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界人生】法律人眼中的春节 | 你我永远不会独行
文/吴珲 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
来源/无讼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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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当日下午五点左右，当全国已进入合家团聚高潮、鞭炮声此起彼伏之时，我在家乡——浙西南的一座山城的家中漫不经心的看着我们律所群里的聊天记录（多位抢红包接龙），突然群里出现了一张图片，是律所大厅的景象，他人在群内询问图片上传者后，得到答复是此君结束当天的工作下班，拍张除夕夜律所景象留念，群内旋即是各种夸赞。
这位图片上传者是我们所内一位新晋高级合伙人，在万家灯火、京城空荡的大年三十，工作依然是他的主旋律。我相信他的这种状态是他这个层次的律师工作状态的一种缩影，除夕当天和他一样忙碌、甚至比他工作到更晚回家的律师大有人在。正应了那句话：律师从不加班，因为律师从未下班。
我觉得大众、还有一些法官、检察官等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其他成员都有意无意或者选择性的忽视了律师在庭审、非诉项目背后的夜以继日的付出，关注点全部集中在律师所谓的高收入上。他们可曾体验过律师为拿下一个项目所经历的无以复加的焦虑？实事求是的说，律师是“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一个行业，除了努力，还能有什么选择？
当然，律师也不用觉得自己是唯一在春节假期工作的人，是天底下最“辛苦”的行当。比起律师的“轻创业”，比我们辛苦、勤奋、自律的人大有人在。举几个鸡汤式的例子吧，科比“四点起床”的老梗就不说了，说三个和春节假期有关的：孙杨成名前，除了除夕和初一的休息，初二即恢复日常训练模式，他的杭州老乡——前首富宗庆后数十年都是这个工作模式；现在年轻人热捧的作家冯唐，春节期间都是持续写作的。
律师同样是个需要持续努力的行业，正所谓“越努力越幸运”，对于青年律师来说，并不是说一定要在春节的时候加班工作才显得自己有多勤奋，功夫在平时，当你在刷屏、追剧时，人家正奔驰在走向高伙的快速路上。
比起前文提到的那位高伙以及一些“前战友”，某种程度上我都是属于“幸运”的，无论在法院工作期间还是进入律所的这三月，我都没有经历这种春节工作的“状态”，早早的与家人团聚在了一起，沉浸于家庭温馨中。早就不像学生时代那样会去制定在春节期间去看几本书之类的计划了，但是春节期间却是一个可以让我们这些打拼在异乡的法律人，放下平日无休止、无边际的各种法律问题，去遐想、反思人的时段。
我刚去北京的时候，脸还是瓜子脸，身型也属瘦弱，虽然谈不上什么“小鲜肉”，但一看就是个来自南方水乡的小伙。十年后的今天，北京带给我的有（包括但不限于）：更结实的身板、暴涨的体重、一脸的横肉、被称为“胖子”而不觉有异的心理感受以及一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现在的我，不说话或者不自报家门，很难被想到是浙江人。
这几年每年回老家，头两天我都都会感觉不适应那种小城所惯有的淳朴、宁静，不习惯那种很窄的公路（习惯了长安街的双向十车道），甚至会感觉听到家乡土话时像是在做梦，自己到底是不是当地人？但是如果你仔细感受、想想的话，你就会发现，不管你身在何方，你永远是家乡人：家乡的菜肴会引起你味蕾的强烈共鸣、路边的建筑会勾起你无数的回忆、见到故人时会产生无比的亲切，只要你在你老家停留两天以上，家乡的那种“风土人情”会在你身上满血恢复。
不管你承认、意识到否，兴许你在北京能熟练的一口一个您(南方语系口语中很少使用这个词)，能操一口不带痕迹的京片子，甚至生活习惯也早已北方化，但你平日的处世知识或者智慧，仍旧来自你的家乡——这是在你脑海中根深蒂固、无法抹去的。
身在京城，无论读书抑或工作期间，我接触到的有相当大比例的人都是所谓的外地人（不管是否有京户），他们回乡发展的话，都会有份更轻松的工作，都会有更多的时间娱乐，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父母，可他们依然选择呆在了北京，去忍受早晚高峰的北京地铁以及越来越长的上下班时间，还有愈发让人恐惧的北京房价以及有钱也摇不上、摇上和中彩票一样高兴的北京车牌，全中国只有在北京，会有那么多因为限购房产和私家汽车上牌而产生的诉讼。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他们，大家到底为啥呆在北京，回乡不知是否会有与我类似的感觉？
自觉愚钝，直到而立之年才能完全明白天下很多父母苦劝子女“考碗”的良苦用心，比起体制外类似于律师这种高强度工作，整体上来说公务员的工作强度要小得多，虽然收入不高，但确是旱涝保收，得个清闲自在。放松休息为天性，那为什么很多和我一样的公务员还要离开体制去尝试不一样呢？为什么还有律师在除夕夜一如平日的工作呢？为什么还有很多人选择背井离乡在一线城市打拼呢？原因不外乎两点：兴趣和梦。
那些在春节假期工作如平日的律师，除去他们身上强烈的进取心，一定是他们对工作的兴趣在指引他们工作，更确切的说，他们没把这当成工作，而是说工作是一种兴趣，或者说他们在为一种事业奋斗。那我们这些离开体制、远离家乡的人呢？是因为我们心中有梦(所内一位前辈律师，为圆律师梦，四十多岁从中央机关离开）。
世俗意义上，兴许大家都是在追求更体面、能在物质意义上更自由的生活，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个人变得成熟，精神得到了升华，心性和价值观得到了锤炼。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失去很多，但在经历风雨后，回乡与家人团聚的所迎来的春节，比起一年四季平淡如水之后到来的除夕，更显温馨、珍贵，更会带给你在新的一年持续精进的能量。
很多和我一样在一线城市工作的异乡人，不管情愿与否，这两天都会踏上返程开始一个全新的“赛季”，也不管你坚强与否，我想你都可能曾在大城市的水泥森林中迷茫过，尝到过那种举目无亲的感觉。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律师也没有资格分享所谓的“艰辛”，但我坚信你我不管身在何方，即使你孤零一人，不知所措，犹豫彷徨之时，你亦不会独行，父母的柔情、家乡的温暖、春节团聚的感动，永在你身旁，坚持下去，迎接的你必定是一片金色的天空。
距离下个春节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但我们可以选择以什么价值观来处事。从近处说，希望我们2018年回看2017年时，有精彩可回味；往远处说，希望我们万里归来，仍旧是少年；愿你我心有所安，仍怀赤子之心。不管身在何方，你我永不独行，期待下一个温暖、团聚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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