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企图心”的万晓利，让民谣经历长途跋涉后返璞归真

文 | 林子

校对 | 李雪娇

编辑 | 李禾子

从杭州市区驱车一个半小时的云安小镇，这里依山伴湖风景秀丽，万晓利的新专辑《天秤之舟/牙齿，菠菜和豆腐与诗人，流浪汉和门徒》发布会就在这里举行。

这是万晓利自2014年移居杭州后发的第二张专辑，万总说：“杭州的环境和人文气息给了我很大的空间，移居也是为了调整生活和音乐的关系，现在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调整都是积极健康的，从专辑发行的密度就能看到，以前都是四五年发一张，现在这张专辑只隔了两年。”

万晓利在民谣圈的好友纷纷前来助阵，包括老狼、李志、马条、宋冬野、万芳、小河、杨嘉松、钟立风、张佺、张玮玮和郭龙、周云蓬等国内民谣界半壁江山差不多都来到了现场。发布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现场几乎成了民谣专场演唱会。

万晓利在现场演唱了专辑中的六首歌曲，老朋友们对万总的这张专辑也赞不绝口，钟立风在发布会上表示，“我跟万晓利是20年的朋友，如今我们的年岁都有了，但他内心的东西反而更加青春，在他所有的作品里都能听到朝向未来的可能，充满着新奇，甚至还有一些童话的色彩；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羞涩，这样的人才能写出好歌，他的歌就是民谣的真正本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的返璞归真。”

1997年，万晓利辞掉工作来到北京开始了在酒吧驻场的日子，到今年刚好走过20年。在北京漂了五年后的2002年，万晓利被摩登天空的沈黎晖发现，帮他在酒吧里录制了第一张专辑《走过来走过去》。有人说，万晓利是有旋律的创作者，他的旋律是让人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他的一些歌曲也是可以一直流传下去的。

四年后，他的第二张专辑《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似乎抽离了第一张专辑中的尘世喧嚣，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北漂的民间艺人，《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也被传大家传唱了十年。郭龙说：“如果万晓利一直唱他第一张专辑的那种歌，今天也许比孙楠还红吧，但他在音乐上不断超越自己，他做音乐的高度和走过的路程并不容易，他是真正的艺术家。”

△《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专辑封面

《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应该是万晓利最巅峰的时期，他是老狼最喜欢的歌手，他也成为了歌迷心中的“万人迷”。而万晓利每个时期的音乐都会不一样，他不希望一直沿着前面的路走下去。2010年第三张专辑《北方的北方》让很多之前的歌迷难以接受，万晓利却说：“别叫我民谣歌手了，我是一个玩实验的。”但业内对《北方的北方》评价极高，有乐评人评论道：这是一如既往的万晓利，第一张和第二张专辑里有很多《北方的北方》的影子，他把生活这刺骨的寒风酿成酒，再把酒喝成水，烧心烧得嗞嗞响，仔细一点，冷静一点，你就能听得见。

万晓利的第四张专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就是他定居杭州之后出的，他在余杭的山脚下租了一间村屋，每天去爬爬山，跑跑步，每次遇到松鼠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也许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让《太阳看起来圆圆的》的编曲和演奏方式越来越简单，在歌词上也放弃了传播式的金句，甚至放弃了外部轮廓。

歌迷们评论，万晓利的歌跟大多数民谣不一样，他的歌没用明显的企图心。只有一个不太有企图心的人，才能放弃寻找最大的共鸣，只把自己的视角通道完全打开给听者。音乐人陈伟伦曾说：“中国曾经有很好的民谣，万晓利就是最好的民谣。”

在这个年代有像赵雷、赵照、宋冬野、马頔、好妹妹、陈粒、程璧、陈鸿宇这样的一批炙手可热的年轻民谣歌手，万晓利这个“老民谣”却显得格外安静，年轻的民谣歌手有的上综艺、有的开体育场级的演唱会、有的跑场音乐节……很多人成为了大众明星；但万晓利好像不喜欢赶这样的潮流，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多说什么，也不想营销自己。

这样的万晓利似乎跟这个蓬勃的时代有些格格不入，他参加音乐节的时候，台下的很多年轻观众甚至不知道万晓利是谁，他唱歌的时候也会有观众离开。作家尹丽川曾这样理解万晓利：“他和这些纷纭是非没什么关系。他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一点得失得意非凡或痛不欲生。他唱完他的歌，收好他的琴，骑上他的自行车，独自回到简陋的家，每晚如此。”

在昨天的发布会上，作为主角的万晓利也不愿意多说话，腼腆、害羞，只有唱歌的时候才看的出是在表达真正的自己。但大家也都似乎感觉到了万总隐隐的变化，来到杭州三年，出了两张专辑，比他之前五年一张专辑的节奏明显加快了不少。他也不再喝酒，开始保养身体，主动跟朋友们联系，偶尔也参加聚会。

为了新专辑《天秤之舟/牙齿，菠菜和豆腐与诗人，流浪汉和门徒》他还开了规模不小的发布会，聚集了半个民谣圈的新老朋友。他站在台上，一一介绍台下的嘉宾，他说老狼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用了“感谢”两个字表达了他对老狼的谢意；他对李志的感觉是“气质非常好”，引来了全场哄堂大笑。万晓利还讲述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这也许是万晓利在公共场合说过的最多的话，他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然后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捂了捂脸。

这就是最真实的万晓利，而他对音乐的敬畏也是最真实的。

（文中所有现场照片摄影：kunphotography工作室）

本周轮值编辑：李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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