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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二十周年没有邀请JK罗琳?西方“政治正确”早已走火入魔

赵皓阳 大浪淘沙 2021-11-23



(一)鞭笞天下的“政治正确”

 

“她JK罗琳就是一写小说的,懂个屁的《哈利·波特》?”这个魔幻现实主义段子又一次上演了。

 

对于我来说,《哈利·波特》原著从广度、深度再到趣味性、艺术性,远远超过电影版本。《哈利·波特》从火焰杯这一部开始,篇幅都是三倍于以往的版本,增加了很多丰富的情节和饱满的人物形象。但电影因为时长有限,不得不删减了大量内容,诸如赫敏的“家养小精灵保护协会”,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的特务政治,哈利的两段恋情,都没有很好地展开表现,而《哈利·波特》整个系列的内涵却往往体现在这些细节中。等到了大结局,为了恰烂钱,又强行分成了上下两部,不得不增加了很多无聊注水的情节与台词,可谓“宽严皆误”。

 

《哈利·波特》电影二十周年,所有主角配角幕后工作人员悉数到场,唯独没有邀请JK罗琳,原因就在于罗琳阿姨惹上了一桩“政治正确”官司。我们把时钟拨回到一年前,来看一看这个故事有多荒谬。



去年7月5日,两个《哈利·波特》粉丝网站The Leaky Cauldron 和Mugglenet 联手发布声明,因为作者JK罗琳对边缘群体的言论与《哈利·波特》书中以及粉丝群体所提倡的包容性价值观产生冲突,网站将删除JK罗琳的个人网站链接和照片,并不再提及其除了创造魔法世界外的其他成就。

 

这事的直接导火索是6月7日罗琳女士转发一篇新闻报道,文章的标题叫做《为来月经的人创造一个平等的世界》。罗琳女士转发这篇文章并表示批评,在后来的采访中她也解释了,认为把女性称为“来月经的人”是传统男权社会的不礼貌说法,指出应当把“来月经的人”称作“女性”,同时,罗琳还讲述了自己被家暴、被性侵、独立带娃写作的故事,意在说明当代女性的艰辛。



罗琳这一观点本是好意,但是没想到越解释越乱,引发了LGBT群体的不满:因为罗琳把“来月经”跟女人联系在一起,那么没有月经的变性人怎么办?心理性别是女性但生理是男性的人怎么办?罗琳这一言论招致了广泛的批评,包括哈利的演员丹尼尔·雷德克里夫,赫敏的演员艾玛·沃森,以及埃迪·雷德梅恩、梁凯蒂、伊文娜·林奇等《哈利·波特》系列中的演员纷纷对JK罗琳的言论予以批评。更有一位男性演员把自己的裆部染红,来反对抗议罗琳的说法。



从我们一个旁观的第三方视角来看。那篇新闻报道问题不大,文章中主要指出,疫情影响下的世界医疗资源吃紧。许多地区的女性患者和女性医务工作者没有很好处理自己月事的条件——很正常的一篇报道。既然文章的主题是疫情下许多地区女性月事的不便利条件,题目用作“来月经的人”是就事论事。但我同样认为罗琳女士的言论也没有大毛病,虽然那篇文章本身就是探讨“来月经”的不便利以及呼吁大家关注女性卫生和权益,但是“来月经的人”是一种天然的对于女性的歧视称谓,她单单反对这一个名词也没有问题。

 

但是西方舆论一篇骂声,完全脱离了女性权益、女性歧视的议题,我还以为他们在骂罗琳上纲上线,结果他们比罗琳更加上纲上线,认为罗琳歧视“跨性别群体”,这实在让我大开眼界。然后罗琳女士就跟他们杠上了,发推表示,性别不应该“去性别化体验”(这是我从英文翻译过来的,不准确)——意思是男女不能你说啥就是啥。



比如我是男的,我说我心理性别是女性,所以我要使用女卫生间、女更衣室,这不就出问题了吗?但讽刺的就在于,受长时间政治正确圣母化的影响,西方许多国家真的就规定了性少数群体可以使用“异性”的卫生间。问题在于这事没法验证,我说我心理性别是女性,我说是那就是咯,厕所门口又不会常年设个人给我来套心理测试。这LGBT群体的权益倒是保护了,那女性权益呢?因为LGBT群体比女性更少数、更弱势,所以只能损失一下女性权益了,你反对你就是不支持LGBT,你就是政治不正确。这就是西方白左圣母病的荒谬。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奥运会上有一个“心理是女人”的男人参加女子举重,甚至连变性手术都不带做的,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罗琳女士跟LGBT抬杠看来是场持久战,前几天她又点赞了一张女士身着【LGB Drop The T】的连帽衫的照片,意思表明了“你们不是说我歧视跨性别者吗?那老娘就摊牌了——我就认为T不属于LGBT”。多一句嘴解释一下,LGBT是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缩略字。



吃瓜群众吃这个瓜吃的很有趣,因为这是一场极端激进主义者对温和政治正确群体的公开处刑,代表了西方白左无脑政治正确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我对于JK罗琳女士有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与崇拜,《哈利·波特》曾经是我童年宝贵的精神食粮。更何况,罗琳女士本身就对于LGBT群体没有任何偏见,当年把邓布利多设定为同性恋,他的恋人还是臭名昭著的黑魔头,甚至还不惜吃了不少书。

 


说起来,罗琳女士早在三年前她就吃了一桩“政治正确”的官司。《格林沃德之罪》中有一个伏地魔宠物纳吉尼来源的设定——是一个绝世美女,但是被黑魔法诅咒变成了蛇。在电影选角中,罗琳女士钦定了韩国知名演员金秀贤,电影效果也颇为惊艳。


但是这一选角同时惹恼了两部分群体。首先是印度裔表示,纳吉尼就是一个印度名字,凭什么选一个韩国人不选印度人,是歧视我们印度人不美吗?其次东亚裔群体也不满意,认为纳吉尼是一个卖艺的蛇,意思是我们亚裔只配当白人的宠物吗?你还选这么美的美女,是认为东亚裔就是花瓶吗?这是固化印象、偏见以及歧视。



更让人感到心寒的是,众多靠《哈利·波特》系列名声大噪一步登天的演员们,反过来纷纷指责罗琳女士,向“政治正确”献媚。


哈利·波特的扮演者丹尼尔写了一大篇檄文讨伐罗琳:“跨性别也是女人,任何反对这点的言论都抹灭了跨性别者的身份与尊重,并且违反了专业人士提供的建议。这些专业人士懂得比我或者罗琳都多。”并且非常诛心地把作品和罗琳女士做切割:“如果你认为《哈利·波特》被玷污了,我对这些言论对你造成的痛苦感到抱歉,但我不希望你会失去从书中得到的价值。”“在《哈利·波特》中,爱是宇宙中最坚强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如果你曾经共情,曾经因此受助,那么这就是你和这个故事的联系。”

 

老圣母艾玛沃森也公开表示:“来自不同性别的人不能来定义,他们应该过自己的生活,而不应该一直被质疑或被告知自己是怎样的人。”“我希望我的跨性别粉丝知道,我和世界上许多其他人,一直在看你,回顾你,爱着真正的你。”并且穿上了一件带有支持跨性别者口号的体恤:“变性人的权利就是人类的权利”。



罗恩的饰演者鲁伯特也不甘落后,他表示:“我坚定地与跨性别群体站在一起,跨性别女人就是女人,跨性别男人就是男人。我们都应该有权生活在爱中,不需要别人的指责与评判。”


可以说没有罗琳的《哈利·波特》,没有罗琳亲自把他们选中,就没有这些小演员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还急着跟罗琳、甚至把罗琳跟原著做切割,不由得让人想唱一句:“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我觉得对于这方面大多数人一个基本宽容的态度都是有的,但是现在西方世界这种状况颇有一种“养蛊被反噬”的感觉,上一代老白左因为“忠诚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而被新白左们清算,反正我就吃瓜看戏就好了。

 

从这件事情中就可以看出,西方“政治正确”已经进入了一种杠精式的循环中,仿佛正常人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一句话就是固化印象,给一个眼神就是偏见,你不说不做不动那就是歧视我们咯?政治正确成了“打神鞭”,无数杠精小将用它“鞭笞天下,威振四海”。那么究竟什么是“政治正确”,西方的“政治正确”又出了什么问题呢?



(二)大多数人的共识

 

政治正确之所以陷入了“杠精式的循环”中,是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明确的定义。“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ness)并不是一个严谨的学术概念,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含义。这一语词已在美国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文化战争”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最早出现于1980年代美国的保守派对新左派的批评中,此处的“政治”特指自由派所推崇的政治信念。所以它是一个新兴的词汇,根本没有明确的定义和内涵。只是一个相当多数群体的共识,所以被称为“政治正确”。

 

所以本文所探讨的“政治正确”按照最广泛认可、最约定俗成的概念——西方自由主义年轻人(或者称作“白左”)的政治共识来分析讨论。

 

我一直说我们国家也缺少“政治正确”,但是我这句话后面从来都是紧跟着强调一下——我们不需要西方“白左”式的政治正确。我的意思是我们社会缺乏一种共识性的产物,因此就会陷入丛林法则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陷阱——很简单,没有规则和共识就是丛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我们普遍舆论认知还停留在“拉黑朋友圈所有的穷人”“致贱人:我为什么要帮你”“996是一种福报”的野蛮层面,需要文明与现代意识的构建来成为社会共识的一部分。

 


我能想到的社会共识,譬如反对三座大山——反封建(女德班、戒网瘾学校)、反帝国主义(美国,法西斯余孽)、反官僚资本主义(反对剥削,维护劳动者基本权利)等等,但是我们从来不需要西方白左式的“政治正确”。


因为西方白左式的“政治正确”建立在西方国家殖民世界三百余年,奴隶贸易、殖民地压迫、资源掠夺等血债累累的基础上。黑人等少数族裔是作为奴隶被强行拉进了西方文化里。后来殖民体系土崩瓦解,为了维系社会的稳定,他们不得已需要“政治正确”这个门面来维系一张温情脉脉的面纱。如果他们还不白左、圣母一下,真要让奴隶的后代和殖民地人民的后代向他们偿债,那他们几代白人都不够还的。

 

所以这是为了西方政治稳定、社会平稳运行的必要举措,所以也必须出现一些“矫枉过正”的措施去把黑人们哄开心了——因为西方殖民者们欠他的。我们又没有殖民全世界、我们又没有三角贸易,我们凭什么要学西方的政治正确?




(三)历史与现实

 

西方政治正确陷入矫枉过正、杠精循环,有其自身特有的历史与现实原因。

 

历史原因就是,西方殖民世界三百年,享受了做流氓和强盗的红利,现在该还债了。譬如黑人和白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文化圈,但是奴隶贸易强行把黑人拉进了白人文化圈。

 

好莱坞真人电影《小美人鱼》的选角就是,一定要选一个黑人角色来显示“政治正确”。但是人家安徒生就是白人啊,这毫无疑问算是白人文化的产物。虽然我最为一个黄种人也认为白人文化充斥着傲慢、偏见与种族歧视,但是具体到小美人鱼确实跟这些没有关系啊。只是因为黑人被强行拉到了白人文化圈,所以被反噬了。那这怪谁呢?谁的祖爷爷们为了黄金和工厂进行野蛮与罪恶的奴隶贸易呢?



现实问题就是经济问题。当代资本主义发展进入了固化阶段,没有足够的上升通道给黑人、移民、少数族裔,随意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社会矛盾。但是这些社会矛盾又不能通过缩小贫富差距、改善上升通道来解决,那就只能通过政治正确给他们一个“面子”层面的东西了。反正本质给不到你,那面子上的东西不得做足了?

 


我在《生而贫穷》第十三章就讲过这个问题:以德国移民/难民问题为例,我默克尔大帝,后冷战时代西方最杰出的政治家,德国乃至整个欧洲的灯塔,这次栽在难民上了。民调大跌,朝局动荡。

 

默克尔大帝为啥要难民呢,她看得很明白,全欧洲老龄化加剧,德国人口增长率都是负的,必然要有新的劳动力填补进来。她在当初接受难民之前在国会演讲里说得很明白,说这一波难民能逃出来的,中产家庭占绝大多数,基本都受过不错的教育(至少是高中学历),有一定的技术基础,一个家庭从叙利亚逃到欧洲的偷渡费用,在几千到上万美元不等,真正的穷人出不起这个价钱,而出得起的能跑到欧洲来的,正好是可以为德国所用的廉价劳动力。德国经济部长加布里尔也说:“培训及就业是帮助难民融入社会的最佳方式,让来到德国的人们快速接受培训、进修并投入就业市场,这些德国可以办得到,如此一来,也能解决德国技术劳工短缺的大问题。”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先不说难民带来的种种超乎意料的社会矛盾,默克尔和他的幕僚认为,“培训及就业能够帮助难民融入德国社会”——错了。为什么错了,法国、英国有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我管他叫做“移二代”问题,像巴黎这些大城市,市中心都是很乱的,治安也很不理想,有钱人都住在郊区——那里公园、学校、医院等公共设施一应俱全,平日只是在市中心工作,跟我们中国正好反过来,我们是没钱的打工族住在市郊,用通勤时间换金钱。


那么为什么市中心治安这么差呢,都谁住呢,黑人、北非人、吉普赛人、穆斯林——都是第三世界的移民,这些移民,注意还不是难民,到了第二代,都还没有融入欧洲社会,都还在社会金字塔的最底层苟且过活,成为最不稳定的一环。我印象很清楚,2014年元旦,法国内政部长很开心的告诉大家,我们今年总共才烧了1067辆汽车,去年烧了1193辆——足足下降了百分之十。



经常看到新闻,一些中东移民后裔,没有在中东的土壤里生长过一分钟,反而去非常积极地参加“圣战”、投入恐怖分子的怀抱。他们在欧洲过的不好么?不一定,很大程度上要比他们在中东那些穷老乡过得好,但是,他们没有归属感,他们被整个社会所驱离,他们至今无法融入,他们难以找到理想工作,他们生活艰难度日,他们看着光鲜亮丽的欧洲上层社会,嫉妒、不公、愤懑,再去拥抱极端思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西方“政治正确”的本质不过是社会矛盾的解压阀,至少不要让真是已经四分五裂的社会看上去那么难看。既然是一个“面子工程”,那可不就必须得抬杠么,因为只有这个杠可以抬了。



(四)中国人如何看待西方的政治正确?

 

这个问题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认为西方的“政治正确”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很多西方年轻人圣母一点是好事,因为这是替他们的祖先还债。西方殖民世界三百余年,犯下了滔天罪行血债累累。现在他们的子孙们享受了祖先罪恶积攒下来的文明成果,做一个圣母去还债有什么不好?我们要支持。


 

但是,我们跟西方历史现状有很大的不同,有两种无知的带入是我们必须要反对的。一种是受西方圣母病传染,要把白左式的政治正确带入中国;一种是无限代入西方殖民老爷的立场,反对第三世界国家人民争取自身合法权益。这两种都是代入感太强的病。

 

环境保护有谁污染谁治理原则,很多问题都是同理。西方的政治正确不过是一项擦屁股的治理行为罢了。

 

去年法国爆发了黑背心运动:非洲移民占领戴高乐机场,要求合法身份,提出了“法国不止属于法国人”的口号。


 


讲道理这是好事啊!当年欧洲殖民者用战舰大炮统治了全世界,从第三世界国家不知道吸了多少血,并建立起至今还在获利的剪刀差体系,这就是自然而然的后果。那作为不发达地区的普通人,前往发达地区谋生活讨日子,也是情理之中,谁让我这点资源都供给你了呢?你占领了资源高地,就别怪劳动力往你哪里跑,就像迁徙的角马逐水草而居一样合情合理。

 

尤其是法国,欺软怕硬狗得一逼。现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部分都是法国的势力范围,法国在非洲保留着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军队,哪个国家有有内战,哪个国家有不利于自己的政变,哪个国家人民有反抗,这一队雇佣军就飞到哪里镇压。可以说,法国这种矬逼国家,现在还能在联合国五常中占有一席之地,基本上就是靠着自己在黑非洲的政治影响力,就是靠着这一个师的雇佣军。法国“污染”了非洲这么久,那么黑叔叔在法国寻求自身权益,有什么不对了?

 


有些人就把法国/美国的黑人问题带入到我国广州的黑人问题,这两件事有任何可类比的地方吗?我们殖民过非洲吗?没有。我们奴役过黑人吗?没有。我们让黑人长时间的处在二等公民的地位吗?没有。都没有就别给自己乱加戏了,有啥可跟美国的状况类比的?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历史的负债,我们不欠他们的,那就堂堂正正按我们的规则来,凭什么要让我们按照西方圣母的标准去还?

 

最后还是回到开头探讨的话题,社会共识肯定是要有的,对于弱势群体的重视,反歧视、重平等的观念必须要提倡。但是我们不能盲目照搬西方,西方政治正确不过是给他们的历史负债打补丁,已经到了靠杠精式循环维系的地步了。我们甚至都不需要政治正确这个名词,但一定要在创造更加美好的社会上积极进取,走出一条我们自己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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