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聊聊 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 里的 Nico
她是波普艺术家 Andy Warhol “工厂”里最炙手可热的女星，她是启发诗人歌手 Leonard Cohen 写下无数赞美歌词的缪斯，她曾被地下丝绒主脑 Lou Reed 评价为“重新设定了尤物的标准”。她就是60年代，纽约当之无愧的艺术家icon——Nico。
国内知名摇滚乐队万能青年旅店的前身也叫Nico，他们用美国另类乐团 Blind Melon 主脑 Shannon Hoon 女儿的名字Nico，来为自己的乐队命名，而这个名字恰好正是 Shannon 对地下丝绒的缪斯——Nico的致敬。
今日的Throw Back Thursday栏目，我们就来讨论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香蕉唱片《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里的Nico。
Blind Melon
万能青年旅店
银幕初体验
原名叫 Christa Paffgen 的Nico，出生于二战前夕的德国科隆，1岁半时随母亲移居柏林。关于童年的记忆，妮可只记得随处可见的轰炸和燃烧的火光。对于被盖世太保射杀的父亲，她几乎没有一点儿印象。这也许就是她从不愿提及自己身世的原因吧。
15岁那年，她被德国知名摄影师 Herbert Tobias 相中，从此步入时尚界。一年后受巴黎 Vogue 杂志邀请，成为旗下辨识度最高的女模之一。在巴黎她遇上了第一个让她坠入爱河的男人——电影导演 Nico Papatakis，并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了自己——Nico。
模特生涯
在纽约 Lee Strasberg 演艺学校学习时，她跟 Marilyn Monroe 是同窗好友，参演过意大利知名导演 Federico Fellini 的《甜蜜生活》及 Jacques Poitrenaud 执导的《脱衣舞娘》。在那期间她邂逅了法国国民影星 Alain Delon，并与他在1962年生下一子。
电影《甜蜜生活》剧照
电影《脱衣舞娘》剧照
Icon的诞生
在未加入地下丝绒之前，Nico 已于1965年发行了自己的首支翻唱单曲《I'm Not Saying》，并由传奇吉他手 Jimmy Page 、滚石吉他手 Brian Jones 担纲制作，这也成为了她日后进入纽约音乐圈的“拜名帖”。在那里，她遇到了 Bob Dylan，并把她引荐给了 Andy Warhol。
《I'm Not Saying》单曲封面
Nico & Brian Jones
Warhol 让她出演他的电影，还把她捧上了地下丝绒女主唱的位置。虽然几经曲折才得以发行《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并且在往后的多年里它的销售成绩也并不理想，但这并没有妨碍它成为一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具有超高艺术价值的唱片。
《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唱片封面
诚如英国传奇制作人 Brian Eno 所说的，曾经购买过这张专辑的乐迷，最后都组建了自己的乐队。比如 Patti Smith, Morrissey, Siouxie & the Banshees, Ian Curtis, David Bowie, Leonard Cohen，还有 Brian Eno 他自己。
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
如果说《The Velvet Underground & Nico》是先锋摇滚界的icon，那么Nico则是这张专辑最有说服力的灵魂人物。她对 Lou Reed 歌词的出色诠释，帮助 Lou 完成了将文学的感性融入摇滚乐的使命，并且在现实与空灵之间找到了平衡。Cale 在 Nico 死后说，“她是唯一秉承地下丝绒传统的人”。
切尔西女孩的乐与欲
这段摇滚乐史上永垂不朽的合作，虽然只维持了两年，但足以使单飞之后的 Nico，奠定起摇滚乐界中的传奇声名。1967年Nico以个人名义发行了处女专辑《Chelsea Girl》，它由地下丝绒成员 John Cale 跨刀制作，并且还有“史上最强”的词曲创作队伍为她背书，Bob Dylan, Jackson Browne, Lou Reed 和 John Cage。
《Chelsea Girl》专辑封面
虽然这张专辑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但很多年过后，其中多首歌曲都被选为电影配乐，比如2001年 Wes Anderson 《天才一族》收录了《These Days》；2011年 Gus Van Sant《悸动的心》收录了《The Fairest of the Seasons》；2012年 Andrew Dominik 《温柔杀戮》收录了《Wrap Your Troubles in Dreams》。在去年乐评权威Pitchfork的重新评分中，这张专辑也获得了8.9的高分。
电影《天才一族》剧照
电影《悸动的心》剧照
在 The Doors 乐队主唱 Jim Morrison 教会 Nico 写歌之后，她由歌手晋升成了词曲创作者，接下来发行的《The Marble》《Desertshore》两张专辑中的作品多出自她手。她把前一张专辑中沉稳、幽雅、富含哲思情绪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单曲《Janitor of Lunacy》，曾被法国导演 Olivier Assayas（张曼玉前夫）收录在名作《赤子冰心》之中。
《Desertshore》专辑封面
电影《赤子冰心》剧照
整个70年代后期，Nico 的音乐生涯较为沉寂，但在这期间她跟法国导演 Philippe Garrel 有过一段旷世情缘。她出演了 Philippe 拍摄的七部电影，并且还负责了一些电影的配乐。妮可去世之后，他专门拍摄了一部电影来纪念她，名叫《我再也听不见吉他声》。
“堕落”天使
直到1981年移居曼彻斯特之后，她才又有了新作——充满实验性的《Drama of Exile》。在这张以 Gustav Klimt 画作为封面的专辑里，妮可采用了大量电子音乐衬底，探索各种音响实验的可能性，原来的低抑嗓音里多了一份具未来感的诡谲明亮。
中年 Nico
她开始重回自己的音乐之路，在美国十二个城市举办的演出场场售罄，并且还与 Pink Floyd、Patti Smith 等知名音乐人同台演出。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她还参与了几场地下丝绒重组的演出，她个人巡演足迹遍布欧洲，并且还造访过一次日本东京。
舞台上的 Nico
此时的Nico，已经没有了往日天使般的容颜，皮肤越来越差，身上到处都是药物注射留下的针孔。她把头发从金黄色染成了黑色，嘴里一口坏牙，身体发福。当别人说她越来越来丑时，她反而会非常高兴。Nico 终于活成了自己眼中的普通人。
终于成为普通人的 Nico
Sex Pistols 的 John Lydon、Siouxie、The Dammed 的 Dave Vanian、Bauhaus 都曾公开表示他们的音乐受到 Nico 的影响。她低抑至极、不带任何温度，彷佛来自异界的嗓音，使她成为了日后名声大振的哥特之声先驱。
Bauhaus 与 Nico 在曼彻斯特同台
终生伴侣 —— 音乐
妮可的一生都在寻找真爱，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从 Brian Jones、Bob Dylan、Lou Reed 到 Jim Morrison、Iggy Pop、Jackson Browne、John Cale 等等，这些男人都只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唯有音乐才是常伴她左右的伴侣。
Lou Reed & Nico
许多年过后，昔日的情人、如今格莱美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Iggy Pop 给予了她的音乐高度评价：
49岁，这是 Nico 的传奇人生画上句号的数字。在上世纪60年代，一个在文化层面上真正意义“百花齐放”的年代，这位奇女子可谓在当时男性主导的摇滚音乐圈闯出了截然不同的ICON路径。回顾当下各位明星的多栖发展，试图从时尚、影视、音乐等不同领域寻求突破，只能说一声，“不好意思，Nico 比你早了50年。”
撰文：不酷少年
编辑：阮柏涛 Ben Yu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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