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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辉:一个男人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2018-01-13 钟晓阳 中信出版集团

马家辉是谁?


梁文道说,他是一个“心灵娇嫩的人”。

林青霞说,“香港有了马家辉,将会是一座华丽而温暖的城市。”


▲ 马家辉


不少人是通过《锵锵三人行》认识的他,而“小马哥”最为人所知的足迹,也是多年来常见于港台及内地报刊的各类文章。他是资深传媒人,1997 年,作为《明报》人文副刊的创办者,他一改香港报纸副刊的“小格局”,将视野开阔到古今中外。


在种种变化之下,香港在成长,世界在成长,马家辉也在成长。从一介毫不留情的才子书生,到有着一把“不惊不怒”文字的著名作家;从一个锐气十足的少年,到一位温暖老公,再至温柔老爸;漫漫人生路,马家辉始终是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马家辉


而当我们不断地提出“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问题时,《马家辉家行散记》已经有了答案。


《马家辉家行散记》收入了“小马哥”人生积淀至今的三部旅途之书,这里是他与家人的时光路程,呈现的是这个男人半生的爱与成长。


第一本《死在这里也不错》是肆意、坦诚又忠于自我的旅程;

第二本《你走过的和我走过的不同的路》想的是“再不同你远行,我们就老了”;

第三本《温柔的路途》是小马哥携妻带女在国内及东南亚的行旅散记。



史航说:“陆游诗云:‘倦马投孤驿,一峰青压门。’家辉的旅行随笔,就是这种况味,丧着丧着,猛抬头,前路横亘一种生猛,令他振奋,这振奋也让我们不悔开卷。”


认识马家辉,还是要从他的文章开始。以下这篇,是香港作家钟晓阳对他的评论。读完后,你会更加想读马家辉。




从马家辉的文章认识马家辉

钟晓阳 | 文


我主要还是从马家辉的文章认识马家辉。


都说他评论写得好,我找来看,虽外行人难有意见,但很难感觉不到那是从真信念里生出来的软红火烫的文字,教我不得不佩服他不因循而自树立的勇气。


我想但凡在香港长大的香港人都有一堆说不尽的奶茶菠萝包的往事,也或多或少孕育出一份香港是我家的情怀,却不是每一个都肯在学成之后对香港有所承担。马家辉负笈国外归来,却选择用其所学,为吾地吾民认真而深挚地作出承担。


我每惊异于他的今人有古风,感受却是按在时人脉搏上的。他一支笔能铮铮然发声,不只臧否,且有载道之志;不只论政,也谆谆谏诤。《江湖有事》《爱恋无声》《在废墟里看罗马》《我们》……累累承载他一路走来的香港心事。


左:《江湖有事》,右:《爱恋无声》

天窗出版丨2006年7月


他写作的路也走得坚持。我每诧怪他是怎么做到的,要保持那样的量与质要多大的气力和苦心。


当年写《消灭李敖还是被李敖消灭》的那股子热情他怎样维持到现在?在《我们》的自序里他引了一段台湾作家杨照的话以自勉,其中两句云:“原来写作同时可以刺激,甚至逼迫青春、理想与感动,不那么快从生命舞台上谢幕隐退。”


让我想起某次见面他说,若将来还有人看我的书便无遗憾。想他是以此自我期许的。他散文写得踏实,学问与品味兼具,是观照的也是性情的。


《消灭李敖还是被李敖消灭?》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丨2003年1月


西方有个说法是,all writing is travel writing──所有书写都是旅行书写。因为所有书写都是关于过程,都是某种在路途上寄出的书信:我在此,我见到,我记得,我告诉你。任何书写者在书写的过程都必须离开某一点、抵达某一点,把中间的事记下来。那些幽居的作家,则思想代替腿去旅行。庞大繁杂如圣经的《出埃及记》、荷马史诗、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或简单如一张从外地寄回家的明信片说,喔妈咪这里的海滩真漂亮,都离不开到此一游是为记的基本模式。


不过说回狭义的游记,我爱看的美国游记作家Bill Bryson说:“游记就是关于离家,去另一个地方,在广大的世界经历一些事。”然后旅人从异地归来,行囊中盛满他乡的见闻,说给乡亲听。史上最有名的游记该数另一马氏──马可波罗的丝绸之路游记了。

▲ Bill Bryson 

(当今英语世界多产且又“最能逗乐”的游记作家之一,著有《万物简史》一书)


马家辉新书的格调与前大不相同。你眼前豁然开朗忽见他人在旅途上。在异国的海阔天空,在流动的风景画里。你看见他在走,行行重行行。原本独立成篇的杂文如今接龙到一起,便有种气势出来,如一轴行旅版图缓缓展开,俨然一段横跨岁月的漫长的大旅程。


一开章是扑面的花香:“都说樱花是不等人的。都说今年花季是开得晚了一点。反正,来到了京都,就遇见满城的樱花……”


旅行是为了相遇吧。人与地,人与人,人与万物,乍乍然在异地邂逅相逢,是这样一种绽放的惊喜。


真羡慕他有缘造访欧美那些名校学府、图书馆、书店、文人作家的故居。啊,竟是一路书香。他和女儿的点滴小事真窝心。身边旅伴,旧雨新知,风光都在人情里。又或是晃荡于历史的尘沙,细说前朝烽烟,另有一种哀矜。


我喜欢文章里没有着意描绘景物的累赘笔墨,倒多是即兴捡拾,任意联想。寻常门巷,街边道旁,擦身过的小片人间,短短几行勾勒,别有韵致。或照相机快门一按,捕捉当眼一瞬。我理想中的旅行便是这样的,信步而行,这走走那走走,开开眼界和心胸。


可是当我一页页揭下去却一面暗叫哀哉,这一趟路走得一点也不轻松啊,旅人的身体不争气添的麻烦可不少。惧飞症,恐人症,头痛症,鼻敏感,眼睛也累不得。怕黑,怕鬼,怕冻。总之他毛病一大箩筐比得上出名才多身子弱的法国作家普鲁斯特,而他跟普鲁斯特一样因为对身体的苦楚深有体会所以关于无助肉身描述格外生动细腻。他写流鼻血,写头痛,写呕吐,虽幽默处理仍惊心动魄。有次旅人不禁哀叹:“身体,我的身体,竟是如此无从掌握。”

普鲁斯特(法国著名作家,著作有《追忆似水年华》)


如果每篇分开来读肯定不会有太大感觉,一口气读到底的话,就觉得这些描述在全书反复再现几乎像个副主题。不论是有意或无意,它刺激我在于它不可预期地突然将镜头拉到逼近,眼耳口鼻扭曲不成比例,跟旅行的优哉情调完全不协调却又仿佛是它的脚注。


这脚注说的是什么?我感觉是一种无常感。之所以让我深刻萦怀是因为,在这些镜头里所显现的旅人影像暴露了人的脆弱易毁。很自然其实会扩大联想到生之旅途,会很落俗地想起肉身之易逝。马家辉每多早生华发的感叹,这逐年逐月的隐隐的威胁难道是我们陌生的吗?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我脑子里有一幕很强烈的是长江畔旅人将自己定格在黄鹤楼前的一个镜头──“千年之后一位抱病而来的特区中坑,在寒风中,继续颤抖。”(中坑,粤语,意为中年衰男)


就是这样,有些画面在阅读的过程中飞进了脑就再也不飞走。他和女儿在萨尔茨堡的玻璃屋前追逐,他搭的士离开哈佛校园车窗外的惊鸿一瞥,他一口气奔上缅甸佛塔的石阶,他驾车在美国的高速公路奔驰,意气昂扬忽发豪语:“香港有马,其名曰家辉,辉之志,不知其几千里也……”而所有这些凌乱画面最后凝聚为一个回到房间写作的人的身影。


也许因为我和马家辉都写作,想象中他总在那间照片贴出过博客的黄昏书房,又或是城市大学那绿意盈窗的办公室,臂搁纸上写着东西。就是单纯一个写作的人。尽管他身兼多职──教育工作者、学者、传媒人、编者、电台节目主持──老实说我常忘记。但我想我不会忘记这书里的旅程,这个热情敏感豁达谐谑又有点忧郁的旅行者。


阅读是人与书、与作者相遇,山一程水一程,同行一段,美好不下于旅行。像马家辉在伦敦那一篇说:


“Unexpectedly,电光火石的刹那碰在一起,嘿,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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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辉家行散记》

马家辉 张家瑜 著丨20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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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叶乔   201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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