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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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纷飞了三百年，中原大地终于呈现了三国鼎立的格局，南为以蛊术著称的南诏国，北为铁血王朝-辽国，东为富饶强盛的大越国。
辽国，初春，茶山上的茶花在人们不经意间悄然绽放，大朵大朵红的像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山茶花满天满地的铺盖在茶山上，远远望去，整个茶山好似一把燃烧着的火炬。在茶山的山顶上坐落着一座依山傍水，廊腰缦回，粉墙黛瓦的江南风格的园林，特别是在这园林中有一座名为占星楼的五层高楼矗立在山顶之上，凡是登上高楼的人们都能够俯瞰那满山的美景。
构造精巧，装饰华美的占星楼的楼顶伫立着一位妙龄少女，她静静的欣赏那漫山遍野的火红。那少女身姿曼妙，她梳着双平髻，在那发髻两旁各自簪着一根金步摇，在那步摇的末端分别安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蝴蝶，她身着火红色的襦裙，拖地的裙摆上绣满了由那金丝勾勒出来的大朵大朵盛开的山茶花，她便是擅长奇门遁甲，炼丹之术的红夜与大越国的候补大祭司-萧晓梦之女-红菱。
“菱儿，大越国大祭司已经到占星楼门口了！是时候该你表现了！”雪白宽大的衣袍，广袖拖捶于地，万千的墨发被一根玉簪轻轻的挽起，但仍有许多发丝垂散下来，微风拂起他的发丝，越发显得他谪仙一般的风姿，他便是被红菱的父亲所救，与红菱青梅竹马的狐妖-白凛。红菱闻言，转身回眸一笑，本就绝美的容颜在淡淡的光晕下，显得越发的娇俏美丽，竟艳压了这漫山的茶花，这真是人比花娇啊！
红菱跟随着白凛走进了暗处，她的心绪也飘回了两个月前。红菱的母亲-萧晓梦是被大越国的现任大祭司-司徒青冥逐出师门的候补大祭司。后来萧晓梦遇到了红夜，两人一见钟情，他们相知相伴相恋，最后走到了一起，才有了她-红菱。但是萧晓梦在生下她后，旧伤复发，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如此，萧晓梦还是坚持手把手教红菱读书写字，为了让红菱有自保能力，她每天都会教红菱她所会的法术并且每年都会为红菱亲自做衣裳，如此深厚的母爱，让红菱分外的感动。然而，在两个月前，萧晓梦的病情恶化了，她不得不靠人参雪莲来维持生命，红菱不想让母亲过早的离她而去，与此同时，红菱的父亲红夜终于找到了能让萧晓梦恢复健康的方法，那便是炼制绝情丹。然而绝情丹难炼，那药材更是难寻，药材中有一味很重要的药引便是南诏国蛊王手中的最强蛊-绝情蛊。南诏国蛊王-长生，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使用绝情蛊，除非战争。红菱和她的父亲红夜为了得到绝情蛊，他们二人决定联合辽国和大越国攻打辽国，来引出长生手中的最强蛊-绝情蛊。
三个月后，大越国的大祭司-司徒青冥从他的手下手中收到消息，在辽国的占星楼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位与他的爱徒-萧晓梦长相相似的女子。于是他便千里迢迢的从大越国秘密的赶到辽国。当初司徒青冥因为听信他人的谗言，而将自己的爱徒赶出圣山，他在这十几年间，他一直都在寻找萧晓梦，然而她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他害怕因为自己当年的过错而导致自己的徒儿早逝。于是，他每天都活在悔恨和自责中，他是多么希望能再见到他的徒儿，能给他个机会来好好弥补当年的过错啊！
“姑娘！请你等一下！请你等一下！”当司徒青冥走进占星楼时，恰巧遇到红菱正要离去。司徒青冥看着与他徒儿面容相似的少女，他不由得喊住了红菱。
“请问您有事吗？”红菱面露疑惑的看着叫住自己的中年男子。不可否认，那男子即使人到中年，他依然俊美非凡，倘若说白凛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淡雅而飘逸，那他便是冬日盛开的白梅，铮铮傲骨，高洁而神圣，不敢亵渎。
“我有一故人，与姑娘长相十分相似。”头发半白却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司徒青冥言道。
“不瞒您说，很多人都说我和家母长的很相似！不知道您说的是否是家母？”红菱微微一笑，那笑容不禁让司徒青冥想起了他的徒弟-萧晓梦在听闻她能成为候补祭司时，破天荒的笑了的样子。
“敢问姑娘的母亲可是姓萧？”司徒青冥一脸期待的注视着红菱，他不肯放过红菱的脸上的一丝表情。
“正是！家母的确姓萧，名晓梦。”红菱答道。
“萧晓梦？？？呵呵！~徒儿，为师终于找到你了！”司徒青冥听到是他多年找寻的徒儿后，他不禁喜极而泣。
红菱看着眼前半白头发的中年人，有些于心不忍，她不禁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利用他，得到大越国大祭司之位。
片刻后，司徒青冥从他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他退避左右，只余他与红菱二人。接着，他开始仔细的询问红菱关于她和她母亲的事。他从红菱的口中得知红菱是他徒儿的女儿，而他的徒儿因为旧伤复发而性命垂危。红菱正在为她的母亲四处寻找珍贵的药材。司徒青冥听闻后，他陷入了沉默之中，司徒青冥思考片刻，问道，“红菱，你母亲可曾教导过你法术？”
红菱虽不知他的用意，但是她知道司徒青冥对她的母亲十分的愧疚，他应该不会对她有恶意的，于是红菱告诉司徒青冥，她曾跟她的母亲学过法术。司徒青冥便让红菱当场示范一遍，在红菱示范中，他可以看的出来红菱已经把候补祭司该学的法术都学会了。
司徒青冥转身，盯着插在精致的瓷瓶中的红的像火一般的茶花片刻，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他转身，郑重的对红菱说道，“你要找的药材非一国之力才能找齐，我如今年岁已大，你便接任大祭司吧！从今日起，我将教你只有大祭司才能学习的法术！”
红菱分外诧异，她没有想到她本来以为她要夺取大越国大祭司之位要费很多功夫，然而，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是！”红菱郑重的答道，其实她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她终于不用采取卑鄙的手段来取得大祭司之位了。
红菱在大祭司-司徒青冥的帮助下，成功继任大越国的大祭司之位。红菱与白凛一个在明面上拉拢圣宫里的人，一个在暗处建立遍布大越国的情报机构，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阻碍红菱继任大祭司之位的势力，以及曾经陷害她母亲的圣宫祭司院的长老-清澄的势力。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一个身穿破烂的囚服，披头散发的人，仔细一看，那女子竟被挖去了双眼，她全身遍体鳞伤的被浸泡在齐腰的水中，无数老鼠蜘蛛从她身上爬过，她都好像是毫无感觉，因为她对这一切都麻木了，她便是圣宫祭司院的长老-清澄。她曾为萧晓梦的竞争对手，因此她曾经常常雇用杀手刺杀萧晓梦，每次都使得萧晓梦伤痕累累，最后她又设计陷害萧晓梦偷学禁术，并且买通伺候萧晓梦身边的侍女指证萧晓梦偷学禁术，最终导致萧晓梦被逐出师门，流浪街头，这些事使得萧晓梦的身体分外的虚弱，后来她拼死生下红菱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直到现在处于病危之中，都是因为清澄的缘故，因此红菱分外仇恨清澄。
曾经风光无限的祭司院长老-清澄因为自负而败在红菱手中，红菱名义上宣布清澄畏罪自杀，实则她把清澄关押在地牢之中。清澄听着地牢之上的祭司宫中正在举行的继任大典的丝竹声，面目狰狞的她不禁破口大骂，“萧晓梦，你这个贱人，生了一个和你同样贱的小贱人！红菱！你不配为大祭司！红菱！你和你娘！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清澄的咒骂声，整整持续了一天。继任大典结束后，红菱来到了阴冷潮湿的地牢，看着眼前疯狂咒骂的女人，听着那女人对她的诅咒，红菱不禁开怀大笑，笑得清澄毛骨悚然，“小贱人！你笑什么？”
“哈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宫长老吗？你现在只不过是蝼蚁罢了！看来我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过轻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红菱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冷笑道。清澄之前看到过红菱用各种刑罚活生生的折磨死的刺杀她，反对她的那些人的过程，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不甘心的再次骂道，“红菱！你这个毒妇！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呵！下地狱又如何！”红菱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依旧是一身雪衣，华发三千，谪仙之姿的白凛站在地牢的出口望着从暗影中缓缓走出的红衣少女。
“凛！我想我已经彻底的堕落地狱了！”红菱无奈的苦笑道，她那娇美的脸庞此时憔悴不已。
白凛依旧如往昔那样温柔的牵过她的手，宠溺的望着红菱，一字一句的说道，“菱儿，我会永远陪着你，即使是地狱，我也会陪你一起堕落！”
红菱听后，她笑了，她的笑颜仿若一朵盛开的火红色的茶花在白凛眼前悄然绽放，“好啊！凛！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哦！~不管我去哪里，你都要陪着我的！~”
“恩！生死相随！”白凛握紧了她的手，郑重的回道。
与此同时，红夜男扮女装，进入辽国后宫，摇身一变，变成了辽国王后。红夜施展幻术，迷惑辽国国君，把持朝政，诛杀辽国忠良，暗中培养在辽国和南诏国的势力，真可谓是权倾天下。
远在东边的大越国，身为圣宫大祭司的红菱预言，大越国必将一统天下。与此同时，红菱在民间暗中布置的势力的推波助澜下，大越国国君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联合辽国一起攻打南诏国。
这场为了一己私欲而发动的战争整整持续了四年。在这场战争中，战死，饿死，病死的士兵和百姓总计达百万，真可谓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作为大祭司的红菱带领着一众祭司奔赴战争前线，为士兵祈福。每日梦回时分，红菱都会梦到在她幼年时的那次高烧，幼小的女童在床上不住呻吟着，汗水打湿了她的亵衣，一位身体虚弱但依然守护在她床前一天一夜的妇人紧紧的握住那女童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菱儿！你会好的！你会好的！娘在这儿！娘在这儿！”接着画面转换，转眼红菱便站在战场上，四周皆是因她而死的士兵，他们正在向她索命，红菱惊恐的尖叫一声，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啊！
战争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年，一日，红菱骑在白色的骏马上，她看着远处刚刚经历一场血战的战场。战场上残肢遍野，黝黑的土地被如同小溪一般的血液染成了深红色，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众人皆下马呕吐。白凛体贴的轻拍着红菱的背，想让红菱舒服一点。
那满目的赤红刺痛了红菱的眼，同时也刺痛了她的心。红菱没有想到为了她的一己私欲，有如此多的无辜士兵会战死沙场，难道她错了吗？？？
红菱不禁扪心自问，她看着战场上抱着战友尸首痛哭的士兵，听着受伤者的痛苦的呻吟声，她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
白凛用雪白的衣袖轻轻拭去红菱眼角的泪珠，他低沉且坚定的对红菱说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
是啊！不能再回头了！红菱低头看着她白净的双手，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因她而死的无辜士兵的鲜血，无论如何都无法洗净！我永远都无法回头了！既然如此，那么不成功，便成仁！红菱坚定的望着远处歪歪斜斜插在地上，被血染红的大越国军旗。
战争终于进入了最后阶段，南诏国的军队被大越国和辽国的盟军打的节节败退，很快，盟军便打到了南诏国的国都。南诏国的蛊王-长生准备用绝情蛊拼死一战，殊不知他早已落入了红夜与红菱的布置的天罗地网中。
红夜在红菱和白凛的相助下，活捉了南诏国的蛊王-长生，用阵法困住了绝情蛊。
“爹，太好了！我们终于得到了绝情蛊，娘有救了！”红菱看到蛊王被擒，绝情蛊被困后，她不由的高兴的说道。
“原来辽国的王后是男的！而且大越国的大祭司和辽国的王后是一伙的！你们竟然为了夺我的绝情蛊而举两国之力灭了我南诏国！哈哈！南诏国毁了！南诏国毁了！”蛊王-长生听闻毁灭南诏国的理由竟然只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他不由得疯魔了，他时而哭，时而笑，最后长生的脸上露出阴狠之色，红菱看到长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他开始迅速的老去。红菱顿时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下一刻，她的胸口被一人大小的绝情蛊的触手贯穿，她没想到长生竟然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瞬间提升绝情蛊的力量，使得绝情蛊逃出阵法，击杀离法阵最近的红菱。
与此同时，深爱着红菱的白凛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绝情蛊伤害，他不由得大吼一声，化身三尾白狐，愤怒的杀死了蛊王并用妖法困住了绝情蛊。当愤怒的白凛正要杀死绝情蛊时，他被红夜拦了下来，正处于弥留之际的红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救母亲的性命而不亲手手刃杀死他女儿的凶手，红菱无比悲愤的怒视着她的父亲。红夜仿佛没有看到他将要死去的女儿，他迅速带着绝情蛊离开了。白凛恢复了人形，他抱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红菱，愤怒的说了一句，“这种爹不要也罢！”
红菱因为悲愤而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她看着想尽办法救她的白凛，心想，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会关心她的！
白凛看着呼吸时有时无的红菱，他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下雪天，他因为渡劫而被雷劈的变回了白狐，此时，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本来光滑洁白的皮毛也被雷劈成了焦黑色，他的身体慢慢的被积雪掩盖，他的体温慢慢的流逝，或许他要死了吧！这是白凛此时的想法。突然一抹刺眼的火红色映入眼帘，白凛只觉得他被轻轻的搂在了一个小小的怀抱中，温暖而让人安心，接着他便晕了过去。等到白凛再次醒来时，他发现他正睡在一位身穿火红色亵衣的粉雕玉琢的五岁女孩身旁，那便是他与红菱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醒来后的白凛迅速离开了红家，他前往他的洞府中闭关以此来巩固修为。然而他记住了红家的位置，待到他境界巩固后，他便设局，假装被红夜相救，然后以报恩的名义顺利的留在红家，留在红菱的身边。随着白凛与红菱相处的时间越久，白凛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纯真美好，有带着点小任性的少女，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想象红菱离开他的日子会是如何了。因此，白凛为了救红菱，他毫不犹豫的用他三百年的修为换得红菱生命的延续，之后他便变回原型，成了一只白狐。
红菱醒后，发现化身白狐的白凛，她悲痛的哭骂着白凛，“傻瓜！凛，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呜呜……”
一旁的化身白狐的白凛，它轻轻的用它那白色而柔软的狐毛擦干红菱脸上的清泪。
红菱轻轻的抱着它，闻着和白凛身上一模一样的薄荷味，喃喃自语道，“凛，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祸不单行，流落民间，武功尽失的红菱抱着白狐在一座名为-青芒山的山里走着，红菱想去山下的村子里去买些衣服，因为山里的天气越来越冷了。那一天，红菱与白狐走到半路，倾盆大雨突然下了起来，红菱连忙抱着白狐找地方躲雨，谁知山里竟然出现了泥石流，红菱躲闪不及，被泥石流掩埋了，她怀里的白狐因为被红菱拼死护着，所以并未受伤。白狐从泥石流中奋力拉出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的红菱，化身白狐的白凛此时焦急万分，它的围着红菱团团转。面目血肉模糊的红菱吃力的挣开双眼，她虚弱的安慰着白狐，“凛，我没事……”红菱还没说完，便不省人事。
远远嗅到人的气味的白狐引着凤阁的阁主-沈夜救下了重伤的红菱。数月过后，红菱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她那绝色的容颜彻底的毁了。此时的红菱无处可去，并且她为了报答沈夜的救命之恩，她就在青楼凤阁中住了下来。自此，凤阁中多了一位蒙着面，颇有神秘感且琴棋书画皆擅长的锦娘。
“归何处？归何处？江山依旧在，心却无所归！~”身穿素衣的锦娘在一曲幽人怨后缓缓的吟唱道，空余一道寂寞的身姿映入众人心田。
话说，红夜得到绝情蛊后，他以绝情蛊为药引配以各种天材地宝练成了能够让生机断绝的人重新恢复生机的绝情丹，然而它却有一个副作用便是让所服之人忘记她的所爱之人。红夜给萧晓梦服下后，萧晓梦很快就恢复了健康，然而她却忘了红夜，但对于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红菱无法相忘，她总是在梦中想起那个喜欢茶花，穿着绣着大朵大朵盛开的茶花的火红色衣裳的少女。红夜告诉萧晓梦，那便是她的女儿-红菱。萧晓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陌生的红夜，后来她又得知红菱成了大越国的大祭司，于是她逃离了红夜身边。萧晓梦为了能从红菱身上回想起她与红夜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于是萧晓梦便回到了大越国。萧晓梦在圣山上见到了她的师傅-司徒青冥，从她的师傅口中得知红菱失踪很久了，萧晓梦为了能够找到红菱，她在她的师傅的帮助下冒充红菱，成为了大越国的大祭司，并且暗中派人四处寻找红菱。红夜为了能够让萧晓梦早日想起他，他也四处寻找红菱，因为不管怎么说红菱都是萧晓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遗忘的人，只要见到红菱，想必萧晓梦应该会回想起与他所度过的那些时光，并且他一点都不担心红菱会死，因为身为狐仙的白凛绝对不会让红菱死去的。
红夜在他遍布天下的情报组织中得知红菱正身处在凤阁之中，于是红夜他马不停蹄的去寻找红菱。
凤阁中的锦阁，穿着朴素，面带白纱的红菱与她的父亲红夜正在对峙着。
“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啊！”红菱大声质问着红夜。
“菱儿，你当然是爹的女儿。”红夜冷静的回答道。
“呵！女儿！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的女儿了？你的眼中只有娘！不然为什么当我临死的时候，你还想着要活捉绝情蛊为娘治病，而不为我报仇！当我被毁容时，你在哪里？当我武功全失时，你在哪里？当我无助时，你又在哪里？你不配做我的爹！你不配！你给我走！你给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红菱撕心裂肺的骂道，她指着门口，一脸狰狞的让红夜离开。
“菱儿，爹可以帮你恢复容貌，爹可以让你武功恢复！”红夜一脸受伤的喊道。
红菱根本不听红夜所说的任何话，她愤怒的将红夜推出门外，然后，“砰”的一声，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木门紧紧关上。红菱悲痛的缓缓蹲吓，背靠着木门，她悲伤的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一旁的白狐努力的钻进了红菱的怀中，默默的陪着她，以温暖的行为无形中安慰着她。
红菱抱着白狐在门口坐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她找到了凤阁阁主-沈夜询问她爹在哪里？
“怎么？你想通了？你要跟你爹走了？”红菱抬眸扫过斜卧在奢华的软榻上的紫衣华袍的男子，她邪魅的一笑，言道，“是啊！我想通了！我要回去！我要恢复容颜！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最有威望的大祭司！”
沈夜看着眼前邪魅的女子，他的心隐隐作痛，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在凤阁后院的桃花林中与白狐嬉笑的素衣女子，虽然那时她的容貌已毁，但是他仍然认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因为她是如此的纯真美好。
“好啊！听说你曾经是大祭司，希望以后你能够多多照看凤阁！”沈夜坐正身子，一脸谄媚的说道。
“当然会的！”红菱笑意更浓。
“你的父亲在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间。”沈夜满意的听到红菱的答复后，他告诉了她的父亲的住处。
红菱道了声谢，便推门而去。沈夜看着那缓缓离去的素衣背影，他知道从今以后，世上再无锦娘了。
红菱服下了红夜提供的洗髓丹，她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脱胎换骨后，她终于恢复了绝色的容颜和高强的武功。
又是一年初春，圣山上的茶花开的正艳。一袭白衣，端庄秀丽，清丽脱俗的女子-萧晓梦正在圣宫的天梯尽头遥看着缓缓走上来的红衣女子。那女子手中抱着一只白狐，长裙拖地，火红色的衣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绽开的茶花，垂下的两条红飘带随风飘扬，萧晓梦只见那女子慢慢的抬起头与她对视，一张与她七八分相似的容颜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萧晓梦那沉睡于脑海深处的记忆，终于慢慢的涌上了心头。突然，一道红影从山底以绝世的轻功飞快的来到山顶，站在了萧晓梦的身旁，她一回头，便见到了她此生中最爱的男人-红夜正焦急的看着她。
萧晓梦瞬间泪眼婆娑的注视着红夜，片刻后，她哽咽的说道，“夜，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忘掉你了！”说完，萧晓梦便迫不及待的扑进了红夜的怀中。
远处的红菱看着眼前深情相拥的父母，她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他们二人，她失去了与白凛长相厮守的机会，但是他们又是她最爱的两人，为什么上苍总是那么爱捉弄人呢？红菱泪眼望苍天，可惜无人答！
两人互诉衷情，共度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萧晓梦把大祭司之位交还给了红菱。而她自己呢，因为她无法接受红菱和红夜为了炼出绝情丹来治好她而挑起三国之间的战争，致使百万人因此而丧命。萧晓梦无法接受此试，因此她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的消失在圣宫中，只留下她要去弥补红菱和红夜为她所犯的过错这一句话。爱她入骨的红夜从此天涯海角的去追寻她的足迹。
两年后，红菱为了实现当初她作出的大越国将一统天下的预言，她不想让那百万士兵枉死，她想实现他们的心愿，于是她再次劝说大越国国君是时候出兵统一天下了。大越国国君此时非常信任红菱，因为红菱多次的预言都一一应验了，很快经过朝议，国君最终首肯，同意发兵。此外，红菱两年前接管了红夜以前在辽国和南诏国建立的势力，在他们的帮助下，里应外合，花费了四年时间，大越国军队终于攻下了辽国和南诏国，从此天下一统。在大越国颁布的种种有利于安定天下的政策下，反抗大越国的小规模纷争终于渐渐的平息，各国的百姓开始接受只有一个国家的事实，百姓的生活开始变得井然有序，五十年后，大越国终于成为一个富饶安宁的国家。
与此同时，预言大越国将会一统天下的红菱在百姓中的威望越来越高，最终她成为了大越国历任大祭司在位期间成就最大的大祭司。
一日，红菱伫立在圣山的山顶，望着漫山的火红，那是由她母亲为她种下的满山茶花。一只白狐从茶花丛中窜了出来，它轻快的走到红菱身旁，轻轻的扯着红菱火红色的裙摆，红菱眼带笑意的俯下身，将白狐抱于怀中，她轻轻的抚摸着白狐，遥望远方。或许她再也不可能成为曾经那个穿梭在茶花中，人比花娇，明眸皓齿，言笑晏晏的少女了！但是那又如何呢？人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何必强求太多呢！
编辑：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