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4年小微金融贷款余额突破4000亿，到2016年规模下降到3200亿，再到近两年持续创下新高，民生银行小微金融这10年经历了什么？未来将走向何方？
从此前预计的花3~5年把纯线上贷款“下沉”到小微客户，到“一下子就切换到马上实现下沉”，身为民生银行杭州分行小微事业部总经理的戴毛毛，最近常常工作忙到有“筋疲力尽”之感。其背后是突如其来的小微“下沉”速度和庞大的工作量，这与“无接触贷款”密切相关。在戴毛毛所在的分行，此前一直在致力于推进小微金融数字化，与网商银行“无接触贷款”合作，加速了客群的“下沉”。民生银行是银行业里最早做小微金融的，多年发展经历风雨突变，对小微金融的情节始终未变。在新一轮小微金融的爆发中能否“王者归来”，这是民生银行带给市场的一个悬念。如果要总结银行业小微金融发展史，民生银行肯定绕不过去。民生银行这10多年年报中关于小微金融的描述，就是一部中国的小微金融简史。作为全国性银行里首家做小微的银行，民生银行首次提出了“小微金融”这个词，后被国家采用，也引起一些同行的跟风。从2008年至今，民生银行的小微金融发展史经历了三个阶段，在跌宕起伏中焕发了新的生机。第一阶段是2008年到2012年。2009年推出商贷通，直接帮数万多个小微企业抵御了金融危机的冲击。2010年末，商贷通总额就超过1500亿元，增幅达到254.81%。2011年，民生银行提出小微金融2.0升级，以寻求“二次腾飞”。这次小微金融升级，将民生银行推上了“中国银行业小微金融服务的领军者”的位置。不过，2013年下半年开始，经济下行加上难免存在的粗放式经营，民生银行的小微金融开始经历“异常痛苦”的第二阶段，对扛过这一轮的人来说，无异于接受了一次“巨大的洗礼”。2014年，是民生银行小微金融的转折点：从规模上看，民生银行小微金融贷款余额首次站上4000亿元高峰，不良率在这一年也陡增0.69个百分点；小微企业贷款占零售贷款的比重，也从2013年的70%，下降了8个百分点，此后开始降低，最近两年维持在33%左右。即便经历痛苦，民生银行也没有停止推进小微金融的转型，逐步从第一阶段以贷款为主的服务向“贷款+结算”的服务转变，即结算先行再做授信。具体来看，能从这波困境中走出来，在于从总行到分行都做了一系列动作。在总行层面，当时提出了凤凰计划，奠定了整个小微金融新的经营模式。而在这个计划之下，分支机构也根据当地情况推出了自己的落地计划。例如，杭州分行提出零售五化：企业化的服务、专业化的分工、数字化的管理、标准化的运营、平台化的支撑。在此支撑下，民生银行杭州分行提前了一年半扭亏为盈，这几年每年都能超额完成任务。其实，关于小微金融一直有个争论，到底是专业化好还是综合化好，导致一些人强调客户经理的专业化，另一些人强调客户经理的综合服务。民生银行在这时候开始强调专业化分工。“最大的问题是大量存量的不良资产，客户经理没有精力去做新增的。”他们开始把不良剥离买断，成立专门的风险处置团队，让两个团队独立，一个团队着眼于未来，而不是所有人一天到晚都着眼于过去。“我们一直坚持服务真小微，也是因为有几千人一直有小微情节，坚持在做，所以每年还是能增长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行为就不会太扭曲。”戴毛毛说。第三阶段是2017年民生银行提出小微金融3.0，以“数据+科技”为驱动去做小微金融，至此开启小微金融回归之路。从产品上，民生银行围绕小微整体的全生命周期，不仅仅局限在信贷加结算，还提供“信贷、结算、财富、开户管理”等全链条的服务。一路走来，通过在小微金融商业模式和服务方式方面的持续探索，民生银行为银行业做好小微金融服务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和工具。民生银行小微金融的启示，是从“民营企业的银行”优势入手，用小微企业的视角做大零售特色。各方加持下，如今的小微企业仍然融资难的背后，是长期存在着一些难以突破的困境：比如融资金额小、风险高，商业银行难以进行高成本尽调与授信。随着科技的发展，为金融支持小微企业融资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可能。监管也在引导金融机构合理运用科技手段，有效发挥金融科技在破解小微融资难题中的积极作用。数字化运营，是银行摸索了多年的小微金融新途径，同时也在推进银行客群的下沉。民生银行小微金融3.0的核心经营思路，是全面围绕“客群细分经营”，客户层级也在逐步下移。从户均上也可以看出来，2014年末小微客户户均贷款155万元，同比下降13.09%，2015年末户均下降到152万。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加速了银行的客群细分下沉，突如其来的疫情之下，银行与各方正在携手加速推动这一趋势。今年3月5日工商联、网商银行、银行业协会等联合100多家银行推出的“无接触贷款助微计划”，计划支持全国约1000万家小微企业等机构。通过“无接触贷款”，大量贷款需求在100万以下，甚至仅需要3-5万的小微群体，实现了3分钟申请、1秒钟放款、信用审核无人工干预，最大程度简化了金融业务的办理流程。作为“无接触贷款”的合作银行之一，民生银行杭州分行在总行的牵头之下，主要落地了与网商银行的合作。对于民生银行而言，小微贷款平均一百多万，要突然下沉到网商银行背后贷款甚至低至几千元的客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无接触贷款”对双方都有较强的互补性。一方面，民生银行可以通过支付宝、网商银行的客户端触达海量的小微客户，也能提供资金；另一方面，支付宝有场景数据，而民生银行有金融数据，有助于双方加强联合风控。双方的强强结合，带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效果：网商银行沉淀的数据，将大量无法从银行系统获得金融服务的小微客户纳入金融服务体系和信用体系，提升了金融的普惠性，帮助解决传统金融机构收集信息、风险评估的困境。例如，以前银行只敢给3000元贷款的客户，可能双向评估后可以给到5万元；以前不敢批的客户，数据一结合就敢批了。这意味着对小微客群的服务能力和水平进一步提高。对银行而言，带来的不仅仅是流量，还有对体制机制的启示。例如，银行仍然有较强的属地化管理，而互联网模式做小微必然会突破属地限制，这一系列的问题或能够在探索中得以解决。能够做到快速下沉，其背后是离不开民生银行早做探索的小微金融的数字化经营的支撑。早在2014年，民生银行就推出“网乐贷”，实现小微客户自助申请、系统自动审批、客户自助签约放款等功能；2015年设立的小微之家，可实时办理预约开户、贷款、收银、投资等服务，目前“云抵押”、“云快贷”、“纳税网乐贷”都是线上快速放贷的产品。民生银行行长郑万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说过，2019年深入推进“数字小微”建设，进一步提升了数据与系统对业务的支撑作用。民生银行制定的科技金融战略发展三年规划中，也提出大力发展小微线上微贷。小微金融的数字化经营，不单单是把金融服务放到线上，而是要深度探索客群需求，对银行来说也是转变体制机制的一场硬仗。“银行业的民营企业金融服务和小微企业金融服务空间巨大、大有可为。”民生银行2019年年报中提到。从纯贷款业务到“全生命周期”服务，民生银行小微金融经历了1.0到3.0的过程。如今，3.0全新的逻辑，便是从之前局限在“信贷+结算”的模式，跨越到“信贷、结算、财富，包括开户管理”等，或者包括非金融的全链条服务。民生银行小微3.0模式，是围绕小微企业主、小微企业（+1）、家庭员工及上下游（+N）生态圈，提供基金、理财、贵金属等财富产 品以及保险保障产品的综合服务，构建小微金融“大生态圈”。把握住“大生态圈”的服务方向，再深入到场景生态，这被称为“小生态”。可以看到，2019年，民生银行就在深化结算场景开发，加强商超、旅游、停车缴费等场景落地与推广，强化小微生态圈综合服务，深入推进“数字小微”建设。例如，探索线上化、自动化、可视化的融资产品服务；推出二维码收银台、智能POS等小微客户专属支付结算产品；开发“云账户”产品、解决小微企业“开户难”等。同时也与阿里等互联网巨头合作，深入到更多场景中。场景生态对于小微金融而言可能只是表象，而其核心在于一方面是流量，另外一方面是风控。在这个全新的商业逻辑之下，民生银行尝到了甜头：民生银行曾说，随着小微3.0商业模式的全面落地，在批量获客、客群综合开发、业务收入结构优化、线上化等方面形成多点增长新局面。民生银行高管曾公开透露过一个数据，2018年小微非贷款的收入占比已提高到40%，其目标是小微贷款收入与非贷款收入占比各占50%。实际上，在2017年民生银行对小微企业加大保险、基金、理财等产品交叉销售力度的时候，小微金融中间业务收入就开始提高。在小微3.0发展新模式下，民生银行小微金融线上化、综合化服务能力一步步增强。2019年，民生银行发放小微贷款5120亿元，创历史新高。与此同时，在小微新客户中，优质客户占比继续提升，年末小微贷款总体不良率较年初继续下降0.82个百分点。数据显示，2019年末，工行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余额4715.21亿元；农行5923亿元；中行4129亿元；招行4057.8亿元。民生银行4445.60亿元的小微企业贷款余额处于行业较高水平。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小微金融的新时代可能才刚开始，放眼未来，小微金融的线上线下融合不可逆转，加强新技术应用、找到健康的、可持续盈利模式的金融机构才能成为最后的胜者。从2014年创下4000亿新高到2016年回到底部，再到近两年民生银行的小微贷款余额持续创下新高，其上升势头还在持续。坚持做小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民生银行能否王者归来，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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