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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火top26】梅花三弄

大浪淘沙 2019-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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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

文/赵皓阳

(一)

“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这是大诗人苏东坡称赞另一位大诗人林和靖的话。若说林和靖这个人名气不是很大,若是提他的一首诗,那恐怕是无人不知了。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这首诗是他写给爱妻的一首情诗,全诗未见如何高明,唯其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冠绝千古。这十四个字写尽了梅花的神清骨秀、高洁端庄、幽美超逸的气质风采,画面感、音乐感、文字感无不达到化臻之境。后世大文学家大音乐家姜夔就深深拜倒在这两句话下,专门创作了《疏影》《暗香》这两个词牌来写梅花,同样成为了传世之作。

林大诗人一生孤僻出世,疏名泊利,唯爱一花一鸟,而他笔下的梅花也是一副孤艳离群的隐者形象。西湖之畔,山水佳色,竹林恬静,幽居素雅,有此番天地,谁还会在意外世的纷纷扰扰。也是在此番天地中,才写得出如此的梅花。

五代南唐江为有残句:“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林逋仅改两字,一“疏”一“暗”用来写梅花,将原句“训蒙骈句”般的水准瞬间提升为千古传世之句,画龙点睛,足见其文字功底。

梅花从来是文人墨客叹咏的经典对象,而此句一出,人们纷纷以为这已经把梅花写绝了,人们实在想不出能再有写梅的作品能够超越林逋的作品了。辛弃疾在一首《念奴娇》中写到:“未须草草赋梅花,多少骚人词客。总被西湖林处士,不肯分留风月。”可见林逋的这首诗的地位何其之高。


(二)

不过辛弃疾显然是谦虚了,一边说着“未须草草赋梅花”,一边用一首传世之作《临江仙》把文坛赋梅推上了一个新的巅峰:

老去惜花心已老,爱梅犹绕江村。一枝先破玉溪春。更无花态度,全是雪精神。 剩向空山餐秀色,为渠著句清新。竹根流水带溪云。醉中浑不记,归路月黄昏。

一句“更无花态度,全是雪精神”画出了一幅与林和靖全然不同的梅花。此诗作于辛弃疾闲居带湖之际,南归以来在仕途上郁郁不得志,此时作品多寄情于山水(带有几丝无奈的色彩),然而始终不忘其救国救民北伐复土的抱负宏愿。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

他笔下的梅花也是一个冲破冰雪寒冬的斗士形象,“一枝先破玉溪春。更无花态度,全是雪精神”,诗人一定想到了自己:山河沦陷,神州破碎,蛮族铁蹄践踏中原;白马少年,起兵抗金,纵横驰骋,十万军中取叛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觮,汉箭朝飞金仆姑。南归之后依然积极备战,满腔热血,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气吞万里如虎。

众多风流文人墨客中,辛弃疾并没有少了多少“花态度”,却有着一身满满的“雪精神”,与林逋一样,辛弃疾写的是梅花,也写的是他自己:高洁挺拔,不畏霜雪,超然脱俗,清正无邪。


(三)

公元1207年求,辛弃疾怀着国仇公愤溘然离世,临终时还大呼“杀贼!杀贼!”,三年之后,另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兼抗金英雄陆游也走完了他人生的旅程。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放翁早年为奸臣所妒,后为小人排挤,中年入蜀从军经略北伐,却终不遂其志。晚年被诬陷,一生未展才学,郁郁而终。他笔下的梅花,也是这种饱受摧残挫折却坚贞高洁崚嶒傲骨的形象。楼船夜雪,铁马秋风,冰霜中征伐的号角,大漠里扶摇的狼烟,勒马燕然封狼居胥万里封侯的宏愿;都敌不过朝堂上的攻讦,奏折中的暗箭,势力集团的倾轧,“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看遗民泪尽,南望王师,却此身合是诗人未,有心北伐无力回天,出师一表明志,铁马冰河入梦,胡未灭鬓先秋,只盼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至死不失其香,宁死不改其志,好一句只有香如故!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一首《卜算子·咏梅》后人以为绝唱,梅花这一艺术形象,经过林逋、辛弃疾的发展,再到陆游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之后文人墨客之梅花,或孤傲清高,或冷艳冰洁,或怀才不遇,或凌风傲雪,或孤芳自赏,无一能达到前人的艺术成就。

再写梅花,脱俗不易,超越更难。


(四)

近千年后,一位同样喜爱梅花的伟大诗人,用龙飞凤舞的草书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又一咏梅的传世之作横空出世。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首词中,毛泽东一改梅花几千年以来的固有形象,一种明快、昂扬的基调遍布全篇。“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这两句起的磅礴有力,悬崖百丈寒冰,这样艰苦环境中梅花迎寒盛放,一个“俏”字点活了梅花,盘活了全诗。最终英勇的抗争迎来了春光的到来,却不居功自傲,隐于百花丛中。将春色带给大地,把春色送给百花,而自己所想要的,只是一丝满足的微笑。

如果说林逋笔下的梅花是一个隐世者的形象,辛弃疾笔下的梅花是一个抗争者的形象,陆游笔下的梅花是一个殉道者的形象,而毛泽东笔下的梅花则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者。

如同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般,迎寒战雪,搏风击浪,预言着暴风雨的降临,迎接的春天的来到。当一切归于了安详与宁静,这些先知和领路人便隐去了他们身上的色彩————我们的战斗我们的牺牲不是为了物质上的享受或是权力上的欲望,我们有着高尚的信仰:解放全人类。

没有猎猎的真情大志,悟不到这样的梅趣;

没有浩浩的理想胸心,写不出这样的梅神;

没有兼济天下的信仰,画不成这样的梅骨;

没有泽披苍生的情怀,参不透这样的梅魂。

而这梅趣梅神梅骨梅魂,正是一位无产阶级革命者的高尚情操。

纵观世界与中国革命史,共产主义革命领袖大都为剥削阶级出身,他们自己或是家庭或为没落贵族,或为大工厂主,或为封建官僚世家,或为富农商人,或为大种植园主,或为旧社会公务员。凭借他们的聪明才智,在中上社会大展身手不成为题,富裕安详是最低的保证。但是他们却踏上了常人难以理解的道路:在人烟稀少的山野,蚊虫遍布的密林,冰天雪地的荒野,苍凉贫瘠的窑洞,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冒着枪林弹雨去战斗,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究竟是为的是什么?

何况,在他们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人中,有那些看枪毙中国人麻木的喝彩的,有那些吃人血馒头的,有那些沾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有那些为了生存走上了偷抢拐骗的道路,而更多的人,不能理解他们的付出与奋斗。

但是他们义无反顾。

黑暗的社会,罪恶的制度,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摧毁。

为的是心中的信仰,为的是包容一切、悲悯一切、普渡一切的大爱。

中共早期领导人瞿秋白也曾写过一首《卜算子·咏梅》:“寂寞此人间,且喜身无主。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 花落知春残,一任风和雨。信是明年春再来,应有香如故”。作此诗时,诗人正囚于长汀监狱。三月之后,罗汉岭下,瞿秋白高唱国际歌,英勇就义。

信是明年春再来,应有香如故!

1949年建国时,全国党员三百余万人,而有名有姓的烈士就有三百七十万人。我们经常说“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而真正能理解这句话的,究竟有多少人?

有的人记得,有的人忘了,而对于那些在天的英灵来说,他们或许已经不在乎了。在他们心中的只有两个字:无悔。

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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