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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里从不使用第二人称词丨一周语文

2017-07-24 黄集伟 ONE文艺生活

没有夫妻就算了满盘连肺片都少得可怜。

2017(30周)2017-7-17~2017-7-23黄集伟


本周单字“诚”,“诚品书店”的“诚”。本周二晚,台湾诚品书店创办人吴清友先生病逝消息刷屏朋友圈。尽管每次去台湾都会去诚品敦南店转一圈,却从未留意老板其人……我只是觉得,一个没有很多漂亮书店的城市只是个小区,或者,放大的、超级版小区。


诚品创办人吴清友:“诚品书店不是商学院的好案例,却是我对生命的一种创作和探索……我不是一个笨人,但我不想做太容易的事情,而是要做自己认为是有兴趣、有意义,或者做一些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做的事情。”


作家陈念萱:……一赔就是15年的诚品最终成为台湾的文化名片,它漂漂亮亮店面后面隐蔽的价值观和文化观似乎告诉我们,“消费,可以变成一种生活的品味,从诚品开始。吴清友先生说:‘没有商业,诚品不能活;没有文化,诚品不想活。’书店不赚钱,但没有书店的商场,根本不值得经营。”


诚品创办人吴清友:“2011年,我到北京和很多官员见面,他们问我对北京的意见,我很坦率地讲,北京的读者值得书店的经营者给予更好的待遇,给他们更好的空间、更多元的选择、更亲切的服务,要让更有灵魂的活动注入书店的氛围。”


汉字“诚”为形声字……这是一周语文第二次将“诚”收入“本周单字”,上一次收录是在7年前的春天。



▍没有夫妻就算了满盘连肺片都少得可怜


来自作者贾大方本周文章,文章以路人党视角讨论新片《悟空传》,认为对于路人而言,“没背景知识看不懂”,勉强看,又“感觉是特别怪。好像点了盘夫妻肺片,没有夫妻就算了,满盘连肺片都少得可怜”……说到底,比喻修辞终究还是判断句,只是“判”前兜两转儿,“断”后绕三圈儿。



▍无用阶级


来自动点科技本周消息,消息说,新近《未来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在某次演讲中提及“无用阶级”概念:“在未来,我相信会出现一个庞大的新阶级,即无用阶级。这个阶级的人,既没有经济价值,也没有政治话语权,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比不过计算机和人工智能”……跟早先岁末年初预言+预言家批量涌现规律不同,如今预言+预言已然月月都有?



▍一个婴儿在向一个成年人争宠


语出作者半辈子本周快评,讨论新剧《我的前半生》主角罗子君人设缺陷,作者认为,罗子君算是个标准的“巨婴太太”,“(有人说)‘罗子君丢了女人的脸’,我不能同意。这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而是一个婴儿在向一个成年人争宠”……这大概也是原著党观点吧?管他呢,反是这个“争宠说”抽离原语境后也能用,巨婴嘛,长项无非撒娇推诿,争宠邀功。



▍葛宇路


来自“新世相”本周专题,专题讨论新近被拆除、已被收入各种地图的“葛宇路”。“葛宇路”,人名,中央美院硕士生,近4年间,葛宇路“坚持把自己的名字做成路牌,挂在北京一条本来没有名字的路上。慢慢地,这个本来不存在的路名被收录进各种地图。出租车、外卖小哥和附近的居民们都采用了这个名字”,拆除“葛宇路”当然政治正确,只是“这个总体上很无聊的世界上又少了一点可有可无的乐趣”。



▍不能广而告之不能谈论不能深究不能纪念


语出季风日记170714篇,文章抑郁连连,喟叹连连:“今年以来,大大小小的告别和死亡一遍遍发生,这些死亡不能广而告之、不能谈论、不能深究、不能纪念,这些死亡将一些东西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拔除,疼痛突然来临的时候,人们会叫,但揉着伤口还是继续活”……自上周至本周,近似的“不能”已越来越多。



▍相亲鄙视链


来自媒体本周报道,所说“深圳式相亲鄙视链”其实也是个“普适链”,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中国特色“相亲鄙视链”,其运算、折算、统筹的复杂繁琐令人瞠目——不仅有“硬鄙视”(年龄-收入-房产-户口)、“软鄙视”(学历-身高-长相-属相),甚至还有软中有硬的链、硬中有软的条……这组由父母替代筛选给出的“鄙视排行榜”看上去更像谈生意讲价钱的骡马市,细思极恐。



▍一切黑暗与杀伐恐吓和欺诈都发生在耀眼的正午阳光之下


来自作家杨时旸本周专栏:“太阳高悬,却极度深寒,这就是《大护法》给人们营造出的总体上的印象。这个故事里的一切黑暗与杀伐,恐吓和欺诈都发生在耀眼的正午阳光之下……那和煦、温馨又平静的阳光照耀之下,那座村庄中的居民‘花生人’们却长久地处于囚禁、幽闭和系统性的残暴之中”……这个解读直击一部作品的深层肌理,而这个部分也最见原创者的哲学深度。



▍共享睡眠


来自作者姜涛本周报道,所谓“共享睡眠”是一种“自助休息舱”,尽管“共享”之谓难免令人想入非非,可为趋时、传播计,企宣居然迎难而上……汉字“睡”本身确是个浸泡在误解酱汁里的熟词,尤其当它是个动词时更如此,不过这年头,企宣们怕是视误解为至宝——有误解要上,没误解,制造误解也要上……上热搜,上头条。



▍毁灭了的天堂未必是一片废墟


来自《新京报》书评周刊本周评论,语出学者徐敏,他从新书《夏济安日记》切入夏先生生平事略,认为“彷徨”是其传奇生涯关键:“彷徨的济安,终于只在文学史上留下模糊的背影,没能像艾略特,把他个性中的破坏性倾向塑造成大于他自己的东西……但是毁灭了的天堂,未必是一片废墟”——重读他的日记、书信,既可以看见他对友人弱点“有节制的恨”,也可以看见文学批评与生活批评在他身上的重合,“文质彬彬却又活力四射。”



▍吸猫教


语出作者颛顼本周文章,所谓“吸猫教”是承接网络热词“吸猫”语义而来的再度衍生词,用指那些几近疯狂的猫奴一族……将“猫奴族”升级为“吸猫教”,更多是想强调其精神层面的寄托与互动?



▍屌哪妈,顶硬上!


语出作者周松芳本周文章,文章从方言专用词视角探究方言文化沿革,介绍蛋家族群文化,作者认为,咸水歌“也有强烈激的一面,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冼星海母亲曾经教给他的那首《顶硬上》”,“顶硬上,顶硬上,鬼叫你穷/哎呵哟呵,哎呵哟呵/铁打心肝铜打肺/立实心肠去挨世/挨得好,发达早/老来叹番好/血呵汗呵,穷呵饿呵……改革开放时,广东人敢为人先,常常就凭着这句‘屌哪妈,顶硬上’!”……译为北方方言,这句可对应哪句?



▍AI训练师


来自作者石筱玉本周文章,文章介绍伴随“AI热”的一个新职业“AI训练师”他们所要做的主要工作是“图像语义分割”,这个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其实就是:“在图片或视频中用方框标记出车身和车轮。有的时候她需要将图片放大,仔细标出路边树木的轮廓……(不过),尽管AI能做的事情有很多,至少MightyAI和他们的‘AI训练师’让我们知道,AI离开了人类就不能进行学习。这个结论至少让我们感觉到了一点宽慰。”



▍这本书里从不使用第二人称词


来自《新京报》本周推荐,语出作家金宇澄。回答方言文学之惑,金宇澄说:“方言小说要更大程度被读者接受,作者需要把握方言语词的分寸,举例上海话的‘侬’,也就是‘你’,《繁花》是沪语写作思维,用这个第二人称常用词,每一页就会出现多次,不论上海/非上海读者,都是懂这个字的,但肯定不习惯,不喜欢,因此,我去掉了它——整部《繁花》,没有用‘侬’,我做了转化,比如改成直呼其名——上海人喜欢连名带姓直呼其名,也是很有地域特点的做法——豆瓣有读者说,怎么连名带姓啊?读者却没有发现,这本书里从不使用第二人称词”……金先生笔下的方言化写作不仅顾及方言、方言文化,也顾及读者的阅读体验,这样的作家真不多。



▍颧骨升天式微笑


网络熟词,是网友对开怀大笑的一种夸张式比喻,此喻并非传统款式,特点是,褒贬饱和度低,对比度弱,暧昧含混地勾兑了揶揄欢欣讥讽不屑艳羡鄙视等多种复杂情绪,常与颧骨高耸咧嘴大笑表情包配合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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