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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Chat ID musicbusiness Intro 在这里,读懂音乐产业。 邵夷贝:自己投资20万做唱片,任性一次! “姐不是富二代、也没傍大款,每一分钱都是扯着嗓子赚来的,花得也惊心动魄、谨小慎微,终于维持了温饱并将唱片母带捧在了手心。”这是邵夷贝的《新青年》专辑发行时写下的一段话。 为了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这张专辑,邵夷贝准备了很久:创作历时三年、唱片制作耗时两年、唱片设计历经半年、唱片投入20万元,三年的投入,对邵夷贝而言,是人生经历和心智上的迅速成长。 尽管《新青年》制作中途也遇到了资金问题,但邵夷贝还是带着骨子里的韧劲,用她热爱的音乐坚持了下来。这张概念专辑的诉求,描写了普通青年对自我以及生活方式的探寻过程,对她来说, “年轻”便意味着热情好奇、自知愚蠢、精神饥饿和无限的可能性。 以下是邵夷贝对中国音乐财经分享的内容 《新青年》是一张概念专辑,大多数歌曲的风格不是很民谣,做这张专辑的时候,我就想任性一次,做我想要的,所以在编曲风格上有一点杂。专辑中的每一首歌都有独立的主题,但是十首歌串起来,讲述了一个人从童年到成年近30年的成长故事。我在《新青年》的同名巡演中,把所有的作品精选出来,用时间线索排列,在音乐会上用歌曲描述了一个青年的成长。 《新青年》中的几首歌也拍了MV,其中一首MV《欢迎你来大工厂》有一些科技和迷幻的感觉,跟我以前所有的音乐风格和个人风格完全不一样;另一支MV《未来俱乐部》也是对新青年成长过程的总结,对生活态度的理解,是一支非常积极、清新、优美的MV,都是近期刚刚上线。 这张专辑完全是我自己投资来做的,尽管有一些生活上的压力,但我还是希望能完全尊重自己的想法。其实也能找到投资人,但如果用了别人的钱,就会替别人着想,还会着急,我不做也不行,失去了自由。 但自己投资也会有麻烦,《新青年》做到一半的时候,经济上确实遇到了问题,影响到我的生活了。不过刚好接了一个甲壳虫的广告,我写了一首歌叫《做自己》,拍了视频广告。其实我也没有特别的艺术和商业上的洁癖,但会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如果让我去发一条纯的广告微博,我肯定不会发,但如果这条微博是跟我的歌有关的,或者这个品牌跟我非常契合,我觉得也是很好的合作机会。甲壳虫的这个广告跟我的气质比较符合,所以就接了。有了广告收入,才把《新青年》这张唱片做下去。 其实自己投资做唱片就等于导演自己给自己投资做电影,实体唱片的制作成本很高,很多都是软性成本,比如人力的成本、脑浆的成本,这些都是必须要尊重的。大家的创作都需要有一个标价,不能因为是朋友就免费付出。词曲可以是零成本,因为是我自己做,但还会有编曲、制作、乐手、棚时、录音等等成本。 而且,做《新青年》这张专辑我们耗费了很长时间,每首歌都录了好几遍,录完了再改,后期制作就做了半年,设计也做了半年。所以把这些软性、硬性和时间成本加起来,做实体唱片本身就不是一个赚钱的事,顶多能收回成本,其实就是一张很贵的名片。对我来说,接广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我自己花钱做唱片,大家又不花钱听,我为什么不能用一种方式来养音乐呢?而且我选择的所有商业合作都跟创作有关,都是跟我写歌有关的合作。 从6月19日开始我有三个月的《新青年》8城专辑首发巡演,这次的巡演在制作上比上一次有所升级,一些剧场的演出能容纳更多的人,而且内容也不一样。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实质的区别,我还是喜欢演出时跟乐迷有面对面的交流,能彼此传递一些东西。 我觉得近几年大家对于独立音乐的关注度提高了很多,过去独立音乐人接受个网络采访大家都会骂你,我的第一轮演出门票卖到50块钱,可能比其他独立音乐人稍微高了一点,就有很多人骂我,说刚出道就卖50块钱门票。那时候,小众音乐的乐迷是非常不宽容的,或者是反常识的,觉得文艺就应该苦逼,文艺青年就应该吃不上饭。其实当时在上海1300多人的演出现场,50块钱的门票,整场演出都是赔钱的。 我也能理解李志,他真的是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和资金来提高现场演出的制作标准,包括音响的质量和乐手的能力等,但观众看到的还是他一个人在台上的弹唱,他们不会认为你花了300万,这场演出就跟以前不一样。李志骂人骂的也是观众,不是在骂什么音乐人,他只是觉得观众对音乐没要求。这也导致了我们这些真正在音乐上提高质量的人,也无法把整个行业的水平给提高上去。 现在我每年都会有年度总结和媒体合作上的创作,写文章也会有稿费,写书也可以赚钱,还有一些商业上的合作和巡演、音乐节等。歌曲在虾米和豆瓣上也会根据播放量有一些版权费,豆瓣有一个金羊毛计划,给不了多少钱,但也是有的。之前听一个音乐人跟我聊,说虾米后台有积分系统,他一个月能收到几千元的版权费。 很多人说听我的现场比唱片好听,所以我想出一张现场的CD,也让大家知道,我不是永远都停留在《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的状态。我计划中的下一张专辑想叫《十日派》,也是写人的生活状态,可能会有比较具体的故事,歌也会稍微虚一些。 我在试着给每首歌配文章,之前也在发过几篇歌曲的文章,但后来觉得文章和歌的主题都一致的话,有点影响歌的表达,把歌给局限住了,所以后来没有持续。下一张专辑我可能还会配一些跟歌的主题一致的文字,也会有类似的书或者本子等来配唱片。 我上大学时一起做乐队的同学现在做什么的都有,有做互联网的、做游戏创业的,也有做咨询公司和房地产的,他们确实都比我赚钱多,但他们也都觉得我做的事很有趣,也不会因为我赚钱少而同情我,我也没有那种需要被同情的状态。大家都很支持我,如果我真的没钱出专辑,他们都会过来帮我。大家都有音乐梦想,只是这个音乐梦想只有我一个人去完成了。我也不觉得痛苦,因为我还能够创作好的音乐。 对话:骂别人装逼的,都是三观不正的人 中国音乐财经:你本人会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幽默调侃自己,会写文反击黑“小清新”的言论,对于一些人批评你“投机者”,你现在怎么看? 邵夷贝:我最早的歌也挺黑色幽默的,其实大家对我音乐上的评论我都一直非常赞同,我承认自己最早出来的时候是一个非专业的音乐人状态。但是对于我人身攻击方面的评论,我还是会用事实和文章来证明和回击,比如有人说我是投机者,其实真的投机者谁会做原创音乐?可能第一年、第二年会这么做,我相信我做到第五年的时候,就没有人会说我投机了。 毕业之前实习的时候做过与新闻相关的工作,在电视台做编导,主要做社会新闻,但是很多选题都被毙掉了,所以后来觉得,想真正帮助别人永远都做不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自媒体的概念,但其实我做独立音乐也是做了一个自媒体的选择,用我的原创音乐来间接完成所谓的新闻理想,也不会有人审核我。至少没有那种让上级压制着的无力感觉。 我曾写过一篇《谁能够不功利?谁始终不投机?》的文章,因为之前看了罗大佑的音乐会,结果有人就说,罗大佑现在怎么变得商业了,罗大佑当时就说,我不是变商业了,我以此为生。其实我之前也会有一些矫情,觉得商业和艺术该如何权衡?但现在我非常认可“以此为生”这件事。 中国音乐财经:你在豆瓣上盘踞在第一的位置?豆瓣有人组建了一个组专门来黑你,你怎么看? 邵夷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在豆瓣上就成第一了,而且在第一的位置上下不来了,可能是因为我开豆瓣小站的时间比较早,而且当时我是网络红人。当了第一关注度就会最高,大家会觉得不公平,其实我也觉得不公平,很多乐队也是我的偶像,像声音玩具、木马乐队我都非常喜欢,所以我也不想当第一,让人身攻击变得很多。 其实我也不是在乎那些评论,因为指责我小清新、文艺青年其实也都是嘲讽,这些人看起来还比较温和,如果你直接去骂一个黑社会老大,那可能会直接砍你;但你骂一个喝咖啡的小清新,人家也不可能拿咖啡泼你。我觉得那里就是一个泄愤的地方,很多人还要感谢我,因为我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泄愤的出口。 一些人在不知道真假的时候,宁愿相信黑的一面,可能人的心态就是这样。我觉得所有骂别人装逼的人,都是三观不正的人。谁不装,你如果不装,就天天穿着背心裤衩上街。大家出门都要打扮一下,我在生活里也不是那种端着的人,我就是很文艺,就是喜欢美的东西,但我也很清楚地知道,社会也有黑暗残酷的一面。我可以反击,我也不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软的那种人。而且,我在第一的位置上,大家会用更完美的要求来要求我,也是好事吧。 中国音乐财经:你背负“北大才女”的名气,乐评人评价你的歌词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民谣界歌词的水平,你怎么评价自己的歌词? 邵夷贝:我之前自称是一个写词人,我把词放的太重,会导致一些歌词特别密,唱出来很难有琅琅上口的旋律,比如像黄舒骏、鲍勃·迪伦的歌旋律就很难特别好听,因为他们在讲故事,嘴里不停的说词。 我喜欢一些说唱的作品,包括西安的黑撒乐队,他们就是说唱,纯表达,我觉得写歌首先是表达,然后才是音乐性。这也导致了我的歌旋律没那么好听,所以《新青年》这张专辑我在试着去调和,一首歌会打磨很久。这张专辑是先有旋律,写旋律的时候也会考虑歌词,所以旋律的音节多一些。 出完了第二张专辑《灰色人种》之后,我觉得自己解决了在音乐上的问题,因为我去学习了,但是创作上对自己还是不满意,包括我写的书自己也不是很满意,但我不是很清楚我满意的是什么?是需要选一个标准?然后去死磕标准?我也不知道。 我之前的创作还是挺高产的,前几年跑得有点快,自己的状态跟不上推进的速度,这三年我把很多问题都搞清楚了,我觉得我在音乐上有能力把控我想要的东西。 中国音乐财经:你最近在听谁的歌? 邵夷贝:我最近也在听古典音乐,听莫扎特,很喜欢他,他的经历很惨,但他的音乐旋律太动人了,因为我不懂所以我享受。我也喜欢听罗大佑、鲍勃·迪伦的歌,最近又非常喜欢听莱昂纳德·科恩的歌,他的歌非常安静,有治愈的功能;一直喜欢声音玩具,我觉得他们的歌超出了大众的欣赏水平,非常超前,还有木马乐队,喜欢他们的歌词。 中国音乐财经:你都看什么书?这些书对你的创作会有多大影响呢? 邵夷贝:看毛姆、王小波、罗素的书多一些,我喜欢他们那种尖刻和简单的直接,王小波的风格是非常犀利,他的《黄金时代》我也看过,主要看他的杂文和观点性的文章。而罗素的《幸福之路》写的当时美国人的诸多问题,其实正好是中国现在的问题,看这些书跟我写歌有很大关系。 我骨子里是有个存在主义者,一个是自由选择自己承担后果,一个是他人即地狱,觉得别人都是未知的东西,所以加缪是中学时期对我影响最多的人,他的《局外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文学作品。导致我现在成为了社交恐惧者,很少主动跟别人沟通,我很想摒弃掉这些东西,但很难。 我也喜欢海子的诗,我上中学的时候,每年海子的忌日,我都会给他烧稿纸,来到北大,每年海子的忌日也都会做诗歌集。可是,突然有一天大家都不好意思自称是诗人了,虽然还在写诗,但官方的身份是别的。其实诗人一直都在,我当年就是抱着诗集走进北大校门的。 中国音乐财经:你和程壁都是北大出来的,曾经一起作为独立音乐人代表上过《天天向上》节目,你们之间除了北大,还有其它相似的地方吗? 邵夷贝:我跟程壁背景有点像,但其实我唱歌比程壁还要晚,我在大学里只是做鼓手,唱歌这件事基本没练过,大一的时候我还不太会唱歌,只是旋律和节奏感可能好一些。我和程壁也经常沟通,包括我们还有一个师妹叫高姗,也是北大做音乐的一个女孩。前一段时间大家在一起还在说,北大的姑娘要联合起来抗衡清华,因为之前被清华打压,说北大的音乐不行,因为清华的男歌手都比较有名,比如朴树、李健、水木年华等,所以我们觉得应该为北大的音乐努力一下。 -END- 中国音乐财经网出品 www.chinambn.com 版权声明:原创作品,请尊重版权,谢绝转载! 『擅自转载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Scan QR Code via WeChat to follow Official Acco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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