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丨懒娃娃,和泥泥;和下泥泥拉皮皮……
郝妙海先生也是我们老南郊人,出生在“华北明珠”的晋阳湖畔。工作经历丰富,而对本土文化民俗一直有所研究,多有所作,蒙其不弃,选了一些旧时歌谣,与小伙伴们一起鉴赏——
木股股花
那一日,无意间在单位的一个十分背静的旮旯处发现了一株蒲公英。也许是独享天时地利之故吧,这株蒲公英叶片十分肥硕,一枝黄色的小花正在盛开,其它几枝则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瓣已落,最高的一枝上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小绣球亭亭玉立,分外打眼,据说那是它的种子。看到这个熟悉又有点生疏的身影,我赶紧掏出手机,将它拍了下来。
蒲公英,在我的家乡,晋阳湖周边,被叫作“木股股”。小时候,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便提个小篮篮,到渠堰上,草滩中寻找木股股,将其叶片采回来养蚕玩。记忆中,那木股股虽不像芦草,菅草那么一长一大片,却也十分好找。待到蚕宝宝吐丝结茧时,野外的木股股也就开花结籽,那毛绒绒的花絮有时也被我们掐下来吹着玩……
如今,一晃六十年过去了,木股股的身影又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欣喜的同时不由就想起了小时候以木股股三字打头的一则歇话(即儿歌)。
木股股花,爆根芽。
牛牛耕地嫂嫂耙,
小姑子送饭好庄稼。
庄稼地里好豌豆,
豌豆苗苗开花花。
开花花,开花花,
小时时叫个懒娃娃。
懒娃娃,和泥泥。
和下泥泥拉皮皮,
拉上皮皮瞭姨姨。
瞭上姨姨换衣帽,
换上衣帽睡一觉。
眊见妗子挽灰条,
听见舅舅撵强盗。
噢!噢!撵兔儿,
兔儿戴的个皮帽儿;
噢!噢!撵雀儿,
雀儿穿了个红袄儿;
噢!噢!撵猫儿,
猫儿叼了个尿盆儿;
噢!噢!撵豹子,
豹子背了个四妮子;
噢!噢!撵麻虎,
麻虎提了个烂茶壶。
……
这则歇话,有好多种说法,尤其是末尾的那几句,只要倒这个歇话的人能编出来,就可以鸡儿、狗儿、牛儿、马儿一直撵下去。当年的歇话,大都是大人们哄孩子时随口编出来的,虽然诙谐有趣,朗朗上口,但大多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也没有连贯的情感宣泄。象这则歇话,先是说种地,说庄稼,忽然就扯到和泥泥,拉皮皮,而后又瞭姨姨,睡觉觉,接着便梦见妗子,梦见舅舅,梦见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儿……然而,就是这些看似互不勾投的物和事,用当地的方言说出来,如那个“个”要念成“怪(guaÌ)”;那个“睡觉”要念成“富(fÙ);叫(jiaò)”那个“灰条”;要念成“灰刁(diaō)”;那个“强盗”,要念成“(jiō)盗”;那个“雀儿”,也要念成“巧(qiāo)儿”,后面那两个“子”,也要念成近似“只”的音,……才分外动听,分外有魅力,因而这个歇话也就一辈一辈这么倒了下来,具有了旺盛的生命力。
这则内容丰富,语言生动的歇话,选择木股股花起兴,则可证木股股这一普通的野草在当地之普遍存在和为当地民众之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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