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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20年的时间来复仇和重生:比起死亡,我愿意被强奸1000次

2017-02-27 莉莉雅 郑益铸信工作室


17岁的你,在做什么?


是嘻嘻哈哈和朋友肆意打闹,还是在夜店喝多了酒一醉到天亮?是在奋笔疾书为了各种考试焦头烂额,还是辗转反侧为了那个喜欢的人难以入眠?

 

今天我们要说的这个女孩,她的17岁,在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自己被性侵的过程。 



1979年,她刚满17岁,是纽约雪城大学主修艺术的新生,刚迈入大学的她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可是一场改变她命运的人祸却悄然而至。

 

那天她下完课,跟往常一样回寝室的时候经过一个废弃的地下通道路口 ,可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忽然从这个路口里窜出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将她拖进了地下通道。 


叫喊和哀求都无济于事,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声。


“你再喊我就杀了你。”那个男人这样呵斥她。就在这片到处都是枯败的树叶和啤酒瓶的过道上,还曾有个女孩被强奸和肢解。


 

她如《素媛》里的小女孩一样天真无邪,但却多了一份超出年龄的智慧和坚强。为了活下来,她对施暴者说,“我原谅你”,她甚至主动去配合施暴者。


失去的一切是找不回来了, 可是只有活下来,才能让眼前这残暴的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能不让更多的女孩躺在同样的绝望里。


她说,“那些说她们宁肯抗争到死,也不愿意被强奸的人都是傻瓜。比起死亡,我宁愿被强奸1000次。


“为了把自己从真实的死亡中拯救出来,我让自己的灵魂一部分一部分地死去。”




当她遍体鳞伤的拖着破碎的心去报案后,警察却对她说,比起那个死去的女孩,你很幸运。


她不明白, 好像她的贞洁无足轻重,在录口供的时候警察并不想听她的感受,而是多次打断她的哭泣——“这些都不重要,说事实。”


她终于懂了,警察们要的不过是一项立案指控。



朋友可怜她,说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亲人疼惜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小心翼翼从此闭口不提,希望这事能过去。


过去的如果就过去了,以后也只会越来越糟。


这件事发生后,艾丽斯和母亲一起回到了原来的家乡,宾夕法尼亚。


她想对所有人证明,“我还是个好女孩,我只是被糟蹋了。然而这件事即使放到现在,仍然有很多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当时更不例外。



她不甘心,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要承担着犯罪者的骂名,她发誓决不让那个毁了她生活的施暴者逍遥法外,于是在家里呆了几个月后,她又强忍着恐惧,咬牙回到学校。


“他已经从我身上夺走了太多东西,我不会再让他多多走一分一毫!” 



她再次回到了那充满痛苦回忆的案发现场,每天再一遍遍的走着那段路。终于,同年10月,她遇到了那个施暴者。


她马上报了警,在议论纷纷争议不断的时候她勇敢地出庭指认,那个施暴者被判了25年的最高监禁刑。


要知道那是一个对认定强奸案非常困难的年代,你无法想象一个17岁的少女在庭审现场是如何条理清晰的重绘案发细节,而在面对那个噩梦般的男人的凶狠目光时,她毫不退缩。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这个故事的主人翁,就是艾丽斯·西伯德Alice Sebold一个把失去活成了获得的女人。


1999年, 艾丽斯在时隔大学遭受强暴经历的20年后,将《他们说,我是幸运的》作为自传出版,被媒体誉为“最为潜力的作家”。


2002年,《可爱的骨头》的出版,此书在《纽约时报》排行榜上高居榜首近三十周、连续在榜七十余周,几年来畅销不衰。


如今的她,还为《纽约时报》及《芝加哥论坛报》撰稿。

 

以她自身为原型的《可爱的骨头》全球销量高达500万册,被执导指环王的彼得杰克逊拍成了电影。




而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历经了艾丽斯复仇和惩罚后,能如此迅速地开始了治愈和重建呢?


这就又要说回到她成名前了。


艾丽斯毕业后,搬到了曼哈顿,在纽约大学亨特学院担任兼职教授,执教英文。

 

虽然换了一个城市从头开始,可那条通道仍然是她记忆中一生的黑暗。艾丽斯觉得她不会遇到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了。 


实际上,我们得到的爱与痛均是守恒,有过多难堪就会有多绚烂。


Alice Sebold


在加利福利亚,艾丽斯终于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作家格伦。


这个男人不介意她的过去,反而格外心疼曾经年幼无辜的她。格伦并不太会说话,但他却用实际行动默默在生活上用爱与温柔照顾着她,更是在写作上指导她,鼓励她尝试写作。艾丽斯曾经结冰的心就这样慢慢被他融化。




所以我们最终看到的是,艾丽斯书里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她没有埋怨任何人,而是平静地讲着一个故事,讲一个治愈的过程,讲着受害人与局外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有人说,她的文字冷静得像是法律文书。


有些苦痛反反复复被提起,不是因为不痛了,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去救下一个苦痛。



艾丽斯说,"为什么那些被伤害的女性只能遮遮掩掩,羞耻地掩盖自己的过去呢?这根本就不是她们的错。"


"被伤害之后,努力活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主义。如果你不去谈论它、直面它,

别人只会一直指指点点,那你就真的完了。"


我们从不想承认自己是弱者,甚至在某些方面,我们如艾丽斯一样,拥有非常强韧的内心,而这就是女性的力量。


只不过,我们的身边,仍然暗藏着很多危险。



好的是,越来越的女孩和女性社会组织在勇敢发声, 为同样遭受痛苦的女孩们带来希望与安慰。


就像同样被性侵过的Lady gaga曾发布过一首MV,《Till It Happens to You(直到它发生在你身上)》,这首歌的主题就是为了同样被遭受过性侵的女孩呐喊,希望外界能多给这样的女孩们一点关注与爱,让她们能更快走出来。



而作为从未遭受不幸的我们,生活对于我们意义并非只是去获得成功和品尝甜蜜的果实,更多的是要留有一颗怜悯心,在我们尚且安全且幸运的时候,学会去理解他人的苦难并试着去帮助她们重拾信任感与勇气。


最后,引用艾丽斯的话,愿所有的女孩都能拥有漫长、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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