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底波拉姐妹的见证 火炼过的金子,高压过的宝石
郑底波拉姐妹的见证
火炼过的金子,高压过的宝石
一个活在主面前,对圣灵的感觉敏锐的见证人
在中国见到的许多基督徒领袖中,郑姐妹留给笔者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斗室之中与郑姐妹交通两个多小时,郑姐妹不停地述说她这多年的经历,虽然她的经历震动笔者心灵,但最使人刻心难忘的是郑姐妹的属灵生命,如同火炼过的精金,高压过的宝石,笔者三次被圣灵充溢,如同静坐在恩主脚前,不觉时间过去。
及至我们告辞离开后,带着笔者去的几位弟兄,他们深感惊讶,对笔者说郑姐妹平常很少讲话,今天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多小时,是很少见的情形,并且她所讲的许多内容连与她常见的人也从未听过。
这篇见证除了稍许的更改,为使读者能读得流畅之外,整篇见证都是郑姐妹亲口所诉说。今敬将见证原稿实录于后。
灾难的开始--主已说话,主的话句句都带着能力
从去年刚刚被释放后,我就很少接见国外来的肢体。这一次我们见到弟兄,一起交通,也是经过多少次祷告之后决定的。你们在上海的弟兄姐妹们真是要非常地小心,你们不像别的地方那样谨慎,所以我真是为你们担心,你们见这一个,也见那一个,你们也跑这儿,跑那儿,跑来跑去,你们真应该好好地跟随主。
我自己在年轻的时候,是在学生当中服侍的,当然那是很早的事情,在各大学里面很活跃。我是一九五八年被捕的,在劳改场和工厂里,一共有二十年。被捕之前三天,主已经清楚告诉我:"要被捕。"但是我和主的关系非常亲密,充满了主的甘甜,和主从来没有这样甘甜的交通过。被捕那一天终于来到了,那天他们来了,来的时候很凶,他们车子上有一个铁笼子,叫我上手铐,进铁笼子。按理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并且我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单身姐妹,应该十分惧怕,但当他们有两个人守着我时,圣灵大大地充满我,圣灵的力量实在太大,充满了荣耀。我喜乐的泉源在我里面一直地涌流上来,叫我实在受不了,我就大唱,因为我没有办法禁止。我就唱那首"十字架,十字架,永是我的荣耀。"(编者注:这是Fanny Crosby写的一首名诗)。
我一路上就大唱,唱到后来圣灵的浇灌越来越厉害,喜乐太大了,就禁止不住。一路上,在那个笼子里面,我就一路上咯咯咯咯地放声笑,看守我的人气得不得了。说:"哦,你这么笑啊?你哭的日子在后面呢!你哭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这样进入监狱了。
四次审判的见证--因为不是你们自己说的,乃是你们父的灵在你们里面说的
我开头有一段日子关在里头,而主的灵天天充满我。我也不敢有一点时间离开主。头四次的审问很特别,因为我祷告主,在那里不能回答错一句话,但也很难回答对的话。他们总是要你做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放弃信仰;第二件事,要交代,就是交代你的工作和秘密;第三,当然你要控告别的弟兄姐妹。你总是要举出一些例子来,而且还要表现积极,要起带头作用,要劝别人也放弃信仰,这样你自己才能得到安全。这三样事情我绝对不会做的,因为我一进去,我就打定主意准备在这里不出去了。我从没有想怎样做才可以得释放,而主也保守我的心灵。主就告诉我:"不要说什么话。到了时候,圣灵,父的灵,父亲的灵已经在你们里面,会叫你们说当说的话。"在第一次审判,只问一句话审判就完了。他问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关进来?"我就安静,注视主,我就只回答一句话:"这就是我要问你的话。"他就用力一拍台子,大怒了。他说:"到底是你审判我,还是我审判你?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但他话说到这里自己也问不下去了,所以就停在那里。第二次审的时候,他一开头就说:"你这信耶稣的,为什么还不出嫁?"我又在那里仰望主。我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与案情无关。"他气得不得了,又拍台子说:"到底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但是说到这里,他又问不下去了,所以就只说了一句话,第二次审判又完了。第三次审判,他说:"你在各大学里跑来跑去,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现在要给我交代,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我只说了一句话:"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讲。"这次他最动怒了,他说:"什么!我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犯人。每一个人都说'我不知道'。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讲,我不能讲。'"审判到这里也完了。到第四次审判的时候,主就告诉我:"你不要再讲话了,你就是安静坐在那里。"我安静坐在那里,心里想,主既然叫我安静坐在那里,就没有我的事。所以审判官在上面,威胁我讲许多话,或者问很多的话,我都没有听见。我只是看见那个人旁边有个窗,我眼睛就看着窗外面。我心里很安静,充满了主的同在。因为主叫我不要讲话,我就没有事。
我就看见窗外有一朵云飞过来,那朵云很特别,那么美丽,我的眼睛就一直看着那朵云彩,根本就忘记我坐在那里,我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就在那个时侯,忽然,主的灵、主的爱在我里头就涌溢起来,大大地充满我。我觉得主的爱那么的甘甜,这样联结真是何等甘甜。主耶稣是那朵云彩接去的,而我们将来也要和主一样被接去我们是主的新妇。我在那里和主交通的时候,忽然他把台子猛力一拍,把我惊醒过来了,他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我就说:"对不起,我没有听见你的话。"他动怒了,说:"你在做什么?看外面?"我就说:"我在看外面的云彩,那里有一朵云彩飞过去,好美丽。"这句话更把他激怒了,他说:"好啊,你还有心看云彩呢!"
面如天使--审判官的妻子因暗中观看而得救
但就在这几次的审判中,也发生了一件事。审判官的妻子也在审判庭后面。她从前是个天主教徒,但跌倒了,也被迫放弃主。在后面看着,觉得我脸上有荣光,当然这也是主做的,而不是外面的。有一天,她偷偷地把我找去,那时候,我已经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她向我坦承说:"我是个天主教徒,"她说:"你每次被审判的时候,我就听说有那么一个在各大学中做工的小姐被抓过来了。我在审判庭背后看,我看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的脸有光辉,好像那个画片的圣母一样。"我就心里大大地受感动,我就想并且祷告主耶稣,在那个机会,我可以对她讲什么?我就跟她说:"这不是圣母,这是圣子。"我说:"圣母不能信的,这是主耶稣的光辉,我自己并不知道我脸上有光辉。"结果,她那天就流泪、悔改、认罪,从这时开始她真的就很爱主。但是她保密得很好,没有被发现。
手铐、扁铐、重铐、钢衣--你虽然杀我,我仍然信你
那个时候,我又回到监里面。监里面关着很多人,也有基督徒。有一天,真是受不了了,因为戴着手铐。戴手铐是一种刑罚,每天从白天到晚上都戴着,不开的话,过三个月,手就残废了,而骨头像碎裂了一样地痛。戴手铐是大家都怕的。
有一次,一位姐妹实在受不住,就软弱了,哭着请求他们为她开手铐。总是这种人有软弱的事情,也会影响别人的。主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因此,她就请求给她开手铐,她愿意说他们所要问的话。我心里真是难过。我就坐在那里,看着我的姐妹。我心里也爱她,实在也同情她,因为这个痛苦我也受不住的。
但是,就在看着她的时候,我忽然被圣灵充满,我看见一个异象:在大的旷野上,主的旗子正往前面走,有好多好多人在往前走的时候,相继倒下来了。主的声音在我里面说"前仆后继"。过几天,他们就传我去了。
那天,他们就把手铐放在台子上。在主给我那异象之后那几天,主和我的关系特别亲密。我看见那个手铐放在台子上,我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圣灵就大大地充满我,圣灵的力量那么强,主的荣耀那么大,所以我就把我的两只手往上面举起来,再向上举起来。我很安静地站在他们面前,而那个时候,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当然,他们也是被魔鬼所用的,他就大怒,说:"哦,你这么坚强啊?我今天成全你。"就把我铐起来。当然带了手铐,一切都不方便,很痛苦。但是主的同在充满我的心,就不觉得那么痛苦,特别正当与主的交通非常地甘美时。我就坐在那里。
在监狱里面,我盖的被子虽然很简陋,但是我睡觉起床后都是折得很好。因为我是主的使女,我是神的儿女,我有主。所以虽然戴了手铐,我每天睡觉的时候,就用我的一把扇子把被拨开;而我起来的时候,我用我的脚把被折好。虽然有一点麻烦,但是这么长的时间,我总是把我的被弄得很好。我每天用我的两条毛巾洗脸和洗脚。毛巾挂得很高,我总是找着一根棒,我反面拿着那根棒,看准了往上一挑,就把毛巾拿下来了;洗完了我就再一挑,又把它们挂上去了。当然要洗身体,怎么办?都要人帮助的。我是一个小姐,当然人家看了很痛苦,但是我说那些日子真是快乐,心中真是快乐。就这样铐了很多日子。
再这样下去,他们心中也怕,因为过了几个月,手会残废的。案子还没有问出来,手真残废了,他们也有责任的。
所以,他们那天把我叫出去,说:"今天我们要给你开铐了,但是你要好好地交代。"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那么安静,而那安静是从主来的,力量在我心里面。我就跟他们说:"同志们,不需要开铐了。"他们真是被激怒了。他们说:"哦,你这么厉害。还第一次碰到像这样的人。你喜欢戴手铐是不是?你戴的日子还不够是不是?"我说:"不是,不是,是因为开了之后仍旧要戴上的,那就不用开了。因为三件事情我都不会做的。我是个真信耶稣的;我不会放弃主耶稣;我不会否认信仰,我也不会交代的,我也不会控诉别的弟兄姐妹们的。这三件事情我都不会做的,那你们开了我的手铐,过些日子还不是要再铐起来,那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们听了之后,真是被激怒了,就说:"好,现在叫你尝尝味道,就把你反铐起来。"于是他们把我反手铐起来,铐了四十天,反手铐着,按人看实在是很痛苦的,连睡觉都不方便,整个人都不能动,而且手的骨头痛得更厉害。但是当我被反铐的时候,我心中的喜乐更大了,荣光更大了。我觉得主用手托住我,一点都不觉得痛。比方一件事,像睡觉就很为难,你怎么睡呢?反铐着,你只有一个办法睡觉,就是脸趴着睡。这样每天睡的时候,整个监牢里的人(她们都是女犯人),都说:"郑小姐,你不晓得,你这样反面趴着睡,我们没有一个人受你这样的痛苦的。但我们看见你睡觉,你自己不晓得,你睡得那么沉,睡得那么甜,而你脸上有的时候还在笑,然后,你的脸上显出一个力量。常常我们心里觉得忧伤、痛苦的时候 ,我们找到一个方法,就是看你的脸。我们看你脸的时候,就睡着了。"
过了四十天,他们再次把我提出来,我仍旧说一样的话。他们说:"好,这次我们给你带扁铐。"扁铐是一种扁的手铐,这是一种很残忍的刑罚。扁铐会压着骨头,使你的骨头像碎了一样地疼,所以他们用扁铐来伤我。扁铐又戴了十几天。接下来,他们又换了一个地方。
这次就说:"好,你真是顽强哦,扁铐也不行。"那个时侯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在那个地方就热得不得了,监房里头更不通风,像火烤一样。他们那一次不给我戴扁铐,而是给我用种最重的重铐--重手铐;而且让我穿上钢衣,那种衣服是用钢编的。女犯人很少用这种刑罚的。那一天,他们将重的扁铐一戴上去,再把钢衣往我身上一穿的时候,我整个人和骨头都在发抖,汗像水一样地往下流。
坐在监牢里头,这个痛苦假使没有圣灵的力量,没有主在我们里面,是没有人能受得住的。所以,我们也很同情很多软弱的弟兄姐妹们,他们也是很爱主的,但是没有主的怜悯实在是站不住的。有很多监牢里面的人,一同坐监的女犯人,看见我这个样子,都为着我流泪。当她们流泪的时候,我在那些日子当中,常常被圣灵充满,就对她们说:"你们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害怕?你们看见怕不怕?这么热的天。但是你们知不知道,将来有一个地方,火是不灭的,虫是不死的;现在你们看见我戴着手铐,反铐着,而且戴着重铐,又穿着钢衣,像个火炉一样,受不住的。但是这个日子会过去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主,我们有一天都要站在主面前的。"
在那些日子,主的恩典真是数不尽。我真是第一次想到,主的救恩实在是全备的救恩。这全备的救恩那么丰富,是我们想象不来的。现在开始尝到了主的全备救恩,稍微明白一点什么是主的救恩。主的救恩实在是太丰富了!
还有一次,我又被换到另外一个地方被审的时候,又被圣灵充满。而那次圣灵充满,我就在那儿大笑,而他们就大怒了,说:"你为什么笑?你应该哭。而且在法庭上是不许可笑的,不准你笑。"我就回答他们:"我没有笑。"他们说;"你明明这样子笑,还说没有!"我说:"不是,是我的喜乐在我的里面一直涌流。我在喜乐,我不知道我外面在笑。所以我说:'我没有笑。'"而那次审判,他们就嘲笑我,说:"像你这样披头散发(因为我的手被反铐着),你死了耶稣也不会喜欢你。"我就说:"耶稣才喜欢我。"他们说:"你这个样,耶稣会喜欢你?"我说:"我这个样子,我死了,耶稣才会喜欢我。"他们旋即就用非常污秽的话骂主耶稣。
十几年了,我在监牢里头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因为不需要流泪。主的恩典那么大,主那么甜美。但是那天我流泪了,不仅流泪还放声大哭。我大叫,主的力量在我里头冲着我,一直往上冲。那个力量让审判官吓得要命,快快从位子上站起来,一直往后躲。我往前冲,他就往后躲,我就把他逼到角落上。我就说:"你可以用手铐铐我,你可以把我反铐,你可以叫我穿钢衣,你可以把我每根骨头都拆散,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神。"两个卫兵就把我拉下来。拉下来仍然关在原来的地方去。
王女的尊贵--神圣生命成了众人的医治
一关回原来的地方,我就祷告,我说:"主啊,他说的话也是不错的。我这样披头散发,实在也不荣耀你,实在不荣耀你。"就在那个时候发了大神迹。
我祷告完了以后,我全身的骨头竟软得像棉花一样。我可以做一切的事情,而且整个的时间,我的骨头一直都那么软。这是真的神迹,我自己挂毛巾,自己折被,然后用一根绳子把我的头发绑起来。绑起来了,绑一条一条的,都梳开,分开。好久没有梳头发了,我把它梳成两根大辫子。我梳的时候,仍是反戴着手铐。戴着手铐梳头发真是不可能的,所以,旁边的人都来看,他们说:"哦,郑小姐,你把头发梳干净了,更漂亮了。"
这句话,给外面的人听见了。他们绝不相信一个人手反铐着,可以梳头发。他们就进来,很凶地问:"谁给你梳的?"我说:"我自己梳的。"他们就问大家:"你们一定要说出来,究竟谁给她梳的?"我重新把我的头发统统拆开,又统统把它们辫起来,梳起来。他们看着,没有话讲。
在这之前,我受很大的痛苦,因为反手铐着,不能梳头,时间久了,都结块了,而且疤长了很大,流的脓像眉毛那样粗,还一直流,臭的不得了。但是主的爱胜过一切的痛苦,所以我对主说:"你虽然要杀我,我仍旧要信你。"他们把医生叫来,开始嘲笑,我就知道要出事。他们就开始嘲笑我:"你的神怎么不救你呢?你的神怎么不医治你呢?"医生说,第一件事情,要把辫子割掉,因为这样烂太危险,头上这样太危险了。我就大叫:"你们不可以动我的辫子,你们也不可以割我的辫子。"医生说:"你这样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你只好死。"他们出去了之后,我就在很短的时间仰望主。很短的时间,主就医治了我,而且医治的非常好。所有的脓疤统统好了。
我穿着钢衣的时候,是最热的时候,按人来说真是受不住。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像火烫一样。我全身都长痱子,而且痱子到了后来,变得异常痛苦。我只是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和主交通,尝到主救恩的伟大。他们给我一种药,因为他们怕我精神错乱。我真是整个人都昏了,自己会吃脏东西,整个不能控制,还会咬自己的鞋子。但是我从来没有羞辱过主。我眼睛看过去,看到每一个地方都藏着虫,到处都爬满了虫。但是忽然之间,主又医治我了。我又传福音给他们:"你们看见了吗?火是不灭,虫是不死的。我的痛苦是暂时的,而且主也保护我。主也不叫我羞辱祂。你们要快快地信耶稣。"
要显明这莫大的能力是出于神
有一天,他们又把我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他们笑着说:"今天要为你开手铐了。是不是想一辈子戴着手铐呢?不想开,也得开,但你总要交代的。在我们手里头,还有不能折服的人呀?我们倒不信呢!"他们也由不得我讲什么,就给我开了手铐。在那段时间,我和汪小姐,李小姐关在同一个监牢里面。她们是先被放出去的,就是到农场去。我是最后一个被放出去的。
到农场去做工的时候,手铐刚刚打开,手痛苦得的不得了。我就祷告主:"主,恳求你医治我的手。"主也行了大神迹,使我的手比别人的手更好。我的手非常细嫩,连皮肤都没有伤,都很嫩。我到农场去采茶叶,有一位弟兄是医生,他的手是很灵巧的,采得比别人快,一天最多采二十多公斤,而我一天能采七十多公斤,这是个神迹,没有人办得到的。人家说:"这双手的速度啊,和最好的钢琴家弹得最快的速度一样。"他们只好给我一个最好的劳动奖。我说:"我这些事情都是为主做的。"
试炼之火可加七倍,仍有神与我同行
另外有一次,他们又用另外一种可怕的办法对付我,把我放在一个大的监狱里面。在这里面,全数都是男犯人。这些男犯人被关在里面并不是因为信主的缘故,是因为真正犯罪而被抓过去的。你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姐,单独地关在这一群几百个男人当中,真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太可怕了!而我一进去,开头我真是吓坏了,看到几百个男人,我就大叫说:"我不要在这里。"我就挣扎,当然也由不得我挣扎。他们就把我抓过来,马上把我和一个年青的男人铐在一起。
之后,我慢慢地恢复平静,主也对我讲话:"多年来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的风浪危险都已经过了,你为什么要怕这几百个男人呢?"我心里就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平安。我就看看我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个年轻人,就问他:"先生,你为什么被关进来?"他说他是复旦大学历史系的学生,还差半年毕业,就被关进来了。那个时候,我就问他:"你知不知道耶稣的名字?"他说他的父母亲都是很好的基督徒,而他自己也是基督徒,但是他的信仰却已经被破坏了。我就跟他说:"神是亚伯拉罕的神,是以撒、雅各的神,也是你父亲的神、你母亲的神,也是你的神。你不可以丢弃神。"一面讲着,圣灵的能力使他扎心,他就痛苦流泪。我们头靠着头,两人在一起祷告。
他们看见了,说:"哦,我们把你和这个男人铐在一起,要叫你传耶稣的啊!"就把我们拉开。他们就看见另外一个男人,是个四十多岁,脸长得很凶的男犯人,就把我们两个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我又对他说:"你信耶稣的名吗?你信耶稣的名吗?"刚说了这句话,他就流泪了。这样子,我们又祷告,他又得救了。这样子铐一个,得救一个;铐一个,得救一个。铐到十几个以后,他们就把我拉出来,说:"不能再把你放在这个地方,如果再把你放在这个地方,这几百个男人都要得救了。"
审判官问我说:"你的判决书在哪里?"我就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的判决书。"他们就说:"为什么你不看你的判决书?"我说:"因为我进去,根本就没有想要出来过。"后来,共产党发一些书下来,都是政治的书,其中有四本,是毛主席写的。他们就警告我说:"要好好地读,你要为你自己的将来着想。"我就回答说:"我不必为我的明天着想,更不用说将来着想。明天是属于神的,明天的事,我们不知道。《圣经》说,明天的事是属于神的,所以我不会为着将来着想。我只要能够天天看见祂的脸面,我的心就满足了,喜乐就满溢了。"
那个时候,因为他们四面都要我学政治,就给我一本名为《红岩》的书。内容是关于一个始终爱他们的党,而为他们党牺牲的故事,也是政治的事。我也看了,看了之后,里头越坚定;越看,我里头越坚定。我觉得我们何等羞愧,我们是神的儿女,反而不像他们党员能够彼此帮助。基督徒若不能够彼此相爱,我们将来怎么能够站在审判台前呢?我看完了这些书之后,就说:"我心里更坚定,一点都没有动摇。"
这样的苦楚要换来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
在里面二十一年,虽然经过许多的事,但是这些事情实在不算劳苦。生活苦,也不苦;劳动苦,也不苦;就是这些刑罚,他们的折磨,也不能说是苦。因为主的力量和同在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能舍己。我最苦的一件事,就是与这些人相处,那真是太苦太苦了。我常常祷告说:"主,你为什么把你的儿女放在这样一群污秽的人当中?他们所做的事,他们所说的话,我们的眼睛也看脏了,我们的耳朵也听脏了。主对我说:'你比我还圣洁吗?'到了时候,他们叫我交保就医。交保就医的命令下来了,我跪下来感谢神。主问我,并责备我说:'你不是说要做殉道者吗?你心的最深处是不是还想逃避?就你来说,监里监外又有何分别呢?'"
没有进监之前,我觉得我能为主耶稣而死。而经过了二十一年,我出来了。现在,我深深觉得,我也需要救主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