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等到2019,我们去台湾结婚吧
一直以来,同性婚姻保障议题始终牵动着海峡两岸民众心弦。5月24日下午4点,台湾司法院大法官宣布,
现行的《民法》未允许同性婚姻违宪,立法院需于2年内完成修正和制定,逾期未完成修法则比照现行婚姻自动生效。
标志着亚洲LGBT族群在争取婚姻平权的道路上又往前迈进一步。
此次释宪的焦点是台湾民法中有关婚姻的条款是否违宪。具体来说,大法官提出了四个争议点:
• 民法第4编亲属第2章婚姻规定是否容许同性别的二人结婚?
• 若答案为否定,上述规定是否违反宪法第22条所保障婚姻自由?
• 又上述规定是否违反宪法第7条保障平等权之意旨?
• 如立法创设非婚姻之其他制度(例如同性伴侣),是否符合宪法第7条保障平等权以及第22条保障婚姻自由之意旨?
大法官的此份释宪对以上四个争议点均予以了积极回应。
民法第4编亲属第2章婚姻规定,未使相同性别二人,得为经营共同生活之目的,成立具有亲密性及排他性之永久结合关系,于此范围内,与宪法第22条保障人民婚姻自由及第7条保障人民平等权之意旨有违。
原文截图 | 台湾司法院释宪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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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道路上
做出过哪些努力?
身为亚洲“婚姻平权”领跑者,台湾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2015年起,台湾六个直辖市(台北市、新北市、桃园市、台中市、台南市与高雄市)及新竹县、彰化县、宜兰县、嘉义市、嘉义县等地方政府先后开放受理同性伴侣户政注记。在签署手术同意书时,同性伴侣可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注记未能保障婚姻关系所享有的全部权利。
2016年10月,法籍台大外文系教授毕安生(Jacques Picoux)跳楼自杀。他和曾敬超是一对相伴超过35年的同性伴侣,两人曾一起购置房产,登记在曾敬超名下。由于台湾未保障婚姻平等,他们在法律上没有亲属关系。曾敬超因癌症去世后,毕安生失去爱巢产权,67岁的他无依无靠,终日抑郁。10月16日晚,他从10楼跳下,告别人世。毕安生的离世再一次引发大众对于同性婚姻保障的议题。
毕安生与曾敬超
12月10日世界人权日,同志咨询热线协会等团体在凯道举行“让生命不再逝去,为婚姻平权站出来”音乐会,支持修改《民法》,让同性也有婚姻权利。现场涌入25万人,有同志当场求婚,气氛热烈。总统府周六晚松口表态:同志也有结婚的权利。
凯道现场人潮
12月26日,台湾立法院司法法制委员会通过婚姻平权法案条文初审,朝婚姻合法化跟进一步。初审通过《民法》971-1条修正为异性或同性婚姻当事人,平等适用民法或其他法规关于夫妻配偶之规定,也平等适用《民法》父母子女、亲属之规定。972条条文“婚约,应由男女当事人自行订定”另增加“同性婚约,应由当事人自行订定婚约”,承认同性婚姻。部分《民法》条文中,将“夫妻”、“父母”、“养父母”等异性恋用语,修改为性别中立的“配偶”、“双亲”、“养亲”等等。
2017年3月24日亚洲历史上第一宗同性婚姻释宪案开庭,同志平权运动家祁家威出席。1986年,台湾戒严期,祁家威到台北地方法院公证处请求与一名男性公证结婚,遭到公证人拒绝;2013年3月21日,他与邱姓男伴侣到台北市万华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被以不符《民法》规定为由拒绝。此后他下定决心“有天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接下来4年内,祁家威多次提出释宪请求:必须有人去做,我不想看到更多人因为无法实现婚姻平权自杀。
祁家威
5月10日,国际不再恐同日前夕,张惠妹、林忆莲、那英、杨丞琳、萧亚轩、A-Lin及小S 等8位天后献声演唱歌曲We Are One,并获得115位艺人共同举牌力挺婚姻平权。同时举行“正视-2017国际不再恐同日特展”,强调所有的爱都应该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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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为什么会是台湾?
作为一向以保守价值观见称的大中华地区的一分子,台湾为什么会是在同性婚姻平权上走在亚洲甚至是世界的前面呢?
1. 开放和包容的环境
自80年代台湾政治开放以来,在言论表达自由、集会结社和游行示威自由等基本人权保障的背景下,台湾同志非政府组织的活动一直十分活跃,骄傲节、同志大游行等都搞得有声有色,这使得同志群体和同志文化能够积极地曝光在普通人的眼前,这让大家感觉到,同性恋以及LGBTQ团体,并不是那么神秘,都是我们身边的人。
婚姻平权音乐会
台湾大多数艺人,如张惠妹、蔡依林等,也对台湾近年的同志平权运动表示过鼎力支持。
2. 传统宗教势力较弱小
其实,欧美多数反对同性恋婚姻甚至反对同性恋本身的意见,都是来源于宗教群体中较为保守的力量。
宗教团体反对同婚修法
但在大中华地区,一般来说“无神论者”都占据多数,因此虽然本次台湾同婚合法化过程中受到不少宗教组织的非议,但这些组织并没有像欧美那样拥有极大的社会势力,没有垄断话语权的能力。在这个文化背景的层面上来看,大中华地区事实上是拥有“得天独厚”的包容同志的优势。
3
反对的声音
台湾释宪前夕,印尼2名同性恋男子面临公开鞭笞。在南韩,韩国军队严打同性恋者,最高判刑2年。而在孟加拉,上周有27名男子因涉嫌犯下“同性恋罪”被捕。
台湾下一代幸福联盟 反同标语
在台湾立法院外,反同和挺同团体展开激烈交锋。反同的声音主要集中在两个层面:
1.反对“同性恋者结合”
目前这个维度还是比较少的,哪怕传统宗教组织也不敢公开发表过激的言论。
2.反对“同性恋者进入婚姻”
第二个争议是技术层面的。有的人认为给予同性恋者“结合在一起”的法律权利是必要的,但不应该对现有的异性婚姻制度进行修改,而是应该另立一部专门的同性恋民事法来规定同性恋者的结合。
这个提议一出,使得目前台湾婚姻平权上出现了两个流派——“修法”派和“专法”派。
“专法”派认为,同性恋者如果通过修改婚姻法进行传统的婚姻制度,誓必会打破台湾原有的婚姻传统,父亲、母亲、丈夫、妻子等称呼都不再是固定专属,涉及众多有关税务、财产继承的问题,因此为同性恋者另立专法是一种渐进且妥协的做法,最大程度保障同志权利又不会对传统价值有太大的冲击。
但“修法”派坚持认为,另立专法本质上就是一种对同性恋的歧视,因为专法从目前来看,其规定的内容和形式都与正常的婚姻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对夫夫或妻妻双方进行一系列的权利规定,既然内容相同,另立名字区别的话,那不是歧视,是什么?
4
中国大陆会受到什么影响?
相较台湾,大陆的同志平权运动发展要明显曲折很多。
2015年6月,孙文麟和男友胡明亮去长沙市芙蓉区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被工作人员拒绝,理由是“只有一男一女才能结婚”。年底,孙文麟起诉了民政局。
2016年4月,被称为同性婚姻维权第一案的孙文麟案败诉。芙蓉区人民法院宣判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对申请结婚以及办理结婚登记的基本程序等作了专门规定,中国相关婚姻法律、法规明确规定结婚的主体是指符合法定结婚条件的男女双方。孙、胡二人均系男性,申请结婚登记显然不符合中国婚姻法律、法规的规定。孙文麟、胡明亮的诉称理由不能成立。
2017年5月20当天,多位同志家长来到上海著名的人民公园相亲角,撑起彩虹伞,替孩子征婚,却遭到公园保安的驱赶。
虽然案件败诉,但是孙文麟没有气馁,开始组织自己的公益团队,计划在大陆举行“100场同性婚礼”。 为同性恋孩子相亲的妈妈们,虽然被遭驱赶,但是依然有礼貌有耐心地做出回应,其中一位林妈妈对媒体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的活动算不上成功,但我们不会灰心,办法总比问题多。”
回到今天台湾同志婚姻释宪的议题,对于亚洲LGBT 运动还是有非常积极的推动意义。
公开出柜的小说家陈雪说过:婚姻平权要争取的不是特权,不是把每个人变成同性恋,不是要消灭家庭制度,而是扩大家庭婚姻的意义,让不同性倾向的人,都能得到婚姻的保障,真正达到“人生而平等”的概念。
大陆能否借鉴台湾修法的模式保障同志婚姻权利?笔者不得而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希望大家思考下自己是否有良好的自我认同,是否会出柜,明确不会走进异性婚姻,多参加LGBT组织的各种活动,愿每个人都可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步入幸福的殿堂,也为社群有更好的明天出一份力。
参考:
1 .卫报:《親愛的大法官:同婚釋憲有望鞏固台灣在亞洲自由燈塔地位!》
2. 淡蓝:毕安生与曾敬超夫夫合葬大海
3. 淡蓝:同志母亲在相亲角给孩子“征婚”遭驱逐
4. 25万人争婚姻平权 总统府:同志有权结婚
5. 同志亦凡人:酷儿说 | 台湾初审通过,同性婚姻是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6. 同婚大胜利!挺同婚现场欢声雷动 http://www.chinatimes.com/cn/realtimenews/20170524004119-260405
作者:北同媒体组、法律组
编辑:Duan,Emily
整理:Harry,阮淑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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