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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抗美援朝是“立国之战”?
师入三韩大有声,海东形势一番更。 美军屡败终难振,华裔方兴孰敢轻……
可是不管怎么不信,朝鲜战争越来越不像我们原先那样想的,美国越弄越不像个真老虎。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越明显,我反而越感到了安心,因为我认为如果共产党没有溃败,就不至于急于消灭我这个累赘。 ……正好,这天政府负责人员来巡视,我透过栏杆,看出来人正是在沈阳叫我不要紧张的那位。根据所长陪伴的形势,我断定他必是所长的上级,虽然他并没穿军装。我觉得向这样人拿出我的贡品,是效果更好的。等他巡视到我们监房跟前的时候,我向他深鞠一躬,说道: “请示首长先生,我有件东西,想献给人民政府……”
解放战争中,国军一批高级将领被俘虏,视作战犯关押在功德林监狱进行改造。改造嘛,是很艰难的,尤其是要他们否定自己过去的大半生,实在不容易。朝鲜战争爆发后,这批人思想开始活跃起来了,好多人都回忆起蒋离开大陆前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讲话,以为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再一次的改变。都觉得共产党能打败国民党,也许还有侥幸的成分在里面,打美国人,那是万万打不过的。美国人可是比日本人还厉害的,而对于日军,国军可是基本没胜过的。 抗美援朝开始之后,文强(毛泽东的舅表兄弟,曾经的共产党四川省委委员,后来的军统要员,被俘时正是徐州剿总副总参谋长)期盼着三战以致兴奋得夜不能寐的时候,管理处的一位李科长走进胡同,要文强写一篇“美朝战争的预测”,文强对此早已深思熟虑,所以一挥而就,大放厥词,写了一篇洋洋五千余字的得意文章。文章的结束语是:“美国是不可战胜的。” 国民党战犯的内心世界是如此相同,可是外露形式却大不一样。有的成天高喊“共产党万岁!”“美国必败!”有的夜不能寐眼角眉梢都是笑,梦里也在打哈哈;有的慷慨陈词,将心肺肝胆和盘托出;有的一言不发,却总是最先抢看报纸……就算是报纸上关于志愿军的胜利,他们也认为是共产党的宣传,就跟以前的国民党报纸一样。可是,慢慢的,他们觉得情况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战役的胜负或许可以造假,伤亡人数也可能瞒报,但是战线的逐渐向南推移的事实绝对是难以糊弄的。当有一天,连美国飞行员俘虏都出现在功德林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蒋介石是回不了大陆了,国民党的失败不是没有道理的,许多人开始真正地去阅读《资本论》这些马列著作跟毛泽东的文章了。
战犯管理所组织战犯为朝鲜战争出力,做干粮,他(邱行湘)是最卖力的人,亲自上阵搬粮食、大锅炒米,比小伙子还能干。能干到什么程度?都80年代了,他去台湾探亲,被认为是共谍,不许入境,老部下求情到蒋纬国才网开一面。他后来和攻进洛阳的解放军军官当邻居,别人怕刺激老汉,和他聊天从来不谈洛阳之战,他倒主动和别人谈细节。还一定要问:“听说206师(他带的老部队)不少人(被俘后重新参军)到朝鲜去过,他们在那里的表现如何? ”张明(“洛阳营”干部)夸奖说:“他们作战顽强,有很多人当了战斗英雄,提了干,还有的牺牲在朝鲜战场,成了中朝人民歌颂的烈士。”
那时的中国,是充满了变革的希望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不是一个党派一个阶级之功,而是各阶层、各有关党派共同建立起来的。新中国的国旗,上有五颗星,大星代表中国共产党,四个小星则代表参与建国的四大阶级,一、工人阶级,二、农民阶级,三、民族资产阶级,四、小资产阶级……民族资本家为何要跑呢?战乱结束后,国家还是要建设的,且当时国家的痼疾(兵乱、匪患、娼妓、烟土、地痞、恶霸、拆白党、租界等)正在被逐一清理,很多中国人都有一种“今日得见黄河清矣”的兴奋感,国家、民族也确实是一派向上的气象。“富豪”们选择留下,我认为并没有什么错误。 从这时起,资本家阶层,都多少有了一些“赎罪”意识。这一年,他们的社团与政党积极做了如下几件事情,学习宣传国家政策法令,进行自我教育;参加保卫世界和平的签名运动;参加政府组织的物资交流活动;投入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运动;参加土改。这都是当年几项最时尚的活动,资本家不甘人后,有的还做得比较超前。就拿投入抗美援朝来说,现在大家只知道豫剧名伶常香玉捐飞机,殊不知,当年的中国资本家为国不知捐了多少飞机、大炮、坦克与高射炮。
The Chinese emerged from the Korean conflict with greatly enhanced prestige, especially insofar as its now battle-hardened army had stood up to technically superior Western armies in a manner that no Chinese army ever had. 《The World Since 1945》(3rd Edition)第66页,Wayne C. McWilliams&Harry Piotrows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