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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新疆 | 去疆冬书写孩子的童年(一)

2018-02-03 新疆是个好地方


挥别新疆不足半年,

时常想念那里深情也狂野的风,

巍峨也神秘的山,

广袤也澎湃的漠,

到了冬日,那里自是白雪纷飞,

对于生长在西南城市的我,

想想都觉得浪漫至极!







不如我们去新疆看雪吧,这次还是带着儿子”我的建议让老婆犹豫不定,两岁的儿子泰山没感受过零下二十度不足为奇,可连我俩大人都没有经历过,我们仨真的可以吗?


为出行我做足了功课,也提前安排好所有行程,让老婆能够放心,因为我知道,打破生活的平静会创造新的美好,这一次,我们选择了再次出发,带着年仅两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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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禾木诗意的行走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座童话小镇,始终在等待我们到来,禾木,是我心之向往。那是地球上最偏远的角落,是世界上离海最遥远的地方。而我把这种向往加在了媳妇和儿子身上。媳妇一如既往支持我的蹦跶,儿子懵懂,妈妈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去禾木的前一晚,入住了布尔津,这是去禾木前最好的补给站。车一定要加满油,冰雪山路,油耗会比平时高很多。



布尔津去喀纳斯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正在倾力打造的欧式小村。五彩的建筑直勾勾的拉你进入了童话。正当恍惚的时候,一眼又看到了还未完工的钢筋混泥土水泥石墙。现实与梦境就这样相互交替着。这里还有一个玉石市场,旅游旺季的时候,大多数游客都会在这里稍作休息,简单的补给。热情高涨的还会去淘两串心仪的石器。与夏天相反,冬天这里只剩下冰冷的石摊位。冬雪给这个村落披上了一层护罩,仿佛隔绝了生机。唯有这一群飞鸟划过天际的时候,带来丝丝生气。



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堆上了厚厚积雪特别厚,泰山跳下去会淹没到膝盖处。这种陷入感不会带来恐惧,反而是无尽头的兴奋,直到把鞋袜全部打湿个透,才被扛着离开。




沿着852县道一直开,会经过一个岗亭。在此之前,我天真的以为冬季的喀纳斯不会收门票。90元/人,2岁的泰山免票。过了岗亭不久,道路就一分为二了,往上是去喀纳斯,往下就是禾木。



这段长下坡开的特别小心翼翼,一个接着一个的发卡弯,路面上不可预见的暗冰,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驾驶体验。此刻的太阳挂在不高的天空,崎岖的山路带着我在山体的阴阳面来回穿梭,黑暗的时候让人心摄,驶向光明的时候,又有前所未有的洒脱。



布尔津距离禾木村不算太远,只有153公里。但我却硬生生的开了四个多小时,山路蚕丛鸟道,加之被冰雪覆盖,就算是推雪车早已开辟出一条生命通道。我也得像蜗牛一样慢慢的爬行,挑战大自然的权威,我压根就不敢,保持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是旅行修行的第一章。



大约距离禾木村10公里,道路两边终于变成了平坦的开阔地。后视镜里的密林渐渐变得小,变得模糊。在新疆,夏季的日落大约会在晚上10点钟,而冬季,太阳会提前下班,大约六七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金色的夕阳固然美丽,但我更喜欢太阳没入地平线以后,所散射出的艳紫妖红。



4小时的高强度驾驶,终于看到那梦中的木屋,禾木,我们来了。

很多年前,禾木的冬天是与世隔绝的,只有鸟儿才可以飞过山川,只有马儿才可以淌过激流。夏天的时候来过这里,旅游大巴隔三差五地呼啸而过,满街拉着游客的马儿,炊烟四起。我想,这并不是禾木本来的面貌。图瓦人的信仰,它柔软而温情的支配着这里的一切,生命,生活,思想感情,景仰,信心,甚至是死亡,正是信仰的魅力,让禾木的花朵原始而又芬芳美丽。而这个冬天的到来,让我不虚此行,好像会突然穿越了历史,见到那个最初,最原始,最真的镜像。



来之前,新疆的朋友叮嘱过。冬天去禾木村,一定要住禾木山庄,特别是还带着孩子。因为只有这里的暖气是最稳定。确实,两晚的体验,山庄的暖气牛哄哄的,晚上,我还给窗户开了一个眼缝,才平衡到一个比较舒适的睡眠温度。



夜,很静,连风都刮得很少,站在客房的走廊上,抬头仰望:这是如此美妙的一个星空,它是透彻的,是密集的,是立体的。前后左右星星像是被时间老人随意抛洒在宇宙间,抛洒的惯例,让他们始终的在自由旋转。


原本以为这样偏僻的山庄伙食会要命的贵。早在布尔津,我就未雨绸蒙,准备了大量的零食和方便面。到了以后才发现,我的担心全部是多余的,酒店的厨师们手艺很赞,菜的分量也特别足,也没遇上宰客的价格。


第一个清晨,我记忆犹新。点燃发动机,仪表盘上清晰的显示着室外的温度,零下28℃。在西南方长大的我们。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温度下我们还好好活着。我和媳妇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刺骨的环境,儿子泰山自然更是,可这丝毫没有冰冻他对雪的憧憬和热情,总是用小跑拥抱清晨第一缕阳光。



在禾木山庄住了两天,每天早上都能遇到这只黑白相间的狗,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它总是出现在去餐厅的必经之路上,或许,是在等待好心人给它带一点吃的出来。泰山很喜欢狗,记得去香港迪斯尼的时候,他拒绝了和巴斯的合影,主动亲吻了高飞的脸颊。



泰山喜欢用手去抚摸它的毛,狗狗也用微醺的双眼回应着它很享受。这应该是泰山来和禾木交的第一个朋友吧。


和夏季相比,新疆冬天的白昼短得惊人,尤其地处最北端的禾木村,一天白昼时长不足八小时。定格这张照片的时候,大约是早上10点30分,天刚刚睁开朦胧的双眼,昼夜交替的紊乱让弯月依旧高挂天空,另一头,太阳的光芒已经开始为起伏的山峦勾勒金边。


禾木山庄距离禾木村大约有5分钟的车程。我们早上11点钟到达的时候,除了能见到屋顶的炊烟,几乎没有人在外面行走。但眺望远处的观景台上,依稀的站着几个黑影。后来我打听到,那群摄影达人,为了拍下禾木的日出。一大早就扛着长枪短炮爬了一个多小时登上了观景台,夏天的时候我们骑马上去过,可这是冬天,黄金的日出时间大概在9点半至10点。牧马的村民们都还在房间里呼呼的睡大觉。我是很佩服他们的毅力,如果我独身一人前来,可能会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旅游的开发,能给一个地方带来经济的飞跃,让人民腰包鼓起来,生活条件好起来。但我深深的祝愿,无论多少铜臭味的光顾,禾木还能依旧保持着白雪般的淳朴,因为这也是禾木灵魂的一部分。



道路两旁的雪积得特别厚,看起来像棉花糖。泰山兴奋的走了进去,却又因为深陷在雪堆里而惶恐。但那都只是暂时的。一会儿,他就和这些飞扬的雪花打成了一片。偶尔还会去舔一舔这些精致的雪花瓣,我们也没有去阻止他,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这就是雪,还有它们的味道。



午饭过后,大约是下午两点钟。这或许是禾木一天最温暖的时候,我看了一看怀中的手机,零下十二度。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在零下二十多多度的环境里呆了一段时间,突然升高十几度,我居然感觉到身体有丝丝的燥热。


和哈萨克大哥约好了下午的马拉爬犁前往美丽峰,爬犁比较简陋,铺了一条旧旧的花毯,爬犁的前面,裹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我想是搁背用的吧。我们一家三口穿的厚厚的,圆鼓鼓的上了车,原本不长的爬犁,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哈萨克大叔跳上车的那一刻。整个爬犁的空间被我们利用的满满的,不留一丝呼吸的空间。


一开始我靠在军大衣上。泰山的妈妈还抱着他,面对着我。山风在我耳边呼啸,马尾扫荡着我的后脑勺,我回望来时路的每一步,都插上了通往美丽峰的标记。



有阳光的地方自然不会很冷,可当马儿把我们拉到了山的阴面。温暖也被雪藏了起来。此刻的泰山已经昏昏欲睡,正印证了一开始哈萨克老司机对我们说的那句话:"爬犁是孩子最好的摇篮"。不多时,泰山的鼾声伴随着山风的呼呼声,交响起来。怕迎面的冷风使他着凉,我就和抱着泰山的妈妈换了一个位置。我坐车我一向是会晕的,此刻正合我意。




白天是零下30多度的气温,马拉着雪爬犁,嘴里喷着大股的热气,浑身的毛皮也被自己的汗水浸湿,时间久了,每匹马的面部和皮毛便结满了白霜,鼻孔下面冻结了两根坚实的冰棍。赶爬犁的哈萨克大叔,戴着皮帽子和皮围脖,两只眼睛在晶莹的冰霜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雪野没有边际。四面的群山在午后的烈阳下闪闪发光。天空是深邃优美的蓝色,大地是浑然的白。阳光透过挂满雪丝的苍树,像铺上一条金色的地毯,指引着我们到达美丽峰。



去美丽峰之前,我没有问路途到底有多远?因为上一次夏天到禾木,擦肩而过留下了遗憾。所以我的心里其实是期待要补上的。可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爬坡,爬坡,还是爬坡。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在零下20度的环境里奔波,自然都是不好受的,尤其是还带着老婆和孩子。美丽峰,真的值得我这么做吗。


我终于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赶马的大哥。嘴里冒着粗气回答:"上了这个坡就是平坦地带嘛,你就可以看到美丽峰了嘛。"真的是好长的一个坡,就连马都承担不了我们四个人的负担。我和赶马大哥跳下了爬犁车,沿着被爬犁拉出了两条深沟,向山顶走去。


终于到达了开阔的地带,前方应该就是美丽峰了吧。听哈车夫大哥介绍,美丽峰还住着十几户人家。我想,在这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里,叫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吧。到了平坦地带,马儿如释重负,开始一路狂奔。也许它知道前方就是终点。也许是受够了上山路的艰难,狂奔路上的微风夹杂着淡淡的雪点让人格外舒服。



美丽峰,我来了。旅途的劳顿,自然是要找一户人家稍作休息。迎接我们的是一条大白狗。它直勾勾的望着我们,让人心里有点发毛。一一嗅过我们三人身上的味道,便转身离开了。车夫大哥笑着说:"不要怕的嘛,它不咬人的。"



走进院落,这里还散养着一群牛,它们正排队散步。不比夏天,冬天这里会很少有游客来。老一点的牛停下了脚步,忘了我们几眼,又继续操练他的步伐。我一直在想,游牧地区的一头牛,一定会比其他地方的牛更幸运吧。会有着更丰富喜悦的生命内容。于牧人而言,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为了"不孤独"而存在。




屋主人是一个40出头的哈萨克男子,他的媳妇正在屋里做着油饼,看着泰山,非常热情的招待起来。面对吃的,泰山也从来不客气,一只手接过一个,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两个小时的颠簸睡觉,醒来抖空的必然是胃。



天下没有不散的休息,马儿也休整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返回酒店了。


泰山在门口发现了这辆"豪华版"的爬犁,全真皮座椅,座位加长加宽。经历了来时路的折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好想换车。



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们还是得拥挤在简装版爬犁上回去。不过车夫告诉我们,回去的时间会比来的时候缩短一半,为下坡打call。




禾木村分为坡上和坡下两个大区,分别称东哈拉和威哈拉两部分。以一桥之隔。潺潺流水大多已经被结成了冰。而流淌着的坚强像是被煮开的水,冒着白气。






图瓦人没有文字,语言是唯一留下它们历史的载体。它们的历史被他们的语言承载的,被她们所坚守的习俗包裹着,他们的文化在传承过程中都被加上了每个叙述者的想象力。让我感触最深的还有图瓦人的信仰,它柔软而温情的支配着国家在这里的一切,生命,生活,思想感情,景仰,信心,甚至是死亡,正是信仰的魅力,让图瓦村落的花朵原始而又芬芳美丽。



禾木山庄的早餐时间是9点到10点。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就要错过早餐时间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套上了羽绒服,一路小跑到餐厅,踩点用餐。早餐不是自助的,是按人头准备的。并且可以外带,酒店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么寒冷的天气,一般大家都起的很晚。





Tips:

入乡随俗,禾木的哈萨克和图瓦这两个民族也分别有一些小禁忌,和大家分享一下:
【哈萨克族人禁忌】:不能骑着快马直冲主人家门;主人做饭时,客人不要动餐具更不要用手拨弄食物或掀锅盖;主人割给客人吃的肉,或是送给客人晚上住宿用的被褥,一定不能拒绝,要愉快地接受;走路时遇到羊群应绕道而行,不能骑马直冲进羊群,以免羊群受到惊吓。

【图瓦人的禁忌】:图瓦人崇拜火,忌讳有人往火里吐痰、扔脏东西。图瓦人也特别崇拜水,忌讳有人在河水里洗澡、洗衣服、倒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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