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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血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赵皓阳 大浪淘沙
2024-09-06

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争议不断,看我这两天的微博,我发一条赞美了一下开幕式中的亮点,然后就被质问“收了多少钱”“跪舔西方”;我又发一条吐槽了辣眼睛的内容,然后就被指责“不尊重多元化”“不理解艺术”。

这个开幕式包不包容我不知道,反正网络舆论环境是一点也不包容。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做“非此即彼”的二极管,一个长达四小时的盛会,有闪耀的亮点、也有闪瞎的雷点,这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事情吗?远了不说,就说我们每年的春晚,往往都是艺术成分极高的舞蹈类节目,和看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的语言类节目相并存的。

所以咱们最好就事论事,我说这些好看、那些辣眼睛,我都举出例子讲出理由来;你也可以说这些辣眼睛、那些好看,也说出理由——我们应该充分尊重这种主观审美的自由。但是最不应该的就是动不动扣大帽子,这就是“大殖子跪舔西方”那就是“歧视同性恋”。

上一篇文章《巴黎奥运会开幕式:“多元化”盛会还是“辣眼睛”作秀?》主要抨击了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中一些“邪教式的刻奇与哗众取宠”的元素,本文说一说开幕式中最闪耀的亮点。

无关于政治立场,很多视觉元素好看就是好看、难看就是难看。比如我最喜欢的、法国大革命的段落,古典主义三角形构图,浪漫主义色彩和光影,多么美啊!

这一幕的演员也不一定都是俊男靓女,但是服饰干净整洁,气质积极向上,这就够了啊。那些LGBT的内容简直跟整个开幕式的审美格格不入,强烈怀疑这才是真正歧视性少数群体。

言归正传,今儿不聊屁股的事,我们来看一看洗眼睛的美。这一段表演包含了多重的革命元素:

首先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断头王后);其次,《自由引导人民》这幅画作是法国1831年七月革命;而音乐剧排练的《悲惨世界》中的革命是1832年共和党人起义;后面的节目中还有巴黎公社的女战士。这些都是“革命老区”的革命传统。

最最经典的还是这个场景:断头王后在巴黎旧监狱(象征巴士底狱)里,唱着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革命歌曲,然后“刺客信条”装扮的火炬手遥望着监狱——

曾经的关在巴士底狱的人民现在自由地站在外面,曾经的统治阶级在巴士底狱里提着头唱革命歌曲。这叫什么啊朋友们,这叫杀人诛心。

法兰西不愧为革命老区,把统治阶级吊路灯的这一段历史,光明正大地展示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这是何等的道路自信和文化自信!

须知,玛丽王后、路易国王也是法国历史的一部分,法国也曾是天主教最重要的基本盘,但是开幕式上没有展示法国这些“传统文化”,没有选择从太阳王路易十四、红衣主教黎塞留的角度去叙述历史,而是以大革命作为现代法兰西合法性的开端,这是值得高度赞扬的选择。

做个简单类比,大致相当于我们奥运会开幕式,出现了穿着中山装的溥仪形象,然后高呼口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或者一个崇祯皇帝,挂在歪脖子树上荡悠~荡悠~荡悠~,并唱着当时的歌谣:“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

我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夸张。断头王后唱的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歌曲Ça Ira(会好的),歌词大意如下:

会好,会好,会好的

我们把贵族都吊死

会好,会好,会好的

我们让王室上绞架

也难怪全世界保守主义老登会破防,比如马斯克,我们都知道他对LGBT的敌视态度,但是他依然对断头王后的情节破大防,说这是对基督徒的不尊重——因为玛丽皇后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断头王后的全名是玛利亚·安东尼娅·约瑟法·约翰娜:玛利亚就是取自圣母玛利亚,安东尼娅取自基督教圣人帕多瓦的圣安东尼,约翰娜是取自传教士圣约翰,约瑟法是纪念她的哥哥约瑟夫大公。这合订本了属于是。

法国极右翼政客勒庞的侄女玛莎雷尔发推,对基督徒说:“你们该怪的不是法国,而是左翼少数派的公开挑衅”,看吧人家的重点是这个“left-wing minority”,真是典中之典。

法国大革命就是一杆标尺,与英国工业革命一起开启了人类历史的现代化进程,被称为“双元革命”,是现代人类政治的最大公约数。只有封建僵尸、宗教余孽、保守主义老登才会对法国大革命破防。

前几年互联网上公知横行,很多公知都自诩为“自由派”。但是你问问这群所谓的“自由派”是怎么看法国大革命的?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有十个算十个,都会喃喃念起经来:雅各宾派……杀人太多……太极端了……国王也不是坏人……暴民……

可见他们算个狗屎自由派,他们就是“反动派”。法国大革命是无可争议的自由主义“老祖宗”,是人类政治自由主义元年,自由平等和天赋人权的思想从此深入人心。法国大革命还是革命左翼和自由派的“最大公约数”,真正的自由派再怎么讨厌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老祖宗”的。

所以,法国大革命就是一面照妖镜,照出所有反动派、宗教余孽和保守主义老登。

法国主教会议谴责开幕式:“不幸的是,这届开幕式包含了对基督教的嘲笑和嘲弄,我们对此深表遗憾”,马斯克也公开表示:“这是对基督徒的不尊重”。这样说,虽然我忍受了几十分钟的辣眼睛,但是让全世界宗教余孽和封建老僵尸破防了,还是无敌划算的。

北京奥运会时,我刚上高中,学校周五下午会有两节的所谓“素质拓展课”——其实就是为了迎合“素质教育”,挺形式主义的一个东西,办了不到一个学期就没了。这堂课有一次的讨论话题是,“让你设计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你会设计哪些节目”?

当时我的发言是,最后的火炬传递可以重现“红军长征”,把体育场画成一个大地图,一名火炬手从瑞金出发,血战湘江、四渡赤水、巧夺金沙江、强渡大渡河、爬雪山、过草地……这每一处都是交接火炬的节点,到最后三名火炬手分别代表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战士,共同点燃主火炬。

虽然这个想法带有相当的中学生中二色彩,不过开幕式看到法国大革命的那一刻,还是让革命的血脉产生了共鸣。

再说一个非常有审美的场景:女歌唱家在大皇宫的屋顶高唱《马赛曲》。又是古典主义经典的三角形构图,旗帜和衣服共同构成了法国国旗的颜色。

所以说开幕式导演也不是不知道审美啊,整那种辣眼睛的LGBT刻奇形式主义有啥意思呢?

这还让我想起了凯特大魔王展示巴勒斯坦国旗的经典场景。

《马赛曲》不仅仅是法国的国歌,更作为一首直抒胸臆的爱国歌曲,在那个血与火的年代里鼓舞了全世界被压迫的每一个民族的抗争,其地位堪比《国际歌》,一直都是全世界革命者们共同的战歌。

二月革命后的苏维埃把《工人马赛曲》定为了国歌,十月革命之后改为了《国际歌》。所以这是人类文化史上的一个奇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内,欧洲大陆两端的两个大国,是共用一首国歌的——还是有世仇的两个大国。这也是阶级性超越民族性的绝佳例子。

在红军长征时,战士们相互鼓舞唱得最多的两首歌曲就是《马赛曲》和《国际歌》。

聂耳和田汉感慨国土沦丧,立志创作出一首中国的“马赛曲”,于是就有了《义勇军进行曲》。国歌中第一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是取自《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而国歌结尾“前进,前进,前进,进”就是《马赛曲》中的口号。

辱法不辱《马赛曲》,辱法不辱《国际歌》。因为这两首歌曲孕育了《义勇军进行曲》。

后来在选国歌的时候讨论“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要不要改,毛主席拍板:不改,法国一直都用马赛曲作国歌,可以提醒我们不忘历史。

文章的最后,就以《工人马赛曲》的歌词为结尾,让我们一同来唱起这一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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