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读不懂,但一定会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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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的某天晚上,阿根廷作家胡里奥·科塔萨尔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剧院听音乐会,突然间脑中冒出一些名叫克罗诺皮奥的人物,这是克罗诺皮奥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出现,十一年后,也就是1962年,48岁的科塔萨尔出版了《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在这本书里,我们会看到更多关于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描述,但是纵使读完了整本书,你恐怕也无法准确的说出谁是克罗诺皮奥,谁又是法玛。
这就是《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这本小书的奇妙之处,它精彩绝伦,却无法用散文、小说这样的体裁加以归类,它篇幅短小,却并不容易读。
散文,我们知道的,它要求叙事并且尽量真实。小说必须虚构且有人物情节,多数情况下会讲一个故事。而《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在写什么呢?它由“指南手册”、“奇特职业”、“塑性材料”以及“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四个部分组成,幽默、荒诞,如入梦境。
“指南手册”里,作者对某些看似无需多言的行为进行了煞有介事的介绍,在《哭泣指南》中,作者写道,“哭泣发生时,应得体地用双手捂脸,掌心朝内。少儿哭泣时应用外套衣袖擦脸,置身于房间的角落处尤佳。常规哭泣时间:三分钟。”在《上楼梯指南》中,作者指出,“上楼时一般应面对楼梯,因为侧身或者背对楼梯进行将产生相当程度的不适”。
“奇特职业”里,作者记录了“一个奇特的家庭”,里面住着的奇特而古怪的人。比如“我的大堂兄”为了“对抗实用主义和追逐功利的可憎倾向”,拔地三尺,拆掉了整栋楼的水管,只是为了找到那根他打过结的头发。比如被恐惧牢牢攫住的姑妈,她整天担心仰面摔倒而不敢移动脚步,从厨房走到卧室足以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比如“我们”一家子在别人的葬礼上越俎代庖,在家里养一只老虎,在后花园里建立一个绞刑架。
“塑性材料”充满奇思妙想,作者时而将视角对准那些细微之物,并发现它的荒诞;时而讲述一个寓言般的故事,而你永远也看不懂。比如他写一份日报的一天,怎样被打开,被阅读,被丢弃,再被拾起。他写一把藏在家里的杀人用的扶手椅,孩子们总是淘气的邀请客人坐上去。
“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则更加有意思,作者在多篇文字中讲述了许多关于克罗诺皮奥、法玛和艾斯兰萨的事迹,但很显然,他们仨并不是三个独立的人,倒像是三个物种,在作者的文本里,有很多的克罗诺皮奥,很多的法玛和很多艾斯兰萨。科塔萨尔并没有详细的描述,我们只知道克罗诺皮奥是些“绿色又湿润的家伙”,而艾斯贝兰萨是空气中“闪光的微生物”,关于法玛,连这样的描绘也没留下。他们去商店购物,去旅行,去探险,从事医生、邮局职员、行刑队员、无线广播局局长等工作。他们做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我们的对他们一直一知半解。
有人指出,克罗诺皮奥代表的是诗人,而法玛象征着刻板虚伪的资产阶级,不过塔萨尔自己却说,写这本书只是“一种很迷人的游戏。” 我们该信谁呢?
很显然,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别人的阐释,也不能相信作者。因为科塔萨尔曾说,文学的任务是“为了提出问题,引起不安,为真实的新的前景敞开智力和感觉。”嗯哼,它并不负责给出答案。
整体来看,《克罗诺皮奥和法玛的故事》拥有博尔赫斯小说般迷人的叙述和充沛的想象力,但它不同于迷宫中的叙事,它简单却耀眼,如银河,如太空中一颗一颗发光的恒星,就像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里所做的那样,那些迷人的想象和文字,即使你无法完全理解,但一定会由衷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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