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血迹】耶和9、华救赎了雅各,并要因以色列荣耀自己
第九篇 林家驹弟兄的见证
耶和华救赎了雅各,并要因以色列荣耀自己
我生长在扬州一个相当富有的家庭,是我父母的独子,又是我祖父母的长孙。我最大的嗜好是读书和游山玩水。两代人都把盼望放在我身上,我也没有辜负他们的盼望。
"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是我从小的志愿。在北京协和医院求学的第三年,有一位美国布道家约翰伟恩来布道,在第三天晚上的聚会中,圣灵工作很强,使我大受感动,接受了救主,且有很清楚的凭据。从那时开始,我就热爱救主,热衷传福音,也有不少同学因我得救。那时,我立志做一个良医的心愿改成为"救人灵魂,医人身体"的双重医生。
毕业后我再赴美国去深造,在哈佛大学修医学博士的学位。当我在美求学的时期,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关于我个人和一位从"喜信会"来的同学之间的事。我真羡慕他有那样美好的属灵生活,我和他也成了密友。有一次,在他的房间里,我们一同祷告,忽然圣灵从上面那样有能力地降下,我被圣灵透透地浇灌。这一个经历彻底改变了我的生命和生活。另一件事,就是当我在美求学时,国内起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大改变,共产党军队凭着较粗陋的武器,竟打败了有精良武器的国民党军队。那时从国内,更是从我家乡,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报道传来,于是我想不需要再研究"国民党"了,我要好好研究"共产党"。所以,凡是写到关于"共产党"和"共产党主义"的书,我都收购,这些书装满了一个大箱子。在我毕业的那年,我就匆匆回国,急着要看看家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家乡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改变
其实,在我踏上回家的途中,我自己的心理上已经准备好接受一个大的改变,但是真到了家乡,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新的局面。
第一,我亲爱的祖父被捕,经过几次的斗争会,在一次的斗争会中因心脏病突发而死亡。我到了他老人家安葬的地方,放声大哭,因为我永远看不见他老人家慈祥的笑容了。第二,我们家的产业全被没收,我父母被迫住进一间很小的陋室里。倒是我,政府分配给我一间大套房。等我安顿下来后,我第一件事就去寻找从前熟识、爱主的弟兄姐妹们;第二件事,就是把这一个大房间布置成为一个看病的诊所;第三件事,也是我做得最愚昧的一件事,就是写了一封很详细的书信给省政府,也给了最高当局。
结果这三件事竟然没有一件是顺利的。第一件事,以往好多相熟的圣徒好像远远躲开我,犹恐不及,不过都有一个请求,就是来做我诊所的职员,这已是不无欣慰。第二件事,就是开业行医,但有许多必需的配备真是无处可买。第三件事,就是上诉书寄出去就好像是石沉大海。
主,你的恩典何其广大
有三位弟兄一起来访我,他们第一句话是:"你的诊所挂的'福音诊所'的牌子实在不太妥当,得不着一点好处,只会惹来一大堆麻烦。"我就听从他们的建议,把"福音诊所"改为"锡安诊所",却不知道"福音诊所"这块牌子,政府人员已拍照存档了。
我们忙完之后,我和三位弟兄跪在诊所里一同祷告。那晚,主实在与我们同在,圣灵带着祂的大能降下来。我起来为三位弟兄按手祷告,他们三位都是第一次领受了灵浸。一下子,圣灵把爱主的火焰在他们里面点着,并且燃烧起来了,什么惧怕和顾虑都没了。
我回国的时候,带着一笔相当大数目的款项回来,是当初家里给我寄去,我用不完的。我想,我祖父也知道局面危险,所以把钱大笔寄给我,我都带回来了。
当诊所开张的那一天,真是冠盖云集,市长和党主委都来庆贺。第二天正式开业,我尽心为病人服务,但是第一天挂号的病人多的超过一百二十号,每一位病人走时,我都送他们一本福音小册,请他们礼拜天都到诊所来做礼拜。当天,我就遇见两位患绝症的病人,十分痛苦,我就告诉他们:"你们的病无论哪一位医生都无法医的,只有神的儿子,来做我们救主的耶稣基督,祂能救你们的灵魂,医你们的疾病。"我们四位弟兄带他们两位到里面小房间,为他们按手祷告,圣灵忽然下降,他们的疾病立刻得了医治。
第二天,这二位病人得着神医的事情传得那么快、那么广,我们的诊所挤满了人,真是门户欲穿。那一天,几乎有一小半人不是从医药得着帮助,而是祷告得着神的医治。我深信主要在扬州做大事。接下来的那一个主日,所有得医治的人都来诊所做礼拜了。那天,这一个诊所怎么挤得下?人一直站到外面马路上,我教大家唱一首"重生"的诗歌,然后对会众讲"重生"之道。会众差不多都举手决志,一同祷告。这一下不得了,好像整个扬州城都被这些消息震动了。
就是这样,人越来越多,我们每天工作到半夜都无法应付。于是,我们四个人在后院亲自动手,用竹子搭了一个竹棚,可以容下三百位(我家后面本是一个花圃,面积相当大)。不到半个月,这一个简陋的会所真是容不下这么多人,大家只好用力挤,勉强可容纳四百人,但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但在聚会里,圣灵带着祂的大能力、大荣耀,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很多人受了灵浸,很多人痛哭、认罪、悔改,也有人在聚会中疾病得着医治。聚会没有办法停下来,一直延到下午三点,才慢慢安静下来,已经聚了六个小时了。我和三位同工都再回到小房间,俯伏在地敬拜主。
初露恶兆
第二天一早,接到党部电话,要我九点半去公安局会谈。我回答说:"这正是我为病人看病的时候,忙得不得了。"他说:"再忙也要来。"我先告诉了三位同工弟兄们,若不会看病,就用祷告医病好了。
我没有办法,只得准时到公安部,党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一同与我谈话,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严肃的可以刮下霜来。党委说:"你犯了很严重的法,知道吗?"我说;"不知道。"他就列举;"一、用'看病'做借口,宣传宗教毒化思想;二、妖言惑众说让神来给人医病;三、非法聚会,鼓动群众,制造社会不安。"我一听不得了,这每一项罪名都这么严重,就竭力和他们争辩。到了十时半左右,有一百多人聚集在公安部门口鼓噪:"我们要医生为我们看病。"党委一看,知道不好收场,就说:"你先回去看病,你所犯的法要严重考虑。若不好好调整,会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
等我和病人回到诊所,听见群众欢呼的声音,我知道这一个场面对我绝对不利,而且是带有危险性的,我就站在一张凳子上,使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我们有时是由神的儿子耶稣基督为我们医病,祂是全人类的救主,我们来到救主面前,必须保持安静、严肃、敬畏的心。"我话说到一半时,看见在群众里面有人在为我们照相,我想这下好,可能罪状又多了一条了。
这一周竟然平静地度过,他们并没有来干扰,诊所里的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了。这一个消息在整个扬州市里传播,并且还有这么多病得医治的见证人。到了后来,我们根本无法一个一个看病或祷告,只能五个一组进来。我们把医生的听诊器丢掉,专以仰望神医治的大能,借着圣灵降临在病人的身上,医治他们的病。
礼拜四晚上,我们四位同工商量一下,要来的主日,我们院子里的竹棚绝对无法容纳这许多人,于是我们在城外找到一块空地,随时搭了一个讲台,就在诊所门上了贴了一个通知,要来主日的迁到那里去聚会。
到了那天,人群纷纷集中,我一看不得了,最少也在一千以外。我靠着圣灵的能力,竭力宣扬耶稣基督的救恩之道。到了中午,多少人都留着不肯散去,我们则分头一群一群和他们谈话,一直到傍晚六点,我们才回到诊所。真是筋疲力尽了,但是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大喜乐。
那天半夜两点,竟然还有病人来按铃,我猜一定是急病求诊。我披上睡袍出去开门,刚一开门,还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头上被猛击一拳。接着我就被架上一辆车,开到一处荒僻的地方,我才看见四个大汉。接着,他们在我身上拳打脚踢,开始我尽量用两手抱胸,身体尽量屈曲,免得被打在要害的地方。到后来,我已经被打晕过去。他们把我载回到诊所门口,丢在那里。里面三位同工知道我被人带走,他们也都没有睡,很紧张等着,为我祷告。我一被丢在门口,他们立刻扶我进去,那时我早已苏醒,他们为我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清洗和包扎工作。我说;"弟兄们,这才不过是开始,我们来好好祷告。"正当我们祷告时,圣灵降临在我们身上,大大充满我们,主对我说了一句话;"当刚强壮胆,我是你的力量。"一下,我的心充满了那么甜蜜的平安。
早晨,我们仍按时开门,我仍一如往常为人看病,也用祷告医病。到了十点,公安局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你昨夜挨揍了是不是?我们早告诉过你,你若不改变你的作法,你会犯人民的众怒的,我们也没法救你。"我回答说:"这件事应该是你们治安机关的责任,我还没有空来报案呢。"对面猛力把电话挂上。
主,你是我的力量,我爱你
这一周出的事情太多了。第一件事,我的未婚妻(我们感情素来非常深厚,本来定好我一回国就结婚的)写了一封信给我,说我反党反国,甘做美帝的走狗,她要和我划清界限,当然也取消婚约。我拿着这封信,手不停地在发抖,我的心也在发抖,心像被刀割了一下那样痛,我只能轻声呼喊主名。忽然主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神的国。"我整个人一下扑倒在主的面前。
第二件事,我的父亲被捕了。自我回国后,我的父母都已经得救了,政府的人也逼他们写信给我,和我划清界限。我竟然也收到父亲的笔信,我看出父亲的字都是从抖动的手中写出来的。他们就把我的父母迁到离我有一段路的一个小室居住。
第三件事,他们又约我去谈话,我照着约定的时间去会谈。这次可不同了,他们把几件具体的事放在我面前,要我签字具结,并说尽了威胁恐吓的话。第一、要我放弃信仰,且永远不再对任何人传耶稣;第二,只是看病,不得用祷告医病,妖言惑众;第三,礼拜天不准再有非法的聚会。
我说;"长官,就是这第一条便是一个死结,我永远不会放弃信仰,我也永远不会答应不向人传耶稣基督的。"局长把台子猛击一下说:"你要找死是不是?回去好好想一想!从美国读书回来,脑子装满了帝国主义的毒化思想,反动、反革命、反国、反党,你所犯的都是死罪,你不要命了!"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回家了。
我对三位同工弟兄们说:"你们还是避一避风头吧,明天不要来了。至于我,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就让我一个人维持这一个见证,看他们要怎么样就是了。"三位弟兄们都流泪握住我的手说:"我们蒙了主这么大的恩典,我们能背弃主吗?"我看他们向主的心这样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狂风暴雨的斗争
第二日,我们照常开业,也照常侍奉,我们的心都准备好了。奇怪,这一天竟然平安无事地度过。到了第三天,我们正在看病的时候,忽然一大队公安人员走进来,有些人是来抓人的;有些人是到处翻箱倒柜,到处搜查的;另有两个人把病人赶走,把大门关起来,贴上封条,他们倒是很有效率。
我们四个人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第二天,他们把我提审,审判官的脸实在长得很可怕,声音听起来像冬天的冷风一样。他说:"林家驹,你犯的罪实在太大了,他们三个都把你的事供出来了,你若坦白地讲,我们可以把你的罪减轻一点,你若仍是这样顽固抗拒,你就有的苦可以受。我们对你这样的人,绝不会手软的。你在美国留学,和美国情报局是怎样搭上关系的?说!"我还真想不到他们会问这样离谱的问题。我一看站在我身旁的两个大汉,杀气腾腾,我想这两个人大概是要用刑的人了。我说:"我在美国哈佛大学读医学院,功课忙得不得了,美国情报局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审判官说:"还狡辩,给我狠狠地打!"这两个大汉真是狠狠地打,我几次被打倒在地上,又被提起来。这一顿毒打之后,我的脸被打得不像样了,好多地方在流血。
他接着说:"你带了五十万美金回来,明明是他们给你到这里来作反革命活动的经费。你是个学生,怎么会有五十万美呢?说!"我在里面只能喊主了,我是带了五万美金回来,他们加了一个"零",变成五十万了。于是,我就照事实讲:"我带来只是五万美金,不是五十万,这些钱是我祖父活着的时候汇到美国作我生活费用的。"审判官大吼:"照你这样说,倒是我们诬赖你了,揍他!"这一顿拳打脚踢比上一次更沉重了。揍完之后,我只能躺在地上,再无力起来,连眼睛也肿得睁不开了。
他又说了更严重的一件事:"你是个医生,你带了这么多政治书籍回来干嘛?而且这些政治书籍每一本都和我们的党有关系。你是一个最可怕、最危险的反革命分子。"说完。便对那两个人说:"把他带到后面去吊起来,给他一顿鞭子,若是不认罪就让他吊着。"我心里想,这一下给他抓到把柄了,一个医生带着这么多研究共产主义的书干什么,这一下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忽然,里面有一个柔和的声音说:"孩子,不要怕,我在这里。"听见主的声音,我真流泪了。我说:"主,是的,只要你在这里,我什么也不用怕。为着你,为着你舍命救我的大爱,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
他们把我带到后院,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把我绑起来的,七手八脚把我悬空吊起来,我就失去知觉了。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我看见在我身上好几处伤口的血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我才恍然醒悟,我已受过鞭刑了,但主让我沉睡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想到主,我就立刻在里面亲近主,主的爱真是甘甜,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不禁流泪赞美祂。忽然,我听见那位审判员的声音:"他是个重犯,把他放下来单独关起来。"
没有人承认的传道人
来到单独的监房,那一天很安静,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我想昨天一天的酷刑是足够使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被致死地的。今天大概是让我休息一天,真是太宝贵了,只有我和主在一起。
一整天,我融化在主的爱里,不想吃东西,也不觉得时间过久,我的灵紧紧和主的灵联结在一起,这一个福分就是到了永世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我的心正融化在主的爱中时,忽然那样清楚见主说话,"我曾提名召你,你是属我的。"主的话真使我的心大大被感动,我问主:"你说提名召我是什么意思呢?"主说:"我已按立你作为传道人,你要向多人传扬我的救恩。"这一下我呆住了,我已作为一个传道人了,这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传道人!但主的话不会错,主已按立了我,我就应该以一个传道人自居,荣耀主的名。
天使的营和圣徒的营
第二天,有几个官员匆匆忙忙进到我这一个小天地来,抓起我的手来在许多证件上打指模。我想由他们去吧,什么文件我都不知道,就强逼我盖了手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急忙把我带出来,对我说:"我们这里的事已经完了,你也已经被判刑了,现在立刻要把你送到另一个地方去受改造教育,审判书会寄到那里去。"我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审判过,怎么会有审判书?
接着是一段很艰苦的旅程,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已到了安徽。他们最笨的一件事,就是把在诊所与我一同见证主的三位弟兄和我解到了一个地方,不过这也是主大能手的管理。我们四个人旅程中见了面,我就把主告诉我祂已按立我做祂的仆人,做祂的传道人的事告诉了他们,并且对他们说:"你们三个人现在是我的同工,我们要非常警醒,保持圣灵的能力和膏油,要常被圣灵充满,要每时刻都住在主里面,不能稍微离开主。"
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报到,我们人到了,扬州的审判书还没有寄到,直到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不能明白,他们怎么会这样疏忽?他们的公文过了很久才寄到,这实在是主的手在管理,因此,当我们报到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缘故被抓起来,只知道我是从美国哈佛大学来的医生。因此,他们还给我些优待,让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这实在太好了。我说:"我们要记得我们是主按立的传道人,这是最荣耀的传道人。来,我们先为着我们的使命好好祷告。"当我们刚开始祷告,圣灵就大大降下来,和我们同房的四个未信主的犯人,其中有一个扑倒在地,别外两个也大叫起来,我们仍继续把在这里做传道人的使命对主好好地祷告后,再起来看这四个人,他们都说有一个大能力降在他们身上,有的一下子看见自己是这样的一个大罪人;有的看见耶稣基督的大荣耀,他们都非常清楚得救了。我们八个人就抱在一起大大地喜乐。我们引起的声音相当大,但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这样大的声音四围的人一定都听见了,守卫的人也一定听见了,但怎么没有来干涉我们呢?连来看一下的人都没有?主忽然对我说:"我已差遣天使安营保护你们。"我大大地感谢主恩,因这又是一个工作的印证。我告诉了同伴们,我说:"这里既然有天使安营,我们就称我们这个监房为'圣徒之营',在这里我们可以大声歌唱,高声赞美,主对我们实在太好了!"
圣灵显出神的大能膀臂
每天早晨,我们出工之前都好好祷告,如同充满了圣灵,从神那里出发的战士。每天回来我们都数算战果,得救的数字竟相当惊人,有许多的神迹奇事发生,但因着时间我们都无法细说。
有一次,上面忽然派了一个人来找我,叫我跟他出去一下,我一面走一面想,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到了他们的办公室,原来那个副大队长忽然倒在地上,样子很可怕,我一到,他们就说:"好了,好了,美国医生来了。"我心中正在好笑,我什么工具都没有,什么药都没有,怎么看病?他们把我当作江湖郎中了。
等我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位副队长,里面很清楚知道这明明是鬼魔的工作。他们问我:"你能治这个病吗?"我说:"治这个病很简单,也很容易。"队长连夸我一句:"到底是美国来的医生高明,这里的医务室一点办法都没有,连什么病都说不出来。"
我过去用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大声斥责:"你这污灵鬼魔,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吩咐你走!"那人就很可怕地抽了一阵风,便平静下来。等他苏醒过来后,完全正常了。这一下,所有在四围看见的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医治方法?我就乘机把耶稣基督的救恩对他们宣讲。
第二天下午,一个人急急赶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跑,一面跑一面喊:"医生,大队长不好了,你要快快去救命!"等我到了那里一看,这一下有意思,昨天是副队长被鬼附,今天是大队长被鬼附,今天可比昨天闹得凶多了,他满口在讲鬼话,脸都扭曲了,把办公室砸得一塌糊涂。我一走进去,他就安定下来,对着我看着,我举起手来说:"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吩咐你立刻走!"照样,他面向直直扑倒在地上,鬼已经出去了。大队长苏醒过来后,千谢万谢,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对我恭敬地一鞠躬。
现在不得了了,他们都称我为"神医"(他们讲的"神"字是个形容的意思,不是我们所信的真活神)。不过这一来,我们从"圣徒的营"出发,一面做工,一面向犯人传福音,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我们去了。
这一下圣灵的大能横扫劳改营,到处都能听见唱诗和赞美的声音。真是耶稣基督的名在这里大大得胜、大大得荣耀。
主若能得荣耀,一切苦难都值得
四个半月之后,扬州的报告才寄到,原来他们是递给更上层一级去了,上面也有一点听见我们在这里的情形,所以上级有一个紧急命令,把我立刻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而把这里的大队长和副队长都调差。我走的时候,许许多多的犯人都来送我,有好些人也在落泪。
等我被解到另一个地方之后,我知道问题严重了,他们宣布我是一个十分严重,十分危险的反革命分子。第二天提审,除了扬州送过来这三条要命的罪状之外,再加上一条,就是我在前一个劳改营中耸动群众制造暴乱。这四条罪连在一起足够让我死两次,但是今天早晨主给我的话:"神若帮助我们,谁能抵挡我们?"我的心因主的话更是坚定了。
今天审问的空气也不大一样了,四周站了好多武装警察,他们根本不问这四条罪状便要我照认。在审判时已经挨了好几次狠打了,反正我的手是带着手铐反捆着,鼻子流血就让它流,眼角打破,血就让它流,我的心却紧紧依靠主,那样地稳定。然后,他们要我写白书,比方说:我是美国情报局派到中国来的,我在美国的上司是谁?我在中国的联络人是谁?我策划暴动又是和谁合作?要把所有的人和事由都写清楚。我一看,这可要命,有三十多条,无论哪一条都是无法写的,他们也真的动怒了,把我吊起来用皮鞭打,打完了就让我整夜这样吊着。
这样的日子挨了半个月,他们又换了一批人手,一上来不需要再问,就是动刑逼你招供。他们把我绑在一张凳子上,拿了一壶烧滚了的水壶来,一个把我的头往上扳,一个把我的口张开,用滚水往我嘴里灌。我一看不得了,用我医生的知识,尽量让水在口腔里的时间长一点,但是这也不管多少用,过不久我已晕过去了。他们把我直的吊起来,下面放一张凳子,让我的脚尖碰到凳子,这样就吊不死,可是痛苦极了。多讲这些酷刑,连自己回味时,口里都满了苦水。
博士牛童
神的大爱,耶稣基督的大爱,圣灵的大爱,让我在这样三个月的逼供下,竟然度过来了。照我的罪是必死的,但他们对我的苛刑连他们自己也厌烦了,在主恩典之下放松下来了。
过了一段很长的日子,我总算得着权利去出工,他们看我做重的工觉得体力受不住,所以他们叫我负责养一头牛,晚上就和牛一起睡觉。当我赶着牛在山坡野地慢慢走时,我想起从前在哈佛读书的时候许多的好朋友,以及在教会里一些弟兄姐妹们,他们若看见我这一副样子,以牧一头牛来打发日子,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但是主的爱是何等深厚,心中感恩不止。这是在我被捕之后最舒服的一段日子了。
谁能使我离开基督的爱呢?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还有被开释的一天,我是准备好一生在监狱里,也死在里面的。
主恩浩大!经过了这一段的经历,我已从青年人进入中年人了,但我无怨无悔,恩主为我舍命在十架,我又有何能给爱我爱到如此的救主呢?
主已按立我为传道人,虽然地上没有一个教会承认我为传道人,但我必忠心于我神圣的职责,直到我回到天父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