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年清冷的岁末,奥雅设计收到来自万科的一封感谢信,看到我们为之倾心付出的南头古城获得了高度认可和赞誉,心里充满了激动和自豪。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南头古城经历了艰辛不易的改造提升,终以艺韵壮丽的姿态绽放,承载着历史铭刻的痕迹,书写着新生活的温暖故事。
南头古城,被誉为“深港历史文化之根”,已有近1700年的历史。从东晋东官郡到明代所城,到清代见证割让香港的屈辱,再到抗日战争,南头古城经历了兴亡更替。它是深圳城市中仅有的历史文化载体,承载着这座活力之城的千年历史,是深圳城市文化的根基。
这里的一切是如此平常,人们认真地生活,却与古城外的光鲜世界相去胜远。有人说,我们要拯救这座城市孤岛,要让人们看到它的风采;有人说,就让这座小城与它的城民和平相处,不好吗?我想,这没有正确答案,南头古城属于生活于此的人,也属于每个渴望了解深港历史的人。然而,有一点我们坚信:它是平凡的、也值得更好的平凡。
2019年,当人们还在恋恋不舍国庆长假的惬意,奥雅设计团队便接到了南头古城改造的项目任务。在洛阳老城长大的李宝章先生对古城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牵绊,当他看到那份复杂到几乎“不可能”的研究报告,又看到参与爆改城中村的当红建筑师的方案时,他就知道这是他与团队的dream job!然而,美好的故事开头通常都接着不太美好的现实。即便是疫情,也没能让这个项目有一刻喘息。前后十个月,不知道开展了多少次协调会,不知道熬通了多少个夜。女生哭鼻子、男生拍桌子,甚至施工、设计与管理多方对骂,实在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如此“抓马”的过程。现场调研、出方案、汇报、再回到现场——周而复始。暂且放下“古城活化”的愿景、放下“用创意再续文化”的概念、放下打造“既古老有时尚的文化地标”的目标;当设计师回到现场,他们思考的问题是:平凡与永恒,足以概括人类所有的事情。当需要在做得“好看”和做得“好用”之间权衡的时候,我们选择做得“好用”。或许这样的设计不能让人一眼惊艳,但只要它是实用的、人本的,只要它的使用者享受其中,那就是真正好的设计,才能在此基础上寻找精神上的升华。
村头总有一棵树,树下有扇着蒲扇的老人,有翘首等待的母亲,还有玩耍忘记回家的孩子。这棵树是回家的标志,也是人们的精神堡垒。当有了这棵树,广场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空间了,它包容着人们的往来停留,承载着期盼、自由抑或感伤的情绪故事。
南城门广场是这次改造的重点内容,也是古城的起点、门面,影响着人们对南头古城的第一眼印象。南城门广场南北向纵轴两侧分布着古建筑与特色建筑,但是高差处理过于急促、空间分割细碎;东西向的社区公园和口袋公园呈现出岭南村落的气质,大榕树下的休闲体现着居民的生活惯性。公共空间过于封闭,博物馆与关帝庙的导视性较弱;沿街面挡土墙过高、过硬,视线开展度不足。
既要保持居民的生活习惯,又要满足游客的参观需求,什么样的景观才能够兼顾?或者说,什么样的景观可以包容,让居民和游客都可以自由使用空间,而不觉得拘束或者尴尬?
上班、上学、等人,或者散步、观望、晒太阳,再或者打招呼、交谈、聊天,人们在空间中进行着多种必要性、自发性以及社会性活动,需要多种尺度及围合度的空间满足不同的活动需求,以及活动中人与人的交往距离。
界面是城市空间的重要元素,是空间分割的标志。实体的或者非实体的界面,都可以体现某个区域的气质,并以此与周边环境相区别。在城市发展的进程中,尤其是急速增长的车辆交通迫使道路不断拓宽,沿街界面多采用封闭式处理,以减少发生交通事故的几率。
关帝庙的香火十分旺盛,许多下班路过的居民都会在围墙外对着关羽像拜一拜再回家,这有一个感人又有趣的故事。万科城市研究院钱源先生也发现,人们路过时会在关帝庙外跪拜还愿;如果院门关了,在街上拜很不体面。因此,他建议把前院打开,停留而不穿越。带给了我们设计的灵感和思考。
人们在飞速发展的城市中迷茫,重新审视所遗失的,开始渴望回归最人本的场所。观察、倾听、获取信息是人在社会环境中的本能需求,人们对于与人交往的兴趣需要被满足,开敞的公共空间正是基于这种需求而存在的。
向城市打开界面,用一种更开放的姿态,宣告一种更平等的权利。
不只是用牌楼表明区域的属性,而是把最值得骄傲的文化展现出来,用人们在其中的活动表达古城对时代的欢迎。
人们往往对步道没有过多的期待,它不过是功能单一的通道。人们匆匆来、匆匆去,即使想要停留,也觉得呆呆站着有些尴尬。两侧的大树挺拔茂密,但与人保持着无法触摸的距离,只有烈日下的树荫与人有些关系。
无需成为诗人或作家,当你看着残叶飘零、心中总会有些许感触,这是人对自然本能的情感。不要压抑这种情感,创造更多亲近自然的机会。打破单调的连续性,扩宽步道的路面,把可使用的空间伸展出去,直到可以触摸到那些大树。
它依旧是那条来去匆匆的通道,它可以让孩子们在草丛中奔跑,可以让小姐妹坐在树下说悄悄话,闲来无事,看看地上拼贴的砖或石凳上的图案,也觉得有点儿意思。你或走或停,都是自然而然的。这条林荫道变宽了、也变长了,变得有趣了、也变得亲人了。
城门前的广场,除了具有聚集人群的场所功能,还自带一种强烈的仪式感。瓮城广场需要一个说法,斑驳城门、残垣断壁、干涸的护城河,是历史的遗存也是见证,它们配得一个说法。“历史的解构”、“海上之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从文化元素到地域特征,再到场所精神,广场可以被赋予多重意义与功能。这些概念背后最根本的诉求是“需要一个记忆点”,它需要被记住,正如村头的那棵老树。
当我们拼命地想要展现所有,用灯光照亮每一个地方,眼见所见的往往是模糊不清。不如,放弃一些内容,只留下最宝贵的——砖石上留下的时间刻印,以及孩子抱着粗壮的树干发出的咯咯笑声;而其他,就让它成为低调的背景。原本设计的镜水面,因为保护古迹而只能变成一片旱地,巧妙地顺着地形高差形成适合小坐的台阶,转头便能看见笑容满面的广场舞大妈。谁还在意它本该是一片水面呢,一切都刚刚好。
盗梦空间真的存在吗?时间发展似乎只有一个逻辑,只有那一座门可进,没有岔路、没有回头路。但不是所有的都可以跟得上时间的脚步,总有些步伐慢的。因此,我们在城门里看到了一个没有规律的“世界”,好像乱了,但它们又确确实实存在于那些时间节点上。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你走过那座好像时空隧道的城门,还是会被眼前的新世界所震惊。或许可以用万花筒来形容,你每走一段就会看到完全不一样的景象。1700年太长,这条南北向的古城主街无法承载,但也足够你看尽前世今生了。
还是因为路面足够平坦舒适,以至于你可以忽略它;而地面铺装材料的差异,透过鞋底告诉你,这里不一样哦。条形石板引导你大步向前,方形小砖提醒你此处可以停一停。
青砖红砖、石板、混凝土,你惊叹于它们的差异如此之大、却又融洽相邻,你忍不住停下脚步、举起相机。从路面到店面,复杂的高差被台阶化解了,不同材料、风格的衔接也恰到好处、毫无违和感。
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走进这家店。你站在台阶上,往里面探望,余光扫到一旁的绿植,不禁仔细观赏一番。
老人家还是喜欢把椅子搬出来,坐在糖水铺门外,听着店里热闹非凡,看看巷子里过往的人们,看看脚边花草长得茂密。
古城的夜,比以往热闹了很多。老人们都已经躺下了,巷子里还有年轻人坐在台阶上聊天。城外的世界,不知道何时慢慢渗透了进来,带来一些人、带来一些新鲜事儿。
这不再是那座城市孤岛,它的沉静和韵味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看见。它的老墙依然斑驳,在昏黄的夜灯下显得更加沧桑。有人说,它变了。然而,它何时停止过改变?有人说,它没变。那只是因为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们是那么渺小而不值一提。
它依旧是那座平凡的古城,经历了千百年。它洗了洗身上的尘埃,还要迎接同样平凡的千百年。而我们在这城里奋战的短短一年,或许可以成为它永恒中的一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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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 / Christine
摄影 / 林涛 韦立伟 Co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