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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案波澜又起,良知和脑子是这个时代最缺的两种东西

2017-02-16 思想聚焦

朱令父母2月13日发表声明称,“网络上出现了一系列的文章,将我们多年前意外身故的大女儿吴今与素不相识的人士牵涉在一起。文章内容东拼西凑,诬陷真诚帮助我们的朋友。这样荒唐的谣言,混肴视听,恐有为真凶掩护之嫌,使我们感到悲痛和愤怒。”



明天系的余波又将“朱令案”推入了人们的视线中,这次被牵连进来的,还有已经身故的朱令的姐姐吴今。说者言辞闪烁未尽,听者强行勾连关系,案发二十二年,四次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却并未让这个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反而使之笼罩在“阴谋论”的迷雾之下,越来越扑朔迷离。

 

悲痛和愤怒更多的来源于,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他们身在病中的女儿又被无辜消费,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掰开,还在上面撒上了一把盐。同样身处是非之中的一毛不拔大师也在微薄的上转发了这份声明,并回复称:“这一次,竟然有人对逝者泼脏水,有什么直接冲我来就好,别拿两老的创痛做文章。”



正如一位博士生在她的朋友圈中所言,“一边看着网络上肆意的谣言重伤,一边又只有通过网络舆论的力量寻求保护自己的权利,这不只是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整个社会的悲哀。——致这个让违法者猖獗,让平民苟且的时代。”

 

如出一辙的是,九月份艺人乔任梁去世后,在微博和天涯上同样出现了“王思聪虐杀乔任梁”的传闻,并有人开始借此分析特权阶级无视法律、随意杀人。其中所谓的证据也大多是种种巧合的勾连,如此荒诞,却有大量网友如亲眼所见一般,义愤填膺的在王思聪微博下留言直斥其为“杀人犯”。




传言和臆测从来都是互联网必然存在的组成部分,与之相伴而生的是网络暴力。不只有朱令一家和王思聪因此受到伤害和骚扰,承受着网络谣言和网络暴力的人,可以列出一份长长的名单,其中不乏名人如赵本山、赵薇、刘强东、奶茶妹妹……也不乏普通人,如《VICE》因为“被小三”而不得不改名字的少女。

 

造谣者、转发党、网络暴民和吃瓜群众

 

造谣者、转发党和网络暴民构成了一条不断制造网络谣言和暴力的流水线,围观者皆是吃瓜群众。

 

造谣者负责炮制谣言信息,源头皆是风传,然后摆事实、讲道理,言之凿凿,虚虚实实之间,如若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让人乍一看能够倍感信服,仔细琢磨却无一实锤。转发党负责进行扩散,或是有意炫耀,或是无意传播,成为谣言扩散的放大器。最后由网络暴民的无理性攻击将谣言送上舆论的巅峰,成为吃瓜群众生活中的重要调剂品。

 

只要有谁说了一句站在舆论中心的言论,就能迅速引起一阵网民高潮,站在舆论中心的那个人,被一群不明就里只听信一面之词人群起而攻之,那些网民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牵扯可言,也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在意事情的真相,只是一场撕逼,谁赢了拍手叫好,谁输了墙倒众人推,即使不是自己内心所想的那个人赢了,也是一阵懵逼之后转身攻击他之前信任的人。”同样遭遇了网络暴力的知乎网友Clara Ma这样写道。


 

广大的吃瓜群众在这一方面往往会是冷酷无情、缺乏判断的。“马蓉出轨、王宝强离婚”、“郭德纲师徒九月风波”,对他们本质上都是一场有关八卦的狂欢和猎奇心理的满足,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没人在乎离婚的是王宝强,还是李宝强;师徒互撕的是郭德纲,还是赵德刚,人们想看的只有出轨、离婚、师徒分裂背后的剧情和矛盾,越惊世骇俗越符合他们的口味,不需要任何价值判断。

 

当下的媒体和舆论环境也同样不友好。互联网将传统媒体的权力分享给了每一个人,却并未给人们以合理的约束。太多的人不具有媒体的职业道德和立场,却掌握着与媒体相同的传播渠道和传播权力,以争夺受众的眼球为最终目的,针对某一事件不断标新立异,寻求易于常人的表现,最后成为网络留言和网络暴力的帮凶。

 

自由与秩序的辩证法

在古人的说法中,“所不虑而知之者,其良知也。”但是具有匿名、隐蔽、无权威、非实时等特性的互联网已经剥离了几千年来积淀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言论,可以不加节制地质疑一切,肆意猜测而不受惩罚,越发充满敌意和戾气,而缺少良知。


现实的情况是,我们可以将互联网空间看作是弥尔顿口中的“观点的自由市场”,任由大家各抒己见,但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真理的自我修正过程”。正如,前文所述,互联网的出现提出了一套不同于传统社会的运行规则,网络谣言和网络暴力则是这个规则下的衍生品。 

在弥尔顿的描述中,“言论出版自由有时不可避免会带来有害毒素,但健康的心情完全能够抵御它,再者只有让真理与谬误进行的‘自由而公平’的较量,人们才会不断增强判断力、免疫力和鉴赏力。

 

而在现实中,减少网络谣言和网络暴力的产生需要寻找到自由和监管之间的平衡。换句话说,书不在于好坏,而在于读者,“谣言止于智者”并不是一个伪命题,一切的观点、言论和猜测都应该是有切实可查的事实证据作为依托的,在没有彻底了解一件事之前,不轻易下判断。



约翰·密尔在《论自由》一书中说道:“只有基于防止一个人危害别人的目的,才能不顾他自己的意愿,正当地对文明社会中任何一个人行使权力。” 而匿名和自有的互联网应该更强调这种良知和自律的重要性,匿名和自有的互联网应该更强调良知的重要性,否则,互联网的自由将无从谈起,否则,互联网的自由将无从谈起。


文末套用韩寒在乔任梁去世时,在其微博上写过的一段话:在某些事情上,我其实并不喜欢“吃瓜群众”这个词,也不喜欢看到各种段子和猜测。纵然人都有好奇心,但很多人也都有另一面。珍惜你爱的和爱你的,理解你不理解的和不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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