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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澜牧师丨道路还是方法（上）
道路还是方法
约翰福音4: 10-14 耶稣回答说：你若知道神的恩赐，和对你说给我水喝的是谁，你必早求祂，祂也必早给了你活水。妇人说：先生没有打水的器具，井又深，祢从哪里得活水呢？我们的祖宗雅各将这井留给我们，他自己和儿子并牲畜也都喝这井里的水，难道祢比他还大么？耶稣回答说：凡喝这水的还要再渴，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
约翰福音7:37-39 耶稣站着高声说，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耶稣这话是指着信祂之人要受圣灵说的。
得活水不在方法而在道路
当耶稣告诉撒玛利亚妇人要给她活水的时候，妇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把活水给我。你既没有器具，这井又深，是不是有不用打水就能得到水的好方法。撒玛利亚妇人心目中的活水不过是水的一种，她以为耶稣说的‘活’是指能流动的，所以关键是有好的器具和方法，可以使水自动流出来，和耶稣所说的活水并不是一回事。
耶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没有跟她讨论使井水自动流出来的设施，反而把谈话的题目错开到她丈夫的身上。过去我看到这里总无法理解，耶稣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而要揭她的短，叫她把丈夫找来，是不是故意羞辱她，使她难堪？我这样想是因为我的认识和她一样，以为既然是水，就应当告诉她取水的方法，该用什么器具。
但耶稣说的活水并不是井水或另一种水，也不是耶稣有先进的打水方法，让她不需要那么辛苦就可以得水。耶稣说的活水是神的恩赐，要在她里头成为泉源，是和永生有关的。说得更清楚一点，活水的要点不在‘水’而在‘活’，这‘活’不是指活动而是指生命。耶稣说的‘活水’真正的意思是活泉，是生命泉，并不是水的一种。
耶稣只是因为妇人来打水，就借水的题目，把妇人引到得生命的问题上来。要得生命唯一可能就是来到生命的源头，也就是到耶稣这里来，相信祂是弥赛亚，接受祂作救主。耶稣接下来要她把丈夫找来，正是在回答她怎样可以得活水得生命，向她指出一条到生命源头的道路，这条路是从认罪悔改开始的。
得活水就是受圣灵
刚才我们读的约翰福音第七章，耶稣很清楚指出，得活水的人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江河来，意思是指信祂的人要受圣灵。受圣灵不是得到一件礼物、一种恩赐，可以拥有它、支配它。受圣灵是指圣灵进入我们里面，我们接受祂的工作。
圣灵在我们里面首先作的工作，也是凡信耶稣的人第一个属灵经历，就是叫我们为罪自责，忧伤痛悔（约16: 8）。所以得活水就是得圣灵，得圣灵就会在圣灵光照下认识自己的罪，为罪痛悔，以至重生得生命。
耶稣知道这妇人最明显的罪，也是她内心最大的迷惘和痛苦，是她婚姻上的败坏，现在还霸占了别人的丈夫。所以耶稣叫她把丈夫找来，正是一针见血地让她认识自己是怎样一个罪人。从痛恨己罪，前来寻求救主，就是她所盼望的弥赛亚，就能得生命，也就是得活水。耶稣还明明告诉她，祂就是这位弥赛亚，就是这位救主，这是耶稣给她得活水最直接正面的回答。
撒玛利亚妇人确实是盼望弥赛亚来到的，但她对弥赛亚的盼望只是关乎今生的好处，所以她想象中的弥赛亚乃是会用器具方法来满足她一切要求的救世主。可是耶稣要给她的是活水是生命，必须到祂那里来得，不是用方法器具，而是一条到祂那里去的道路。
不要以为这只是对活水理解不够的小问题，这实际上是反映我们信仰追求的方向，从我们追求学方法得器具，还是走道路得生命，可以反映出我们属灵追求的目的和内容。
如果我们的信仰追求着重在方法器具上，我们追求的内容难免局限在今生事物的范围。今天有些弟兄姊妹引用圣经时集中在日常生活的应用上，多少反映了这样的理解倾向，使真理世俗化、道德化。只有当我们寻求的是道路，到主那里去的路，我们追求的目的才是在永生生命的层面。
道路和方法的意思虽然有点类似，但在圣经里提到这两个名词时，要表达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耶稣说祂就是道路、真理、生命，我们不能说耶稣就是方法。在英文里有一个字既是指道路、也是指方法的，我相信凡懂英文的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字，说明这两者意思确有类似的地方。但圣经里这两个名词却有完全不同的涵义。把信耶稣看作是一种方法和接受耶稣走永生的路，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相信内容。
人喜欢用方法
人总是喜欢造器具用方法的，因为器具能摸得着，方法可以由自己掌握作主。但神却最不喜欢我们用器具和方法，因为 神喜欢我们对祂有完全的信靠和依赖。
方法是可以从外表学的，不需要发自内心，器具是控制在人手中的，谁得到器具谁就是器具的主人，可以随心所欲运用它。即使是异端的道理，得到器具也同样能够使唤它利用它。但出于内心对神的顺服，走在祂指定的道路上，是异端无法学的。
在约翰福音第六章里记载的那些想从耶稣吃饼得饱的人，也是存着得今生好处来寻找耶稣的。妇人想得的是水，他们想得的是食物。当时这些人愿意拥戴耶稣为王，承认耶稣是弥赛亚，甚至他们也愿意以劳力作工来换取饼吃。只要能吃饱，他们不在乎是饼还是吗哪，是行神迹分饼给他们，还是象摩西的时候那样从天上掉下吗哪来。只要能达到吃饱的目的，满足他们今生的欲望，什么方法都可以。
但耶稣没有再行神迹给他们饼吃，更不是从天上天天降吗哪。耶稣清楚告诉他们，祂来的目的不是为满足他们肉身需用，祂要给他们的乃是天上真粮，就是祂的肉祂的血，祂舍命流血作成的救恩。这是生命的粮，是关乎他们得永远生命的。这也不是用自己劳力作工能换取到的，而是需要“信神所差来的”（约6: 29）。
耶稣是因为回答他们的问题“我们当行什么才算作神的工”，才把“信神所差来的”称作是作神的工。
其实圣经中很清楚告诉我们“作工的得工价不算恩典，乃是该得的。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他的信就算为义。”（罗4: 4-5）所以这其实不是作工，是白得的恩典。
按理说，耶稣要求他们只需要相信祂，不需要自己劳力作工就能得这天上真粮，不是更好吗？但是这些人的回应却是“这话甚难，谁能听呢？”甚至在门徒中都多有退去的，因为这样的道理太难理解，这样的道路走不上去。
如果当时耶稣提出一件事情要他们去完成，要他们努力造一个器具，学一种方法，然后用所造的器具来盛吗哪或饼，恐怕大家倒争先恐后去预备器具了。现在耶稣要他们吃祂的肉、喝祂的血，得天上真粮，这样的道理看不见摸不着，相信起来太难了，所以听不进去。
方法常为得物质好处
从来在教会中就存在这样两种信耶稣的人，一种人信耶稣是为了得今生好处，病得医治、出入平安、凡事顺利，局限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范围。这样的人信耶稣往往是注重得到一些宗教知识，学会一些规条礼仪，只要受过洗礼就是履行了相信耶稣的手续，按时做礼拜就表明自己是相信耶稣的积极分子。
如果告诉他们信耶稣需要从内心认罪悔改，是喝活水吃天上真粮，是得重生生命改变，是走神为我们指定生命的道路，不是遵行礼仪规条，掌握宗教知识方法，不是靠自己努力做好，不需要用劳力换取，恐怕同样会有不少人感到“这话甚难，谁能听呢？”因听不进这样的话而退去，不再和耶稣同行的。（约6: 66）
不但如此，当撒玛利亚妇人指望从弥赛亚得井水，得今生的好处时，她在敬拜神的问题上，也一定是认为应当有指定地点、有指定方法，也必然要争辩在哪里敬拜神更好，这雅各井有多么了不起。这些都不是孤立的问题，这一系列错误的认识，都是从她对弥赛亚错误认识而造成的。
对指望得活水得生命的人来说，敬拜神是出于内心对神的渴慕，发自心灵和诚实。所以只要出于真心，在哪里敬拜神都一样，不在乎地点或方法。（约4:20-24）
从对这一系列问题不同的认识和答案，可以反映出我们信仰追求的根本问题，我们是怎样相信耶稣、认识耶稣的，是走道路还是学方法。
可能有弟兄姊妹会想到圣经中有说“信主之法”，这不是指方法吗？（罗3:27）这里原文不是方法的“法”，而是规律的“律”。保罗先提到律法的要求是“立功之律”，如今在基督里则是“信主之律”，是神定的规律，也就是神的应许。按照神的应许，我们信主就必得称义，这是给我们指出一条得生命的道路，而不是在教授一个可以逃避下地狱的方法。
把“因信称义”当作一种方法来利用，和接受神所设立的救恩因信称义，这两种相信耶稣的信心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方法，它不在乎人内心怎么想，只要学会相信的表现，按规定作到相信的要求，就可以得到相信的结果，不论是骗得的，换得的都同样达到目的。当然实际上那只是自己骗自己，是得不到称义的。因信称义不是方法，乃是神的应许，只有真心相信接受耶稣为救主的人，按照神的应许，是一定可以得称为义的。
得到道路才万无一失
不但如此，方法是靠不住的，它不过是达到目的之手段和过程，是会失败的，即使我们学会了方法，也不等于就一定能达到目的。但生命的道路就是耶稣自己，我们得到耶稣不但是得到这条路，而且也就是到了这路的目的地，得到生命。（约壹2: 23）在这条道路上，路程和终点在基督耶稣里已经合而为一了。
这有一点象坐飞机旅行。过去没有飞机，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首先需要考虑认不认得路，然后要具体安排一路上该怎么走、安不安全、走得动走不动等问题。如果事先不作好充分计划准备，很可能在路途中发生情况，到不了目的地，这是常有的事。
现在坐飞机，只要坐上飞机就等于到了目的地，因为当你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在你所要去的地方。过去需要挂心的问题，现在都交给飞机去操心就是了，当然这架飞机必须是靠得住的。我们到神那里去，有耶稣作我们的道路，得到耶稣就好象上了飞机，而且是绝对最可靠的飞机。
生命增长和道路有关
此外，不论得活水还是天上真粮都是指得生命说的。生命在神手里，不是人用方法可以支配改变的。（传8:8）我们可以用方法把头发染黑染白，但却不可能使它真正变黑变白。（太5: 36）我们能作到只是外表的，假冒的黑发。这正说明方法能作到的改变，不过是外在的、表面的、形式的。
人都希望长寿，但从来没有人能找到长寿的真正秘诀。有一次看到报上登载记者去采访一个百岁老人，问他生活中有什么跟人不同，使他能活得这么长寿。这个老人回答“最喜欢吃肥肉”。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使他长寿的方法，如果你学他吃肥肉，恐怕得到的不是长寿而是中风。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百岁老人能活得这么长寿，没有一个是因为他想长寿就长寿了，或是真因他掌握什么长寿的方法，使自己从原来应当短寿的变为长寿了。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长寿。现在有人说，人长寿的原因是在于有长寿因子，其实就是承认这不是可以由得我们自己作主的。
记得当我的大孩子生下来时，我们初作父母，找了好些关于养育孩子的书来看，什么儿童营养学、儿童心理学等。有一位老姊妹来看到这些书时就笑着说，你们不用这么复杂照这些书去做，只要给孩子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好，孩子就会长。不是你想他长他就长，你要他怎么长他就怎么长的。这是孩子，是生命，不是洋娃娃（玩具）。
我相信凡作过父母的弟兄姊妹都会同意这位姊妹的话，我们作父母的只要顺着生命的需要和规律，尽到我们的本分就是了。至于孩子长不长大，长高长矮，怎么长法，长成怎样，这不是我们能掌握控制的。这是生命，使生命成长的不是方法，而是有一条生命成长的道路，当神造人的时候，就定下这条路，我们唯一能作的，是顺着这条路走。
教会增长也是一条道路
教会和信徒灵命增长也是如此。有些弟兄姊妹盼望教会能得增长，自己灵命能得长进，听到哪里教会复兴，就赶去找原因，学方法。
但真正教会的复兴是在于弟兄姊妹的灵命长进复兴，就如我们祷告说“在复兴教会之前，求主先复兴我们。”教会用神的话语喂养信徒，举行各种培灵会、奋兴会，以圣经的教导激励信徒灵命成长，这就是教会复兴的道路。
如果想通过大大小小的动员会、研讨会、交流会，学习别人的方法，总结别人的经验，这只是在制造器具寻找方法，最多能帮助教会外貌热闹，就象把头发染黑变得‘年轻’。
中国的教会在过去几十年里有空前的增长，而且是在极其不利的环境中增长，很多弟兄姊妹希望能找出原因，可以推广到全世界的教会，不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兴旺增长。但这个原因迫害教会的人不懂，海外的弟兄姊妹也找不到，就是我们自己又何尝说得出道理来，好象真是因为我们掌握了什么好方法，才使教会顶住苦难而增长的。
我们的本分是相信耶稣顺服耶稣，尊祂为大为圣，不论在怎样境遇下都高举祂的名，持守祂的道，为祂作见证，走在神的旨意里，这是道路。至于教会在苦难中被消灭削弱，还是增长兴旺，并不是我们能掌握决定的，这在 神手里，祂有自己的安排和旨意。
编者留言：
陈敏澜牧师的讲道很细致，很深入。全球见证经牧者允许，从今天起将会在每周三、四、六陆续推出其系列讲道（音频＋文字），欢迎渴慕的肢体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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