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费墨谈《道德经》之一——“不尚贤，使民不争”

原标题：《公办教育就是生蛆的腐肉》

公办教育就是生蛆的腐肉。考生家长就是盘旋在腐肉上空的苍蝇，争夺着在这块腐肉里产卵的地盘。公办学校的学生就是腐肉里面生的蛆，吃尽了腐肉的养分，飞走交配，下一次还要把卵产在新出来的腐肉里。在这场盛宴中，唯有那些被割掉了肉的纳税人被忘却了。

在国家办教育的体制下，国家组织考试，选拔人才。在严密封锁社会，利出一孔的年代，一个穷孩子一旦入了太学，就是进了食肉者的小圈子。只要为统治者多写几篇论文然后束之高阁，就能评讲师、副教授，乃至教授、博导、院士，或者进入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得到一些他们吃剩的骨头啃啃。

那个年代的高考，比现在还要惨烈。只不过那时候的资讯不发达，没有人报道其中的种种丑恶罢了。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现在的高考，和计划经济的年代有所不同。考生毕业之后，大部分都是要自己择业。所以大学生和体制之间的关系从鬣狗和狮子之间，变成了蛆和腐肉之间的关系。蛆在腐肉里发芽，还是要变成苍蝇飞走的。而整个考试体系都是为了选拔合格的蛆而设立运转的。苍蝇们挤破头要把卵产在腐肉里，也就不奇怪了。

老子曰：“不尚贤，使民不争。”意思是统治者（这个主语很重要）选拔人才的喜好，会成为民众争斗的根源。只有统治者不选贤任能，民众才不会因此而争夺。

在高考考场外看到的紧张的考生家长，在民办教育机构大门口是看不到的。因为民办教育机构没有纳税人的赃款等着学生去分。哪里有腐肉，哪里就有苍蝇嗡嗡嗡地飞来。有机会享受剥夺纳税人而来的赃物，有机会成为分赃团伙的一员，学生自然趋之若鹜，海外的“人才”自然也乐意归国共享这腐肉的盛宴。

为什么私立教育能克服这些缺点？因为私有财产和公有财产的最大区别，在于私有财产有明确的所有人。私立学校，不管是营利性的还是非营利性的，资金要么来自于捐助，要么来自学生自己缴纳的学费，要么来自以上两者累积产生的校产。每一笔钱都有明确的所有者，每一笔钱都有人负责。

上学就是一次智力和知识的投资。没有人要的毕业生，就是投资失败的企业家。在私立学校，学生自己负责毕业后的出路，所以每个人在上学之前都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上学的时间和金钱花得值吗？我出来以后能找到工作吗？自己负责出钱，自己负责投资的收益，才是负责任的投资。

公立学校则大不相同。那些学生由纳税人出钱培养。反正是别人出钱，自己受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损失也不是特别大，反正还可以念高一级的学位。在北京的大学周边，有一支浩浩荡荡的考研队伍。无数人研究生毕业之后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他们也不以浪费了纳税人的金钱而羞耻。

我对公立教育产生彻底的绝望，是有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见到了一名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里念理工科博士的一个人。他告诉我，他毕业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某个烟草研究所去操作一个简单到只按按钮就可以出结果的卷烟成分测试仪。为什么？因为烟草研究所不仅工资高福利好，还能分房。

每一个知道公立大学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人都可能被这种心安理得的纯粹浪费而震惊。在无数劳动者顶烈日冒严寒起早贪黑辛勤工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汗钱被国家的税费盘剥的时候，这些大学和科研院所的人们在做些什么？

他们争权夺利，争风吃醋，溜须拍马，才能拿到科研经费，然后就找发票报销出国考察携家带口公费旅游美其名曰访问学者。这样的罪恶难道没有人制止吗？

有人问，那些不能产生经济效益，短期内没有用处的科研项目，如果没有国家投资，就不会有人去做，怎么办？答案很简单：没人投资就不要做。如果真的对人有价值，自然有人会去投资的。世界上有价值的东西很多，如果竟然没有人肯为它掏钱，说明人们认为别的东西更有价值。

如果某项科技创新是人们需要的，人们自然会去投资。国家投资就意味着国家认为这项成果非常重要，以至于必须抢劫纳税人的钱去做这件事。

我不懂为什么有些人要抢劫别人的钱做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更何况国家的科技成果中的大部分都是宣称具有“重大的科技进步”。让消费者用钞票来投票，让市场和企业家投资，才能证明真的有意义。

有人问：那要是一个企业家也不肯投资呢？放心吧，企业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现在企业家这么多，只要有一个因为投资科技创新而一夜暴富，立刻会有一千个企业家争着往里砸钱的。

公办教育除了浪费、寻租之外，最大的问题在于洗脑和培养寄生虫。公办教育使得孩子们以为“国家”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恩人，而“父母”则是两个不给我零花钱又喜欢管教我的多余的累赘。

公办教育让孩子从小就得到一个错误的观念，认为国家有义务提供一切，如果有什么东西国家竟然不能免费提供，那就是这个“社会”出了问题。

公办教育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混蛋，他们是充满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又一无所长的可怜虫。走出校门，第一次找工作碰壁，第一次租房子感觉囊中羞涩，第一次爱上学校之外的一个白富美或者高富帅，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很多人于是想杀光有钱人，砸烂这个狗日的世界，在仇恨与愤怒中不知不觉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

最后，让我们复习一下公立教育、公务员热和造反的关系——节选自勒庞的《乌合之众》：

这种制度的危险要比这严重得多，它使服从它的人强烈地厌恶自己的生活状态，极想逃之夭夭。工人不想再做工人，农民不想再当农民，而大多数地位卑贱的中产阶级，除了吃国家职员这碗饭以外，不想让他们的儿子从事任何别的职业。

法国的学校不是让人为生活做好准备，而是只打算让他们从事政府的职业，在这个行当上取得成功，无需任何必要的自我定向，或表现出哪怕一点个人的主动性。这种制度在社会等级的最底层创造了一支无产阶级大军，他们对自己的命运忿忿不平，随时都想起来造反。

在最高层，它培养出一群轻浮的资产阶级，他们既多疑又轻信，对国家抱着迷信般的信任，把它视同天道，却又时时不忘对它表示敌意，总是把自己的过错推给政府，离开了当局的干涉，他们便一事无成。

国家用教科书制造出这么多有文凭的人，然而它只能利用其中的一小部分，于是只好让另一些人无事可做。因此，它只能把饭碗留给先来的，剩下的没有得到职位的人便全都成了国家的敌人。

从社会金字塔的最高层到最低层，从最卑贱的小秘书到教授和警察局长，有大量炫耀着文凭的人在围攻各种政府部门的职位。商人想找到一个代替他处理殖民地生意的人难上加难，可是成千上万的人却在谋求最平庸的官差。只在塞纳一地，就有200名男女教师失业，他们全都蔑视农田或工厂，只想从国家那儿讨生计。

被选中的人数是有限的，因此肯定有大量心怀不满的人。他们随时会参与任何革命，不管它的头领是谁，也不管它有什么目标。可以说，掌握一些派不上用场的知识，是让人造反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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