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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0年5月23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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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民宿风波:与片警周旋,遭遇“网骗”客人|三明治

颜颜 三明治 Today



文|颜颜

编辑|二维酱



“姐姐,你开民宿这三年来,遇到过的最糟心的客人是什么样的?”这是疫情过后,小院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小廖闲聊时问我的问题,这时我已经三个月没接待过客人了。


讽刺的是,我当时丝毫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刷新了我的奇葩经历,面对片警和客人的双重夹击,我和合伙人就像风暴里飘摇的小船,任由海浪拍打,无力还击。




“现在赶紧把客人清走”


在疫情中,没有订单、房租照交的时候,我们仍是一心向阳的。全国上下都举步维艰,我们的生存又何足挂齿呢。带着这样的信念,春节时我主动退掉了客人的订单,打扫好就闭店了。


疫情复苏时,开始频繁接到赵警官的电话,反复强调不准经营,而且有可能疫情过后也不能再经营了。


到了三月的最后一天,我给赵警官打电话,想确认民宿能否复工。得到了含糊不清的答复:“估计疫情过去后可以干,但现在还要再等等,快了吧。”


确认了这个消息,我踏实地给房东先交了下个月的房租,答应缓和了再交齐后面的。


巧合的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社区工作人员的电话,通知我们可以复工了。是一位很温和的年轻姐姐,负责地核对了信息,并嘱咐一定要遵守流程,查收客人的信息才能接待。还加了微信,贴心地把中小企业扶持政策发给我,虽然我们享受不了多少,但还是觉得很暖心。


更幸运的是,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一个五天的订单,是女孩小雨给男友小廖预订的。入住后,小廖加了我的微信,说很喜欢我们的房子,有可能后面会续住。


噩梦也是从这时开始的,一切是幸运,也是不幸。赵警官的电话随之而来,而且来者不善。第一句话就是审讯嫌疑人的口气:“是颜颜吗,你现在人在哪儿。”我大概知道他是要核实信息了,但既然居委会通知复工,我也没在怕,就直白承认自己在家。


“你的民宿接客人了?”“是啊,昨天接到了居委会的通知可以复工,下午就接到订单了。”


“不可能,肯定是你听错了,要不就是你理解错了!居委会肯定是让你来办复工审查,你才能复工!我不管谁通知的你,现在赶紧把客人清走,你不清,我们帮你清!而且你明天还得来派出所配合我们调查!到底谁这么大胆给你打电话!”


一时间,我百口莫辩,突然接到居委会电话我也没有录音留证,但我肯定真切听到通知我复工了。可是赵警官反复强调,手机里聊天记录没有明确说“复工”二字,就是我“违反规定复工”了。还说居委会说的不算,他说的才算。


这时候,我还想负隅顽抗:“如果按照规定,不允许我复工,我认可。但您细想想,我何必还给您打电话确认呢?何必多此一举呢?我肯定是在1号接到通知了,才敢接的订单!”


听我这么说,赵警官语气缓和了一些,说要和居委会核查一下,让我听电话。而我也很快联系了之前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姐姐让我下午去居委会办一套复工手续。


我们赶紧驱车到居委会,见到了居委会书记,也是一位30多岁很温柔的姐姐,刚从外面检查完“复工复产”回来。她像邻里般亲切地接待了我们,对我们的窘境表示理解,歇业那么久肯定损失惨重,所以他们很积极地联系每一个商家让大家复工。


听说我们这个情况,她也给我们讲了一些风险,因为餐饮属于民生民计,而民宿没有明文规定,那么本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可能就没有人通知我们复工。像这类没有明确规定的,民警非说不让,居委会也没有办法。


走出居委会,我们又给赵警官打了电话。这回他温和了许多,说是因为有居民反映了,他们才处理。他们其实也理解的,约了具体情况转天再详谈。我以为这就结束了。


我们请花农爷爷在小院种的日本红枫




到底什么是民宿,什么是网约房?


这期间,客人小廖提出要续租,住到月底。我还在等警官通知,不敢答应下来,小廖软磨硬泡地,甚至都不还价。


“姐姐,回来房子让人预订了,我就没地儿去了,你出个价,让我定下来。如果片警不给我住,我再退行不?”小廖自称他是画漫画的,正在等待BAT分公司办手续入职,所以还要等一个月。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没道理拒绝了。我跟他确定好,如果片警不允许,我退钱他退房。没想到刚定好,赵警官就来了电话,上来第一句劈头盖脸就问我客人走了没。


“赵警官,您不是说让我等您电话吗?”


“小颜,你是清不走这个客人吗?”赵警官不理会我的话,官腔又冒了出来,和昨天下午截然不同了。


我也没怂他。“赵警官,我这也问了,如果不允许我们复工,您能不能给我们看下规定,给我出个证明,我也好拿着文件给客人,不然平台是会处罚我们的。”住宿归第三类居民生活服务类,在规定里优先恢复营业的,他自然不可能拿出规定来。


“颜同志。”赵警官反复叫我全名,声音大了很多,“你这是将我一下是吗?没有规定不允许你们复工,也没有文件证明你们能复工啊。居委会通知你复工,你不要证明,我不让你复工你就要证明?你这是咬文嚼字、钻空子啊,别给我来这套,我们就是干这工作的!你还说平台处罚你,那谁让你们不按规定复工的!罚你们活该!”


“赵警官,我也不是跟您咬文嚼字。您和居委会说的不一样,我自然要找人问问啊,您说有规定不允许我们复工,那我自然想看看规定啊。”遇到这样讲不通的人,我也只能认怂。


“哦,我记得有这个规定的,我回来给你找找。”听我给他台阶下,他口气含糊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小颜,也不是我难为你啊,你说咱俩素未谋面,我有必要难为你吗?我也是按规定办事儿,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嘛,我们这是工作,万一你们出事儿,我们这身警皮就穿不了了。你说你这是网约房,要是那种民宿我就不管你了。”


“您一直说的民宿和网约房有什么不同呢,我不太明白。”从昨天起,赵警官就反复强调,我们是网约房,不是民宿。


“民宿就是那种体量大的,比如如家,人家有人在前台专门给人登记、测体温,你们呢,从网上预订,发个电子密码就入住了。”


“您如果要求我们扫码登记、测量体温,我们也可以派人去监督啊。再说我这客人想住一个月呢,我也没有必要天天测体温吧,入住时测量下就可以了吧?也不是天天人来人往那种,就一间房。”


“你这就是狡辩啊!要不然周日上午你来一趟吧,也别来派出所,就来警务室,我跟你谈谈。”我看事情有缓,赶紧表示感谢,挂了电话。




“以后你这个地方,

我们是盯上了”


挂了电话,我就给小廖发信息,说警察让我等回信。这时他正在远处一商场买乐高玩具,看来也是个中二少年,我笑得乐不可支。


也就隔了两分钟吧,片警电话又来了,让我带着营业执照和公章立刻去警务室。这已经是第三次叫我去警务室了,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的用意。


我就又给赵警官打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周六上午去,执照和公章都没在我这里。


这一下可好了,赵警官顿时点燃了。“颜同志!”他再一次叫我全名,语气异常地严厉,是把我当定罪的犯人审讯了。“既然这样,你不用来了!我正式通知你,不允许你们复工,现在立刻把客人清走,你听明白了吗?!”


我没想到他会忽然翻脸,两个电话相隔不过两分钟,话还没说过口,赵警官就接着说:“我告诉你,你再三地一拖再拖,矫情狡辩,我和上级多次商量,绝对不允许你们复工,你这是钻法律空子!你还说居委会通知你复工了,居委会说的根本不算知道吗?!”


“那您刚才说让我们带着材料去……”一下子就给我说蒙了,谁说的算我哪儿懂。


“你带材料来也不给你们复工!”这回他根本不允许我把话说完,“我告诉你啊,干买卖得按照规定来,你要执意留这个人,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以后你这个地方,我们是盯上了!你想想你是干一阵子,还是干长久的?!”


“赵警官,您让客人走可以。我就想问问,我们复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现在没有哪条规定是针对民宿的啊。”


“规定都不管你们,你问我什么时候?”赵警官冷笑一声,口吻讥讽地说,“你愿意等,等到什么时候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反正你这我是盯上了。你想干就乖乖听话,不听话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干不了。现在就让客人走,你懂不懂?!我也明白告诉你,管你们的是我们片警,居委会说的根本就不算!”


面对这么赤裸的威胁和恐吓,我还说什么好呢。最后赵警官还让我把客人信息发给他。


平复了情绪,我只好无奈地通知小廖,让他赶紧找地方搬走。谁想到小廖秒回道:“姐姐,我没地方去啊,我好多东西呢,现在让我走,我去哪儿啊。你就说你是我姐姐,免费借给我住,不行吗?”


我已经和片警谈崩了,这时候再去找他,肯定是谈不下来了啊。而且我最怕的是,小廖是住下来了,以后片警真盯上我怎么办呢?


小廖一个电话顶过来了:“姐姐,你30好几了,民宿开了3年了,你咋没点社会经验呢?一开始就说我是你弟弟,免费给我住,不是啥事儿没有了?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我去找他们!”


“他说这会儿在警务室呢。”我也没真期盼小廖能去派出所,我和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的工作。我甚至连他具体年龄都不知道。


“不去警务室,就去派出所!我总跟他们打交道,我不怕。”这时候,我们还有点奇怪,年纪轻轻的小廖怎么会这么多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呢。


挂掉电话,小廖就从商场打车直奔派出所。在等待的十几分钟里,我度日如年。一方面是赵警官的不断催促,另一方面也对小廖没报什么希望,想着片警说的这么嚣张跋扈的,派出所能有啥作用呢。


很快,小廖给我发了条视频,视频里他正在和片警交涉。他提着盒乐高玩具,就风风火火地闯进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接到小廖电话。“姐,搞定了!咱们签个月租合同就行了!”


“你怎么那么神啊!这反转实在让我惊讶极了:“你跟警察怎么说的?找到赵警官了?”


“嗨,赵警官根本没在,我进去就说,我住房东姐姐家一个月,这片警非得让我走,说是大院的邻居投诉的。大院咋啦,我一没违法,二没扰民,规规矩矩住着,为啥轰我走?现在大晚上了,我没地儿去啊!”


警察一听他住一个月,随口就说:“一个月那不算日租啊,你们签个协议不得了。”抄起来电话就给赵警官打过去:“人家住一个月,签月租合同就行了,你管人家这么多干嘛啊!”


我第一次和片警打交道,没想到就遇到关乎“生死”的麻烦,更没想到是小廖帮我分分钟解决的。


新种的薄荷草,美观的同时还可以驱赶蚊虫




第一次遇到

主动帮我们刷栅栏的客人


房费和押金是小雨付的,民宿只有小廖一个人住。


作为答谢,我提出请小廖和小雨吃饭。本想等疫情稍缓再去,小廖叫着一起吃饭,我们便也不好推脱。吃饭期间,我去结账,发现小廖已经提前把饭钱结了,非常侠义。


我要给小廖一些优惠,他却很大方,说小雨付的钱也是他的,不要我算那么清楚,以后多个朋友。我以为,小廖和小雨是情侣,之前小廖给小雨花了钱,所以小雨帮小廖付房费,也很正常。


私下里,我们商量,小廖请我们吃饭花了500元,我们得找机会“还给人家”。


小廖和我联系比较多,小雨很少联系我,只有一天问过我房间有没有纸和笔,此外再没联系。去的这几次他都说我们的院门需要刷防腐漆了,不然再过个夏天就要坏了。我们也觉得,近期确实该刷一下了,不然夏天雨水就多了。


这时候,我对小廖虽然称赞,但还是有些疑问。比如他的微信是个新号,而且里面发的照片多数是一些秀肌肉的身材照,偶尔有几张自拍,等见面时感觉不是小廖本人。


稍熟了之后,小廖说之前的微信号被朋友恶作剧举报了,所以用了个新号。而为什么发肌肉照和完全不是他的自拍,刚认识不久我也没好意思问。毕竟之前接过网恋的客人,出过一些奇葩的事件,我特地问了小廖和小雨交往的时间,小廖回答我半年,我稍微安心一些。


入住没几天,小廖就忽然找我,说想换个密码。我问他为什么要改密码,他立马电话打过来了说,他和小雨分手了。


小廖说,小雨不相信他,翻他手机,怀疑他撩骚,而且一生气说要分手,那小廖就说分就分吧,总是这样闹分手也没意思。可是小雨还不乐意分了,总来找他,就让我给更改个密码。


我也没多想,隔了两天就去给他改了。因为还没复工,小廖白天晚上都在家,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他还在睡觉。见我第一句就问我:“姐,你车停哪儿了?”


“我就停门口了啊。”“我车今天停门口,刚被贴条了。”


“啊?那你车之前停哪儿了?”“停我自己家那边了。”


“你有家,还在我这租房子住?”“嗨,我家年前装修呢,装着一半就疫情了,现在工人还没回家复工。”


顺其自然地聊天,小廖不经意间就让我知道他在这个城市有房、有车,是不缺钱的人。但为什么朋友圈发别人的照片,为什么和小雨分手,我都没有细问,毕竟我们只是单纯的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打听人家太多八卦不好。


之后的几天,小廖几乎每天都和我联系,还是迷糊少年的感觉,经常忘带大院钥匙出门,或者出门让车碰了。这期间,小雨还来找过他一次,待着不走,小廖叫来警察劝解小雨才离开。我还嘱咐,不要惊扰到邻居,尽量和平分手。


周末的时候,小廖主动说趁他没复工,正好有空,去买防腐漆帮我们把栅栏给刷了。说的非常有诚意,在我的再三阻拦下,他才没去。


周六我们买好油漆去小院的路上,小廖让我帮他买一箱可乐,还从微信上和我换了50块钱,我都没要,想着正好趁机“还小廖的人情”。却没想到,这正是小廖这几天跟我“套近乎”的第一步试探。


小廖和我们在院子里刷栅栏,保洁阿姨按约定好的时间来打扫,见到小廖也是一个劲儿地夸,这男孩子长得真帅,个子有1.85m左右。确实,小廖是那种长相不输明星的男孩,穿得一身潮牌,加上性格阳光,让人没来由地信赖。


刷栅栏时,我们闲聊着。小廖给我们讲了很多家庭细节,我趁机提出心里的那个疑问:“为什么朋友圈要发那么多照片,不是你啊。”小廖低头干活说:“用了一些美颜。”反正熟了我也不怕多问一句:“美颜了那也不是你啊。”一向多话的小廖却沉默没说话。


干得差不多了,小廖提议一会干完活请我们吃日料。我说我们都要回家陪孩子,就提出去对面的餐厅给小廖买份饭,再一次“还了小廖的人情”。




我们新刷的栅栏




小廖的女友说:

“姐姐,小廖其实是个骗子”


刷完栅栏后有两天,小廖没联系我,我还觉得挺轻松的。谁想到周三时,他又跟我说,小雨又来找他了,不要给她屋子密码。我回他:“小雨没有找过我。”这时候,小廖还和我说,想要五月份再多住一个月,但房租要晚9天给我,到时候信用卡就有额度了。鉴于之前小廖信誉很好,又帮我们干活,我破例答应了。


谁知道当晚,小雨就打来电话了。我犹豫再三接起来,小雨第一句话就给我一个晴天霹雳:“姐姐,住在你那的小廖是个骗子。”


“什么意思?不姓廖?身份证是假的?你俩不是情侣?”


小雨这才一一道来,她和小廖从网上认识才一个月,并不是小廖说的半年。一开始确实是小雨发现他撩骚,所以提出分手。但这一个月里,小廖和小雨借了一万多。小雨问我要纸笔那次,就是让小廖写了借条,还钱时间就是今天。如果过了12点,小廖不还钱,小雨就要报警,告他诈骗。同时小雨也拖人查到,小廖除了身份证信息是真的,其余的家庭背景、学历、工作都是编的,甚至还曾被判为失信人。


我一方面诧异,不明白为什么通过网络认识才一个月,小雨就给小廖花那么多钱。小雨的说法是,小廖说自己从小没妈,缺爱又遇到困难,小雨就可怜他。而且小雨之前刚和恋爱七年的男友分手,处于感情空窗期。还有一层原因是我自己猜测,小廖人长得帅,表现得很大方,说话也很幽默,应该也是讨女孩子喜欢的原因吧。


但小廖的朋友圈实在太像是撩骚人的伪装了,我问小雨这点她没怀疑吗?小雨说,她问过,小廖表现得很坦荡,她也就没多怀疑,直到不小心看到手机里的信息。


到这里,我也不敢完全相信小雨的话,只能劝她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一早再报警吧。我更多的是担心打扰到邻居们。小雨答应了,我也答应她不会和小廖说。


到这时我真假难辨,更不好参与到他们的关系中,只能静观其变。


之后第二天,小雨报了警,一整天都和小廖呆在警局里,处理这个事情,一直到深夜十点多,才有了处理结果。


后来小雨和小廖都主动和我说他们的纠纷,争取我的信任,完全是两个版本。按小雨的说法,小廖是网骗,借了小雨1万多不还,警察判决是扣押小廖身份证,让他分期还钱。而小廖则说,他俩是恋爱关系,小雨确实给了他1万多,但他也给小雨花了2万多。警察判决是压了小雨身份证,让小雨分期还钱。


从这天开始,小廖对我的态度一反常态,一再问我小雨是如何和我说的。我跟小廖说:“你不用担心小雨和我说了什么,你们的感情和债务我没办法辨别,也和我关系不大。“但其实,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已经更多选择相信小雨的话了,对应之前的种种疑点,都说得通了。


但我也没有轰小廖走,毕竟房租已经交了,只是突然醒悟出来之前的铺垫就是为了下个月的房租能晚交,至于到时候能不能收到房租,以小廖现在的欠债状态,很难说了。


听我这么说,小廖立刻不高兴了,态度大变。而随后我就从小雨那,看到了他们在警察局签署的合同,内容是小廖欠小雨1万多,分期还钱。




送走了网骗,

又迎来了片警审讯


此后我就几乎联系不上小廖了,就连问他还续不续租,他都隔好几天才回。那时他想续租,已经被抢先订出去了。离租期还有一周,小廖就说他要回京工作,过了几天又和我说,他被隔离回不来了,让我把行李给他寄过去。


我从来没有处理过客人的行李,可是担心闹翻了他对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很多信息都是蒙骗我们的,车、房、大学和工作单位都是虚构的。


等了小廖好几天,给我们丢过来一个地址,根本也不在北京,是另一个省的地址。我们去打包行李,收拾了7、8个箱子,全都是崭新的衣服、鞋子,还赫然发现小廖和小雨签署的债务合同放在桌子上,和小雨给我看的那份一模一样。


这时候,小廖应该也不屑于骗我们了吧。


寄出行李,我们也留了个心眼,拍照、拍视频留档。而小廖带走了我们的大院门钥匙,也隔了半个月才寄回来。就这样,之前小雨交的300元押金,小廖还想要回去。按常规来说,谁给我转的,我退给谁。小廖听我这么说,立刻给小雨打电话,让小雨和我说,押金退给他。


小雨也不想和他多纠缠,就同我说了。而小廖的朋友圈,还发了一条文案讽刺我们:“有的人格局太小,不可交。”


刚送走小廖的行李,就迎来了五一的新客人,也接到了居委会的电话,让我们把收集的客人信息上交。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开业了,没想到第二天又接到一位警官的电话,说所长找我们谈谈,让我们下午去一趟。


这位警官倒是很客气,和赵警官不太一样。但我们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去的路上也商量着,如果不让干了,就不干了,给我们个痛快得了,别和猫播弄耗子似的,天天按在地上摩擦。就这么大义凛然地走进了派出所。路上,老公义愤填膺地说:“如果再刁难我也要问问他,不让复工是谁规定的?到底是人制还是法制?”话没说完,一脚油门就开错了路口。


没想到,还是赵警官找我们,我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赵警官。之前他反复无常、老气横秋的官腔让我以为他是一位上年纪的警官,而且小廖也说在审讯时见到的赵警官是个胖大叔,结果没想到也就三十几岁,一张口就问我们是不是接了客人了。


通知我的那位警官也跟了进来,我也打开了手机录音。面对他们反复审讯我们来客的资料,我的材料一应俱全,问了一通客人的信息,我们都材料齐全,又问我们为什么不提前上报,明知故犯。我们表示确实没接到通知,他又故作而言他,一通反问和审讯,竟然问我们:“你们觉得你们能营业吗?!”气势压迫到我们都不再说话了,他又转移话题,追究小廖的情况,我只能说小廖自己来派出所解决的,到底是怎么和派出所解决的,我都不清楚实情,只是配合签了短租协议。


见我这么说,赵警官才问我:“那现在你们是不是知道了?”我回答:“现在知道了。”


这赵警这拿出来一张“承诺书”,说让我们签字。我一看就乐了,这张承诺书和我们4月初在居委会签署的一模一样,就是让民宿监控好健康码,准备好测温设备,做好消毒工作等,我们之前早就在执行的内容。居委会工作人员,也早就和我们强调过,我们甚至都上交过这些信息了。


我不仅签了字,还一字一句地念了承诺书,目光坚定地说:“这个协议我们能做到,我们也一直这么做的,我们也不想给邻居和大家添麻烦。”


签完字我们又问:“什么时间来审查我们?”赵警官又一次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了:“这不由我管,要是我来管,我就不让你们复工。”我对于他这种一时一变的说法,早已习惯,不想再多做纠缠,起身谢了另一位警官,就此离开派出所。


从头到尾,这是唯一一次,我从赵警官手里看到一张“正式规定”,签完字后不允许我拍照、带走,后来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也等到赵警官口中神秘的“复工复产审查组”,仍然是之前的居委会姐姐和我们联系,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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