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离开我们。”在Twitter@Zenly的官方账号下，一条条挽留的消息占领了评论区。
但Zenly的离去已成定数，它只能为用户们留下一句最后的告白——“zenly will always love you”。在Zenly的官网上，倒计时已经走到了倒数第二天，两天后，它将正式退出社交应用的舞台。
图源：Zenly
虽然早在去年9月，收购Zenly的母公司Snap宣告了包括Zenly在内的多项业务关停的消息。但Zenly的生命没有立刻被结束。下架日的到来一天天逼近，而一批顶着“Next Zenly”、“接力冰棒”的应用已经试图取代Zenly，成为下一个Zenly。Zenly出局，牵动了多少开发者的心？这个答案，我们能在最近上线的一批新品中找到。相信对社交赛道保持关注的读者们都见证了近几个月的全球榜单排名浮动。地图交友应用们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顶着Zenly的名字，招徕即将“无家可归”的Zenly用户们。根据全球市场情况，扬帆编辑部整理出了部分呼声较高的LBS社交类产品。其中包括Ghost、Homey、NauNau和tomotomo4款应用均选择扎根日本，只为当地用户提供服务。表格中统计的绝大部分开发者们也都来自日本。
可以看到，日本开发团队对“地图交友”的概念表现出空前的兴趣。不仅应用们的开发者多数来自日本，并且日本当地对应用们也非常接纳，日本iOS社交分类应用榜的前十中，就出现了三款同类产品。从格外投入的日本开发者，到纷纷寻找“Zenly替代品”的日本用户们，可见Zenly在日本的影响力之高。笔者猜测，这或许和日本人民喜欢“抱团”行动有关。引用上观新闻对日本人甲斐杉山的采访，他认为，“日本人习惯抱团，所以人们想和其他人一起做事。我们没有多少单独行动的文化。”这一点在日本媒体的采访中也能找到印证。在Zenly被Snap收购的第二年，Zenly成为日本第三受欢迎的社交产品（前两位分别是TikTok和LINE），虽然年长者对于Zenly暴露地理位置的设定较为反感，担心其存在泄漏隐私的风险，但它在初高中学生群体间格外受欢迎。对于学生群体来说，Zenly定位地理信息的功能可以帮助他们随时找到好友所在的位置，如果好友们正在聚会，Ta能够看到代表相聚的“火焰”标识，顺着Zenly给出的定位加入其中。因此，定位信息可以说是日本用户格外看重的功能，不光日本用户，全世界都在共同寻找Zenly的替代品。用户想要的LBS+社交是什么样的？目前，Zenly或许就是大多用户心目中的天花板。一方面，保证正常使用、流畅体验必不可少；另一方面，用户又对应用的社交功能提出更多要求。实际上，上述应用中的多数开发者都属于“单打独斗”型创业，它们中的大多数是个人开发者凭借个人兴趣，以一己之力开发的应用。所以，精力有限的开发者们将工作重心放在了国内。即便如此，用户们的体验效果也难以比肩Zenly。以“Whoo”为例，它已经可以算是日本开发者中最早接触国际化，面向全世界开放的“Zenly”替代品之一。相比于同类竞争应用单纯停留在提供用户定位的阶段，Whoo的功能更加完善。
目前来看，Whoo已经能完成Zenly的多数功能，比如为保护隐私推出的“幽灵模式”，给暂时不想分享地理信息的人们留出隐身喘息的空间；Whoo也同样上线了“访问记录”，让用户看到谁曾经查看过自己的定位信息。因此，Whoo的上线时间不算早，却更快地得到了用户们的认可。data.ai提供数据显示，截至今日，Whoo已经进入29个国家和地区的社交分类Top 50的队列，还登上了印尼、日本和越南的总榜第一。
即便Whoo的开发团队相对完善，并在此之前已经拥有开发Ninjar、TOMATE两款应用的经验。但Whoo的运营期间仍然出现了卡顿、显示错误等多重问题。其最近刚刚上线的Andriod版本应用限制了用户的数量，截至今日，安卓版本能容纳的用户十分有限。虽然每隔一小时都会追加新的名额，但依旧供不应求。笔者每次刷新，均只能得到“已超过1小时内注册数量上限”的提示。这样的问题不仅仅发生在Whoo的身上，也是多数同类应用的通病。遑论在整体UI设计、功能体验方面做大量的努力，才能触及Zenly留下的“天花板”。
“揭竿而起”的开发者们面对的强大竞争对手，是收购了Zenly的Snap。综合考虑后，Snap选择放弃Zenly，将相应功能融入现有的Snapchat地图之中。或许，Snap想“弃车保帅”，关停Zenly、节省成本的同时，还能再为王牌产品Snapchat再吸引一批用户。
12月3日，Zenly正式告知所有用户将于2月3日关停的噩耗。同一天，Zenly发布了一段介绍SnapMap功能的视频，在视频呈现的地图之下，每位好友的定位都清晰可见。
然而，抵触情绪和反对意见充斥在评论区中。一部分用户难舍Zenly，同时记恨Snap做出的关停决定。在用户们的眼中，Zenly处于被处置的弱势方，Snap则是拿着铡刀的强势方。事实上，放弃Zenly是Snap忍痛下的一步棋。外媒TechCrunch曾在去年8月披露，Zenly拥有超过3500万位活跃用户，但它并没有开通订阅计划、没有在应用内插入广告等商业化变现方式，无法为Snap带来现实收益。而Snap已于公告中早早铺垫了收入不及预期，被迫裁员的事实。套用《弱传播》讲述的原理，在舆论世界中，情感占据主要地位，即情胜于理。相较于强者，弱者更容易取得认同。Zenly发布的内容有多真诚，就反衬了Snap有多“冰冷”和“残酷”。因此，许多Zenly的忠实用户拒绝了Snapchat的挽留。“Snap收购了Zenly，但他们把它扔掉了。”一位用户如是说。另一部分用户选择接受Snap给出的替代方案，不过，SnapMap似乎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借用Zenly用户的一句评价，“它（SnapMap）没有Zenly好用，也没有Zenly那么可爱。”Zenly和SnapMap的核心都是基于实时地理位置信息交友的玩法，Zenly打造的品牌形象也是加分项之一，在UI设计、Emoji设计和玩法等方面，Zenly似乎更加对用户们的口味，相比之下，SnapMap还需要去摸索出契合的玩法和风格设计，回应用户们的期待。
图源：用户@Santiago Moriv总结的部分Zenly Emojis在“打钱”这件事上，Zenly的用户们比团队还要积极。直到今天，Zenly的忠实用户们宁愿Zenly开通订阅，以挽救Zenly坠落的命运。
多位Twitter用户希望Zenly开通订阅，换取Zenly的生存值得庆贺的是，1月28日，应用NahNah的开发团队分享了一个好消息：用户们可以自行下载Zenly上的所有数据，其中包括地理位置历史、好友、聊天记录、足迹、搜索历史等信息，下载完成后，将这些数据上传至NahNah，Zenly的用户们将继续在另一款应用上温习那些值得铭记的时刻。从2019年Zenly上线至今，Zenly没有商业化规划，但没有人会否认它存在的价值。如今，地图交友失去了一位有力竞争者。可以预见的是，由Zenly下架引发的这波“创业潮”仍将继续，开发者们正在试图做出新的Zenly，甚至超越Zenly。对于这一切，Zenly的前联合创始人Antoine Martin也希望看到更多产品带着Zenly的那一份荣光，继续前行。在1月31日发布的推文中，他圈出了几个试图接任的佼佼者。这些产品或许也让他有所触动，但整篇推文表现出的更多是苦涩。由于中英文语境存在差异，这里不做翻译，在此为读者们附上Antoine Martin的完整推文。
图源：Twitter@Antoine Martin借用去年火遍美国的匿名应用Gas和啫喱的故事，Gas的前身TBH于五年前被Facebook收购，最终以关闭告终。但五年后，继承TBH灵魂的Gas又再度杀回美国应用总榜榜一的位置。我们最近报道的啫喱虽然被收购知识产权，继承其灵魂的Bondee漂洋过海，再度收获了如初见般的高关注度。时间不能使价值褪色，用户的选择会证明一切。今天，我们正式与Zenly告别。惟愿再见的时刻不会到来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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