓志,早在他的第一部作品《你好,疯子》中,就尝试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去讲述故事。到了《无名之辈》,他干脆把的故事设定在了贵州省的一个小城。以非线性叙事手法,将一群小人物的紧密的勾连在一起,展示他们生活中的悲欢离合。



城市的拥挤与狭小,让人物与人物的勾连产生了可能性,足以让观众相信,章宇真的有可能在打劫之后钻进了任素汐的家里,而她恰好就是铁了心想要抓住自己的陈建斌的妹妹。


要是把这几个人放在北上广这样的大都市里,他们可能连碰个面都要转三趟地铁。



人物生存空间的小,在《四个春天》里体现更甚,几乎被定格在一间西南小镇的两层楼小屋里。


导演兼摄影陆庆屹,用自己的视角,观察并记录了父亲和母亲“四个春天”里的稀松平常,喜怒哀乐。他们在这一栋二层小楼里,养鱼浇花、互相为对方理发,在厨房里跟着电视起舞,在楼道里跑圈锻炼身体。




这一切既让你熟悉,又让你惊叹,甚至让你不自居想起自己父母,些许思念与伤感。



在这一个个贵州小城的空间里,人与人之间距离变得微乎其微,情感之间的勾连才得以如此动人。比起电影里绕口的方言,地域所体现出来的人文才是最直击人心的力量。


相比年轻人聚集的北上广深,贵州从来不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主流之地。趋近边缘、四面环山的地形,在外人看来,更感受到一股莽撞而肆意的原生态之美,这一点,也全然延伸到了这一群影人的作品中。



当年的《路边野餐》,存有明显的技术瑕疵,而今年的《地球》光是那一个60分钟的3d长镜头,就足以在今天的中国影视工业里占据史无前例的高地。《四个春天》所选取的独特视角,与其说将它归类为“纪录电影”,不如说这只是一个会用摄影机的普通人拿着单反相机所拍摄的家庭录像集锦。


可就是这样野生的陆庆屹、不讲章法的毕赣,以他们非科班的视野、技法、旨趣,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冲击力。



贵州电影人的井喷爆发,实属罕见,但究其踪迹,仍然能够在过往能找到很多与之对应的现象。



1982年,新浪潮的旗手杨德昌、陶德辰、柯一正、张毅合拍了台湾电影新浪潮的第一部作品——《光阴的故事》,为台湾的电影创作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从去年到今年,一系列以内蒙为背景的佳作《八月》《告别》《老兽》及其影人,再度掀起了一股不小的内蒙古电影新浪潮。和毕赣、饶晓志等人一样,他们大多为青年导演,也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处女做放置在了自己的故乡。



从小入口切进大叙事,传递出温暖人心的人文关怀,这是青年导演的电影叙事和态度。中国导演在作品里说着各式各样的方言,却同样表达着割舍不掉的家乡情怀。


这些一个个真诚的故事与真挚的情感,或许才是这些地域电影里,最动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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