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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当天,这位百岁老人走了!60年前,他研制出我国首架无人机

10月1日国庆阅兵时,数个新型号的无人机惊艳亮相。中国的无人机发展至今硕果累累,已经处于世界先进水平。
10月2日,令人痛心的消息传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发布讣告,10月1日0时12分,我国航空航天领域著名教育家和科学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自动化学科创始人之一文传源因病在京逝世,享年101岁。
研制出我国首架无人机
文传源是我国飞行器控制、制导与仿真学界的泰山北斗。他早年毕业于西北工学院航空工程系,1952年从华北大学工学院调入北京航空学院。
1957年,文传源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研制无人机。面临“一无资料、二无经验、三无设备”的困难,文传源和师生们开始草拟技术方案和研制计划,这一方案最终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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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6月29日,北航成立无人机研制指挥部,开启科研攻关,目标是当年“十一”之前要上天。
那时,无人机有自动着陆系统、发动机控制系统等十二个大系统有待研制。与之对应,研究团队也分成气动组、数据测试组、自动起飞组等十二个组。文传源是“总指挥”。
为确保万无一失,大量的试飞必不可少。试飞时,地面安排有保障人员,机上也有飞行员和文传源等主要设计人员。每一次试飞都存在风险,他记得,“有一次起飞,本来设置为无人驾驶模式,飞机应该按直线滑行升起,但它突然变成螃蟹走路一样,横着出去了,我们赶紧让切换成有人驾驶模式,飞机这才平稳下来。要是处理不及时,现在想想,还是后怕……”

△“北京五号”试飞时,飞行员在地面调试,操控无人机翱翔天空。

试飞的同时,还要测量数据,所有参数都得从头进行测定。那段时间,熬夜赶工是家常便饭,有时能连着三天不睡觉,繁重的任务使文传源的体重从53公斤迅速下降到44公斤。
数百次测试之后,飞机可靠性终于有了保障。1958年9月,无人机所需的十二个大系统全部研制完成,并装机调试。
1958年“十一”当天,“北京五号”无人机无线电引导着陆正式试飞基本成功。文传源自豪地赋诗——大鹏劲搏凌霄志,红日高去飘彩云。
此后,又历经五个月的试飞、调整、修改,“北京五号”验收试飞圆满收官。

△在北京航空航天博物馆,101岁的文传源看到关于“北京五号”无人机的历史照片

爱生如子,百岁高龄仍在思考如何带研究生
文传源是北航飞行器控制、制导与仿真学科的带头人及奠基者,也是国务院首批批准的博士生导师之一。
他桃李满天下、学生中栋梁英才辈出。他的口头禅是“我的学生是要敢拍桌子打板凳的”。
此话源自一次例会上的争论,两位学生就一个问题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争得个面红耳赤,其中一个“砰”了拍了一下桌子,文传源则对另一位“火上浇油”,“他拍桌子,你也拍啊!你承认自己错了么!”原本沉默的那位学生也一巴掌打在了椅子上,据理力争。
在他看来,让学生拍桌子打板凳,不是放任他们动手打架,而是鼓励形成畅所欲言、无拘无束的讨论氛围。
学业之外,他对学生的生活尤其关心,可谓“爱生如子”。
学生蔡开元记得,有一次傍晚外地出差回来,下了飞机直奔老师家里,想第一时间汇报出行收获。得知他还没吃饭,文传源进厨房为他下了碗面条,让他吃完再说。
多年前,文传源与其他几位教师一起,捐出了自己获国家级教学一等奖的奖金5万元,2014年,他再次捐出10万元,交由学校教育基金会管理,用作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的奖助学金。
他说,“我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这些钱都是从我的工资里一分一分节省出来的,清清白白。”

△学生在网络上为文传源找到了“北京五号”的照片,一下子勾起了文传源的回忆

即便退休多年,文先生仍心系育人。百岁高龄的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整理了他以前写过的现代飞行控制领域专著的精华。“听说上了岁数不让带研究生了,如果让我带研究生,我就这样考核学生,让他先看看,消化内容后汇报给我,再让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如果不让我带,我就留着自己看。”
2018年,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向文传源颁发了“立德树人”最高荣誉——“立德树人成就奖”。
“我不服气,我也不服老!
自从1988年离休后,文传源接受了返聘,继续搞科研,还带研究生,直到2003年培养完最后两位研究生,才算真正“功成身退”。

△在北京航空航天博物馆的展厅里,文传源和老伴儿易正本在学生和家人的陪伴下参观

他离休后基本建立了一个关于仿真学科的“相似理论”体系,1989年开始发表相关理论,2005年发表了三篇文章,2009年又发表了一篇文章,更深一步地论述这个问题,基本建成了“相似理论”体系。他也关注综合系统论,1992年开始写第一篇文章,后来连续发表10多篇相关文章,基本建立了“综合系统论”理论体系。
去年,“北京五号”试飞成功60周年时,在北航专门举办的纪念大会上,已经100岁的文传源,放出豪言,“我不服气,我也不服老!让我们携起手来,继续奋斗!在宇宙探索中取得更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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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日报(ID:Beijing_Daily)、中国青年报(ID:zqbcyol)
编辑|王子轩
监制|高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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