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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梁思成骂到市委书记,“狂妄”无比不思悔改!失业隐匿7年,却震惊了全世界……

2017-08-04 德国优才计划 美晨生活

文章来源于:德国优才计划(ID:ToGermany)

本文已获得授权,转载授权请与原作者联系


他是个大狂人,

从梁思成骂到市委书记,

他曾失业隐匿7年,

可复出后的他,

却震惊了全世界,

还拿到了建筑界的诺贝尔奖。

究竟,他做了什么……!?


他,就是王澍



1963年,王澍生在乌鲁木齐,

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小提琴家。

2岁时,他搬到北京胡同,

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了4年。

在这4年里,他经常坐火车,

往返于北京和新疆之间,

为排解旅途寂寞,

他喜欢上了绘画和书法。


6岁时,他回到乌鲁木齐,

当时中国正轰轰烈烈地上演文革。

而他的母亲临时被调到,

自治区图书馆做管理员。

在其他孩子都闹革命的时候,

他却利用母亲工作之便,

一头钻进图书馆,翻遍了,

几乎所有被译成中文的世界名著。


当亿万中国人摇曳着小红书,

如痴如醉,如癫如狂时,

他却默默让知识的花雨润在心头,

在那样的社会环境里,

他不是异类,又是什么呢?


 

在南京工学院建筑系读大二时,

他开始了自学,因为他觉得,

自己比老师厉害多了,

还公开宣称:没人可以教我。

他说:老师们讲的东西,

和我看的东西一对比,

肤浅幼稚保守陈旧,

就是这八个字。

如果我提前三天预习,

就可以在课堂上问出一个问题,

让老师们都哑口无言。


大三时,他还拒绝画商业效果图,

因为觉得那是骗人的、纯商业的,

还带着几个同学跑到教研室谈判,

最后,学校取消了,

必画商业效果图的规定。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几分得意:

“关于自由表达,那可是这所学校,

70多年历史上的第一次开禁。”


上了研究生,

他写出一篇《当代中国建筑学危机》,

来强烈批判中国建筑界,

100年来始终没形成一股,

对传统继承与发展的风气。

仅批判社会大环境,他觉得难以到位,

就拿大师们下手,

从梁思成到自己的导师齐康,

业内有几分名气的人物,

几乎都让他数落个遍。

他还提出一个轰动的“三无理论”:

中国没有现代建筑理论,

没有现代建筑师,

也没有现代建筑。


他的硕士论文名为《死屋手记》,

论文全票通过,可却因其言行“狂妄”,

学校没有授予他硕士学位。

但雪藏在东南大学阅览室的论文副本,

没过几年就被学弟学妹们翻烂了。

有人说它像个寓言,

前瞻了中国建筑界未来的20年。


王澍硕士研究生论文《死屋手记》


他得罪了太多的老师,

有个老师忍不住当面说他:

你读过太多不该读的书,

想过太多不该想的,

也做过太多不该做的事。

可他却立即回应道:

你给过我们太多不应该给的评价。


他特立独行,“狂妄”无比,

思考自己的思考,选择自己的选择,

不被学校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

他不是异类,又是什么呢?



离开学校后,他又做了一件,

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事。

当时中国纷纷大兴土木,

建筑师们都准备大展拳脚,

可他却选择了一个,

离体制最远的生活方式:

隐匿七年,自我失业。




他带着妻子跑到杭州,

在西湖附近的山村里隐居。

他这个准硕士,每天大部分时间,

却都和最底层的工匠们,

一起调水泥、垒砖头。

正是这样一段经历,

让他从此做任何建筑的事情,

都底气十足,

因为他甚至知道每一根钉子,

都是怎么钉进去的。


在他沉寂的岁月里,

他看到城市里出现,

越来越多的“巨型建筑”,

一个建筑占掉一个街区,

拆一片古建筑只为造一个大楼。

那个时期的中国建筑师们,

脑子里只有快和钱,

而他却一直在思索:

到底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再后来,无数的设计师做了无数的新东西,

却彻底地摧毁了我们的文化,

当其他建筑师们狂热地,

讨论西方建筑之时,

认为只要是西方建筑,

就是好的、前卫的、现代的。

而他却清醒地看到这个时代,

在偏狭地拥抱西方。



他无数次地感慨自己身处的古老国度,

已被拆得面目全非、丧失了记忆。

他心痛地说:

再过十年,中国的城市里头,

大家还能说:我是中国人吗?

这个城市所有中国传统的一切,

都会彻底地被铲平,

剩下了几个像文物一样的保护点,

剩下的东西都只能被放在博物馆里。


1998年,他已经35岁了,

可他除了一个“叛逆”的名声,

仍是一无所有。

但他却找到了,

值得自己坚持一生的建筑理念:

做回归自然的,

散发着人性的,

真正的中国建筑。



2000年,

他到位于杭州的中国美院任教,

那时中国美院正要新建一个校区,

当时的造价预算,

只有同样规模工程的一半,

其他建筑师都不敢接,

而他却霸气地对院长说:

你定这么低的造价标准,

还要达到国际水准,

这些我都能做得到,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彻底的自由。


在校区建筑的六七年中,

院长真的没提任何要求,

而他却时不时会冒出一些顽念,

故意在校园里造一幅“画”。

一天院长站在3号楼往外看,突然说:

“咦,这不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么?”

那边的他则带着,

孩童恶作剧被发现般的惊喜,答:

“你发现了?”


当各种学校、写字楼、公寓,

打着“人性化”的幌子,建造奢华之时,

他的象山校区,却反其道而行,

不仅成本低廉,

就连电梯、空调这样的,

现代化“必需品”也被限制使用。


在占地800亩的象山校区里,

有从各地拆房现场,收集来的700多万块,

不同年代的旧砖弃瓦,

它们在这里的屋顶和墙面上,

恰到好处,重现新生。


他说:今天拆那么多房子,

建筑成本浪费惊人,

怎么样把旧东西回收,

而且要把它变成有尊严的艺术,

而不只是仅仅做回收。


就是靠着这种回收的方法,

他使整个校区建造的造价降了一半,

而灰白色调各种风格的建筑,

与田园式的园林景观交相辉映,

身处其中,有不尽的惬意和宁静。




可校区从出生开始,

就受到各种各样的质疑。


许多著名建筑师都嘲讽他,

如果要在杭州找最难看的作品,

那就去象山看吧。

而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极其潇洒地说:

他们不能理解,他们不认为,

满城一模一样的房地产是难看的,

而当这些人有一天开始重新考虑,

要不要走我这条道路的时候,

我已经骑着一匹快马,

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团烟尘了。


果不其然,

如今的中国美院象山校区,

已经成了建筑界的代表作。



迈进这里,顿感青瓦白墙间,

流露出书院般的古雅气息。



而远离一步,

房屋又与环境融为一体,

如天作之合。



这是中国传统与现实,

激烈冲突中诞生的另一种“乌托邦”,

一条通往人们内心深处的返乡之路。



在象山校区落成的同一年,

他又创建了中国美院建筑艺术学院,

许多人都说,他这个另类老师,

每天都带着学生们“不务正业”。

他的学生一进校,就得先学会当工匠,

从锯木、挖土、砌墙学起,

还要自己会造小板凳,

明明是建筑艺术学院,

可他却要求学生们写小说、写剧本,

还给学生们开书单,

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江村经济》,

都是必读书目。

这样另类的教育方式,

让学生们更加爱学建筑了。


他当初之所以要在美术学院里,

办一个建筑学院,

是因为在寻找许多问题的答案,

比如:为什么世界最大建造量的中国,

没有创造性的新建筑?

为什么建筑师集体沉沦、堕落、

与房地产商们成为共谋?

中国的建筑教育究竟缺什么?

艺术、资金,还是方法、设备?


最终,他想通了,

那就是中国的建筑教育,

缺乏独立的思想、立场和态度。

所以他常常叮嘱教育他的学生们:

为未来留下希望,

一定要做有意义的事。



2006年,他接到了,

宁波历史博物馆的设计任务,

当时他跑到现场去考察,

看到的是一个完全被拆平的地方。

而宁波博物馆所在地,

原有30个小村子,随着商业区的建设,

这些村落陆续都被拆毁了,

于是,他便想到了,

使用这些老村落拆毁后,

能收集到的旧材料,

将它们拼砌出来后,

就成了颇负盛名的“瓦爿墙”。



 这些瓦片、砖块来自唐宋明清不同朝代,

可并不是所有人,

都懂得了这份诗情画意。

一位负责人就曾找到他,对他咆哮道:

“这么现代化的城市新中心,

用这么脏的材料做博物馆,

什么意思?”

他是虚心接受了,可却坚决不改,

最终负责人摔门而去……


而之后他的设计还要通过,

不同部门的层层审批,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

他做了大量的说服工作,

博物馆最终能够实现,

真的可以说就是一个奇迹。


而宁波历史博物馆建成开放后,

真的彻底颠覆了人们的想象。


原定每天3000人的参观规模,

却连续3个月,人数破万。

宁波博物馆成了一座回忆之城,

那些曾在这里居住过的人们,

都扶老携幼地前来,

对着博物馆指指点点:

那一块跟我家原来的墙一个样。



一位另类的建筑师,

用一份坚持,

重新唤醒了人们对这个城市的记忆。



 而他真正的挑战,

是南宋御街。

杭州市政府找上门来,

希望他主持南宋御街的,

历史街区的综合保护与更新。


当时的御街,已经非常破败,

这条据说是南宋皇帝走过的长街,

已经很长时间不维护了,

   这条承载很多杭州人回忆的老街,

也成为了杭州老百姓的一块心病。

各方早已围绕怎么改造这条街,

展开了讨论和探索,

但一直都没有找到特别理想的方案。



许多著名建筑师都不敢接这个活,

因为里面牵扯的关系太过复杂,

有历史的,有角度的,有政府的

……

可他却毅然接下了这项工作,

他到市政府开会时,一个官员问他:

“这就是一条破烂街,就是一堆破烂,

不知道王老师你准备怎么改?”

他一听就火了,

激烈地对着市委书记发言:

整个杭州城你看一下,

不是说这条街是一个破烂儿,

看一下过去的20年,

杭州市中心区的建设,

我想说的是:这整个就是一堆的大破烂。

恰恰是这条街看上去破,

但它还保持着,

一个美好城市的一种影子。

这是杭州市城市复兴的开端,

那就让我们从这条街开始,

让大家重新认识什么是好的城市吧!


后来他去上厕所的时候,

几个官员偷偷跟了进去,

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说:

王老师,这个市政府大楼里,

从来没有一个人,

敢这样对市委书记说话的,

你是第一个。


正是他坚定的一番话,

令市委书记接受了他的意见,

如今的南宋御街,

已经成了杭州最著名的景点之一,

重建后,南宋御街上保留了,

原本的宋元、明清和民国的建筑,

中西方的建筑在这里浑然一体。

刚开街,就有超过100万的市民来参观,

国内外各大媒体不请自来,

全部做了正面报道。



在这之后,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也引起了国外的注意。

2010年,

他获德国谢林建筑实践大奖。

2011年,

他荣获法国建筑学院金奖,

2011年,

他成为第一位担任哈佛大学研究生院,

“丹下健三客座教授”的中国本土建筑师。



而在2012年,他却收到了,

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

他获得了普利兹克奖,

这是全球建筑领域的最高奖项,

被称为建筑界的诺贝尔奖,

设立33年来,华人世界中,

只有华裔建筑师贝聿铭曾获此奖。

读贝聿铭的故事点击此处


2012年之前,

普利兹克建筑奖的光芒,

还从未投射到我们东方的国度,

可他这个在体制外游走,

“非主流”的另类建筑师,

却成为了,

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中国公民。


普利兹克给他的颁奖词是这样的:

讨论过去与现在之间的适当关系,

是当今一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中国当今的城市化进程,

正在引发一场关于建筑应当,

基于传统还是只应面向未来的讨论。

正如所有伟大的建筑一样,

王澍的作品能够超越争论,

并演化成扎根其历史背景,

永不过时且有世界性的建筑。



而坏消息是,一个画家朋友,

给他发来一条彩信,彩信的照片上是,

北京市东城区北总布胡同老3号院,

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故居,

已被拆得一片狼藉。

一看到照片,

这个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失声痛哭,

但他没有愤怒,

因为他早已愤怒过无数次。


这也让他从此有了一个,

更坚定的梦想,那就是:

在有生之年,

能看到废除使用混凝土。



他呼吁年轻一代建筑师,

不要把中国发展,

建立在毁灭历史之上。

他想要让人们,

在某种无目的的漫游状态中,

一次又一次地,

从亲近身体的场所差异中,

回望那座青山,

返回一种,

我们已经日渐忘却的生活方式,

使一种在过去一个世纪中,

被贬的生活方式得以复活。



如今的他,仍坚定地走在,

保护中国历史建筑的路上,

仍努力在复兴本土建筑的过程中,

寻找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在同龄人,

被束缚在教育框架里时,

他早已跳脱到体制之外。

在建筑师们,

追随成功和虚无名利时,

他却收获了内心的富足,

用平凡细微消解权势,

用青瓦白墙保存记忆。


长命百岁不敌半世痛快,

他活得潇洒,活得尽然,

如此狂妄,又如此另类,

他是一名建筑师,

却有着文人的风骨,

独立之精神,

自由之思想!

值得我们的致敬和点赞!


视频:建筑师王澍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u0388n7ako5&width=500&height=375&auto=0视频来源: ArchDaily (ID:

声明:本文章、配图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在24小时内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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