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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溺水又上岸,诚实地游荡丨三明治

2018-04-27 哎嘛 三明治

文 | 哎嘛

转眼过了四十,成了一名中年,一名很不合格的中年。上有老下没小,上了好多年的学,好多年的班,可如今没工作没事业。干人一个,身边猫狗也没一只,唯一傍身的是二套小房子。


前两年开始犯中年危机。老早就买了本松浦弥太郎的鸡汤书备着,叫《给四十岁的崭新开始》,记得里边有一条就是把过去都按年写下来,然后忘了。说这算是清点下行囊,好再上路的意思。能不能崭新开始我不知道,不过写写人生之前的年份,也算是我拖延许久的一个愿望吧。


1997-22:“我只想离开”


记忆中,这是成人后第一个不算太好的年份。


年初的时候,辞去了第一份工作,那个时候,工作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毕业的时候要有派遣函,要有留京指标,要缴纳跨行业费,要完整地过完第一年才能正式成为干部身份。


辞职的时候,家里闹翻了天。这是和体制告别,也是和这个行业告别,这是大逆不道。那时候,我这个行业还没有发达,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这一个学校一个专业毕业出来的,老板同事同行,师奶师姐师叔师兄。此处不做了,消息立马传遍。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每个人都在问我,和颜悦色地问,咆哮怒吼地问,气急败坏地问。


所有我竭力给出的答案得到的都是否定,打击,嘲笑。


一件事越来越明确,我只想离开,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得越远越好。那段时间,家里剑拔弩张,忘了是什么机缘巧合,年初去了另一个城市读了个外教上课的英语班。


一个学期过去,回来的时候是夏天了,我跟家人说我要出国,去美国,因为只有那里有奖学金。这个理由很冠冕,可以应付得过所有人的追问。


可怎么去?去得了么?我不知道,我没信心。我知道该学英语,要考GRE, 可我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圈一圈地走,却什么也做不了。在我的小房间里,呆呆地看着指针,觉得好像落在井里,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转动。我并不想出国,我只是想离开。可我像被钉在了自己的房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


那是一段一个人在幽暗的隧道里的时光。我想抓住点啥,可什么也抓不住。


那是一个糟糕的年份,我应该是这一年考的GRE。幸好那时候一年只有几次考试的机会,幸好那时候考试费对我们来说是肉疼得紧。 我考了,应该是有一部分分数差些。但也没得选了,我开始准备申请资料,开始做作品集,开始和外界有了交集。


准备作品集的过程,还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扫描,不知道用电脑,求同学帮忙,找来上学时候的作业,工作时候的图纸。一张张拍照,冲洗,拿裁纸刀切割整齐,在黑卡纸上打下暗格,用双面胶粘贴照片,用银色的笔写下说明。那些日子,我的房间是一间手工作坊。


夏天的时候,好像还去新东方上课,住过学校低年级英语专业的宿舍。记得是午后,桌上还堆着饭盆,对面下铺的湖南姑娘帮我用好美的英文写了Personal Statement的开头,这个开头我用了很多年,因为,我申请了很多年。


真正踏上美国的土地,是四年之后。


2004-29:“我在谷底”


我永远记得那年的感恩节。


离房子lease到期还有小一个星期,回家推开门,发现同屋搬走了,家空了。


本来家里的东西也大部分是她的,那几年,每逢假期要去另一个城市工作,舍不得另外付一份房钱,所以每个学期都要搬一回家。也因此东西精简到最少,搬家一辆小车就放下,不要再花钱雇Uhaul。


家里空,我心里更空。还有几天就要交毕业论文了,应该今年就毕业。但一切都遥不可及。每天在图书馆里从开馆坐到闭馆,收集了比需要更多的资料,可只能复制黏贴,自己下笔写不了一个字。不断走神,脑海中轰隆隆从早到晚过火车,每天做梦都回到中国,睁眼发现自己在美国。头脑一刻不得闲,即使睡眠中。整个人,像是一节坏了的电池,无论无何也充不进电了。


有时候在电脑上扑克牌接龙,一点也不好玩,但就是停不下来,一盘接着一盘,不吃不睡,然后悔恨,然后把它删了,然后再把它装回来。


家里锅冷灶清,想着不然出去吃个麦当劳,却发现感恩节哪里都不开门,包括超市。翻了下冰箱,还有一个白薯。锅里烧水煮上,然后忘了,然后在卧室里闻到了烤白薯的味道,然后琢磨这是哪家传来的呢,这么香。走出去,客厅里焦糊味更重,原来是自己煮的白薯已成焦黑。锅也坏了,镀膜一片片剥落下来,怎么都刷不干净黑渣渣。


不吃了。喝口水。喝口热水。微波炉搬走了,只有这一口煮坏的锅。烧了好几遍水,怎么总除不尽黑渣渣。犹豫了下,还是就这样喝了,太需要一口热乎气。加了非处方的抗过敏冲剂在里面,这个使人困,我买了好多盒,当安眠药。


大概就是这个夜晚,我打了生命热线,校医院的心理医生给我的,她太担心我。太寂寥了,想和人说话,又想不到可以打搅的人,父母好友远在大洋那头,电话打多了让他们担心。特别感谢这个热线陪我度过了最黑的一晚。完全不记得说过了些什么。


一周后,我交上了破碎的论文,导师诧异一个成绩好好的学生一个学期之后交了这么烂的论文。不过他还是鼓励我说,咱们一起努力一个星期,这样这样这样写。论文以后要放在图书馆里的,这质量太丢人了啊。我崩溃大哭。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完全无力思考,所有的信息只看在眼里,可进不到脑里。我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输入的信息进行任何处理的能力。


我病了。


那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应对下来的。大夫给我开了严重抑郁的证明,拿给移民官跟系里申请延期。眼看同学们都穿上黑袍子毕业,同学告别的时候送我一只毛绒玩具,我好诧异。为什么?她们说,快一年了,你都穿同一件外套,没有换过,就是这个颜色的。啊,是么? 我都没有意识到。在这南方炎热的天气里,我只是总觉得冷,从里往外的冷,这件抓绒外套是妈妈给买的。


这一年结束的时候,我飞到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很多年没有见的亲戚把我接到家里安顿下来,把冰箱塞满,然后他们回国了。整整一个月,我住在大房子里,没有出门,没有说话,没有网络,没有电视。


这是很多年来第二次假期没有去工作,每个假期我都在设计公司工作,赚取学费,建筑系的奖学金很少,最大的意义是有奖学金就可以只交州内学费,大概是2000多美金一个学期。现在说起来不多,但那时候,这是巨款。必须假期一直工作,开学才能付得起学费。所以,每个学期,我都是因为晚付学费而被罚款的那个,也永远选不到最热门的课程。不过那个时候只要能付上就好,真的想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开学后,学校里建筑中心的半职还给我留着。每月800美金的月薪是我的生活费。



2006-31:“我只知道一件事,工作”



2006年,是一个忙碌成长的年份。


三十多的年纪,我却才初入职场厮杀。大概是走的道路太不同,之前的工作都太不典型,对于职场守则,办公室政治,就是一张白纸。无知无畏,我一头扎进了工作。


开始工作的那天是2月14号,这个日子记得太清楚。当时不知道国内情人节已经过得这么如火如荼了。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前台小姑娘一边收花,一边抱怨送花人不署名字,进办公室看见各个姑娘桌上都是大捧的花束,还有的是一捧小熊。洋插队已久的我,哪见过这个阵势。


下班后,被老同学拉到海归们的情人节大趴体。记得当时压根还没置备什么衣服,老同学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给我套上,晚上有男士在我旁边说你这衣服真漂亮啊,我认真地说借来的。他说你好幽默啊。我说,啊,我说的是真的啊。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就是这样一片矇昧,在乡下呆得太久,不知道世事变迁,抑郁得太久,刚刚化冻,大脑迟钝,心存余悸。对于人情,对世故,对于争斗,对于暧昧,我统统不知道,不了解,我只知道一件事,工作,追上我那些已经有车有房的同学们,不用再为一点点的钱发愁,不用去超市的时候琢磨用优惠券,不用拿起每样东西都得比价格。嗯,我的理想就是超市自由。


工作填满了我的生活,刚开始工作,就加班到太晚被锁在大楼里出不去。之后一天比一天更忙碌,每天开始变得像打仗,日子变得好浓缩。但短短几个月,我的精神就有了很大的不同。面对过去,不再是完全崩溃哭泣不知所措,能够至少put myself together,and presentable。四月的时候我居然签下了几百万的合同。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势如破竹。完全不知道如何和别人打交道的我,居然幸运地接连签单,开始负责市场。出差,出差,出差,开会,开会,开会。那时候工作是我的信仰,我紧紧抓住工作,怕自己一不留神又掉进坑里,工作也紧紧抓住我,榨出我所有精力,时间,资源,潜能。


现在想来不可思议,那时候出差我用自己的笔记本,临要出发,拷图纸和汇报方案空间不够了,我居然只犹豫了一秒,就把前一年环游美国的所有照片都删了。当然那时候觉得是拷贝出来过,有光盘的,但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工作优先。优先。优先。等到真的不工作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当初拷贝烧制的光盘了,也不记得是不是真的有过光盘。那么宝贵的照片。没了。C'est la vie。


十一假期的时候,带着妈妈去了欧洲。之前一直没有钱请妈妈爸爸去美国,现在终于可以请他们旅游了。作为一个搞建筑的,终于看到了高迪。那是第一次和妈妈出行,记得我们两个都不太开心,母女两个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吧。都好委屈。我委屈出钱出力不讨好,我妈恨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地地方,她不开心还做不了啥还得跟着我。我俩哭得眼泪纷飞,一个走在大水池的左侧,一个走在大水池的右侧。最后还得汇到一处,继续一起走。


回来了,我被客户投诉,十一没有开机,打不通电话。客户的抱怨一早就有人汇报给大老板。每天都是明枪暗箭的,怎么这么复杂呢,好苦恼。我想这事我不懂,好好学学吧。


好几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才是哪到哪,设计公司还是单纯。我也才知道自己顽愚不开化,压根没有学明白。气得给我支招的老司机忿忿抱怨我不尊重他,几年之后,都不在岗位上了,他才知道我是真没听懂。


那一年,我想买一个大钱包,一个大墨镜,一块大个的表。都实现了。我的衣柜里开始都是职业装。



2015-40:“左冲右突的不惑之年”



算算2015年,我正式该号称不惑了。可其实正左冲右突,惑得不行。所以好像是仓皇无感地迈进四字头。那个生日怎么过的,我都想不起来了。认真地翻了一下google photo,发现生日那天居然没有一张照片,完全没有踪影,看来真是平常的一天。


2015年的开年是从看病开始的,每个月月经拖拖拉拉的,并没当回事。和老妈闺蜜念叨过,大家都说趁着有空,好好看看吧,于是跑到骑河楼妇产医院去看。大夫给开了检查,下周再拿结果来,再下周,看看结果,又给开个新的检查,再下周再来。这么循环往复了小一个月,终于大夫发话说,你赶快趁着年前人少,楼上肿瘤科挂个号吧。


当时懵了,问大夫咋回事,您给我说说。大夫直接说,麻溜地快去吧,你这肿瘤指标太高,不归我这科管了。


稀里糊涂地上了楼,瞧上肿瘤科的大夫。这个大夫倒是直接,“你打算在我们这手术么?现在约吧,约主任一年能手术上,约大夫二三月能手术上。” “到底怎么着,打开看了才知道,现在没法判断,最不好就是一看扩散了,那就直接缝上。”


叮咣,我被砸懵。一个人,大冷天的,从骑河楼,走到后海,又穿到新街口。


天挺冷,我挺懵。是害怕的,就是单纯的害怕,并没有太多想法的害怕。不是怕到不能睡着觉,而是怕得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想不明白原因,也没想过,就是不敢动。


还是回了父母家,这么大岁数,靠山还是父母。挨着妈妈睡,还是在被窝里不敢动。白天起来,我就坐在桌边,烧水,沏茶,泡茶,喝茶。之前量了一个星期基础体温,全在上限晃悠,有一天,发烧还突破了。我问大夫怎么回事,大夫说,"你不是一天发烧,你是一周都在低烧。


害怕得不敢再测,可不测又不甘心,体温计就在那里,可是不敢拿起来。不试又不踏实,看见老爹路过,就拉过来顶一下脑门。总是我热他凉,更心中胆怯。


过年在即,人人都忙着过年了。医院大夫也都要歇了,什么都是来年再说了。


我就一天天地坐在桌边喝茶。


好友从国外回来联络我。本以为她会多呆几天,没想到年后就走。这再一去,不知下次何时再见了。立刻麻溜地买票,高铁只剩一等座了,奔了杭州去见她。


2015年的冬天,我俩每天起得极早,出门之后,步行,一天沿着西湖走整整一大圈,然后又走到吴山。一天走到灵隐走到上下天竺。冷了累了就在星巴克喝杯咖啡,饿了就吃素斋。冬天的时候,几乎没有游人。第一次觉得冬天的西湖也这么美,去上下天竺的那天杭州落雪了。美得不像人间。


从杭州回来,当然该干嘛还得干嘛。协和求了同学,北大托了朋友,肿瘤医院自己去挂号,妇产接着找主任再看看。每个月都化验B超,每个星期也都医院跑着,成了日常。


记得在那些医院诊室外漫长的等待,等待中遇到的病友们。


记得妇产的门口,遇到个川妹子,姓石,比我大一岁的年纪。脸色红润,声音好大,如果不是头发化疗已经全剃了,真想不到是个重病人。听她讲号贩子,讲化疗的大夫,讲化疗放疗的计量,讲她过去特别能干,承包了柜台,发明了丝带花,干活特别拼命,特别能干。


大家不自觉地聚拢听她讲,有个妹子柔柔弱弱,一看一脸病容,问了问,却基本还是可能性很小的疑心状态,当地医院说没事,但不放心,还要到北京来问问大夫。再看看眼前这个生机勃勃地讲着医院贴士的姐姐。人真的不可貌相,人真的不能从心里倒了。


其实好多病治起来,有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但到底选择怎么治,其实就是考验人生观。对世界,对自然,对身体,对自己怎么认知,这个宇宙有没有神秘力量,传统中医管不管用,说到底,没有答案。只有自己知道怕还是不怕,怕得要命还是怕得一般。时时感激那一趟去杭州,好友给我讲佛法,另外的好友给我向主祷告,没有为什么,就是我不再怕了。


到了7月底,指标忽然就正常起来。先是B超大夫说,阴影还是有,可好像和上个月长得不一样。是不是每个月随长随脱落的生理性囊肿啊。听得我好开心,冲出去立刻给妈妈报喜。再跟主治大夫说,没想到主治大夫说,不可能。生理性的没有指标高成那样的。“那您说,您说是咋回事。”大夫被我一将,刚想说话,忽然又收住了。说你再查下指标再说。


又一大早,空腹抽血,改天拿结果。31。这指标,正常了!


终于可以收拾心情,再做点什么,打算点什么了。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豪气干云,有时候低到尘埃。


五月中的时候,和爹妈去了郊区,在那个山庄的宾馆。我跟爹妈说,我要再次出国。


这一年,我还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一见面,就觉得以前见过的人。正好在上扶梯,我在上面的台阶,他在下面的台阶,我一回头,刚好彼此可以平视。


之后,他离开北京一段时间。


我也准备好了,要开始人生一段新的里程。想着他回来的时候,我就不在北京了。相忘江湖,最好不过。


可惜,没走成。美国大使馆把我拒签了。谁都没想到。计划得好好的事情,忽然就戛然而止了。没有想再去申请一遍,反而当成一个记号,打算在北京好好地生活。跟1999年的时候一样。十六年前,我是因为单身无孩被拒的,十六年后还是这个理由,真是好笑。每次拒签都转折了我的命运。


开始认真考虑做点事情。班是不要再上了,职场是不想混了,小房子也住腻了。该换个风水了。我是越来越迷信了。


找房子做工作室,soho。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念头从哪来的了。反正说干就干,我开始看起房子来,丽都,望京是我的目标。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套房子,说是房主在国外,都要夜里联络,说房主不放心,想知道是什么人租。这个我理解。我自己的房子也要出租。


我认认真真差不多写了份简历的自我介绍。想着够诚恳了吧。押一付三规矩咱懂。这事基本落停,微微松口气。没承想,中介忽然打电话,说对方要看我的房本,不相信一个女的单身能租得这么个大点的房子,怕我在他们家从事不法营生,还说在他们美国,都是要查租客历史,有背景调查的。


接了电话,我当场就要骂人了。你们美国还住一个月付一个月钱呢,你咋又非要跟中国一样押一付三呢。这样的房东咱还真不伺候。


老天爷没舍得饿死我这瞎家雀,秋天的时候,我租到了喜欢的房子。


2018-43:“诚实地结出苹果”



想想过去这十年,过得惶恐而混沌。投入地工作,是怕自己和自己相处。投入地玩乐,是想和现实远一点。


二十多岁的时候,每天都问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尽力够到最高,尽量看最多的世界,累到劈,也没多走出半步。


三十多岁的时候,忽然知道怕了。想要求稳,想要求永久,无论感情还是工作。畏手畏脚,想得多,做得少,于是一样也没有如愿。


记不得是哪一年了,或许就是08年的春节在海南吧。一个大的摩天轮前,我问英国人Tom,你小时候想长大了干什么呢?他说我小时候拥有一匹马,想大了住在伦敦的郊外,养更多的马。这个场景好滑稽,他小时候做梦也想不到现实是他长大后会跑到中国来,在这样一个地方。他说,“我就是随着生活的波浪,任波浪随便把我带到哪里。"


这样的观点,我那时是第一次听说。坦率地说,那时候的我,对他是有点羡慕的,以为这才是轻松的,或许是更好的生活态度。


十年后,我又遇到了他。他过得好落魄。也显得好老。


过去这几天,我开始每天都做很真实的梦,家人,朋友,同事。昨天梦到某人,来到某人公司的新办公室,还认得他一两个旧部下,新办公室还没完工,但是家具的品质和设计感都相当好。梦里就在想着,坚持真是件好事,还是要坚持。


醒来看见窗外绿荫如盖的大树,缓了缓神。现实中,他的公司确实是越做越好了。我在想其实他也别无选择,所以会一直在做这件事。


这几天的梦里,我还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年纪,还是要尽力够到最高,看最多的世界。最喜欢的事情是最大的石头,要紧紧抱住。要坚持。


还是要和自己在一起。


“必须诚实地对待自己,一个彻底诚实的人是从不面对选择的,那条路永远会清楚无二地呈现在你面前,这和你的憧憬无关,就像你是一棵苹果树,你憧憬结橘子,但是你还是诚实地结出苹果一样。” 这话是顾城说的,这两个月常常会想起。


是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有过无数机会,也做过许多努力,但我还是不能走按照我以为、我憧憬的走在康庄大道上,我还是只能诚实地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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