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军：“双修”，让三亚更美好│实践探索

　　本文为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杨保军于2016年7月7日在三亚市委理论中心组（扩大）学习会上的专题讲座全文，根据演讲视频整理，欢迎分享。 

引  子

美好的城市什么样？  

综合世界各国的研究，大家普遍认为，一个好的城市，应该有六个方面的体现。

① 经济持续繁荣的城市

自从根据2006年发布的《国民幸福指数》被命名为亚洲最幸福的国家，世界第六幸福的国家以后，不丹的形象一跃而成为提倡和平、友爱和幸福的旅游目的地——在七十年代，印度也向迷茫的嬉皮士许诺了同样的理念。不丹经常被比作虚幻的“香格里拉”，以至于该国的官方旅游网站被称为“欢迎到香格里拉不丹”。热情洋溢的旅游报道忽视了不丹在过去20年间破坏了人权的国家认同感以及社会贫困的问题。

贫穷的不丹

而丹麦作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其经济发展也是持续繁荣的。

② 社会和谐稳定的城市

历史上曾是强大的亚述帝国首都的尼尼微拥有大量极为珍贵和灿烂的历史遗迹，但长期的动荡使这个本可发展为杰出旅游胜地的地方一片凋敝，许多珍贵遗迹和文物已被伊斯兰国摧毁。

尼尼微现存风貌

圣保罗通过城市公共空间的整治和修复促进了社会的和谐稳定。

2000年巴西之行，圣保罗处在困境中。经济衰退、社会失衡、贫富分异、秩序混乱、社区冲突、情感疏离、心理排斥、精神低落等相伴相生。

2000年圣保罗城市风貌

当时政府的对策是：借助城市设计，恢复城市公共空间的功能，让市民在交往活动中逐渐消解对立情绪，进而吸引投资。5年后，城市治安有所好转，城市生气与活力正在恢复……

2005年圣保罗城市风貌

③ 文化丰富包容的城市

城市本来就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所以我们的城市建出来有没有文化从环境、建筑就能看出来。在快速发展时期，我们很多的城市成为了文化沙漠。对照一下被称为“文化之都”的巴黎，巴黎放眼看过去，以及你留恋体会的到处都是铺面而来的文化气息。

文化沙漠&文化之都

若无这些辉煌灿烂的历史遗迹，加德满都不会被世人记住

山西的太古曾经拥有比平遥更加宏伟壮丽的古城，但在大开发热潮中，太古为了追求眼前利益拆除了古城，而现在，平遥成为了世界历史文化遗产。

平遥古城&昔日太古

北京的798工厂，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通过自我更新，引入了文化创意的产业，也增加了这个城市在文化上面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④ 生活舒适便捷的城市

在我们的城市生活中，有很多不够舒适便捷、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开放街区的改造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的舒适便捷性

⑤ 景观优美宜人的城市

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从中我们可以读出一代又一代人的追求。

锡耶纳的贝壳广场1公顷，被奉为广场建设的经典之作（上）；大而无当的大连星海广场面积达176公顷（下）。

上海黄浦江某段天际线（上）；波士顿天际线（下），从查尔斯河河岸向对岸眺望波士顿的天际轮廓线，高低起伏，疏密有致，展开来就像一幅动人的风景画卷一样。

通过更新改造使城市景观大大提升的著名案例：波士顿“大开挖”工程（左）；韩国首尔“清溪川”改造（中）；波特兰“绿色街道”改造（右）

张家港小城河整治：从前是臭水沟，现在是市民最喜欢的空间

⑥ 安全保障有力的城市

上海特大火灾事件（左上）；深圳滑坡事件（右上）；上海塌楼事件（左下）；济南暴雨事件（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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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更新改造加强城市设施的安全性

北京内盒院案例

大栅栏地区内盒院改造前后对比

内盒院本质上是“房中房”。它是一个预制模块建造系统在老旧四合院建筑中应用的统称。这个系统通过在老旧四合院中置入预制模块内盒，为生活在老旧四合院中的人们提供符合现代生活质量标准、并且节能高效的居住环境。“内盒院”首先应用于大栅栏地区，是其城市更新的一个试点项目。

更重要的，许多旧城空间构成的熟悉的邻里关系会给人以心理上的安全感，要尽可能地维护好原有的社会网络关系。

小结

不难看出，通过更新、改造、整治、修复、修补，不断地叠加人类活动的优秀信息，而不是片面地推倒重来，在“好”的城市的6大标准方面都能够起到关键作用。

一 双修是什么？ 

对存量的关注和重视自产业革命以来一直都是城市建设的热点，是城镇化水平进入一定发展阶段后面临的主要任务。

城市双修主要是基于我国追赶期快速发展阶段野蛮生长、粗放开发、平庸空间大量出现等问题而提出。而城市更新、城市再生等其它很多方式主要是针对城市自然衰落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而提出。

城市双修、城市更新、城市再生等均是存量规划时期的重要建设方式。

城市重建

当遇到灾害的时候，像汶川大地震，把一个城市摧毁，就要一切重来了，即便在重建当中，也会尽可能地延续原有的一些有意义的要素，包括文脉，为了是保存这个城市的记忆。我们院三年时间在北川建造了异地重建的北川新城，玉树也是经历了地震，把城市摧毁了，我们采用的是原地重建的方式，用了三年半的时间，也延续了原来这个城市的肌理、格局、文脉等等，也得到了当地认可。

北川异地重建（上）；玉树原地重建（下）

城市更新

城市更新是将已经不适应现代化城市社会生活的地区作必要的、有计划的改建活动。

　巴尔的摩内港风貌

案例：巴尔的摩内港更新

二战后，巴尔的摩港区日益萧条，码头仓库闲置、楼宇空置、街头衰败。20世纪50年代 中期，开始策划启动城市更新开发项目。巴尔的摩一直不断地进行改建和重建，内港面貌焕然一新，成为全世界的榜样。

城市复苏

城市复苏是通过针灸式的做法，如提供公共服务设施及提高公共服务水平、提升公共空间品质等手段促使地区恢复活力。

　美国凤凰城中心区风貌

案例：美国凤凰城中心区复苏

上世纪，美国很多城市的中心区随着郊区化的过程逐渐衰落，为复兴中心区地方政府通过对公共服务设施和公共空间的提升来吸引人口的回流。美国凤凰城的中心区复苏遵从创造性复用原则，就是原来的旧民房不拆，而是重新装修粉刷，改成画廊或商店。

城市再开发

我国很多旧城改造是再开发思路，出于经济目的，除了补偿原有设施及原住民外，还要有利可图，因此通常表现为拆矮建高，建筑容量会大大提高。

某城市的再开发景象

城市再生

城市再生强调旧城原有物质环境的再利用，旧城原有功能的再提升和旧城原有社区的再发展。物质环境的再生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旧城经济功能和社会机能的再生。

上海田子坊的再生景象

社区营造是城市再生的一种重要方式，它通过居住在同一地理范围内的居民，持续以集体的行动来处理其共同面对社区的生活议题，解决问题的同时也创造共同的生活福祉，逐渐地，居民彼此之间以及居民与社区环境之间建立起紧密的社会联系。

城市双修

城市双修指“城市修补、生态修复”，针对追赶期野蛮生长、粗放开发、平庸空间而提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城市建设方式，对快速城市发展过程中留下的缺憾加以弥补，是内外兼修，长远结合的一种治疗城市病的方式。

三亚白鹭公园（左）；三亚解放路整治（右）

三亚的双修

三亚的双修着重两个方面，一个是生态的修复，一个是城市的修补。城市修补以城市形态、轮廓天际线；建筑色彩风貌；城市广告牌匾；城市绿化景观；城市夜景亮化；拆除违规建设为六大抓手。生态修复主要抓三个方面：山体的修复、河流的修复、海岸线的修复。这是针对三亚这座城市的特点和目标定位量身订作的，不要简单看成一个运动式的，一阵风一样的一刮就没了，这样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三亚湾的特色景观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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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种存量建设方式对原有城市的改变程度

应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合适的方式，但无论何种方式，那些狂飙突进、大拆大建、破坏文脉的改造方式应当摈弃。 

城市重建、城市再开发、城市更新、城市复苏、城市双修、城市再生等六种存量建设方式对原有城市的改变程度由高到低

•应当抛弃的改造方式

青岛四方区的大拆大建，使旧时的城市记忆被抹去（左）；北京旧城改造过程中拆除了大量应保留下来的文保单位或优秀建筑，如明清时期会馆（右上）与梁思成旧居（右下）被拆除。

在90年代东西德合并时期进行的柏林旧区更新国际招标方案中，鼓励的方式与摈弃的方式并存。

鼓励的方式：一等奖方案（左上，延续文脉）、二等奖方案（左下，延续文脉）；

摈弃的方式：斯特芬莱曼的建议案（右上）、迪特尔埃克特的建议案（右下）。

天津五大道地区改造中，运用城市设计，进一步强化历史文化特征，延续历史文脉，传承风貌特色。

天津五大道地区改造方案

二 双修为什么？ 

1 弥补历史欠账

中国过去的快速发展，获得了巨大的增量，但建设品质存在着许多缺憾。进入新常态，我们要有一种正常的心态来审视城市建设，该要还前帐了，生态环境、城市景观、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欠帐需要弥补。萝卜快了不洗泥，该到洗泥的时候了。

第一个要还的是还生态环境的欠帐，全国三分之二的水体受到污染，山体被破坏，要重新恢复青山绿水的最基本的环境。有它在，我们智慧的中华民族总能找到通往未来的道路。第二是还城市景观的欠帐，中央领导讲，我们的城市千城一面，万楼一貌。三亚也有遗憾，像海天大酒店建设在一个这么好的地方，设计时没有顾及与山体的关系，沙滩变向私有化，没有把好的空间留给老百姓，整体看起来非常遗憾，在我们规划上有一套基本的原则，就是好山好水好风光应该要留给老百姓使用。

我们还要还基础设施的欠帐，近期湖北暴雨再次把城市的“良心”摆在了明面上。我们还要还公共服务的欠帐，城市发展到今天，城市化率已经56%了。也就是说中国已经告别了几千年以来的以乡村社会为主体的农业国家，我们进入了以城市社会为主体的新时代，一半多的人是市民，一半多的人不仅在城市谋生，还要在城市居住，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对我们的环境、品质、公共服务就要提出更高的要求，这是划时代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阶段中央要召开城市工作会议，要强调城市工作的重要性和方向重点。

2 转型发展模式

城镇化水平达到50%，是一个重要的拐点，大致有以下特点：

• 它属于城市化加速阶段的中期；

• 其所对应的城市化速度达到峰值（此前加速此后减速（陈彦光，2006））；

• 加速阶段带来的城市问题经过累积，开始放大呈现，坏处开始超过“好处”（如污染问题），开始重视品质；

• 城市化50％以前，以城市扩张和新城建设为主，城市发展是粗放型的；

• 城市化50％以后，以城市更新和新城建设并重，且随时间推移，旧城更新的比重会越来越大，越来越以环境品质优化为主。

城镇化速度与城镇化水平的关系

从粗放到精细

粗放管理案例：上海马勒别墅

上海马勒别墅是一类近代保护建筑，作为其背景的现代住宅在“与历史建筑协调”的管理要求下进行了改造，呈现出东施效颦、鱼目混珠的效果。

我们要充分运用城市设计对城市建成环境负责任，过去我们靠规划管理，八个控规指标，这些方面都符合高度控制，符合以后可以做成很多不同类型的方案，很多开发商就唯利是图，基本都按照这个方法，我们叫高低配，前面一堆别墅，后面一堆高楼，总的指标虽然符合了，但是城市构造乱七八糟，没有章法，这就是没有城市设计导致的结果。城市设计是要对三维空间形体和公共活动负责，规划是对基本的功能使用负责，二维平面成本多一些。为什么中央提出来现阶段全面开展城市设计，是要借助城市设计让我们的城市从整体到局部实现更高的目标。

万科湖心岛，别墅（单价10万/平米）与高层（单价5万/平米）高低配。

管理的粗放是我国各城市风貌混乱（高层分布杂乱无章）的重要原因之一。

精细管理案例一：美国佛罗里达滨海镇

美国佛罗里达滨海镇位于佛罗里达州西北部的海岸地带，占地面积约32.4公顷，是一个供居住及旅游度假的多功能社区，自1981年建设实施至今已建成住宅300多栋。

精细管理案例二：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色彩管理

香榭丽舍大道被誉为世界上最漂亮的街道，就是因为它严格地规定在大街上所有外加的附加物都必须是白色的，就连“麦当劳”的标志，标准的红与黄颜色，在这里也变成了白色。

从机械到人文

机械化的城市景观

人文乌镇与先进科技的结合。以“互联互通、共享共治——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为主题的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浙江乌镇开幕，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大会开幕式并发表讲话。这是习近平首次出席世界互联网大会。

从破坏到修复

挖山开路（左上）；洱海填湖建别墅（右上）；中新天津生态城（下）

十六大报告强调“三位一体”，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十七大报告强调“四位一体”，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十八大报告强调“五位一体”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经济建设是根本，政治建设是保证，文化建设是灵魂，社会建设是条件，生态文明建设是基础。

从投资驱动到创新驱动

我们要开创生态文明新时代，就应该树立起生态文明的新思维、新理念、新方法。我们的城市也要从过去依靠投资驱动，走向创新驱动，而如果没有良好的环境，没有人性化的公共活动空间和贴心的公共服务，创业者就不愿意来。如果环境做好了，创新活动才能够发芽、结果。

回归城市本源：人

现在到了创新的时代，很多创意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并且能够给城市带来机会。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回归城市本源，城市本源在于人，核心是关心人。城市就是一个未来为老百姓服务的地方。总书记提出要以人民为中心来建设我们的城市，发展我们的城市。

三 双修做什么？ 

转变观念

１ 生态思维重于景观思维

景观思维所代表的工业文明：崇尚科学、技术、理性，征服自然；追求效率，规模化、标准化生产。城市求大、建筑求高、道路求宽、环境求新。

生态思维所代表的生态文明：崇尚和谐、可持续；追求人性化、特色化；关注文化、生态、情感、认同、归属感。

广场建设中出现的草坪热。园林部门搞绿化，上海做的研究表明，乔木和草坪的投资比例为1:10，而产生的生态效益比为30:1.

移植名贵大树？50万元两棵大榕树一死一活，不成形！

绩溪博物馆设计中保留了古树，设计了三个院落；屋顶坡度设计沿用当地民居风格，起伏的屋面呼应了周遭的群山。

上海世博后滩湿地公园为上海世博园的核心绿地景观之一，占地18公顷。场地原为钢铁厂（浦东钢铁集团）和后滩船舶修理厂所在地，2009年10月建成。

2 民生取向重于形象取向

促进民生的举措：城市中小街区、密路网、窄断面的设计，方便居民生活。

•封闭街区——宽街无市；无法形成商业氛围；无法吸引人，更无法吸引消费。

•开放街区——窄街利市；适宜的尺度，适宜步行；良好的通达性，增加了行人；沿街的服务设施，便利人群，同时增加可逛性，增进诱导性消费。

封闭街区&开放街区

民生工程案例：三亚月川生态绿道工程

•工作理念：

生态性：以最小干预和保证生态性为主要原则，建设滨河绿道，有机的串联现状绿化景观；以人为本：充分考虑人的活动，为居民提供便于休闲散步和运动健身的滨河绿道。

•工程进度：规划设计基本完成，园林局牵头启动该项目。

•项目进展：已平整路基100平方米，开挖人行步道100米，移植树木30株。（2016.06.11）

月川生态绿道环规划示意图

3 系统整体重于片段局部

安哥拉首都罗安达是各国设计师的活跃舞台，由于一度缺少整体性规划，造成多个局部拼贴的现象。道路网络不成系统、城市功能缺少统筹、建筑形式互不协调。

系统主义：

•强调都市设计上大规模的元素以及为都市空间寻求一个整体的秩序，设计成功的关键在于如何组织基本的系统，而非个别建筑物。

•提倡将线性系统与现存结构的交织，都市构造是一种连接个元素的动力网。简单抽象和有秩序的形态与现存复杂的形态间的对比使城市更具特色。

•系统主义的结构赋予世界秩序感，结构主义的结构则找出固有的秩序。

我们基于系统、整体的思维，先把握三亚的大格局，把山、海、林、田、河、城的关系梳理清楚，在此基础上再开展局部工程。

三亚的山水格局

4 地方特色重于国际风尚

乡土的才是国际的，与国际接轨是服务标准的接轨，而不是城市、建筑风貌的照搬。

旧金山九曲花街（左）；苏州博物馆（中）；阿联酋马斯达尔生态城（右）

国际风格难获成功，现代建筑本土化值得探索。

三亚美丽之冠七星酒店，占地：11.2公顷；建筑面积：63万平方米。追求国际、现代、前卫、利润，严重忽视本土特色。且不合建筑艺术准则。

锦溪旅游文化居住社区规划设计：我们在设计中试图提炼连廊、单拱桥、多孔桥、平桥等水乡特色要素，结合新时代的新材料，新工艺，融入现代城市空间。

5 规范精细管理取代随意粗放

城市景观缺少色彩管理

只可远观而不可近察的广州歌剧院，施工的粗糙源于管理的粗放

规范、精细管理

掌握工具

城市设计是塑造和管控城镇风貌的重要工具，它对城市的山水格局、公共空间以及建筑风貌等的提升及管控都能起到重要而又关键的作用。它是双修工作的有力工具。

城市设计工作是以保护生态环境，传承历史文化，彰显城市特色，构建宜居环境为目的，通过对城市空间秩序、建造环境品质和城乡景观风貌的构思和控制，提升城市竞争力，实现城镇化的可持续。——《城市设计管理办法》

采取行动

针灸

1975年，佛朗哥独裁时代结束，巴塞罗那百废待兴。当时的对策是：借助城市设计，改善城市公共空间和居住环境。

巴塞罗那在上世纪70年代亟待改进的城市环境

400多处公共空间品质得到提升，使城市焕发生机，迎来发展新机遇。

改善后焕然一新的城市公共空间

织补

将新建筑群织入城市的质地（肌理）之中，使它成为城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案例：上海外滩15-1 公共服务中心（镶牙工程）

原来的上海外滩中山东一路15-1号建于上世纪50年代，是一幢普通的3层高的灰白色小楼，有居民楼、商铺和车库，环境脏乱，远看色调昏暗，与周边建筑极不协调，仿佛外滩整排建筑中少了“一颗牙”。

“镶牙”的目的，是为了外滩整体的和谐美，最担忧的就是新楼与周边老建筑能否协调，决不能镶一颗“金牙”。“找不到”是最高褒奖。“镶牙工程”完成以后，大多数来外滩的上海本地人，都没有意识到这里有栋新楼“突然冒出来”，这栋楼几乎默默无闻——同济大学郑时龄教授的设计尊重周围环境，比较得体地处理了空间关系，这种手法值得倡导。

旧址照片

意大利建筑师格里戈蒂方案（上）；郑时龄教授中标方案：古典章法、现代语汇；谦逊自重，颇为得体（中）；建成效果 （下）

规范制度

直击关键的制度建立

如针对桂林这样的山水城市的管控，建议施行三条制度：道路不宽于20米；建筑高度不超过18米；面宽不大于40米。

桂林中心城区远眺

长期持续的规范管理

长期的举措而非运动式行为，久久为功。培根对费城施行的长达30多年来的城市设计管理服务与今天费城良好的城市面貌息息相关；张锦秋院士对西安建筑风格的探索使得西安的“唐风”得到国际学术界的认可。

严格有效的监督检查

健全国家城乡规划督察员制度，实现规划督察全覆盖。完善社会参与机制，充分发挥专家和公众的力量，加强规划实施的社会监督。建立利用卫星遥感监测等多种手段共同监督规划实施的工作机制。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

总结：双修让三亚更美好

我们先要胸有全局，从整体出发来思考，三亚的山水城的格局可概括为“一湾碧水开明镜，三面青山列画屏”。

生态修复、城市修补需要“内外兼修”，既是物质空间环境的修复修补，也是软环境（社会文化、行政管理等）的修补。不要只看到物质的这一面，城市品质提升，风貌形象优化，由量向质转变才是内在的核心。不是外在的形象工程，而是走向内在的民生工程；不是量上的拓展建新，而是品质的营造提升；不是单一的就事论事，而是综合的系统梳理。

城市管理水平、政府治理能力、城市文明进步水平都在双修过程中得到锤炼与提高。

不仅是项目安排、工作计划，也是有关城市发展建设法规制度的逐步完善和优化，体现的是城市综合治理能力和执行能力的提升，城市文明的发展进步。

如果说农耕文明的典范是杭州，那么做生态文明时代的城建典范就是三亚“双修”的追求了。在今年11月份，住建部计划在三亚开现场会，将三亚的经验向全国推广。

纳天地于怀，笼精华于身，系百姓于心，

营造体现居民需求、时代精神与文化理想的人居环境，

追求城市的最高境界——诗意地栖居！

【望江南】

三亚好，秋尽景犹佳。试上鹿回头上看，一湾碧水半城花，春意闹千家。

夕照下，踏浪戏银沙。休对俗人谋俗事，且将闲兴寄流霞，游赏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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