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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万卖卵,75万出租子宫!女记者卧底代孕:疯狂的“借腹生子”

大象新闻 都市报道 2021-09-09

都市大先生最新重磅调查!

都市女记者不惜“舍身饲虎”

为大家揭秘你早有耳闻

却不了解的“地下代孕”黑幕



咱们先从街边
一些辣眼睛的小广告说起



“面试”吗?十天获利万元


厕所门上,小区反光锥上,路边小卡片上,还有网络上,这样的代孕广告,你有没有在某个角落里见过?




“代孕”被人比作“借腹生子”,现在最常见的是用供卵志愿者或者女客户的卵子,与男客户的精子结合,最后由专门的代孕妈妈或者女客户自己,经过胚胎移植怀孕生子。所以,你看到的代孕广告总是伴随着卵广告出现,但说是“捐”,其实就是卖



捐卵怎么捐呢?都市记者联系上了一名中介,在她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郑州康桥商务广场附近的一栋写字楼,在一个只有一台B超仪器的房间里,记者就完成了捐卵前的抽血体检。



填写完资料,体检验完血型后,就可以等待客户来挑人,确定下来后,例假第二天就开始打针促排,十一二天左右,就可以手术取卵,实现十天收入上万。



但是针对捐卵可能产生的风险和并发症,中介都会轻描淡写地换化成两个字“没事”。事实真是如此吗?答案是:最严重将影响生育功能!



这些卖卵的女孩,在代孕市场被称为“卵妹”
她们的卵子会流向哪里?
其实在市场上早就有了成熟的运作模式
这个模式堪称生娃流水线
是实实在在的“婴儿工厂”


借腹生子包性别 75万包成功


记者在网上认识了一位代孕中介,一番神秘周旋,终于在广州市花都区一家名为360健康服务咨询的公司里见了面。

对方提供的“代孕套餐”多达11种,费用从10万到128万不等,而且如果怀孕生产的是双胞胎,客户需要再追加15万,如果要求剖腹产或者选时间生产,需要额外支付3万。



协议里大多是对客户的限定,针对2年协议期内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和风险,约定条款寥寥无几。只有一句话“代孕方的所有风险和责任,若在托管协议里没有明确规定,均由乙方承担,如流产、难产、宫外孕、意外事故等 ”。



至于他们到底会如何应对其中的意外和风险,工作人员不愿意多说,只是说他们有专业的实验室,也有专业医生,过程中会对代孕妈妈做严格的检查。


△公司简介、协议封面、办公室招牌各不相同



环境设施安全可靠、有专业的医生、定期做检查不会发生孩子出生带有疾病或者缺陷的情况记者调查发现很多中介在跟客户谈的时候都会作出各种承诺可承诺的句句到位实际上呢?


代孕中途被弃 成了“黑户”宝宝



爱玩、爱笑、不哭、不闹,吴娟说,3年多以前刚生下小鱼的时候,自己的心就被这孩子的笑容给融化了。可小鱼虽是吴娟所生,但她和吴娟夫妇却无半点血缘关系。



吴娟所谓的游戏,正是黑市里的“代孕”。在这场游戏里,吴娟扮演的就是一个“代孕妈妈”。正常情况下,她最终能获得20万的报酬,可就在吴娟怀孕刚刚3个多月,意外发生了。



怀孕的这3个月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后续接近18万的代孕费用,吴娟说她一分都没拿到,中介公司和客户彻底不闻不问了。然而和肚子里的孩子朝夕相处了100多天,吴娟有些不舍,就将小鱼生了下来。再后来,又因为缺钱,吴娟又把出生证明给卖掉,小则彻底成了“黑户”。



记者在网络上能够查到的
关于代孕最早的报道是在2008年
距今已经十多年了
代孕为什么一直没能取得合法身份
这里面又有什么样的游戏规则呢?
我们听听一个代孕中介的自述


“年产”2万宝宝 黑市代孕“野蛮生长”



9月9号,有媒体暗访了广州、深圳等地多家代孕公司,把疫情下的代孕端上台面。报道发出后,广东省卫健委立即响应,要求广州市、深圳市、珠海市、东莞市核查代孕乱象。一个多月过去了,效果到底怎么样?



很明显,面对外界的严打,中介公司们并没有收手,而是提高了警觉。

国内的代孕市场野蛮生长的同时,还孕育出了成熟的代孕产业链。一名资深代孕中介透露,这条生产流水线上,每年在广州出生的孩子能达到2万个。



目前,在俄罗斯、乌克兰和格鲁吉亚,代孕都是合法的,在中国,代孕被人称作是法律的“灰色地带”。



有人可能觉得,代孕产业链上有人为了利益,有人为了圆满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

可事实上,表面上的互相成全

背地里隐藏着太多的风险

这些风险甚至会撕裂一个家庭


借腹生子 法律的“灰色地带”


记者查阅中国裁判文书网得知,

2017年1月,因为代孕的宝宝被抱走后自己探望被拒,作为代妈的赵某将孩子的父亲李某告上法庭,表示愿意退还李某相应的费用,要求孩子与自己共同生活。


有媒体报道,

2012年,厦门的张某经中介找到了晓玲为其代孕生子。张某每月支付晓玲生活费1.5万元,先后累计达20余万元。但事后,晓玲拒绝将孩子交给张某夫妇抚养。最终,厦门市思明区法院将非婚生女判决给代妈晓玲抚养,张某不仅没有抚养权,每月还须支付孩子抚养费3000元,累计64万元。
2017年,重庆的代孕妈妈谢某与孩子的生物学父亲高某对薄公堂,要求探视并和孩子共同生活。
......

代孕这个地下产业,竟然因为各种各样的纠纷,被不断拎到明面上。


李鹏翔 律师

其实我在做律师的过程中遇到过这种情况,比如,代孕的那个女孩不愿意把子女交出去,造成了就是说,法院无法可依,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如何来认定这个孩子归属问题,容易让责、权利、民事行为,都无法划分得很清楚。


2001年,原卫生部印发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和《人类精子库管理办法》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买卖配子、合子、胚胎。医疗机构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违反的医疗机构由卫生行政部门给予警告、处3万元以下罚款,并给予有关责任人行政处分。




“因为协议违背公序良俗,合法性不予认可,协议系无效”,都市记者查询发现,因代孕引发的各种纠纷案件判决中,大多会出现这么一句话。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发生纠纷,客户、代妈和卵妹,是很难依照原本的协议,来主张自己的合法权益。


中介们在宣传时都会说有专门的手术团队和专门搭建的手术室,卫生设施和环境大可放心。然而事实上,实施胚胎移植手术必要的“无菌无尘”,能做到的恐怕寥寥无几。



有资质的没资质的,符合要求的和不符合要求的混作一团,这就是现在的代孕市场。除了潜在的法律和伦理风险,客户还要承担着被中介偷换卵子隐瞒疾病甚至是身体缺陷的风险。


无论是身体上的伤害

还是伦理上的混乱

非法代孕带来的危害都是显而易见的

记者已经将掌握的情况

反映给河南省卫健委等部门

这种危险的“宝贝计划”需要监管部门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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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都市报道

记者: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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