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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是“富春江上的神仙眷侣”,他为她抛妻弃子,她为他背弃婚约,结婚12年却反目成仇

2016-07-08 清宴 笨鸟文摘


来源:围炉夜读(ID:weiluyedu_)



知名作家李碧华曾写道:“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寥寥数字,便写出了爱情的世俗面貌。


他和她最开始拥有梁祝般的动人爱情,最后却没有化蝶般的美丽。曾经,他们是“富春江上的神仙眷侣”。他才华横溢,是善写散文、诗词的文学巨匠,她清丽绝伦,是杭州第一美女。他为她抛妻弃子,她为他背弃婚约,两人不顾世俗流言,缔造了轰动世人的美好姻缘。然而好景不长,爱侣变怨侣,他把她当妾室,在报纸上多次指责她红杏出墙、寡廉鲜耻,她则多次离家出走,与多人暧昧不清。最终他们反目成仇,草草离婚。


1、他对她一见倾心,她对他仰慕已久


1927年初,寒风凛冽,31岁的作家在好友孙百刚家邂逅了一位绝色佳人——王映霞。1908年出生于浙江杭州的王映霞,父亲早逝,从小被过继给喜欢诗词歌赋的外祖父王二南,从小浸润在浓浓书香中,学习琴棋书画。长大后,她出落得愈发标致,举止温婉大方,有“荸荠白”的绰号,更被世人赞誉为“ 天下女子数苏杭,苏杭女子数映霞”。


巧的是,那天的她,正好打扮得非常美丽。身着织锦旗袍的她,窈窕玲珑,皮肤白皙,一双眸子似秋水般晶莹鲜亮,笑起来如明媚迷人的玫瑰,美艳不可方物。他不禁有些慌乱,有些窘迫,害怕自己模样不佳、举止欠妥,额上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似乎有所察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看什么稀奇事儿似的。相互认识后,她才发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郁达夫。早在四年前,她就读过他的《沉沦》《春风沉醉的晚上》,被他的文字深深吸引。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真人。像粉丝初遇仰慕已久的偶像一般,她兴奋不已,更为她的偶像的殷勤体贴自得不已。


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儿,他执意邀请她和孙百刚吃午饭,席间还赤裸裸地用日语问孙百刚:“我近来寂寞得跟在沙漠里一样,只希望出现一片绿洲。你看绿洲能出现吗?”言下之意,就是他看上了她。晚上回到家,他一直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潮,写道:“在孙百刚那里,遇见了杭州王映霞女士,我的心又被她搅乱了,此事当竭力进行,求得和她做一个永久的朋友。”


2、他将妻儿抛诸脑后,她不愿做小三


很快,郁达夫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频繁约她单独外出游玩,一起看电影,逛韵天楼,下馆子,两人无话不说,相谈甚欢。短短2个月,他就给她写了一百多封情书。


“为你,我情愿把家庭、名誉、地位,甚而至于生命,也可以丢弃,我爱你,总算是切而且挚了。” 


“我从没有这样地爱过人,我的爱是无条件的,是可以牺牲一切的,是如猛火电光,非烧尽社会,烧尽自身不可的。”


······




作为介绍人的孙百刚夫妇焦心不已,生怕自己作为牵线人闯下大祸,让已经有妻有子的郁达夫做出出轨的事,赶紧劝阻他。可他尽管对妻子有些内疚,但却抑制不住对她的爱恋:“让事实来证明一切吧!这一次是我生命的冒险,同时也是我生命的升华!”


面对他如火的爱恋,她矛盾而纠结。她倾慕他的才华,也被他炽热的爱恋感动。但是,他比她年长12岁,又有老婆孩子,风流韵事也不少,她可不愿意做第三者。况且,她已有婚约,不久就要嫁人,怎么能见异思迁?于是,她开始躲避他的追求,后来实在没办法,索性回到了老家杭州。



然而,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他怎可能轻易放弃,他继续寄去情书,还跑到了杭州,义正词严地劝说她放弃婚约:“你情愿做家庭的奴隶吗?还是情愿做一个自由的女王?你的生活尽可以独立,你的自由,绝不应该就这样的轻轻抛弃。”


涉世未深的她相信了他的话,果断退掉了自己的婚约。在他情意绵绵的话语中沦陷,她不再抗拒他的追求。不久,两人在上海江南大饭店进行了一次长谈。她不想做小三,提出了这样的婚嫁条件:必须明媒正娶,组成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完整世界。


3、冲破阻碍,他们草草闪婚


郁达夫答应她的条件,立刻给妻子写信要求离婚,还亲自去她家里提亲。照理说,一个30多岁的还没离婚的中年男人,要娶自家如花似玉正青春年少的女儿,父母一般会坚决反对。但是,她的外祖父爱好诗词,发现郁达夫的诗词写得比散文还要好,大为欣赏,成为忘年交,自然赞成他和孙女的婚事,她母亲想反对也无可奈何。


1927年6月5日晚,他们在杭州聚丰园举行了订婚仪式。随后,他写信把此事告诉了发妻孙荃。孙荃无可奈何,但没有同意离婚,仍住在他父母家中,孝敬父母,养育两人的孩子。



本以为两人订婚后,他会尽快和妻子离婚,没想到拖了几个月,还是没有离成,她有些幽怨,有些后悔。也许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将两人的恋爱细节整理成《日记九种》出版发行,销路很好。两人的情史立刻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然而,让她很气愤的是,他居然在书中详细记载他们接吻等私密事。


5个月后,朋友们纷纷收到他们的婚帖,上面写着“席设日本东京上野精养轩”,但他们根本没有离开上海,只是简单摆了2桌酒席,在老上海火车站旁的一家小旅馆里悄悄度蜜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背后,是因为他还没有处理好和孙荃的离婚事宜,只得一切从简。而这场简单冷清的婚礼,与王映霞理想中的明媒正娶相去胜远,但热恋中的女人总容易头脑发昏,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


4、恩爱五年,他们开始相互猜疑


婚后,她用外祖父给的钱,跟他租在上海常德路延安路口的一个弄堂。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开始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洗衣,做饭,整理并出版他的书稿,先后为他生了四个孩子。在她悉心的照顾下,他得了许久的肺痨逐渐有了好转,迎来了创作的黄金时期。


然而,甜蜜恩爱的背后,两人之间也出现了矛盾和嫌隙。他开始不修边幅,每天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澡也不洗,衣服不换,每次都要她好声好气的劝说、催促,两人常常因为这些小事闹得面红耳赤。让她忍受的是,他时常喝得烂醉如泥,要么朋友家赖着,要么倒在路边。她看不过去,劝说了几句,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索性离家出走:有一次醉卧在黄浦江边码头上,身上的钱包及手腕上的手表都被小偷摸走;甚至有一次直接拿了家里500元的定期存款,跑回富阳老家,企图和发妻重归于好,那时她正怀着7个月身孕。


郁达夫和发妻孙荃


得知这件事后,她大为恼火,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向娘家求助。事后他回到家,也心怀内疚,在她娘家人的要求下,与她签署一式三份的“版权赠与协议”,把《日记九种》等十部文集的版权赠与她。


两人重归于好,但却自此有了心结。他只要一生气,就会用文字宣泄,说她是小妾,小老婆。1932年,他回杭州养病,题赠一首七律《登杭州南高峰》:病肺年来惯出家,老龙井上煮桑芽。五更衾薄寒难耐,九月秋迟桂始花。香暗时挑闺里梦,眼明不吃雨前茶。题诗报与朝云道,玉局参禅兴正赊。”诗中的“朝云“是苏轼的妾室王氏,自然指代的是她。言下之意,他心里把她当小老婆看。后来她回忆说:“一九三一年以来,我心理上幻灭得厉害,似乎人未老而精神先衰,对于许多事物,也都发生不出兴趣。有时想到树高千丈,总要落叶归根,很希望有一个开支节省的安定的去处。”


5、他多次登报扬家丑,她下定决心离婚


1933年4月,在她的坚持下,他们一家搬到了杭州,并在那里花尽积蓄建造了一处房屋,起名为“风雨茅庐”,意为遮风挡雨的桃源居所。刚开始,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安乐窝,白天他伏案书桌,傍晚他们一起漫步于西湖之畔,看杨柳依依、荷叶田田。


然而好景不长,两人的隔阂逐渐加深。她在家乡开始如鱼得水,参加越来越多的社交活动,备受杭州上层人士仰慕。他对她频繁出入社交场合愈加不满,一如他所言:“王映霞奉行名媛做派,布衣暖菜根香,本非她的理想人生。”




1936年,他南下福州,担任省政府参议兼宣传室主任,听闻她和浙江省教育厅长许绍棣之间的暧昧关系,颇为气愤,但她坚持自己的清白,后来还把孙多慈介绍给了许绍棣。两年后,她带着老母和年幼的孩子和他重聚,一家团圆,但两人却没有团聚的喜悦,战乱、离别、流言、猜疑和怨怼慢慢消磨掉往日的恩爱甜蜜,两人动不动就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一天,他在家中看到许绍棣曾写给她的书信,信中表达了对她的仰慕。他大发脾气,指责她无耻下贱,她拒不承认,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一气之下,她离家出走,跑到了同学家过夜。


谁知,他竟然把三封书信全部复印,分发给亲朋好友,哭着说:“没想到她竟这样不要脸!”还在她的一件旗袍上写下“下堂妾王映霞改嫁之遗物”几个大字,并在汉口《大公报》第四版刊登《寻妻启事》,公然说她和许绍棣携款私奔。


许绍棣


一时间舆论哗然。她得知后一下子懵了,没想到他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向全天下泼她的脏水,让她身败名裂。然而,他发泄完后,又向她苦苦哀求,希望她原谅他。经不住亲朋好友和他的劝说,她勉强妥协,但提出要求,希望让过去埋入坟墓,从今后各自改过,各自奋发,再重来一次灵魂与灵魂的新婚。


后来,她跟随他前往新加坡。没想到两年后,她第三次提出了离婚,态度坚决。原因是她收到了香港《大风》旬刊寄来的刊物,里面赫然刊载了他的《毁家诗纪》19首。他向世人浓墨重彩地痛斥她红杏出墙,并且为了尽快出版分文未收,其中极尽刻薄地写道:“为了孩子,为了12年前的诺言,为了不愿使你声名狼藉,才勉强维持这个家的残局,把你的一切丑行都淹没下去,然而你却是一个欺善怕恶、得寸进尺的人,在忍无可忍的状况下,只好把你那颗蒙了人皮的兽心揭穿了。”


她忍无可忍,随即发表《一封长信的开始》和《请看事实》予以反击。1940年2月,她心如死灰,冷静地提出离婚,只求得一个解脱。尽管他再一次哀求发誓,拿孩子思念母亲来挽留,也于事无补。她平静的和孩子告别,平静地回到内地,开始新的生活。


6、他们各自嫁娶,再无瓜葛


曾经的神仙眷侣,竟以如此难堪的面貌收场,不免让人唏嘘。郭沫若曾指出:“达夫把他们的纠纷做了一些诗词,发表在香港的某杂志上。那些诗词有好些可以称为绝唱,但我们设身处地替王映霞着想,那实在是令人难堪的事。自我暴露,在达夫仿佛是成为一种病态。说不定还要发挥他文学的想象力,构造出一些莫须有的家丑。公平地说,他实在是超越了限度,暴露自己是可以的,为什么还要暴露自己所爱的人?”




晚年她曾回忆说:“我离开郁达夫,拎了一只小箱子走出了那幢房子。郁达夫也不送我出来,我知道他面子上还是放不下来。我真是一步三回头,当时我虽然怨他和恨他,但对他的感情仍割不断;我多么想出现奇迹:他突然从屋子里奔出来,夺下我的箱子,劝我回去,那就一切都改变了……”她始终否认他说的“红杏出墙,认为两人分开的最大原因是性格不同,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夫妻。


回到内地后,她逃难到了重庆,先后做过保育员、秘书和科员。那时的她,已经是30多岁的离婚女人,不再青春美貌,也没有家人的照顾。可她不愿意以“郁达夫的弃妇”示人,定要活得精精神神。每天,她都精心收拾好自己,平时深居简出,远离交际应酬。不久经人介绍,她和重庆华中航运局经理钟贤道结为伉俪。虽然是第二次结婚,但她的婚礼异常隆重,贵客登门,宴客三日。钟贤道对她许诺:“我懂得怎样把你失落的年华找回来,请相信我!”说道做到,钟贤道婚后几十年对她关怀备至,他对自己极为俭省,不吸烟不喝酒,穿着旧衣服,却对她慷慨潇洒,关怀备至,带她住当时最好的酒店,四处旅游散心。她只用做个贤妻良母,其他的事都不用她操心。


而那个带给她无限爱和恨的那个人,在渴望复合无望的情况下,也娶了别的女人。由于他一直积极从事抗日救亡运动,1945年9月被日本宪兵秘密枪杀······




美人多红颜,红颜多祸水。王映霞无疑是民国出了名的美人,却能安稳度日,赢得最后的圆满,也是幸运。晚年,她曾这样总结自己的两次婚姻:“他(郁达夫)去了,他(钟贤道)也去了。如果没有前一个他,也许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没有人会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如果没有后一个他,我的后半生也许仍漂泊不定。”


真爱,能让人变得宽容,她原谅了郁达夫,也宽恕了自己的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让她尝到了甜蜜与缠绵、痛苦与摧残,她以前怨过恨过,现在终于走了出来。是那段38年的婚姻,让她体会到安宁与踏实、幸福与平淡。其实,幸福就在女人自己手里,只不过来到的时间早晚不同而已。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不管你经历过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离过婚,不可怕;年纪渐长,不可怕。只要你相信自己,重视自己,主动热爱生活,幸福迟早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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