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说法】养猪场拆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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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房、说地、说权利，大家好，我是杨在明，欢迎收看《在明说法》！
老王是一位养猪能手，在当地是养猪大户，并多次受到当地政府的表彰。因为他为城市“菜篮子”工程、“米袋子”工程做出了突出贡献。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政策多变，地方环保部门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指引下，向包括老王在内的多名养猪户发出了一纸通知：为加大环境治理力度，限他们在7日内将养猪场拆除，并清理干净所有垃圾污物。否则，将组织人员强行拆除，后果自负。
这一下，在养猪户中间就炸了锅，大家人心惶惶。这么多的猪可如何处理？前段时间还大力度鼓励我们多养猪、养好猪，争取多做贡献，现在怎么就说变就变呢！更要命的是，这份通知中，并没有提到补偿或赔偿的事，这要造成多大的损失啊……
老王彻夜难眠，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要知道他们全家的唯一指望就是这养猪场。这几年也是凭着养猪场使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要把他拆掉，而且还不安排场地另外重建，这不是要人命么？
于是，包括老王在内的养猪户们纷纷去当地信访部门信访，但信访的同志说：“加大环境保护是中央的政策，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执行。”看来，猪场被拆的命运是无法避免了。
期间，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找到老王协商，对于老王面临的困难表示理解，并答应可按照100元每平米的价格进行补偿。老王内心升起了一线希望，觉得继续协商还是有可能的。但老王没有想到的是,环保部门说到做到，限期拆除的日期刚过三天，环保部门就组织人员近300人突然将老王的猪场拆掉了。老王的猪跑的跑，死的死，还有很多的工具、药品也埋在了废墟当中……
这下老王傻眼了，在北京工作的女儿告诉父亲，一定要依法维权。并向父亲推荐了几个专打行政诉讼官司的律师。有了女儿的支撑，老王横下一条线，决心要走上“民告官”的路子，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我要用国家的法律与你斗争……
北京律师很快来到了老王的住处，仔细聆听之后，就制定了诉讼方案，一纸诉状，将环保部门告到了当地法院，案子到了法院，主管院长及行政庭长高度重视，依法组成了合议庭，并进行了第一次审理。比较明显的事实是，环保部门发出的通知，是可诉的行政行为，但发出通知前，没有听取当事人老王的陈述、申辩，也没有举行听证，就做出拆除养猪场的这种重大行为，显然是程序违法，更重要的是，没有给老王进行补偿，是更严重的违法行为。所以确认强拆养猪场的行为违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是，在律师给老王起草的诉状中，还有一项诉求，那就是让环保部门赔偿强拆造成的损失。这也是老王最为关心的问题。很简单，只判政府违法，但不能有效赔偿老王的损失。岂不是赢了官司输了钱。赔肯定是要赔的，强拆违法，不陪则没有天理。问题是赔多少？按照行政赔偿的举证原则，谁主张，谁举证。既然，老王主张2000万的损失，那么，就要老王举出证据，来证明他有这么多的损失。这下老王着了急，律师虽然尽了全力，帮助老王收集了许多证据，但也不免心里打鼓。律师很清楚，法律的执行除了律师在法庭上的发言及证据对法官的说服力以外，还有当地的司法环境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幸运的是，老王的养猪场的监控拍下了当天强拆的画面。那么，这份强拆视频作为直接证据交到了法院，根据视频和老王的记忆，律师又草拟了强拆设施及物品清单及存档数据。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强拆突然，猪场的进货记录及账薄也埋在了废墟中。
在律师的代理意见中，着重指出，由于强拆未按照法律程序进行，导致后来老王的举证受到很大的制约。因此，过错在被告，要求被告负举证责任来证明原告受到了哪些损失。
这其实是司法实践中，法官面临的一个难题。无疑，北京律师的观点是正确的，当地环保部门应负原告方损失的举证责任，但实际上，由于环保部门滥用职权，违法严重，没有对养猪场的损失进行清点、登记、封存，因此，也不可能举证原告方受到了哪些损失，而这个案件又必须要确定原告受到损失的情况，不然就无法作出相应的判决。
这点北京律师也非常清楚，即便法官认可他所描述的事实，也不必然认可原告的诉求。为此，北京律师根据找到了具备农林资质的评估公司，并基于现有证据做出了一份评估报告，递交给了法院。正是这份评估报告让合议庭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正确思路。合议庭的法官们发挥了主动调查职能。走访了十几家养殖场，全面了解养猪场的行业特点、生产模式。最终认为律师递交的报告所得出的结论是基本可行的。由此，做出了赔偿老王560万元损失的判决结果。
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在即将面临的强拆事件随时可能发生时，作为当事人要有足够的取证意识和取证技术，方才能使自己在打官司时处于主动地位，并引起法官的高度关注。
本案中，如果老王没有强拆的视频，那么，对于法官确定基本的事实就会造成很大的障碍。虽然行政诉讼第38条明确规定，“在行政赔偿、补偿的案件中，原告应当对行政行为造成的损害提供证据。因被告的原因导致原告无法举证的，由被告承担举证责任。”但本案被告在无法举证证明原告的损失的情况下，法官也不能当然就会认定原告的事实描述就是正确的。本案对于老王的有利之处在于，强拆视频所表露的事实，为法官对法律事实的进一步确认，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最终作出了合理的判决。
但是，本案并不是完美的，判决虽然大体上合理，但是否能够反映老王家的真实的、客观的损失，就不好说了。法律讲究的是法律事实而不是客观事实，虽然法官可追求法律事实无限逼近于客观真实，但法官毕竟是人而不是神，如果本案当事人老王已预料到强拆随时可能发生，并做足了充分的取证准备，比如，对房内物品设施进行录像，并予以律师见证么，本案的结局也许是赔偿损失1000万甚至是1500万，如果在预感到强拆发生之时，聘请了专业律师做指导呢？那就更说不定了，也许强拆的事实都未必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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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在明律师事务所是由专业的拆迁律师团队创办的法律服务机构。团队坚持“只为被拆迁人维权”的理念，致力于维护被拆迁人合法权益，帮助被拆迁人获取更多合理补偿。
截至目前，在明的拆迁维权业务已经覆盖全国30个省级行政区，累计代理案件超过3000起，通过各种渠道为被拆迁人提供法律服务数万次，惠及的拆迁户数以万计，为当事人挽回经济损失数十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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