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休战——战争之外的温情时刻

圣诞节休战

· 1914 年 12 月 24 日 ·

伊普尔，位于比利时西佛兰德省的一座古老小城。“一战”期间，那里曾爆发过三次大规模战役——“伊普尔战役”。在这三次战役全都旷日持久，德军与英法联军试遍了各类新型武器和作战技术，把伊普尔当成了战争的试验场。三场战役中，双方共死伤数十万人。

不过，在烟云笼罩的战争中，曾发生过一段温暖的插曲，它与战争的惨烈一样叫人刻骨铭心。

那是在第一次“伊普尔战役”结束后，双方进入阵地战阶段。士兵们将自己掩藏在战壕里，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对方阵地的动静。伊普尔的冬天阴雨连绵，导致战壕里恶臭不断，污水横流。寒冷、潮湿、恶臭、营养不良，加上无休止的炮轰，双方士兵的精神几近崩溃。

那时是“一战”开始后的第一个冬天，眼看圣诞节快到了。战壕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和家人再过一个圣诞节。当时，世界各地开始出现一些和平倡议，却遭到各国官方的果断回绝。直到 1914 年 12 月 7 日，英国大主教建议，为前线作战的官兵提供一个临时间隙，以庆祝圣诞节。这个建议很快得到德国方面的积极回应——官兵的家属和朋友可以邮寄信件和包裹给前线的亲友。不久之后，情书、照片、衣物、食物、香烟、药品、圣诞贺卡都出现在了伊普尔的战场上。甚至有人收到了装扮好的圣诞树。

转眼到了 1914 年的 12 月 24 日，这天夜里，阵阵寒风在战壕外呼啸而过。尽管双方没有正式休战，但当时德军已经开始装饰起他们的战壕。他们给战壕挂上象征圣诞的小彩球，摆出圣诞树，还点起了蜡烛。深夜，他们坐在战壕里，望着星空，用德语唱起了圣诞颂歌。歌声飘到了英国阵地的战壕，英国的士兵听到熟悉的旋律，也用自己的语言唱起圣诞颂歌做为回礼。接着两边开始隔空向对方喊着圣诞祝福的话语。双方的士兵就这么隔着百米的距离，度过了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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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位英国军官在给母亲的长信中，讲述了圣诞节当天发生的故事：

“最亲爱的妈妈，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自己挖的战壕里，旁边是木柴烧的火堆和充足的稻草，很是舒适，外面倒是冷得吓人，真是圣诞才有的天气。我觉得自己今天目睹了世界上最神奇的场景。

早上大约 10 点钟的时候，我正从护墙朝外监视，突然看到一个德国人挥着他的胳膊。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人从他们的战壕径直向我们走来。我们正准备朝他们开火，但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带枪。于是我们中有个人就上前同他们会面，大约两分钟后，两边壕沟内的战士和军官们都纷纷走出来，相互握手致意，祝福对方圣诞快乐。

这一场景持续了大概半小时，后来人们被命令回到各自的战壕去。那天剩下的时间谁也没有开枪，人们在护墙上随意地散步，在露天用柴火和稻草升起了火堆，我们和一些德国人还一起为之前牺牲的士兵们举办了合葬仪式。”

“……我遇到一名德国军官，我想他应该是陆军中尉之类的阶级，在当下我起了一点收藏家的心，向他暗示说我对他的一些钮扣很有兴趣。我拿出我的导线剪，剪下他的一对钮扣放到我的口袋里。然后我也给了他两个我的钮扣作为交换。

……最后我看到我们一位稍微算是业余美发师的机枪手，为一个很配合的德国人修剪他那长得不自然的头发。当剪刀在他脖子后面来回时，那德国人依然很有耐心地跪在地上让他理发。”

更为有趣的是，后来，不知从哪飞来一颗足球。双方士兵踢起了球赛，与其说是场足球赛，这更像是人人都可参加的足球狂欢。当时每一边可能有约 50 人参加。那场足球赛持续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比赛结果是英军以 3 比 2 获胜。

最后，双方士兵握手，告别，回到了各自的战壕中。

战争在不久后又打响了，谁也不知道，那天在球场上的士兵中有多少人活到了战后，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圣诞节是没有枪炮的。

选自坚果手机“情怀”背壳之“圣诞节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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