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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研究】从第7届杜马选举看俄罗斯的政治生态

2016-12-16 中国社会科学院 俄罗斯人民友谊大学

内容提要

俄罗斯第7届国家杜马选举尘埃落定,在俄罗斯国内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高涨的背景下,统一俄罗斯党取得大胜,其它反对派遭遇重挫。反映在俄罗斯的政治生态谱系中,中派力量大为扩张,左翼大幅下滑,右翼持续萎靡。选举后,俄罗斯政权体系更加稳固,但巨大的优势对政治生态平衡的破坏也开始显现。


2016年9月18日,俄罗斯举行了第7届国家杜马选举,统一俄罗斯党、俄罗斯共产党、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公正俄罗斯党四个政党再次进入下一届国家杜马,政权党——统一俄罗斯党不仅维持了在国家杜马中的第一大党地位,而且获得了2/3以上的席位,优势空前。这样的政治力量对比反映了俄罗斯当前怎样的政治生态?其背后的原因何在,影响如何?本文将进行简要分析。

1第7届国家杜马的选举结果

按照2013年的修改方案,第7届俄罗斯国家杜马恢复混合选举制,在450个议席中,一半议席按照政党“比例代表制”选举产生,另一半则在“单席位”选区中选举产生,即在全俄设立225个选区每个选区产生一名议员。同时,政党进入杜马得票率门槛从此前的7%降至5%,在单席选区中则是获得多数支持者胜出,但禁止政党结盟参加选举。9月19日,俄罗斯中央选举委员会公布了选举数据,在第7届国家杜马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获得了54.1%的选票,遥遥领先。俄罗斯共产党获得了13.42%的选票,仍是议会第二大党但仅仅稍许领先俄罗斯自由民主党(获13.25%选票),公正俄罗斯党获6.19%的选票,位列第四。其他党派没能获得超过5%的选票,按照所获选票比例无法派出代表进入杜马。在单席选区制中,统一俄罗斯党取得了绝对优势,共获得225个杜马席位中的203席。俄罗斯共产党获得7席,俄罗斯自由民主党获得5席,公正俄罗斯党获得7席,俄罗斯国家党、公民纲领党各获1席,另外还有独立候选人获得1席。至此,在第7届国家杜马的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共获得343个席位,占杜马总席位的76.22%;共产党42席,占9.34%;自由民主党39席,占8.67%;公正俄罗斯党23席,占5.11%。


由结果不难看出,稳定是本届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结果反映出的俄罗斯政局最大特点。政党是俄罗斯各个政治力量参与角逐的主要载体,而自第5届杜马以来,九年间能够进入国家杜马的党派,只有上述四家。虽有席位变化但一直能够稳定地进入杜马并分据席位。本届选举在恢复混合选举制、降低准入门槛的情况下,四大党的格局依旧,明确显示出了俄罗斯政坛上政党力量的分布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作为政权党的统一俄罗斯党势力大涨,议席占有再创新高继第5届国家杜马后再度拥有了2/3以上的席位。俄罗斯宪法规定2/3多数是修改宪法及弹劾总统的必要条件此次统一俄罗斯党的343席(见图1)不仅可以确保执政无虞,而且日后可以轻松提供执政者需要的法律法规环境。换而言之,体制内的不稳定因素已经降到了历史的最低程度。

杜马选举反映出的政治力量变化则主要体现在党派获得席位的消长上统一俄罗斯党一举挽回了第6届杜马选举中下滑的局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票数,这其中加强自身建设固然功不可没,但恢复混合选举制也是主要助力之一。在225个单席位选区中,统一俄罗斯党推选了207个席位获203席。而在政党比例代表的另一半席位争夺中则可看到,统一俄罗斯党的得票率虽高于上一届,但仍没有达到第5届时的历史高点(见图2)。

与此情况相反的是自由民主党,虽然在席位上受统一俄罗斯党在单席位选区的挤迫,从56席降至39席(见图3),但实际得票率连续三届持续走高。况且,在统一俄罗斯党如此强势的情况下,该党所获39个席位的成绩也与统一俄罗斯党的上一个杜马选举席位获得高峰——第5届基本持平。因此可以认为,自由民主党的支持力量处于稳中有升的态势。

俄罗斯共产党与公正俄罗斯党则在本次选举中表现不佳。公正俄罗斯党的得票率尚没有超过7%,创历史新低。如果不是2013年修订政党法,将杜马进入门槛从7%降至5%,公正俄罗斯党甚至有落选的可能。俄罗斯共产党获得的42个席位同样是历史新低,相较于上届的92席,锐减约55%,其良好的选举态势戛然而止,选举结果可谓遭受重挫。但从支持率等方面来看,俄罗斯共产党也表现出了具有一定的潜力和实力的特征。一是在得票率方面俄罗斯共产党此次选举的得票率虽明显低于上届,但还是高于第4届和第5届(见图4);二是在单席位选区的选举中,俄罗斯共产党虽然只取得了7个选区的胜利,但在120个选区中其候选人都获得了第二名,另外还在63个选区中获得了第三名,而自由民主党和公正俄罗斯党的候选人在选区获得第二名的均为40人。


2第7届杜马选举映射出的政治生态

生态系统由生物与环境相互作用而成,引喻到政治领域亦可从政治环境、参与力量和机制框架来分析研判政治现象。杜马选举是一次政治力量的集中展示与角逐,选举的结果自然也可以反映出俄罗斯当前政治生活中的生态特点。


首先,从政治环境或者政治氛围来讲,共识度高与集中度强成为俄罗斯当前的主要特征。自克里米亚入俄以来,俄罗斯民族情绪高涨,大国荣光充斥着政治与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现政权与其统领的政治力量获得了空前的认可形成了所谓的“克里米亚共识”(Крымскийконсенсус)。在这种情境下反对派的生存处境被压制在前所未有的狭小空间中,其他党派力量也不会碰触民族利益的底线,政权及其依托党派的纲领和行动基本上遇不到尖锐的挑战。结果是,统一俄罗斯党获得了76.22%的席位,其余三个政党的席位总和才相当于它的1/3,即使联合一致也远不能进行杯葛。至于未能进入杜马的党派,最高的得票率也仅为2.33%,距离5%的准入标准尚远,党派力量的分化形成了非常悬殊的局面。而总统普京的支持率自2014年3月以来一直稳定在80%以上,如今俄罗斯社会的政治选项可以说简单明了,即高度集中于现行政权。


高度共识与高度集中带来的反向效果则是非主流政治理念与主张的失声。发言权的削弱直接体现在了选票上本次杜马选举共有14个政党参加,除去上述四个政党之外,其余10个政党的得票总和仅为11.02%。即使进入了杜马的统一俄罗斯党之外的三个政党也较上届杜马减少了105个席位,下滑接近50%。缺乏抗衡与交锋的俄罗斯政坛气氛处于一种“静稳”的状态。


另外需要强调的是,目前政治生态中的共识,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来自外部环境危机与压力的反映,并不能完全等同基于内生的广泛政治认同。仅从各政党的政治纲领来看,除现行政权党的普京主义外,俄罗斯共产党主张重建社会主义制度,右翼政党主张建立西方制度模式,民粹主义者的诉求是极端民族主义,各政治力量的根本路线就是建立在相互对立的基础上的,那种形成了政治价值观与核心政治理念大同小异局面的政治共识还远没有实现。


其次,从参与者及其代表的力量来看,左、中、右各派势力发生了进一步的变化。“中间道路”的力量大为扩张,左派势力严重受挫,传统右翼力量在原已严重萎靡的状态中毫无起色,民粹势力有所提升。


统一俄罗斯党一直以来定位自己为中派政党,拥护普京主义,坚持走俄罗斯自己的发展道路,强调维护俄罗斯大国地位。事实上21世纪初在度过了社会转型最初的混乱与无序期后,这种主张便开始成为俄罗斯的主流政治思想其间虽有些波折如上届杜马选举后的2012年前后出现的较大规模示威,但总体上,强调稳定、秩序,走“中间道路”的政治势力还是被俄罗斯社会广泛接受。近来,随着乌克兰危机、克里米亚入俄、西方持续制裁,俄罗斯的民族意识迸发,爱国、团结情绪高涨,在这样的背景下,中派政治力量的优势被更进一步强化,统一俄罗斯党一扫上届的颓势,在本届杜马选举中取得大胜。


俄共与公正俄罗斯党代表左派力量,此番在大选中的失意体现了左翼在俄罗斯政治生活中遇冷。但需要强调的是,在俄罗斯的现实社会条件下,俄罗斯共产党秉承马列主义、主张恢复苏维埃制度的政治愿景实际上很难实现,其和公正俄罗斯党之所以一直拥有较稳定的支持基础,更多是因为其作为政权和政权党的批评者与反对派而获得的,民众对这两个政党的支持多源于对政府与统一俄罗斯党的不满而转投上届杜马选举便是明显的例证。2011年底,,不满的抗议浪潮显著打击了统一俄罗斯党,它在当年的选举中得票大幅下降。而作为反对党,尤其是以公平公正、关注底层、打击腐败作为竞选口号的俄罗斯共产党与公正俄罗斯党则收获了大量的“情绪”选票,分别获得了新世纪以来的最高席位数。由此可以看出,现阶段俄罗斯的政治生态中,左派力量的立足点是体制内的批评者与不满情绪的承接者,而不是试图成为俄罗斯体制的颠覆者其主流思想是“偏左”而非“极左”。左翼与主流的这样一个相互关系,就决定了双方会保持着有限度的此消彼长的态势。因此,在如今形成了克里米亚共识、政权重获高度信任的局面下,左翼的低迷便不足为奇了。


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的右翼势力很大程度上呈现的是激进的政治形象,因主导的剧烈社会转型严重激化了社会矛盾而使自身声名狼藉,并随着中派兴起而一蹶不振。之后的右翼,在一定程度上以俄政权敌对势力的姿态出现,因其只具有破坏性而不具有建设性遭到政权力量的打压,并被俄政权戴上了西方势力代言人的帽子,这亦是导致其长期衰弱萎靡的重要原因。在如今俄罗斯举国与西方对抗的气氛下,右翼势力惨淡收场是没有悬念的。在本届杜马选举中,两个主要的右翼政党果然表现低迷。老牌的右翼政党亚博卢集团仅获得了1.89%的得票率,大幅低于上一届的3.43%;在被寄予厚望的单席位选区中获得6个第二名和6个第三名,没能突破成功。另一个由卡西亚诺夫、涅姆佐夫创立的右翼党派——人民自由党成绩更差,政党选举得票率为0.71%,单席位选区中仅获得了一个第三名。


习惯上也被划为右翼政党的还有自由民主党,是通常被定义为极端民族主义的右翼政党,信奉权威统治,宣扬大俄罗斯民族主义,其支持力量为激进的民族主义者与民粹主义群体。这一派系的政治力量本来就在俄罗斯社会中长期而稳定地存在,是保守势力与孤立情绪交互作用的体现,适逢如今民族主义大行其道,其支持率攀升也在预料之中。


再次,有必要从机制框架的视角来审视俄罗斯的政治生态。机制框架即是设立规则,是政治生态系统能否良性运行的制度保证,公正合理的机制框架才能够为政治生态系统提供良好的生存环境。在这方面,俄罗斯初步建立起了相应的机制,形成了初步的框架,但远远说不上完善。从这次杜马选举来看,俄罗斯的代议体制、政党议会制度运转稳定正常,保证了政治活动有序平稳地展开。2001年以来,俄罗斯政府多次制定修改政党组织与议会选举的法律法规,时至今日,俄罗斯已经形成了以政党为主要组织形式、以杜马为主要参与形式的政党政治体系,各种政治力量基本上是在此框架内进行力量组织、伸张诉求、折冲樽俎,政治活动的规范得以初步确立。


俄罗斯式机制框架的不足之处则主要体现为政党政治体制的不完备。所谓政党政治,是指以政党为组织依托,获得民众资源在竞选中获得胜利,并最终形成政府实现统治的现代政治形式。但在俄罗斯的国家政治权力体系中议会、政党都不处于核心地位“强总统制”才是俄罗斯政治体制的根本,总统与议会地位严重不对等。因此即使政局动荡如叶利钦后期,议会也无法形成对总统的弹劾。及至普京时期,作为政权党的统一俄罗斯党独大,议会更是几乎成为政权的“权力后院”,基本失去了对政权的挑战能力。有鉴于此,可以说俄罗斯的政党政治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政党政治,或者可以说不是成熟的完备的政党政治,其判断依据就在于其不具备关键特征:获胜党组阁,至今俄罗斯还没有实行由议会多数派政党组织政府的制度。如今,俄罗斯集权化趋势愈发明显,实现内阁制的政党政治乃是更加长远的目标了。正如普京曾说过的:“在后苏联空间,我们至今还没有形成稳固的全国性政党。在这样的条件下,怎么谈得到政党政府呢?假如那样做,就是不负责任。至于将来,一切都是可能的。但是,我认为这是未来的几代人要考虑的问题。”


3俄罗斯政治生态形成的原因

就第7届国家杜马的选举结果来看,形成现在局面的原因可以罗列出若干,如恢复混合选举制造成的影响、克里米亚入俄带来的政治红利、各党派参选策略的优劣等。但这些解释都是基于直接的因果联系,很难应对进一步的追问。如在本次选举中,统一俄罗斯党获益于混合选举制,但选举制度的更改由什么来决定?第4届杜马选举时也是混合选举制,但统一俄罗斯党也并未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反倒是第5届更改为比例代表制时大获全胜,原因何在?两届杜马后又重新改回混合选举制的缘由是什么?又如,在克里米亚入俄问题上,主要的政治派别一致欢呼雀跃,并无相左意见,但为何本次选举中其他党派没有分享到政治红利?再如,四大党的竞选纲领较上届并没有显著变化,但竞选结果为何却差异巨大?这些问题的解答显然需要探索更深层次的原因,本文仅以见之所及对以上问题做以简析。


第一,俄罗斯政治生态形成的制度因素。前文已经谈到,俄罗斯政治体制的突出特点是“强总统制”,总统独揽大权,其他权力机构对于总统权力的制衡能力弱。如是,总统作为权力的一极,在整个权力体系中的权重过高,权力架构因而严重失衡,权力天然地倾向于集中,这就深刻地影响到了政治生态。既然集权是制度性的归宿,那么政治参与者中出现一枝独大的状况就是这种趋势的必然要求。因此可以说,统一俄罗斯党作为政权党,成长为具有绝对优势的党派力量,首先就是体制的要求。


集权体制下的政权可以很大程度上控制政治参与、竞争的局面。这样的政权掌握着最大化的人力物力资源、行政资源甚至媒体资源,既可以强有力地支持己方力量,也可以给敌方以致命打击。如两次调整杜马选举办法就是俄当局审时度势后,利用行政资源获利的典型手法。再例如,针对街头运动先后出台的一系列法案,从资金源头、信息发布、动员组织等各方面来进行关键性钳制,从而遏制住了事态的蔓延。可以说,在政治活动被政权基本上掌控的体制下,对政权党形成威胁的政治力量很难出现或维持,这是俄罗斯政治生态中反对党难以壮大的首要原因。


第二,俄罗斯政治生态形成的社会心理因素。如果说制度因素是政治生态形成的外塑力量的话,社会心理因素则是政治生态形成的内生动力。结合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可以看到俄罗斯社会的几个标志性心态。从时间维度上看是求稳怕乱心态。苏联解体之后10年的混乱与动荡,可以说是俄罗斯社会梦魇般的回忆,没有人会希望重蹈覆辙,所以,任何激进的、颠覆性的政治力量都不会被社会主流情绪所接受。社会安定也才十余载,即使现今政治生活中出现了僵化、封闭、参与度降低等问题,但较之推倒重来带来的动乱风险,这些不足大可以容忍。而从年龄结构上讲,经历过混乱时期、持有这种心态的人群正是目前社会的中坚,这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俄罗斯“静稳”型政治生态的社会基础。


从空间维度上看,俄罗斯与外部世界关系的紧张,使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成了目前最突出的社会情绪。尤其是在乌克兰危机爆发、克里米亚入俄之后,这种情绪达到了高点,形成了全社会范围内的克里米亚共识,即认为在当前情势下,应该把民族利益置于首位,各政治力量须以大局为重,与政权协调一致通力合作。于是,政权与政权党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爱国者的旗帜与民族利益的代言人,代言的收益则落实在了本次选举的选票与席位上了。


从长时段的视角来回顾可以看到,俄罗斯社会心态的一个核心特征是强调自身的独特性。向前可以追溯到沙皇俄国,延续到苏联时期,再到如今俄罗斯一直认为自己拥有既不同于西方也不同于东方的独特身份。国家向何处去?俄罗斯自身给出的答案是要走自己的道路。普京总统在国情咨文中就曾说过:“俄罗斯的民主是带有自身传统的俄罗斯人民的自我管理的权力绝非外部世界强加给我们的民主标准。”这样的普京主义契合了俄罗斯社会心理的潜意识,追随着他、走普京道路的统一俄罗斯党则因此获得了社会大众的认可与支持。


4发展趋势分析及结语

通过第7届国家杜马选举可以看到,俄罗斯社会的政治生态体现出了较之以往更多的共识与更强的稳定,这是积极的一面;而在另一面,愈益集中的资源与权力也给政治生态带来了一些隐忧。


其一就是对政治生态平衡遭到破坏的担忧。良好的政治生态系统需要有批评与监督,需要有牵制的力量,但目前在议会政党框架下的政治力量对比,已经开始失衡,其他力量对于政权党的制衡能力明显不足。这会严重削弱议会政体的功能,甚至使议会政体名存实亡。如此的话,整个政治生态都会遭到破坏。


其二,有可能会促使政治权力的集中度更高。如前文所述,“强总统制”下的权力架构本就天然倾向于集权,如今累加上无阻滞的议会权力,理论上讲,总统所获权力之多,已经使以分权为核心理念构建的所谓国家的现代政治制度失去了本源的意义。


总体来说,现今的俄罗斯政治正在步入一个空前稳定的阶段,这次国家杜马选举集中反映了自2011年以来俄罗斯政治生态的变化。5年间,从声势浩大的抗议示威开始,历经乌克兰危机、西方制裁、经济滑坡等等不利局面,到现在创纪录的胜选,让我们在感叹普京政权化“危”为“机”的高超统治艺术的同时,也不禁想去探究其成功的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次胜选为2018年总统大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随着克里米亚荣耀的逐渐淡去,经济发展窘迫的压力日益增强,加上人心思变的社会情绪,普京政权依然面临着不小的挑战。(注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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