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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与不完美的“乔一成”完美相遇

林樾 金牌经纪人 2021-10-04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以上,是毛姆在《面纱》中写下的一段话,亦是我所认为的,在《乔家的儿女》中,对乔一成这个不完美男主角最恰如其分的解读。


是的,乔一成,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主角,但他是一个值得被爱的男主角。

 


1


乔一成的年少清苦太自卑


《乔家的儿女》这个故事背景很简单,难产早逝的母亲,嗜赌如命的父亲,懂事的大哥,年幼的弟妹,这几个元素很清晰地勾勒出了乔一成灰暗的童年。


曾经的乔一成也是光风霁月的少年,父亲为了赖掉母亲的医药费,拖着儿女们在医院撒泼打滚的时候,年幼的一成顿觉难堪,转身想逃离的他被父亲乔祖望一脚踹翻在地,少年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心在众目睽睽下摔的粉碎。


 

从那天开始,乔一成的童年结束了。



被迫长大的乔一成,学会了撒谎。



他为了生活,学会了斤斤计较。



他自私,他想逃离这个家庭,有一对家世良好的、职业是教师的夫妻想收养妹妹乔四美,他带着厚厚一摞奖状,私下找到他们,请求他们收养自己。他不想留在有一堆弟弟妹妹要他照顾的家里,他想逃离。



被拒绝后,乔一成在河边泄愤式地一个人吃掉了这对夫妻让他带回家的蛋糕,并把自己的奖状丢进了河里。



他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因为弟妹偷吃领居家的菜,把她们狠狠教训了一顿。



但同时他又非常自卑,尤其身边还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做对比——他二姨的儿子,他的表哥齐唯民,拥有一切他没有的东西,美满的家庭,温柔的父亲,优异的成绩。



因此齐唯民所有的好意,都会被他冷嘲热讽地曲解。



长大后,这种自卑感更是深深影响了他的恋爱观,他的初恋是一个家境优渥的女孩,他是她的补课老师,他们曾经很相爱,但乔一成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她。他们短暂相爱过,但由于女方搬家,两人只能天各一方。


 

再次相见,手头拮据的乔一成买了苹果和橘子,鼓足勇气去她家里看她,但却被一句“还有水果,太破费了,乔老师”给打击得溃不成军。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如果乔一成不自卑,或许他和初恋文居岸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令人唏嘘的结局。就像白宇在接受江苏卫视专访时所说的,“生长环境给他带来了更多自卑感,有这么多弟弟妹妹,会担心麻烦到人家,必然会对感情造成一些影响。”

 


2


不完美的乔一成亲密关系困难症


乔一成被诟病的缺陷,大部分来源于他不会去经营亲密关系,无论是面对家人,还是爱人。


乔一成极度厌恶自己的父亲,厌恶他的无赖,他的嗜赌,他的不负责任,但人往往会成长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乔一成“继承”了乔祖望的暴躁,心底积压多年的情绪时不时地就会被点燃。他总是板着一张脸,甚至在自己控制不住之时,他会对着弟弟妹妹口不择言。



他妹妹乔四美早恋,他大发雷霆,指责妹妹的不当行为,歇斯底里地吼着瑟瑟发抖的乔四美:什么不学好,这个你倒是学得快。



弟弟乔二强和有夫之妇暧昧不清,对方的丈夫找上门了,把乔二强打得头破血流。对此,乔一成以“断绝关系”来威胁乔二强。



都说长兄如父,作为“大家长”,乔一成还非常“独裁”,他一手操控了弟弟妹妹的人生,当弟弟乔二强和妹妹乔四美偷偷辞了他给安排的工作后,乔一成暴跳如雷:



弟弟乔二强反驳:你一直都是想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从来不管我们的感受。



那一刻,乔一成的眼神,更像一个力不从心的父亲。



除了和家人的相处,乔一成面对爱人的时候,也是手足无措的。


除了夭折的初恋,他第二段感情的对象,是一个热烈、跳脱的女孩:叶小朗。



他几乎是没有底线地宠溺、容忍着叶小朗,从偷稿子、不和他商量就私自辞职、再到流掉孩子,对方一切恶行乔一成一律照单全收。但这并不是爱人之间应该有的样子,乔一成并没有将叶小朗当成妻子,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应该由他来操办人生的妹妹。



因此,当叶小朗那对重男亲女的父母向乔一成索要天价彩礼和小朗弟弟的婚房时,乔一成瞒了叶小朗给了钱,这是他们婚姻走向危机埋的第一个雷。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当叶小朗遇到乔一成的真“弟妹”时,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叶小朗给乔二强介绍的姑娘有癫痫,他出口伤人,怀疑叶小朗联合外人欺骗他:



在妹妹理亏,和妻子吵起来时,大拉偏架。



这也让叶小朗问出了那句话:你什么事不是第一时间,站在你们自己家人面前。



究其根本,乔一成的成长历程里没有一对可以参照的“模范夫妻”,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同时他又极度缺爱,无底线的宠溺营造出了一段镜花水月的“完美爱情”,可是多年来养育弟妹的惯性又让他习惯于“偏心”。这段婚姻的失败,除了叶小朗的个人原因,和乔一成不会经营亲密关系也是分不开的。

 


3


与“不完美”的乔一成相遇

 

那么,为什么这么一个“不完美”的男主角,还能得到观众们的喜爱呢?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演员白宇。


2016年,白宇因为《微微一笑很倾城》中的曹光一角崭露头角,而真正让他被观众熟知的,还是和朱一龙搭档的耽改剧《镇魂》。



《镇魂》里的白宇,留着他标志性的胡子,痞帅不羁,而彼时白宇的演技还稍显稚嫩,不过“赵云澜”这个角色人设相对单薄,时髦值高到悬浮,虽然对白宇来说不难驾驭,但也注定了上限——因此他在《镇魂》中出圈的名场面,几乎都是和朱一龙深情对望的镜头。



白宇真正的脱胎换骨,始于2020年的精品剧《沉默的真相》,对比《镇魂》,江阳这个角色的演绎难度大大加大强,从一个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检察官,到历经牢狱之灾后罹患肺癌的绝症患者,这样的转变对演员来说是很大的挑战,而白宇接住了,这也让他第一次在演技生得到了大批观众的认可。



而“乔一成”目前是白宇饰演过最复杂的角色,这类角色难就难在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观众觉得“不接地气”。


大庭广众下父母给的难堪,面对弟妹时的恨铁不成钢,对“别人家孩子”隐隐的嫉妒,不懂去如何爱人时无措的手足。


乔一成的真实为他的“不完美”覆上了一层鲜活的底色,观众不再爱看完美无瑕的假人,观众喜欢能引起共鸣的活人,而正是这一点,大大增强了角色的饰演难度。就像我们不会去较真荧屏上一个航天科学家打游戏的姿势,但会敏锐地观察饰演小商贩的演员摊煎饼果子的姿势是否熟练。


《乔家的儿女》故事背景设定在1977年,“乔一成”是60年代生人,如何演的“真”,对于白宇这个90后来说,这有点难以捉摸。因此,白宇还和父母取经:“我父母就是那个年代的人,他们告诉我,那个年代的人会相对简单一点。”



所以我们在剧中看到了一个极具年代特色的、带着朝气、身姿挺拔到有些变扭的乔一成。



白宇把“乔一成”这个角色拿捏的非常好,他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表演套路,不露痕迹的演技和大量的微表情细腻自然,剧中乔一成去电视台报到却不小心把鞋子弄脏的那场戏,白宇将那种窘迫和局促演的入木三分。



更难能可贵的是,白宇在《乔家的儿女》中的演技可以说是收放自如,无论是情绪激烈的戏还是平和沉静的戏,他都拿捏得当。许多演员一演喜剧就让人觉得矫揉造作,而白宇饰演的“乔一成”却带着一本正经的冷幽默,尤其是他顶着嘲讽的表情吐槽弟妹时,简直贡献了剧中一大波的笑点。



最难的是,这个角色很“敏感”。就像我们有时候会因为一件小事崩溃那样,乔一成的身上有暗伤,你打他一拳,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陈年累月的自卑、多疑、猜忌、委屈、愤怒等情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翻涌上来。


他没有健康的原生家庭,他不会爱,也不会被爱,忍受了黑暗太久的人,对阳光诚惶诚恐——这个时候,演员本人的理解也就显得至关重要,白宇给出了几个关键词“拧巴、自卑、长兄为父:


觉得乔一成其实也是不断地在被这个家撕扯,也不断地被这个家治愈。他就是很拧巴的一个人,有时候比较温润,有时候又会有一些小自卑,但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又是一个大哥,长兄为父的这么一个人。


 

这么一个拧巴又真实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演的惹人讨厌。然而白宇让我们觉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乔一成,他在努力地做一个“完美的人”。


是的,他想过自私地逃离这个家,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照顾着弟弟妹妹。



他会骂乔四美“女孩子要自重”,却也会因为担心她,而踏上远去北京的班车,他深刻的眉头,无声诉说着一个兄长的担心。



是的,他生气乔二强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打,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他还是嘴硬心软,耐心照顾。



他能用演技调动观众的情绪,他和叶小朗的爱情最后面目全非,但他端着碗到卧室里哄人时,他们的甜蜜不是假的。白宇看着她,眼里慢慢的喜欢,那么观众就接受了这样的叶小朗;



他对父亲恨铁不成钢,于是观众透过白宇不断起伏的胸膛,也厌恶上了这个不负责任的乔祖望。



白宇说:“塑造人物过程中,‘乔一成’在时间线里也不断成长,我需要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体现人物成长。”


然而白宇本人,何尝又不是在“润物细无声”地成长呢?


短短几年,他的那些履历已经让人有些陌生了。现在的白宇,洗去了曾经“流量演员”的标签,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潜力和可塑性,脚踏实地是白宇逐梦演艺圈的人生信条,就像他说的:我没有觉得自己演技很好。




不去考虑“完不完美”的白宇,遇到了“不完美”的乔一成,也许这就是这个演员和这个角色最好的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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