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 | APEC的当下与未来
▲11月19日，2016年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在秘鲁利马举行。国家主席习近平应邀出席并发表题为《深化伙伴关系增强发展动力》的主旨演讲。 新华社记者 李涛 摄
APEC是亚太地区各种利益的一个重要交汇点，透过其发展演变，可以清晰观察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所
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二十四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11月19～20日在秘鲁首都利马举行，主题是“高质量增长和人类发展”。
这是时隔8年APEC大家庭又一次回到秘鲁，不同的是，全球和亚太地区形势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开放理念同反全球化思潮猛烈“撞车”，区域一体化进程遇到重重阻力。如果说8年前国际社会急需摆脱全球金融危机影响，目前亚太地区则迫切期待新力量，注入新观念，落实新路径，开启新局面，推进开放、包容、合作、发展，推动亚太再现繁荣。
APEC是亚太地区各种利益的一个重要交汇点，透过其发展演变，可以清晰观察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
20多年来，这里既是经济开放坚定支持者推进区域合作的“前线”，也是反全球化和贸易保护主义顽固分子反对开放的“前沿”。这里既反映以国家为主体的地区竞合博弈现实，也展示亚太地区工商界的敏锐嗅觉。这里既有20多位领导人坐在一起开会的大场面，也从不缺少内部的闭门会议。这里既有峰会宣言的高瞻远瞩，也从不缺少落实上的一些阻力。1994年确立的“茂物目标”对贸易和投资自由化进行了大胆设计，但却一再推迟，目前仍面临分歧。
总的来看，过去20多年来围绕APEC的各种力量、观念和机制进退消长的背后，反映出国家民族、社会民众和商业资本三种利益之间的交汇与碰撞。本轮经济全球化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迅猛发展，APEC机制创设可谓顺应时代大潮。以推进亚太地区贸易、投资和人文交流便利化为己任，取得了不少成果和共识。当然，人们也注意到，经济全球化在有些地方导致了有些国家原有利益的部分让渡，导致内部部分阶层被边缘化，使这些人的不满情绪逐渐集聚。而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进一步放大贫富差距和族群矛盾等社会问题，刺激不满情绪释放，导致民粹主义崛起，形成了一股反全球化的思潮。
APEC作为国家间合作机制，如果建立在为合作而合作、为机制而机制的技术性思路上，很难调和三种利益背后的深刻矛盾，若再与当前地区政治格局发展等复杂因素相交织、叠加，会使自身发展空间得不到扩大。TPP等机制尽管标榜新标准、新理念，但其在根本上仍是旧时代的产物，不仅没有调和矛盾，反而进一步侵蚀国家民族和社会民众利益，进一步缩小范围、拉大差距，最终必然走入死胡同。
基于社会层面的发展合作或是一把“金钥匙”，是化解反全球化思潮的重要路径。各类机制不只把眼光放在诸如促进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的技术性举措上，还跳出谈判桌上的对弈思维，着眼深层矛盾，侧重发展问题，会打开新的天地。
梳理近年来召开的各类多边会议可以发现，以发展促合作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成为国际社会共识，得到广泛认可，取得可喜成果。从两年前的APEC北京峰会到马尼拉峰会，再到今年的G20杭州峰会和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都针对发展议题做了大量工作。
APEC北京峰会将促进创新发展作为会议三大主题之一，宣言开篇即明确提出各方要互敬互助，合作共赢，努力缩小各成员发展差距，稳步推进亚太和世界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安全增长。峰会还签订了《APEC经济创新发展、改革与增长共识》，为APEC各成员深化经济改革和创新增长合作规划了路径。
G20杭州峰会更是将发展作为核心议题，“杭州共识”明确提出要促进“包容发展”，确保成果普惠共享，解决不平等现象，不让任何国家、任何人掉队，制定了《2016年二十国集团创新行动计划》《二十国集团新工业革命行动计划》和《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等一系列着眼发展的计划，得到国际社会特别是广大新兴和发展中国家高度认可。
今年的秘鲁峰会首次将“人类发展”作为主题，可以视为是这一思路的延续，也是对APEC峰会的重要创新。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和高质量增长、增强地区食品市场、促进亚太地区中小微企业现代化、开发人力资源等发展问题“互为表里”，抓住了地区经济合作的关键。
地区合作的关键是发展，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双重身份，在这一问题上恐怕最有发言权。
一方面，中国在APEC北京峰会期间会同亚太各方共同批准《亚太经合组织推动实现亚太自贸区北京路线图》，启动并完成“实现亚太自贸区有关问题的联合战略研究”，为实现亚太自贸区提供了重大技术性、路线性和原则性参考。
另一方面，中国着眼国际发展合作“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三周年来取得大量早期成果，积累大量国际合作经验；着眼国内发展的全面减贫进入攻坚阶段，正在迅速实现从数量到模式和路径，再到观念与理念的巨大飞跃，外溢效益即将显现，可为APEC注入更多新理念。
未来，APEC将不仅是促进地区经济自由化，也将是促进地区发展合作的重要机制，同其他地区性发展合作倡议相对接，从根本上促进亚太地区繁荣发展。中国必将在这一转型中扮演关键角色。LW
刊于《瞭望》2016年第47期，原标题《坚定推进亚太地区共同发展与开放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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